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船匠的老大叫林木甲,当天就在函馆的港口开始建造造船的船坞。
而郑诛和考虑到大明万胜号要当自己的旗舰,所以很顺理成章的找来阿丽娜格蕾。
理论上来说,阿丽娜还是卖身给他的奴隶,所以忠诚度肯定是可以肯定。
“你看那艘船,想当船长吗?”郑诛和低声询问。
阿丽娜扭头望着高大的战列舰,突然面色一红。
“想吗?”
“想啊。”阿丽娜扭捏的握紧裙子,突然低声的问:“听明国人说,想白占便宜就叫卖屁股。我要卖屁股换吗?”
作者的话:本章不含任何地域歧视元素。主要是介绍一下当时的地域和势力冲突。福建、广东之间的矛盾尤其纠缠深刻,我只是浅要的提了提。如果有冒犯,很抱歉。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东京湾特别军事演
“咳咳...这个缝是什么?这个豆豆又是什么?”
傍晚时分,郑诛和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当然,不要误会。
郑诛和只是本着一个地图学者的身份,在教除了圣经外大字不识的阿丽娜格蕾学习如何看地图。这是每个将领踏上征途的必备技能,绝对不是什么歪气邪风。类似我爱学外语之类的可耻行为。
主要是大洋马在学外语,郑诛和负责教。
毕竟等阿丽娜格蕾的名字报上兵部的时候,就算是大明将领了。总得有个大名。
“嗨呀,终于有戏了。”
何麒正老怀大慰。
“你咋那么多事呢。”李洮在旁边拿刀插着肉,烤着吃。
“废话。将军到现在就一个孩儿,还扔给娘家自己养了,这如何使得。正所谓...那狗屁诗经里咋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麒正的文化水平显然不允许他搞懂四书五经,所以他干脆一挥手:“总之就是那个意思,没儿子军心不稳,有儿子万事大吉。”
“嗯,你说的倒也对。”李洮无所谓的继续吃肉。
何麒正也拿起来啃了一口:“生的?”
“对啊,刚剥的皮,还带血呢。”李洮又喝了口酒,淡淡的说。
何麒正想起被李洮剥皮的那些倒霉蛋,马上就一口吐在了火堆上,把李洮准备的肉和香料都弄脏了。
“日啊,胖麒麟,我要活剥了你!”李洮震怒,掀翻桌子,酒水泼了准备蹭点肉吃的郎尹德一脸。
仨人在封侯城下打闹许久,才各自回家抱着日本娘们睡觉去了。
从函馆到室兰,一片大地到处都是大建的烟火,室兰的冶炼浓烟在南侧函馆的山头都可以看到,而函馆附近山头的百年古木被一棵一棵的砍伐,根本不做任何阴干处理,涂抹上日本漆就就地开始建造起战船,还在种地的农民们没想到,手里的农具很快就从木具变成了铁器,而自己的木房子竟然被拆除一空拿去造船,于是官府补偿他们用砖来盖房。
农民们千奇百怪,十分无语。
淘金众和流放来的甲斐淘金矿工,这几万人则开始把家眷们往函馆平原上迁移,把孩子送到明国人的学堂,来体验文明开化的生活。只是通过劳作的汗水,平原上发芽的水稻与小麦,明国人的城市就已经开始了正向的文明吸引,连阿依努的东部王都派人过来,请求继续贸易,向大明求请臣服。
“阿依努东部王想
来投效?那他麾下有多少人?”郑诛和还挺惊讶。
他已经杀了阿依努西部王,砍了好几千阿依努人,抓了数万俘虏,导致阿依努的西部部落都陷入崩溃,许多找不到丈夫的妻子儿女、老头老太都赶到明军这里哭着求把人带回去,最后这批人也没回去,被明军直接就地抓起来开始修坞堡。
所以阿依努东部王大概和西部王关系不好,还想合作?
阿依努人派来了懂日语的使者,按照他的解释,阿依努东部王觉得大概继续贸易就是和平,和平就是臣服,臣服就是朝贡了。这属于还没搞清楚啥叫朝贡,啥叫贸易。被日本人连拉带打忽悠瘸了。
谁能想到,日本人已经实现了‘朝贡是贸易的高级形式’这句话。
何麒正建议:“将军,生女真已经招揽来一千三四,凑出两个千总,都是勇猛善战,可以批两层甲,左右开弓的好鹰犬。试试这苦兀蛮?”
在东北,生女真真的好使。东北的女真人,还生活在住茅窝、穿鱼皮的可怜境遇中,也无怪于人家渡海跑到明军这里奔前程。
能骑马,能步战,悍不畏死,远近皆可。
来自三姓将军区、宁古塔将军区的生女真听说这里有好日子过,都渡海跑过来。可惜很快就被那里的满清官员关闭码头,驱逐各姓女真,把他们赶回了各自的家园,这条兵源还想再招,就得花点心思了。
郑诛和点点头。
虾夷,或者说苦兀人,和生女真还挺像,应该也好使。
于是郑诛和让人拿了二十匹马、各种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具,又附赠上狗与鸡,送去阿依努部落,然后声明要招募他的勇士。
然后东部王派来了他的勇者,一个满身黑毛,高约一米六五,但横向发展像个水桶般的壮汉。从相貌上来看,有点欧化的感觉。还有乌泱泱一片的阿依努猎手,大概也有个一千人。
众阿依努人都叫头领为‘乌塔哈哈’,听翻译说,意思是勇猛坚毅的伙伴。
这蛮子披着一身貂皮坠子大衣,一见到郑诛和就是一个五体投地。原来阿依努人见头领的时候,都要匍匐在地上说话。匍匐和跪这两个姿势还不同。看起来有点像泰国人见泰国国王都要坐在地上的那个姿势。
翻译说,乌塔哈哈不会说外语,所以只能听几句简单号令。
“赐予二石铁弓。”郑诛和道,先试试成色。明军都拉不动这玩意,所以两石铁弓是拿来当健身器材,以及选拔标准使用的器具。
于是,乌塔哈哈拿起明军已经不用的两石铁弓,一个用力拉出满怀,又搭弓射箭,一百步连中三箭,博得满堂彩。
“赐予长矛、铁甲。”郑诛和又说。
于是,乌塔哈哈披挂起两层铁甲,像个陆地移动坦克一样表演他的刺击肉搏战术。
生女真的勇士上去迎战,竟然没能打败乌塔哈哈。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阿依努人不会骑马,都是些重装步兵。
不过已经够用了,郑诛和让室兰冶铁公司给这约三千人的生女真与阿依努军配备重甲,战场上就由他们负责辅助明军两翼,进攻与填战线。这些兵没啥列队作战的能力,想进一步还得继续练。
又过了几天,各方面都逐渐上道。
明军、蛮夷辅助军、战船、火炮,还有近在咫尺的秋季农业大收获,都让郑诛和一直没有回家。
但很快,郑诛和就不得不回东京了,因为幕府那边正在准备禁锢仙台藩,还有江户城想参加明军的日本武士。
幕府是个闭关锁国的国家。
它就和当年的大清一样,严格禁止国民出海,更不可能允许武士们带着武器投奔外国将领,哪怕这个外国将领来自爸爸国。
所有不受管控的武力,都会触及到幕府的命门。
因此当幕府解决了甲斐和国内此起彼伏的叛乱后,就再次开始收紧对武力的控制。
恰好郑诛和已经两个月没有在江户露面,所有幕府的老头子们大概误以为郑诛和去朝鲜或者回明国了,因此对下面想润到明军里参军,然后混到明国国籍的日本武士敲打很严。
还想当明国人?
想的美。
不管有没有出仕,有没有工作,哪怕是饿死,也得在日本当日本的鬼。
郑诛和听了震怒,很不高兴的拍案而起:“这是那几个老头觉得老虎不在,猴子就能当大王了。马上出号令,开上我们所有的战船,封锁江户湾,搞一个特别军事演习,狠狠的敲打敲打幕府里那帮老骨头们。”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支持。半夜心郁闷,写不出色色。听王大娘锔缸,感觉里面开车都挺不错,雅俗共赏,大家可以和我一起听。
第二百一十七章 日本改为郡县
“出征号!出征号!”
封侯城吹响了出征的号角,各地的屯、坞堡中,驻扎的明军都急忙收拾起行李
,在码头处集合。
“将军,此次前往江户湾示威,共计出动明军二千八百人、生女真二千人、苦兀蛮一千人,喀喇沁部骑兵二百人,共计六千大兵。出动战船大明万胜号、和平号等,二艘战船,七艘福船,调集商人民船数十艘以运输兵丁。”
人马集合完毕,六千人旗帜招展,旌旗蔽空,各自扛着火枪、长矛,挎弓带箭,气势不凡。
明军此时也不缺铁,人人都能配上甲,万胜号的大炮已经配齐了十门三千斤舰炮,二十门千斤炮,可以说军旅齐备,军威壮盛。
郑诛和扫视一眼,简单道:“命他们各自跟着百户上船,到江户湾听从命令演习即可。”
于是,大船队扬帆起航,旁边的福建船匠们还穿着阿依努人的皮草大衣,在寒风里敲打修改着木板。
一艘战船的雏形已经有所显示。
日本元禄三年九月十五,一切都好像很正常。
可突然,一头大鸟降临了。
江户湾上,日本渔民几乎销声匿迹,人们饥肠辘辘的蹲在岸边,猛然看到一串大型舰队突入海湾!
当头一艘巨型战舰,连船带桅杆高数十米,高帆烈烈做响,仿佛巨鸟的嘶鸣,惊怖震骇的鸟首,用恐怖的眼神骇视着所有发现她的日本人,使所有与她对视的人都破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祈求海神庇护。
码头上的日本人惊恐万分,互相传告着:“黑鹰!大黑鹰来了!”
这一天,整个江户城都在沉默。
乌鸦鸣叫,狗儿不吠,只听到海岸边炮声隆隆,喊杀震天,巨舰战船风帆飘扬,各船之间激情冲撞。
“将军,实弹演习,炮靶子已经放好了。”众人紧张的按照程序安排。
第一个环节,从伊豆大岛收购来的日本渔船被作为靶船,由万胜号来操练演习火炮射击。
操纵软帆习惯了的阿丽娜格蕾与荷兰水手们,再加上数百福建水手,磨合着开始让船只快速转向。硬帆的好处就在这里,在多变的风向中便于回转,而若是软帆船,想转弯就要废大力气了。
船只转向,打开炮口。
福船作为一种商船,在近代化的过程中一直被诟病结构轻,容易被大炮震坏,但这更大概率只是因为它的改进不足。当增加支撑肋骨,加厚船板后,福船的耐造能力也很强。
而且,船舱里的大炮并不是固定在船上,而是用四轮炮车以绳索束缚在炮房中,火炮的后座不再影响到船体。
这两个改进之后,福船的战斗力并不差。
第一轮,一炮齐射。
第二轮,三炮齐射。
经过多轮的火炮齐射,证明福船战舰多炮齐射共同轰击敌人是完全没问题的。
于是,很快推进到第二个环节。
明军水战的传统艺能开始了。
众人纷纷喊道:“五点梅花阵,开!”
船旗传达号令,后面的战船跟随着鼓点,随着平缓的江户湾展开队形。
五点梅花阵,是明军水师的招牌技能,每次作战时测好风向、水文,通过多路进军将敌人包围在自己当中,用船头船尾的大炮轰击敌人。因为是多艘船四面包围,船头对向敌人,就好像梅花开放一样,所以就叫五点梅花。
郑成功就是这么搞垮荷兰人的。
不过明军的五点梅花还是出了点问题。
因为万胜号侧舷对敌,打的侧面的大炮群,而其他福船还保持着船头放一门炮的习惯,所以万胜号与和平号都是走战列线式的列阵,其余福船再开五点梅花就很奇怪。
“还好在江户湾试验了,否则要是在济州岛打成这样乱哄哄的阵法,不得输穿底裤?”郑诛和后怕的拍拍额头,赶紧命令旗舰、次舰离开舰队,让福船自己开打,两艘大战船走战列线模式,分开包围演练阵型。
第三个环节,登船白刃战。
各个福船载着试炼的百户队,各拿点了石灰,裹了棉布的木棍,撞在一起互相打,打的头破血流,看谁更有勇力。
这就是纯粹的拳拳到肉环节,哪怕有军官盯着也不免受伤。
整个一天里,明军就拿江户湾当做大澡盆,在这里放肆的演练着自己的战法、战术。
岸边的日本百姓倒不像幕府那么慌张,害怕的要死,他们甚至还蹲在岸边饶有趣味的看着明军操练演习。看到大炮轰鸣就高兴的叫好,看到登船的木棍白刃战就纷纷伸长脖子,明军身上插着小旗、生女真有剃发留鞭习俗、阿依努人爱穿皮草一身毛发,不管谁赢都是叫好,他们也不懂谁是谁。还有喀喇沁人在船上练习骑马奔驰回射,引得满堂彩。
幕府这边表面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如同泥菩萨一般,但暗中已经炸翻了锅。
幕府将军德川纲吉趴在天守阁上看了好久,越看越害怕,终于想起来明军的恐怖,又不敢直接派遣幕府的官员去,害怕这些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