来自大明的五星天皇 第293节

简而言之,郑诛和也不要脸。

治理无非就是收益减去成本。而为了节省成本,郑诛和决定将开拓远东与殖民发现美洲的任务,交给不同的有限责任公司。

他拿钱去招标,让这些公司去赌博。

赌中了发大财,赌不中赔掉股本重新来过。

这就是商业里的对赌。

所不同的是,郑诛和坐庄,可以一直赢。

“谈笑间厘定家国秩序,已经举重若轻了啊。”看着侃侃而谈的郑诛和,黄百家再想起那个初出茅庐,青涩到一通乱打的年轻小伙子,也不禁捋着胡须感慨。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色孽大魔、王权1453、滑稽教士的打赏,感谢大家的支持。降温了,注意保暖。

第五百零二章 和土地说永别

三月,郑诛和将都统使司的直属官员扔在北征大营,和郎尹德交流不同地区的治理差别,交流经验后,自己则与亲军、龙保保、秦昭义等人,到北海堡与早就蹲在这里的一堆兵将们汇合。

俄军的动向倒是非常明晰。

他们只能从雅库茨克艰难跋涉,沿着勒拿河的支流向东抵达因迪吉尔卡河流域,在奥伊米亚康修整后,然后再向南翻越无名的雪山,进入鄂霍特河流域,再扛着他们的‘小果奇’舢板船沿着河流南下。

整体上行动模式依然和千年前的维京人-基辅罗斯人相同,可谓一脉相承。

当他们爬过奥伊米亚康的时候,鄂温克人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并且一直在追随跟踪。作为明军下大力气优待抚慰的族群,鄂温克人对明国的忠诚度自然远远高于其他地方。对于他们来说,大明国可能都已经是祖辈相传的历史了,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它竟然又回来了。

不但回来,还带来了先进的火枪与棉衣以及农业和土豆,然后告诉他们去追踪、去猎杀压迫他们的毛子,有奖励。

温克族的族兵追着俄罗斯人,从雪山追到北海堡城外,轻轻松松的打开了地图。

郑诛和与明军就在北海堡,一直等到俄罗斯在河边登陆。

明军甚至根本都不屑于和俄罗斯毛子打跨河对战,堂堂正正的就在河边大摆军阵。能让善于运用天地水火之力,不是放火就是放水的郑诛和都不屑于对战,俄军的战斗力说穿了其实还是菜的。

至少就目前来说,他们的战斗力大概也就比奥斯曼土耳其在克里米亚方向的支系军队强一点点。而这次的敌人,还是杂牌里的杂牌,一群哥萨克。

跨河对战,结垒对抗,那是给满清大兵准备的专属待遇。

至少在东亚范围内,郑诛和不觉得有什么陆军有资格让自己给他们尊重。

刚刚在鄂霍特河边落阵,正计划着打突然袭击的俄罗斯人,马上就遭遇了明军。

寒冷的冰冻大地上,一抹大红色的潮流突然奔涌而前。

为首的营指挥使骑在战马上,头戴红缨弁冠,身穿指挥使红曳撒麒麟服,行走在本营的最前端。其后则是高举营旗的传令官与从属,他们都带着高高飘扬的翎子,以示特殊。然后就是真正的战争主力,在寒冷北方已经放弃胸甲,转而换成厚实红棉衣的明军齐齐踏步。

他们戴着漆黑的头盔,穿着对襟红礼服,半长的衣摆与火红的长裤碰撞着,一排排红色的人影高高的抬起皮靴,然后整齐划一的降落在大地上。

每个营将自己的骑兵送到主阵,步兵则分成三排,与最前排的掷弹兵混合,夹杂着队伍携带的霰弹小炮,仿佛一道翻涌奔腾的热浪灼烧着冰雪的天野。

正面摆出这样的一个营,俄罗斯人还能忍。

一下子六个营全面出动,四千两百个火枪兵组成的火红热浪已经让人无法直视,一千余同样火红的骑兵和一千漆黑沉默的炮兵,又让人如何心安?

看到这样的阵势,俄罗斯人傻眼了。

小季诺维也夫怎么想也无法猜出来,当面和自己对阵的是哪国的军队。

作为有过留学经历,出身于莫斯科军事学院的高等贵族,小季诺维也夫参观过英军也看过法军,荷兰军队也能看到,除了没去过西班牙,他在法国留学期间基本把大陆上常见的军队都学习过一遍。对于俄罗斯来说,这样的留学人才意味着平步青云。

也包括大北方此时的强者瑞典军队。

“怎么回事?英国人?荷兰人?”小季诺维也夫努力搜肠刮肚,试图从明军的踏步中听出来他们的身份。

他甚至揣测过是不是西班牙人。然而西班牙人总是习惯四排厚阵的作风,以及爱打中近距离白刃战的习性,都让他又觉得不太像。他只能用尽全力的张开耳朵,全力去听。

但是他越听越不对劲,这股踏步实在是太整齐了。

整齐的就像把蛮荒的大地作为鼓皮,而用将士们高高抬起的皮靴作为无数扬起的鼓锤,敲击在鼓面上,也敲在俄罗斯杂牌军的灵魂中。它所激荡而起的波浪,吹的俄罗斯人东倒西歪。

他们有着同一款式,光洁如镜的步兵炮,有手推的霰弹臼炮,大大小小的大炮汇集在一起,像是一群怪物盯着他们。还有更大口径的怪物被安置在鄂霍茨克的城头上,嘲笑着他们的不自量力。

小季诺维也夫好不容易凑出了两个团,三千四百多人,在路上还死了两百多。这些哥萨克一类的冒险家,又何德何能与正规军打堂堂正正之战?

如果不是缺乏道路建设和农业开发,郑诛和恨不得现在就杀到伊尔库茨克,去看看美丽的贝加尔湖。

所以,战争的过程就和吃豆子一样简单。

没有堡垒加持的俄罗斯人也没有强很多,他们的皮肖火绳枪在明军面前和烧火棍一样凄惨,明军甚至都懒得和他们扯淡,直接就不走过去,在两百米的距离上打开火炮,一通齐射,把俄罗斯人的队伍打成废物。

明军轻松和春游一样的开火,却让小季诺维也夫感觉自己好像在法兰西与德意志的边境,面临着法军凶残的火力,像堡垒里的平民般瑟瑟发抖。

他携带来的那些青铜小炮,在明军面前更是和废铜等价。

俄罗斯哥萨克们还没有来得及溃败,就已经像个傻子般放下了火枪,还不曾听到指挥命令,就已经得到了投降的现实。

骑兵轻而易举的收割了胜利的果实。所有还活着的俄罗斯人,全都变成了明军的俘虏。

最后,在逃跑路上被俘虏的小季诺维也夫被将士们拖拽着拉到郑诛和面前,凄凄惨惨的老莫斯科正鹰旗,与穿着华贵端庄,不是蟒袍就是大氅的明军将领形成鲜明对比。

郑诛和轻轻向前拿出自己的玉如意,告诉翻译:

“我听说你们欧罗巴...不对,你们应该是元朝所属的金帐汗国从属的诸斯拉夫公国中的收税官莫斯科公国,你

们不算欧罗巴。你们西边的欧罗巴人,会要求俘虏在战败以后亲吻胜利者的戒指表示臣服。那么,亲吻吧。”

小季诺维也夫的表情凝固了。

气氛冷漠起来。

龙保保拔出了短刀,秦昭义已经准备好了金瓜锤,李洮更是已经激动不已的准备剥开白人的皮,看看这些毛子的构造是不是人。也是时候给季诺维也夫一点点东方酷刑震撼了。

磨刀霍霍的明军将领,目光凄惨浑身是伤的哥萨克探险者,众人的视线就像一根来回旋转的磨刀,在他的脖颈上来回拉锯,再拉扯下去,他的脑袋就要断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季诺维也夫只能屈辱的跪在地上,往前长长的探出脖子,亲了一下郑诛和手里的玉如意。

郑诛和的反应,在俄罗斯人看来就好像那些轻慢的羞辱蛮族的罗马将军一样,哈哈大笑的转身而去,留给俄罗斯人一句刻骨铭心的话:

“和这片大地说再见吧,你们永远不会再得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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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拜登、民族、工程师

战败之后,哥萨克们没有跑。

这冰天雪地,逃跑等于找死,不跑才有活命的机会。

他们垂头丧气的交出武器,不过他们老旧的皮肖火绳枪在明国人看来约等于烧火棍都懒得用,青铜炮被直接拽走当压舱石,回头拿去融了换钱。

跟随小季诺维也夫一起出征的三千多人,作为一个临时组成的部队,他们之中的军官就是雅库茨克督军府的各级文吏,代表着官员群体。这些人都是要额外甄别出来,狠狠地收拾一顿榨取情报的。

“找到了!”

在俘虏的人群里,还有一个大胡子的中年普鲁士人被翻译抓了出来,士兵们狠狠地推搡着他,直接就准备往绞刑架上挂。一边殴打一边争前恐后的准备痛打落水狗,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实际上这个人比较倒霉,他纯属于遭受了军队里的民族主义启蒙教育的连累,作为负面典型被郑诛和写进了军队的思想建设操典中。

因为这个人,叫阿法纳西拜登。

他当然不是拜登总统的某个祖宗,阿法纳西是个俄语从希腊语‘不朽’中吸收的俄语词,而他的姓氏拜登则来自中古法兰克语,现在的法语和德语,意为‘纽扣工匠’。拜登总统的姓则是从爱尔兰语‘不高的山谷’一词演化的。从阿法纳西的名姓就看得出来,阿法纳西拜登,他的先祖是德意志某个城邦的纽扣匠人,以此时代为业。随着三十年战争或某一场战争,他家东迁跑到了普鲁士公国,继而获得提升,通过努力学习成为一个有工会、有从属的职业工程师。

然后他就随着普鲁士贵族都往莫斯科跑的风潮,也作为俄罗斯人特聘的‘建筑工程师’前往莫斯科,并在之后因为某些因素,参与了向东开拓的哥萨克冒险,并抵达雅库茨克督军府,为远东带来了欧洲最前沿的战争建筑艺术的变革。

听起来倒是很正常的技术人员,那么他做了什么呢?

阿法纳西拜登最大的罪,就是参与了第二次雅克萨之战,在战役里帮助俄军修筑了远东第一座木石混合的欧式大棱堡,使得第一次雅克萨之战两天就被干爆的雅克萨,竟然在第二次大战里扛了好几个月。

“就是这个狗崽子,给毛子为虎作伥,修了雅克萨棱堡,占了咱们的好土地!”

士兵们一边打骂,一边招呼更多人过来。

民族主义教育,并不是郑诛和凭空发明的。

早期的军队数量固定、籍贯相同,有着已经固有的军事技能,对他们来说当兵就是吃粮拿饷打仗。当时大家只有朴素的仇恨心理。

但是潜龙大营练兵以后,军队的教育就提上日程。火炮需要算术、开枪需要一定的工匠技巧,还要了解火药的原理,自行去判断如何清理和分配,骑兵要学兽医养马、指挥官又要学习军队的指挥战术等等。各种各样的学习安排,使得军官和士兵都被逼着开始读书写字,在使用大量新简化字的前提下,军队一直在进行基础扫盲。

当扫盲到了一定程度时,士兵们就会开始思考,他们为什么而战。

为了每年高于百姓收入一倍以上的军饷吗?这是当然的,但又不全然如此。

面对来自外东北、山东、河北、河南、江苏、浙江,或者是朝鲜与日本的新兵,郑诛和必须拿出一套足以团结来自天南海北,家乡各在万里之外的各种士兵的新理论。

谁是我们?谁是敌人?这是民族主义最基础的矛盾。

唱友爱歌是一个教育,读书认字是一个教育,通过塑造民族意识,将万里之外的‘他者’纳入‘我们’的范畴,则是更重要、更基础的教育。

明军本身就有一个最大的敌人,那当然就是满清,本身这个国度就处于一种极度复仇主义

的状态中,华夏的文化知识体系则给予他们绝对的自信,可以说他自身本就在一定的民族主义萌芽里成长。郑诛和极尽全力的引导着这股仇恨,从小的我与他,扩大到更大的我与他。

在郑诛和的教科书里,这个我是指所有习汉字讲汉话,认同天朝体系的,与我们相貌相似的人。不管是甘肃的老农,还是日本的儒者、南洋的商人,只要认同这一个基本原理,它就构成了一个基础的我。

而敌人,则是指所有入侵到我们固有领土邦国的敌人。把对满清的单独仇恨,引导为对所有侵占华夏传统范围空间的敌人的仇恨。

包括但不限于俄罗斯人、荷兰人、英国人、法国人、西班牙人等等一大票敌人。是他们侵占了无数的朝贡邦国,将他们异化成奴隶、仆从。是这些人侵占了从孟加拉起,到菲律宾止的整片大南洋,让我们的生存空间日渐逼仄。

“去拦一下,这个人还要用呢。”郑诛和旁观了全程,自然会在适当的时侯阻止年轻气盛的新兵们乱来。

秦昭义点点头驱策战马向前,吆喝道:“未经军法官庭审而私刑杀人!你们站住,把新兵守则再给我背十遍!”

于是,阿法纳西这才免于被死刑立即执行。

被打得半死的阿法纳西拜登极度哀伤的恳求,才毫不犹豫的从翻译的口中得知,他挨打是因为帮俄罗斯人修了雅克萨堡。

“啊?那些辫子野兽不是他们的敌人吗?况且雅克萨被辫子野兽们攻破了啊。”阿法纳西拜登无法理解的连连摇头,明明修棱堡帮的是明军,怎么这也要专门拉出来挨打?

翻译其实也不懂。

因为在二国明军的教育认知中,在小的范围里,反叛谋逆的满清构成了敌人,但是在大的国际范畴中,满清被归类为‘我们中的毒瘤、囊肿、败类、烂疮’。尽管它有罪,可它的一切仍然是归属于我们的。

所以它的国土也是我们的。

你打它,等于侵占我们的国土。

所以打他,也要打你。

欧罗巴人自然是不理解的。如何在同为敌人的时候,又将敌人视为自己的一部分,还要对外部敌人的进攻进行干涉?

但他们能看懂的是,赎罪协议。

放在阿法纳西拜登面前的,是一份为期十年的赎罪协议,明军以每年50枚西班牙鹰洋的价格,高价‘赎罪’阿法纳西为明军的建筑工程师,到军需司里负责研究、教授和推广欧式棱堡之类的建筑技艺。同时,阿法纳西还要与本土的明军工匠同台竞技,参与对现有防御建筑的改进工作。

十年以后,阿法纳西可以选择自由离开,或者留下来继续履任。

公允的讲,这个价格非常高。

和他同类型的技术工程师,都有价格不等的赎罪合同。那些被抓起来的哥萨克们,就更惨了,他们只值五枚鹰洋。

但是五枚鹰洋的价值何其之高?

在日本特殊一点,在这个富集黄金的国度,白银作为辅币的价格不高,城市工商业时常使用,五鹰洋在这里不足一两金判。对于郑诛和来说,这当然是相当便宜的价格。

可是对于俄罗斯哥萨克们来说,他们哭了。

“年薪五枚西班牙银鹰,在明国人看来竟然是赎罪?”哥萨克们又哭又笑,形态几近于疯癫。

对于他们这些刀头舔血的冒险家来说,一年五卢布都算是相当不错的富豪生活了。更不提五枚价值更高、更好的西班牙鹰洋。

在日本,郑诛和也正在通过海关逐渐调整日本货币与外界货币的兑换价值,金判的价值对外的比值逐渐提升,铜币和银币更多的被引导入货币市场中,试图逐渐抹平日本与中国的货币差,减少货币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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