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大明的五星天皇 第254节

第四百三十四章 老婆又跑了

很多在朝鲜发生的战事,最后都变成了在一个一个山头,一个一个泥巴坑里打烂仗。

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朝鲜的地形本身就不适合展开大规模兵团,只有极少数经过整修的地方,才堪堪能让大军通过。

为了维持对朝鲜的统治,从镇江堡(今丹东市振安区)渡过鸭绿江,进入朝鲜义州的沿海道路,一直都有满清与朝鲜驿站官员的维持。所以清军还能沿着这条较为平坦的道路前进。

只不过对于沿途的百姓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道路上逃亡的百姓前后相连,普遍的模样都是老头老太太,身后挂着小子,怀里抱着幼儿,最后牵着个姑娘东奔西跑。

只见一队八旗马队正缓缓地渡河。为首几个,身套厚重扎甲,从腿覆盖到头顶,几乎只有两个眼睛露出来。这是在辽西狭窄的走廊上发展出的复古重甲骑兵。在那里,海岸狭窄不过几十里,明军、清军接战从来是没有任何回转余地,只能抵死搏杀。因此短途冲刺、重铠防护的复古骑兵再次出现,成为局部战役的决定力量。

而在他们几个身边,还有十余骑棉甲骑兵,个个戴着兽皮坎肩、护腰,头顶凉帽,悠然自得的随着马的走动而摇晃。

朝鲜农民急忙匍匐在尘埃里。

但是当马队快过去时,一个老头吐了口唾沫,用朝鲜语低声骂道:“狗鞑子。”

谁知那围着狼皮坎肩、身穿棉甲,金钱鼠尾辫的鞑子骑兵听懂了,用娴熟的用汉话跟旁边人说:“他骂你鞑子呢。”

顿时,这几个跪伏在地上的朝鲜农夫神色慌张起来。因为这人的口音,分明有些朝鲜人的感觉。

是的,这个带弓张刀,耀武扬威的鞑子骑兵,正是每年被搜刮走的朝鲜农夫在战场上作战,晋升为锦州八旗驻防营,汉八旗正丁的朝鲜人。像这样在辽西从奴隶爬到八旗正丁的朝鲜人,全数编列在汉八旗之下,由汉人佐领掌管。铁甲怪物,就是他的佐领。

而被讥讽为鞑虏的那个重甲怪物,却是拿起马肩上挂着的狼牙棒,一语不发的慢腾腾的向这边靠近。

其他朝鲜人一哄而散,这家朝鲜人呆愣愣的站着,就站着,一动不动的。

直到佐领拿狼牙棒敲开了老头和老太的天灵盖,那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孙女才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疯了一样的转身逃入麦田之间。这声音刺入朝鲜骑兵的耳朵,让他突然愣住了,一行眼泪从独眼里流了下来。

汉人佐领望了望,随手取出马弓。

但朝鲜骑兵谄媚的拦了拦,笑着说:“来时,皇上不是说少杀慎杀吗?不杀了吧。”

汉人佐领看看那跑掉的姑娘,再看看地上的两句残尸,笑问:“我杀的不会是你爹妈吧?”

“怎么会呢。”朝鲜骑兵强装出笑意,“我们走吧,前面就是平壤了。”

一群骑兵都有些愕然,不过最后没人说什么,闷头向前行军。

为了填兵役,朝鲜人普遍选择早婚,十五六岁先结婚把儿女生出来,然后交给父老抚养。许多服兵役的朝鲜夫子,能活着回到家乡的至少也要五十岁,这些人与儿女认识的时间

可能只有区区数年。

那一声尖叫,或许是他女儿,或许不是,抑或着,他的女儿早就死了。

常言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而锦州驻防八旗五万所过之处,则如同死亡天灾一样弥漫着瘟疫、饥饿、死亡与征服。

活着的村社百姓被抓起来推着五千斤、八千斤的大炮在泥巴地里前进,死了还要铺设人尸作为枕木,他们家里的粮食自然也被征调一空,填补今年没能拿到朝鲜辽响的大兵们的损失。

既然老人都死了,那剩下的子女也不会放过,交给各个八旗做奴为婢。

从义州、到东林、宣川、定州,再到安州、平原,最后到平壤,一条死亡地带活生生的就这样出现了。沿海数十里的平原上寂静无声,荒败破旧的村社里安静的好像鬼都睡着了。

此时,探子来报。

汉城没有丢。

开京驻防衙门完好无损。

朝鲜京畿道附近一城未丢,都在无所适从的引颈相望。到底是明军来,还是清军来。

明军好似还困在深山之中,没有任何出现的踪迹。

“什么?”

领军大将岳乐神色一滞,这和李光地、周培公他们说的不一样啊。

如果郑贼不进入汉城,逆明就不会严令他坚守汉城,保住这个政治意味极重的首都。那预定的包围圈就无法实现,这个小子还是可以想来就来,想跑就跑。

在汉城,几乎跑成一座空城的鬼地方,张希栻陪着一群朝鲜大君、驸马饮酒作乐。

席间,自然是谈起政治的事:“殿下要去拜见天朝上皇帝了吧,听说是不得不去。”

几个朝鲜大君交口的鄙夷,仿佛如果自己是朝鲜国王,就硬气的不回去跪拜满清皇帝。但很显然,如果真是他们,可能跪的更快。

张希栻给吴泰周了一个眼神,后者赶忙假装无意的说:“不会...也要献上妻女供人淫乐吧?”

众人神色一滞。

献上妻女这种事,明军和清军都是老熟手,这种人身依附的规矩在朝鲜也有。

“不知道。”朝鲜大君们纷纷的推脱,但却一个个起身告辞,急忙回家去把老婆妻妾女儿全都接出来,准备送往乡下,比如东侧的江原道,那边几乎就没有军队过去打仗。

趁此机会,张希栻安排吴泰周去开京,把这些人的作为向躲在那里的朝鲜国王李焞打小报告。

李焞自然是惊讶不已,突然确认,如果是满清的天朝上皇帝进入平壤,那他岂不是真要把老婆孩子送过去?

于是,李焞惊讶之余,也急忙安排可以信任的姐夫吴泰周,把他仅剩的老婆金氏,送到江原道的行宫里掩藏起来。

然而这个金淑仪,她是济州岛小王庭左议政金寿桓的侄孙女,也是闵骊的好姐妹。张希栻一见到她,就说服她赶快转移到济州岛,以避免在兵灾涂炭里被淫辱奸杀。金淑仪虽然不喜欢张玉贞的弟弟张希栻,可是读了闵骊的书信,还是咬咬牙跟着明国人跑了。

如此一来,李焞所有能说得上封号的老婆,就全投奔郑诛和了。

这个消息被张希栻和吴泰周在汉城附近大肆传扬,刺激的李焞着急忙慌的跑去平壤,要求清军迅速南下,赶快把他老婆抢回来。

然而随行的队伍里,那些被收买的大君、驸马,则悄然的给张希栻送回一个惊人的消息。

“北来所见兵马,无有京营一人。”

朝鲜每年都要派遣朝觐使到盛京,其中许多人都是勋贵外戚,因此大家对京营有一个基础印象,可是这次跟着李焞到平壤,却发现这些士兵煞气外露,几乎像人形猛兽,怎么看都不是满清京营的模样。

至此,张希栻终于确定,南下的清军不是他们宣称的京营大军,那统帅到底是不是康熙,还要打一个大问号。

这很显然证明了一件事。

清军根本没有媾和的意向,甚至还在紧锣密鼓的欺诈郑诛和,试图一举消灭他。

张希栻有力的打探,立刻随着离开汉江的小船,南下到锦江入河,转入白马江送到了清州。

这里正热火朝天的修筑防御工事,并加紧装卸从济州送来的各种大炮、军甲器械。

郑诛和撇了一眼书信上的内容,心里提起一股气的同时,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果然还是被康熙老贼耍了一手。

但幸好还没中圈套。

他在城头上踱步两下,不禁唱到:

“我在这城头,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唱着,郑诛和突然一断,然后感慨道:

“什么马,康熙根本没有马,他哪配有马。”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支持。金淑仪历史上没有留下名字,所以就叫金淑仪吧,不过不重要。

第四百三十五章 昭和参谋打海战

就在陆地上尔虞我诈时,苍茫的大海

上,两只船队也在进行着算计。

在朝鲜王国西北的海域中,两艘巨大风帆战列舰与四十艘海虾级武装商船,躲藏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小岛屿之间,这座岛屿有着一座天然的避风港,让船只得以在岛上的山岭中掩藏。

何麒正擦着胖胖身躯的汗水,亲自扛着木头与士兵们建立临时码头。他抱怨道:“这就是袁崇焕斩毛文龙的皮岛(椵岛)吗?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就别胡咧咧了,我们的任务一个没完成,你还好意思看风景。”身材瘦弱的李洮也光着膀子扛着木头,与将士们一起当苦工。还好有四千吃苦耐劳的拔刀队,非常勤奋敬业的完成着砍树的任务。

“大帅让我们来伏击旅顺口的施琅,可是那孙子也太阴损了,竟然门都不出啊。”何麒正听了,只能指天辱骂施琅这老小子乌龟般可恶。

说来异常的诡异,何麒正与李洮消失在大海中之后,不但没有任何满清与朝鲜的龟壳船前来追踪,甚至连个来监视都没有,仿佛就想当做他们不存在。

而他们俩兄弟带着几十艘船,近万人躲藏在皮岛附近,连个渔民都未曾看到。

更让兄弟俩大跌眼镜的是,他们派出去了几十个探子,就这样在辽东与朝鲜的海岸附近穿梭,赫然来去自如。

满清大军跨过义州的时候,他们派去的渔船就在鸭绿江口盯梢。

施琅的水师一直躲在旅顺口,他们收买的渔船也能注意到。

可纵然如此,二国宣慰司舰队坐在皮岛,左边伏击不到施琅,右边无法奈何锦州八旗,往南又不太容易与郑诛和取得联络,也只好在皮岛上修码头了。

“那到底怎么办?”

胖麒麟与鬼子李坐在一起,两人开始冥思苦想的思考对策方案。

如果再不做出点什么,可真就要被送进军法司,准备体验三堂会审的渎职之罪了。

“你说,施琅为什么不动?难道鞑子的狗皇帝没给他下令?”鬼子李突然想到什么,开始发问。

何麒正连连摆手:“不可能,狗脑袋想想都知道,那鞑子都恨不得御驾亲征来送死了,还能不让施琅动?”

的确,无论如何,施琅的水师都不应该在此时静默。他敢不出门,康熙就敢砍他的头。

这正是二人左思右想都想不通,绝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它竟然就发生了。

就在这时,山里突然响起了枪声。

不多时有水兵扛着两头野狗,骂骂咧咧的回来:“这野狗知道我在那里拉屎,我就没搭理。结果故意装着蹲在旁边,吃我的屎不说,却还想掏我的后洞,差点就让一只狗给杀了。”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看热闹,皮岛上没有原生的野狗,这肯定是当年毛文龙的军队剩下的狗变野了。

但是突然之间,李洮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猜测。

“胖麒麟,你说...施琅会不会早就知道我们在皮岛等着他,也清楚我们会在这里伏击他,所以...他就假装没发现我们,让我们蹲在皮岛苦苦的等着他?”李洮拉着何麒正,低声的发问。

“这怎么可能,哪有这么大胆的空城计...空城...”何麒正一开始还根本不屑一顾,但是走出两步,却突然又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李洮一拍大腿站起来,神情十分激动。

何麒正说的对,这就是一个极其大胆的空城计。

施琅接到的命令,一定是要防止郑诛和遁入大海。然而站在一个水师将领的战略视角来看,施琅恐怕已经猜到郑诛和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他,而最佳的伏击地点,就是施琅的旅顺水师去朝鲜的必经之路。

从全局的视角来看,施琅水师护卫朝鲜海岸线,是最佳的策略。

但对施琅本人来说,自己辛苦打造的水师变成了兑子游戏里可以随意抛弃的棋子,而不是战略决战的力量,他绝对不愿意。

那么,如果施琅很清楚二国水师会躲在朝鲜海岸上伏击他,并且为了伏击他,而不进攻任何地方。以施琅和纳兰明珠的关系,完全是有能力做出空城计一样的事,让他继续蹲在旅顺口积攒力量,等待转瞬即逝的战机。

何麒正又蹲下来,拨弄火盆里的柴火:“万一是真的,那咱俩怎么办?我说句心里话,战前的计划要变一变了。”

改变预定作战目标,万一失败,可就真要扭送军法司,扒掉三层皮。

“怕什么?我现在在想,我们应该趁施琅还没注意到,就直接炮轰旅顺口,给他当头一棒!”李洮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他相信就算郑诛和知道,也会支持他的临时变策。

军中男儿没有那么多的纠结,何麒正看李洮下定决心,便也同意突袭旅顺口的计划。

所以,就和在外东北追击勒尔锦的马队一样,何麒正与李洮,这次行动依然没有请示郑诛和。

旅顺口,施琅安然的端坐在

公堂中,面前悬挂着盛京送来的圣旨,悬挂了四五日都没有开启。

这在满清王朝的历史上,无论怎么看都是大逆不道的罪行。施琅的两个儿子,从伯力赶回来帮忙的施世纶与施世骠,急的鞭子都要翘起来了。

“真是玄妙的战局啊。”施琅反而还在品茶,一点都不慌张。

施琅有胆子和纳兰明珠联手,搞出拖延康熙的空城计,一是因为康熙现在蹲在辽西整备军队,让那些不堪战的京营能依靠坚城要塞控制住明军,所以管不住。二则是因为,他仍然是满清唯一拿得出手的水师将军。

再往后数,就是法国、葡萄牙传教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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