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大明的五星天皇 第272节

这件事,位于北海道最北端的长滨堡驻军已经在探查它的具体位置了。

郑诛和思索片刻后,果断的说:“现在千岁金矿的开发已经进入稳定期,十余万人蚁聚在矿场附近。他们不仅仅是矿工,更是我们之后向北垦进的农民大军。只要金山在,吸引的移民就会源源不断的到来。现在要更大力度的向国内宣传,北海之上有金山,只要来到金山就有美好的生活。一旦千岁金山的产量开始下行,札幌的垦殖逼近无地可垦,就立刻开始越境垦荒,开发鸿之舞金矿,要给民众竖立起金山永不倒的信念。此时不能有仁义的念头。”

当然,在此之前北海府并不是啥事不干。他们给东部王了一个铁锅经销商的身份,让东部王一家帮忙在阿依努人群里卖铁锅和刀具,效果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持续的时间够久,也许很快就能完全将其内化掉。

比如找东部王谈一下土地购买之类的生意。

“金山永不倒,如果能源源不断的发现金山,就好了。”黄百家拍着大腿感慨。

就人口来说,还是关东平原更吸引人口聚集,新设立的总州、常州都涌入大量拖家带口的新移民。但是北海府之所以还源源不断的获得移民,靠的就是金矿的金字招牌。许多人相信,只要能挖出魔幻的黄金,自己就能富有。

“当然可以。”郑诛和又翻出另一份他标记的金矿地图,让黄百家查阅。

地图分为两个线路,南进线路上,有台湾的金瓜石金矿,菲律宾的帕万金矿,印度尼西亚各个岛屿的金矿,最终目标是到澳大利亚的超大金矿去。这一条南进线路是地理分裂界限,上面的岛屿全都是富集金矿的岛屿。

北进线路,则是从北海府、库页岛,到外东北上方的鄂霍茨克、勘察加一代,然后转道向东进入阿拉斯加,沿着海岸一直到达最终目标旧金山。这一条线路上同样金矿密集。如果能更进一步,抵达南美洲的超级大银矿也可以。

黄百家正想仔细记忆的时候,地图已经被郑诛和收回:“这可是绝密,是我从众多古籍,以及洋人那边收买到的地方。我可以向你保证,里面至少八成的位置是准的。”

“哪怕是五成为真,这金山就真的不倒了。”黄百家捋着胡子,殊为感慨。

古籍?洋人?

黄百家

看的古籍肯定比郑诛和多,他怎么没发现。洋人都和鼠一样势利,发现金矿会不自己占着?恐怕都是狗屁。肯定是与郑诛和那天生会画世界地图的本事有关。至于到底是生而知之,还是天神下凡,黄百家暂时没想通。

既然确定了随时都可以对东阿依努地动手,黄百家便暂时离开了。

作为二国都统使司同知,他现在可谓是一万里海域的统治者,北要管理到勘察加半岛的狗国招远殖民地,南要看顾到台湾的扶桑县、鸡笼县,所辖二府三州,控制人口逼近四百万,可谓一方大员。

走到府邸门口,黄百家新收的徒弟松波勘十郎急忙过来请师傅上马车。

四轮马车普及之后,江户城的道路就显得拥挤许多。不只是朱安宁的大龍车马行在经营长途客运轨道马车,江户城内也逐渐出现了零零散散的马车行,聘请汉人工匠师傅来制作马车,新兴的武士们都开始学着坐马车。不过旧派武士,还有妇女们仍然会去坐古典的像箱子一样的轿子。

“师傅,这是常州十一县新的人口记录。”松波勘十郎在马车上送上新资料。

郑诛和提出融合论以后,黄百家也开始物色日本徒弟,表现得融合一下。这个松波勘十郎,大名松义俊的家伙,虽然儒学水平比较一般,但是治政却雷厉风行,颇有循吏风范,让黄百家认为可以培养一番。

“嗯,常州人口已经到三十万了吗?真快啊。”黄百家看着记录,十分感慨。

当朝廷再一次放开人口限制,甚至专门转移教民之类的顽固分子到日本时,今年二国都统使司的人口流入更加剧烈,以至于各地衙门面临天崩一样的人口压力时,都做不到及时统计,只能每年秋季农忙时抓着地里的农民进行再统计。

常州人口随着柳泽吉保之乱下降到十几万的数量,而明军后来迁入几万人,现在又多出近十万人口,全都是这几个月刚来的。

现在移民已经不用再让都统使司花钱了。只要派人告诉他们,北海有金山、关东有良田、库页有皮金,爱去哪都可以。算账、读书写字、操持生意、中介,只要有一技之长,到哪都能吃得饱穿得暖,移民便哗啦啦的流入。

“大龍府人口密集多达百万,常州三十万,总州二十五万,另外在江户到总州还零零散散有数万人。北海府总人口七十万,金州二十余万。这便是二百万人。”松波勘十郎迅速计算出了这个数字。

“不,许多已经是三个月的数字了。现在有多少,我也不确定。”黄百家揉了揉额头,只有常州最快完成了人口统计,因为他们那个地方管控还算严厉。

而随着朝廷主动送人,再过几个月人口会如何,黄百家不知道。

不过朝廷也确实缺德,把二国都统使司当垃圾桶一样,什么垃圾都往这里送。

他们送来的不是北方的教民,就是两广福建的棚户山民,要不然就是犯事的贼配军。反正凡是流放三千里的,统统改成流放八千里,去二国都统使司开始第二段人生。而从辽西、宣大来的贼配军数量迅速激增,这群让人望而生畏的老兵油子,只能扔到库页岛接受冰天雪地的教导。

这些人很是能惹事,让黄百家不得不再次提高皇协军的数量,分派军官进去,让他们与日本武士下到乡里维持治安。

到此时,黄百家都麻爪了。

到明年的时候,人口会不会突破三百万,甚至四百万?

这个小小的政府,还能不能维持小而精确的高效?

他需要提升更多公务员数量,更多懂得操持账簿,能干实事的公务员。能精确下到地头统计到每家每户的人口与耕地的政务员,能骑着驴到处送信的邮递员,而不是一群舞文弄墨的读书人。

这时,郑诛和与黄百家提过许多次的职业考试评级制度,迅速再次回到黄百家的心头。

郑诛和也不喜欢舞文弄墨,啥也不会的读书人,但科举可是全国水平的最高考试,怎么可能不举行?

不过话说回来,能考过科举的终究是极少数人,剩下这些人怎么办呢?

“义俊,你去写一份小吏...不对,应该是小政务员应该要做的事务,然后编写成考试案。”黄百家把政务员招聘考试的任务交给了松波勘十郎。既然都考试入举了,也不能称之为吏,便按照郑诛和的要求,改成政务员,听起来没有歧义,好像是官一样。

如果让黄百家自己来写,肯定还要考试四书五经,这就违背了招聘基层公务员的本义,所以由松义俊来负责。

当然,四书五经肯定要考,但比例要大幅压缩。

这大概就是基础公务员考试的雏形。

换算到现代,大概类似于公务员考试。

松波勘十郎拿到命题后,迅速以酷吏般的精神逼迫自己,用几天的时间就编写出一套考试方案。基础公务员考试

有三门。

第一是四书五经的墨义,也就是背书填空,能写出儒家基本做人道理的合格;第二是填写政府的新式账簿,相当于数学题,能准确完成户口、粮产、耕田、房屋的换算,完成收税任务;第三则是政务条例判别,算是应用解答题,要求考试者能准确判断一部分的法律和政务运行规则。通过对政府上下级、平级沟通的解答,考察这个人的情商与对法律的理解。

只要完成这三项,就算通过考试,然后就要等待分配位置。

原则上来说,不允许本地考试本地就业,必须异地任职。考试成绩优秀者,可以参加面试,优先安排到县乡里做事,出成绩后考核升职。

基础政务员考试的出现,只是二国都统使司的人手不够了,行政效率绷不住时的临时措施。

能实行的基础,是因为郑诛和真的在用心发钱,让各县就地建造三级学校,对各种半大小子进行填鸭教育,生产出了一批合格的学生。

当这份方案呈放到郑诛和面前时,郑诛和还是欣然应允。

“从此以后,每年都考。合格者晋升,平庸者留任,出错者远调边荒,不合格者黜落。”郑诛和微笑的在后面补充一条,作为国家定制。

既然基础政务员考试已经出现,那么想必技工考核之类的考试,也可以期盼一下了。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四百六十五章 加税又冲塔

不过,这又牵扯出一个问题。

扩张公务员的数量,钱从哪里来?

因为新涌入的人口大都缺乏工作和田地,他们是有效人口,但到有效征税的时候还需要一两年。

郑诛和为此思考了很久。

思来想去,果然还是要进行税务系统的第二次改革。

最基础的征税,就是针对农民的田地征税,毕竟土地不会跑路。但简单的刮地皮谁都会,甚至满清、蒙元干这事要比郑诛和还娴熟。

第二层征税,就要对商货动手了。

之前全都是在海关截留控制,现在要稳定的抓到境内的所有商人工匠身上,让他们与逍遥的无税生涯从此告别。

为此,郑诛和紧张的投入到了最麻烦的税法谈论上。

然而,九月底的第一次全体官员会面,就显得剑拔弩张。

得知郑诛和有意增税补充人手,主管税司的胡熙学士直接就开始带头冲锋了。

胡熙直接就带头违规开喷:“都统使,之前是谁站在民众之间,口口声声的说,只要民众拿着易知由单,看清楚上面交夏税、秋税,丁银和徭役银之外,一分钱杂税都不用交的?”

虽然说文官们的素质可能有高有低,但是在郑诛和剥夺他们收税权力,要求他们将所有精力放在治政上之时,他们对税收就无欲无求了。

正因为无欲无求,所以冲锋陷阵时几乎是个个提头冲阵,二府三州二十九县一厅,除了黄百家知道郑诛和要做什么之外,三十五个行政单位的乌纱帽们可是冲着郑诛和狂喷口水。

如果说普通人在家里冲塔自娱自乐的话,但这些官员可是直接在郑诛和面前现场冲塔了。

去年刚刚立的誓言,今年就扔进茅坑了?

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

“我没有说要对农民征税。易知由单不会改,以后也不会改。我还会单独组建监察部门,来对腐败官员进行抓捕。”郑诛和只能反复解释。

“如今移民居多,现在连下面有多少人都不清楚。更不知道多少人被卖身为奴,多少人被窝藏到黑作坊里。我们必须增加人手。”黄百家也加入现场解释。

在郑诛和与黄百家的不断解释下,大家才勉强认同,这是郑诛和为了给激增的人口匹配相应增加的岗位,以及应对更复杂的经济情况,而不得不做出的一些变化。

但是讨论到如何增税的环节时,仍然不可避免的炸锅。

还是胡熙,为了避免作出妥协,又第一个带头冲锋,他拿出怀里的书:

“《管子轻重篇》言,齐桓公欲税,乃问管仲。齐桓公想按房屋征税,管仲认为这会让百姓毁灭房屋;齐桓公想按人头征税,管仲认为这会让百姓溺死婴儿;齐桓公想按牲畜征税,管仲认为这会导致百姓杀死牲畜;齐桓公想按树木征税,管仲认为这会逼迫百姓砍树。所以都统使且看,还有什么除此之外的办法吧!”

胡熙不但冲锋,而且冲的可谓是堵死了郑诛和大部分加税的道路。

所有加直接税的方式都会导致民众不满,如何避免这个问题?

中国人古代不讲经济这个词汇今意所指的经济运转,这个词是近现代才从经世济用的含意转移到社会经济上的。但是在管仲的《管子》中,的确有一个专门的词汇来描绘经济,那就是轻重。

轻重,代表事物的长短大小体积,引申为对社会经济的管理,调节商品、

货物周转和物价的控制。

而英语经济学家这个词汇的来源,是中古法语中的‘家庭管家’,指为一个大家庭打理财务的职业经理人。

从中大概也能看出,在不同文化的底层词汇中,所沉淀的一些对于社会与经济的特殊滤镜。

辩论持续了四个小时,大家都没有拿出一个有效方案。

其实辩论到这个程度已经辩无可辩,在大家看来,你要么开征苛捐杂税,要么就他娘的别扯淡。

郑诛和也抱着头思考了,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放弃之前的承诺,开始加苛捐杂税的时候,郑诛和再次坚定的申明:“我之前的承诺不会变。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能让这次加税行为,破坏我们之前向百姓承诺的额定地税、不加杂税。”

黄百家就生气的直接问: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加税之策计从何出?”

现场的情绪逐渐火爆,大家都和斗牛一样互相盯着,有的支持加税,有的不支持,有的希望适当增加一些小吏,莫衷一是。

很快,就有人拿皮靴敲桌子,要申明自己的观点。

到此时,郑诛和只能让卫兵进来,把敲皮靴的那个混蛋拖出去挂门口,然后才维持住会场的秩序。

郑诛和拿起胡熙手里的《管子》,拍了拍封面道:“管子是商中之商,以商货之道操持国家,可谓神。我们就学管子的另一个办法,税于鬼神。”

这是胡熙引用的轻重篇同一典故。既然管仲拒绝了齐桓公的四个增税方案,那齐桓公问管仲到底怎么才能收到税?

管仲说,如果你想收税又不影响民众,不降低民心,就去给鬼神增税。

齐桓公不解。

管仲的解释是,祭祀鬼神时,百姓都心悦诚服的前去送上祭礼,没有任何犹豫。这样设置五个祭祀,税鱼、香草、果实、鲵和脯,就能收到大量的祭祀品,作为实际的税赋入库。

当然,郑诛和肯定不会真的跑去拜红阳教,然后要信徒们都给他捐款,那可就直接一步倒退回宗教神棍,这也太落后了。

管仲的办法,包括他给盐加税的策略,内核都是不让人民感知到的间接税。

因为民众无感,甚至不在意,所以更方便收取。

郑诛和接着给大家解释:

“说实话,我之前说过,凡是流动的,都捉摸不住。捉摸不住,则无法征税。因此货物税,要从生产的场所源头开始征税。酒税就在酿酒厂出厂时征收、盐税就在盐村里征税;交易税就要在指定的市场里交易时上契交割,契税同理。关税则在海关,这些你们都懂得。”

郑诛和的收税策略,就是虽然货物与人是流动的,但只要生活在土地上的消费人口不走,货物的流动就可以抓到其流动的关节。

第一环节,出厂。

如酒、糖、盐等,在官方登记的合法生产场所生产出货时,由税官去检查合格并给予合格证。收取货物税,这部分成本就添加在货物中,但消费端不容易感知。合格证明将用于法律和贸易纠纷。若没有,则视之为走私,不但大明律不保护,还要对走私货主立即进行捉拿。

对了,为了扩张税源,也由于近两年粮食大幅增产,所以郑诛和解除了由朝鲜王后闵骊下的禁酒令,允许民间商人自己申请执照来酿酒。

第二环节,交割。

当这些货物转移到官方庇护的交割市场时,持有合格出场证明的货物,由生产商交给经销商后,必须进行合法的合同交易登记,记录货物转移,并对贸易纠纷提供保证。这就是交易税和契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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