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现代韩国人的事大主义,就会发现他们的毛病简直刻在骨髓里,从古至今唯独这点不变。
圣武帝独断专行,斜封墨敕,直接签发任命的圣旨。
这就相当于给郑诛和继续全都管的权力,不让朝廷通过布政使和按察使夺权。
此封一出,群臣大哗。
给安南国的都统使司,是专门给降级的国王册封的。从政治意味上来说,这种册封给外藩而不是内臣。郑诛和这么明显一个内臣,把待遇提的如此之高,岂不是过于越界?
换句话说,圣武帝给的也太优厚了。
文化之带头去找皇帝开炮:“陛下,何至于此?”
从内阁的角度来看,郑诛和也是个可爱又可恨的小混蛋,虽然天天在海上搞事,然而他的作为还是很标准的儒臣,教化外夷,内属华夏,北海府、大龍府,朝鲜军管全罗道的行政区相继建立,已经快要达到分国设省的阶段。按理说,郑诛和的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内阁来完成。
在这个时候,圣武帝反而包庇郑诛和,给他莫大的权柄,允许这小子继续独裁。
再搞下去,搞出第二个安南怎么办?
老头们差点就喊出‘陛下岂欲造反耶?’的话了。
圣武帝很不爽的别过头去:
“那不行,这我女婿。我想怎么封就怎么封,你们谁也别拦着。若内能砥砺中兴基业、外能直捣黄龙,光披华夏,泽盖九州,虽封王亦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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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全 都 换
其实到目前为止,郑诛和还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清军只是退到了汉城,又不是退回鸭绿江。
而在朝鲜战场上,明军的力量远不及清军充足,因此清州之战死了皇太子的消息传到锦州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康熙只是吩咐了一句:“吾子至仁至孝,力勤国事以致见迁。呜呼哀哉,特命以皇太子礼下葬。”
见迁,是死的委婉用词。
而且这里面的迁,其实指的是比较普通身份的人的死亡,并非是标准皇太子死亡的用词。语见汉书。
却又要以皇太子的葬礼来安抚人心。
所以他到底是痛心,还是不痛心,还是埋怨这个儿子养废了养成了疯癫,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这对战局来说无济于事。
“陛下,东有野人贼祸乱咸镜、吉林,西有海寇袭扰旅顺口,这...”纳兰明珠亲自到锦州找康熙寻找解决方略,但是回应他的是康熙一幅死了儿子的脸。
他如果有办法,就没有必要把自己戳在锦州,像个旗杆子似的呆坐了。
此时此刻,纳兰明珠面对索额图自杀后留下的一堆烂摊子,也是束手无策。
前天,明朝旗下的野人,叫巴彦哈愣和乌塔哈哈的,在咸镜道袭劫了吉林乌拉军队进入朝鲜的给养,一把火焚烧辎重,打响了他们的名气。由于咸镜道太过于偏僻,所以他们在这边闹了大半个月才闹出名堂来。这大概是郑诛和的一个战略失误,咸镜道之偏僻,已经偏僻到清军自己都没搞清楚到底是哪在闹事。
但这个战略失误也不是完全失误,目标对了。
来自外东北的野人部队意外发现了吉林军队南下的补给队伍,全都给烧了,阻碍了吉林军南下,迫使清廷必须考虑朝鲜一旦战败则该如何。
而在大海上,何麒正与李洮自然是围着旅顺口转悠。虽然正面显得总是狼狈笨重,但直接掐死清军舰队出港的路,也让施琅无计可施,只能把之前的损失折算到里面,给清廷报告他的狼狈。
一东一西,卡的清廷尽管在东北取得局部优势,却只能把黑龙江的部队调回齐齐哈尔,否则明军再北上,可就不好打了。
此时,局势已经开始逐渐黑暗森林了起来。
大家都摸不准其余人的策略,因此只能采取最极端的方式来保证自己和平。
“罢了。先将此子送入天牢。”康熙叹了口气,让侍卫准备杀个人杀鸡儆猴。
这个人,当然就是倒霉的费扬古了。
谁让赵良栋一直没有离开防区,其余将军也算克忠职守,尤其是勒尔锦超额发挥完成了任务,只有费扬古有弃土逃避的嫌疑。
“我...还有一策。”被拖死狗一样拽出去的费扬古突然插嘴进来,喊出了保住他性命的一句话,“继续通商,以利退敌。”
“哦?”
康熙和纳兰明珠同时惊讶起来。
费扬古抓到活命的机会,急忙供述:“此贼最爱求利,允诺其专卖之权,则兴许可以迫使他谈和。而后重整旗鼓,江山可振。”
没几天,参与走私的朝鲜商人南下跑过来,向郑诛和递交了一份口头的协议。
大家默契的停在实控线上,不再互相开火,以清州城的白马江为界,清军裁撤白马江北汉南地区的驻军,明军赶紧把他们的舰队和骚扰队伍都撤走。作为报答,清军会和他开辟一个不公开的港口,双方私下做生意。郑诛和送来的南货,他们都要。
满清缺乏丝绸布帛,郑诛和恰恰是单一供应商。满清愿意拿出珍珠玛瑙、金银、毛皮与奴隶生口做生意。
妥协?
“还可以商量。”郑诛和点点头。
是的,郑诛和也有意清军进行一下虚与委蛇的默契。
或者说,进攻前的迷惑性收缩。
他要先消化好已经占领的朝鲜内部再说。
郑诛和的政策不可谓不残酷:
“签发军政府荡平令。凡在军政府管辖
范围之内的全罗道与忠清道领土,任何人、任何官员、土豪、乡绅,均不可以逃避兵役、农役、徭役。为复朝鲜大业,敕令全罗道在籍者于今年年底前清理户籍、土地。明年开始实行五年军管,在家者不得擅自迁居,在乡者不得擅自移垦,合村并垒、合城并镇,中心之事只有一个,耕战。”
除了留给朝鲜王国的庆尚道,郑诛和要在全罗道与忠清道进行残酷到底的土地国有化政策,将这两道的核心土地国有化后,再分配给合并在一起的军垦村进行合并耕垦,在有限的平原上进行大规模耕作,以支持今后的作战和本地区经济。
“伯爷,这是否...百姓担不起这等厚恩。”别说林重藩,张希栻第一个给跪了。
满清只是压榨奴隶和粮食,豪族们还可以转嫁给平民,怎么您来了就直接统统送上绞刑架了?
如果这么刮地皮,全罗道的豪族恐怕都要揭竿而起。
“百姓?你告诉我,全罗道还有多少百姓?”郑诛和却反问张希栻。
“这...想来只有几百家吧。”
张希栻突然醒悟过来。
郑诛和说的百姓是真正的贫苦人,而张希栻嘴里的百姓,其实是两班权贵。
他是商人家族的状元郎,又不是两班的土地豪族。压根不用掺和到这里面去送人头。
自从李氏朝鲜建立以来,朝鲜的土地兼并就跟刹不住车一样狂飙突进,不只是耕地,包括山林沼泽,滩涂海岸,凡是能占的全都被占了。到本世纪,随着米价暴涨,佃农租种土地的收益都跟不上地租时,依附于豪族的农民大范围破产,几乎都沦为豪族的生民驱口。再加上满清的国税压榨,以及朝鲜王庭坚持站在地主这边的选择,农民的生活与奴隶无异。
在这种情况下,郑诛和别说是收归土地国有化,就是直接动员农民杀豪族,都是一句话的事。
况且全罗道两次兵灾屠杀下来,平原地带十屋九空,湖南平原和光州平原加起来凑不出十万户人,处于有主耕地最少的时期。此时不赶紧国有化,难不成还让他们再占回去?
荡平令一出,果然四下震荡。
坦白的说,郑诛和的确公平的对待了所有人,但不是贵族们想的那种公平。
残存的两班贵族纷纷闹着要郑诛和给说法。
对此,郑诛和只让人去问了一句话:
“像金海金氏这种自以为尊贵的家族,告诉他们我只有一句话,要田还是要命?”
要田还是要命?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全罗道幸存的家族急忙动身,开始尝试搬到东边的庆尚道,投奔大邱的朝鲜王庭,好歹能得一份世禄。
当然,郑诛和也不全都赶走。
愿意主动送出家里的土地籍贯的,给一笔丰厚的路费,足够他们在那边再买一些土地。
愿意留下当官的,可以视才能给予官职和俸禄,养活一家人。
患得患失的全罗道名门有都选择走,有的选择留,自然也有许多主动投献,想急忙在军政府里抢占到关键位置。大家都知道郑诛和要搞耕战与满清隔江对峙,种地和管理民众,这不正是儒家最原始的形态吗?
总之,在波涛震荡的局势里,大批官员、豪族倾覆,明军和移民迅速占领关键位置,而将边缘区域留给朝鲜本土人。朝鲜人给郑诛和起了个外号“全都换”,意指他恨不得把全罗道的一花一草一木,都给换成自己的。
在投献名单里,郑诛和意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全州全氏。
这个名气不扬的家族积极的投奔郑诛和,并献出他们的族学私塾给官府,希望能获得进入新军政府的一席。由于他们家恰好就在军政府的驻地,全罗道的全州,所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过郑诛和想的,却是他们家的一个分支的成员,在若干年后,靠着‘西比西比苦跌塔’成为韩国总统的全斗焕。
是的,出身于东侧庆尚道陕川郡的全斗焕,他家的先祖其实来自西侧全罗道的全州。而就是在全斗焕任上的时期,全斗焕大力接济被称为岭南的庆尚道老乡,导致被称为湖南的全罗道人很不爽,拉开了全罗道与庆尚道之间数十年的宿敌恩怨。
实际上,全斗焕的祖籍就在全罗道,而且全州距离被他无限制格斗大赛镇压下去的光州不是很远。也不知道光州人有没有去全州拆全斗焕的老祖坟。
给全氏分配了一个面(乡)的职官,郑诛和想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挖出来点有用的人才。
不过不好说,毕竟全斗焕最有名的先祖,就是在丰臣秀吉入侵朝鲜时的全霁,被上官以贻误战机的罪名斩首示众。
政务基本结束,郑诛和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却有人告诉他一个惊喜:
“北海郡王来了,还带来五千东省兵马襄助我等。”
郑诛和哈哈一笑,搓搓手吩
咐厨子做一顿好的招待李海月。
“朝鲜人一向自诩东国,现在就让东省兵马来驻东国土地,也算有名有实。希望山东的老兄弟们别埋怨说吃不惯棒子们的泡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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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好羡慕好嫉妒
十五带刀夜入营,除贼名震天下英。
在曾经波涛动荡的那段岁月里,从小在军营长大的李海月,以十五岁夜入敌营斩其首而归的英雄事迹,被人比拟为女版辛弃疾,颇有传奇之名。
李海月下马除鞍,直接踩着马靴登门进了郑诛和的卧室,先摸摸水鹿祐的脸蛋,再摸摸春姬的脖颈,活生生一个老流氓做派。
郑诛和进门就开她玩笑:“怎么,当我妈不成,就急着当我媳妇?”
“你媳妇?我媳妇!”李海月一把将春姬保住,羞红了日本姑娘的脸庞。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常言道,兄弟之妻不可戏,你再乱动,我可就要教训你了。”郑诛和把外衣一脱,也开始耍流氓。
李海月哈哈一笑,抱着春姬就是不撒手。
郡主还是标致的鹅蛋脸,葱鼻深目,略带一些陕北血脉,嘴唇丰润,脸上不着脂粉,皮肤细腻,一看就是保养不错,双眼皮的大眼睛最为醒目。并且也唯独这略显大小不一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精神奕奕,一眼看过去好似虎啸山林,有种令人精神震颤的美。她就是那种,你可能见过许多美女,但你指定没见过这么牛逼的,所以更加凌然不可侵犯的女性,仿佛一朵见惯了冰霜血雨的冰雪莲花。
不过今天,冰雪莲花也要为之绽放。
郑诛和一个熊抱,把李海月和春姬都抱住。
“现在我抱住你,你是我妻子了。”郑诛和和李海月开玩笑的说。
“去去去,谁是你老婆,我是你哥!”
李海月这才撒手放开春姬,不过马上就由不得她了,她只好一边推脱,一边埋怨:“别动,裤子不好脱。”
水鹿祐和春姬跪坐在旁边,纷纷捂着脸,然后露出手指后面两个斗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兄弟俩在床上摔跤缠斗
九月中旬,尘埃一切落定。
郑诛和宣布罢兵,以白马江为此次战争的界限,撤回何麒正、李洮的舰队,还有巴彦哈愣和乌塔哈哈的骚扰部队。当面的锦州八旗也急忙宣布罢兵,以‘郑贼穷途势弱,逮不过一寇而已,勿使天朝大兵劳苦’为由,重新整理了汉南地区的防线后,就急急回锦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