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 第47节

又一次进攻开始了。解放阵线手中来自苏联的130毫米加农炮、152毫米榴弹炮和来自共和国的107毫米多管联装火箭炮同时开火,隆隆炮声震天动地,尤其是107毫米多管联装火箭炮的尖啸声更是让伪军胆寒。这种号称“就连猴子都有操作”的火箭炮恐怕是这场战争中被他们和花旗军大兵咒骂得最惨的火炮了,结构简单,轻巧灵活,杀伤力大,一个兵就能背着一根炮管和一发炮弹当满山跑,等

到了打击位置再把多根炮管组装起来,一门火箭炮就他妈的人模人样的搞出来了!看起来很简陋很寒酸,可是当它发威的时候,你最好还是求上帝圣母玛丽亚保佑不要被它击中,一旦被击中,就只剩下一堆灰了。二十几门火箭炮同时开火,半边天都是红的,远处的城市腾起一排排黄白色烟云。桔红的火球冲腾而起,处于杀伤半径内的人不被当场炸死也会被烤成烧猪,再不然就是被哑弹掉下来活活砸死,反正是死路一条!火力之猛,让柳维平为之咂舌。进入部队以来,大仗小仗没少打,可再怎么打也不过是一百几十号人拼个你死我活,机枪火箭弹算是家常便饭,迫击炮算是超豪华配置了,哪能跟现在比,动不动就是上百门火炮猛轰,打不死你也得吓死你!他这个旁观者都看得眼皮狂跳,城里挨炮的人是个什么滋味就可想而知了。

在炮火的掩护下,三十多辆t-55坦克咆哮着朝那座该死的城市辗压过去。这种重达三十多吨的坦克各方面都一般般,胜在便宜,是华约成员国陆军装甲部队的主力,安南解放阵线自花旗陆军和海军陆战队退出战场后就开始大量使用他们一直小心隐藏起来的装甲兵,这次春季攻势一共投入了好几百辆,取得了不少战绩,也有不少被敌军击毁。不管怎么说,几十辆坦克同时发起冲锋的场面还是相当壮观的,胆子小一点的见了,只怕腿都软了。t-55一边行进一边用100毫米线膛炮射击,这一点让华军士兵有点儿眼红——咱们的56式和59式可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想要开炮得先停下来。面对众多坦克杀手的猎杀,白痴都知道停下来意味着什么。就算飞快的机动也并不意味着安全,这不,在望远镜中可以看到一道火光闪过,最前锋那辆坦克就像一个被点着了引信的炮竹一样轰然炸开,炮塔被殉爆的弹药掀起二十多米高。不用再去问里面的车组成员情况如何了,里面绝对没有一个活人了。

又是一道火蛇张牙舞爪的闪过,第二辆坦克炮塔部位爆出一道刺眼的白光,整个炮塔被砸得粉碎,后面好几名士兵在爆炸火光一闪间就没了踪影,透过浓烟可以看到几个火球正在坦克后面滚动。两名浑身是火的装甲兵惨叫着想爬出这个炼狱,第二枚直接命中的火箭将他们炸得灰飞烟灭。这是“陶”式反坦克导弹在发威。这种导弹是山姆大叔的得意之作,在五百米内命中率中达百分之九十以上,在五百到三百米内命是率为百分之百,可以车载,也可以单兵便携,实在是杀人放火的好帮手。伪军也大量装备了这种反导弹,并且使用得很好,给予解放阵线装甲力量不小的杀伤。这两辆坦

克的遭遇不过是个开始而已,真正的打击已经从万里长空中呼啸而来!

天空中又传来了那令人浑身一阵恶寒的隆隆巨响,三架b-52在战斗机的掩护下扑了过来,安南将领大惊,在电台里嘶声狂叫让坦克撤回来,然而坦克再怎么跑也跑不过飞机,就在它们还在倒车的时候,b-52那巨大的弹舱打开,一枚枚杀伤力巨大的炸弹竹筒倒豆子似的飞泄而下,在地面拉出一张刺眼的火网,一下子就把坦克编队给裹了进去,狂冲而起的硝烟烈焰看上去就像是卷起一张地毯,只是第一轮投弹,整个坦克编队就彻底消失了!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绝大多数士兵不是被爆炸波炸飞就是被弹片裹住切得粉碎,要不就被溅上了一身奶酪一般的凝固汽油,哭着喊着发疯一样拼命的跑,没跑出几步就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打滚,直到被烧死或者窒息而死。那堵可怕的火墙轰隆隆一路辗过来,挡在它前面的一切都被辗个粉碎,一支支部队被火墙罩住,就这样消失了。b-52就是这样的可怕!

解放阵线的高炮用最快的速度朝天空倾泄着主人的愤怒,一排排炮弹在天空中炸开,纷飞的弹片足以把一只知了的脑袋给削掉。然而它们还是低了点,还不够格到“同温层堡垒”作客。几枚萨姆导弹从远处的丛林里拔地而起,像一支支毒箭一样射向不可一世的大铁鸟。花旗空军似乎早有准备,三架战斗机脱离编队,朝那边俯冲过去,一连六枚反辐射导弹砸向从林。在一阵剧烈的爆炸过后,那几枚萨姆纷纷失的——车载雷达被反辐射导弹摧毁,失去了制导,它们也只能徒呼无奈。射人先射马,这可是山姆大叔在跟红色神箭反复较量中,付出血的代价取得的经验。干掉了你的雷达,你的导弹再牛也不过是一只无头苍蝇,能奈我何?几名共和国空军将领看得眉头紧皱,不用说,他们正在苦思破解之策。

黎连长跑过来,对柳维平他们说:“我们拦不住敌军的轰炸机,这里太危险了,请各位首长到防空工事里躲一躲!”

一位空军少将说:“我们的任务就是研究敌军的空中力量和战术,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弃!”柳维平干脆不说话,第一他不是什么首长,第二嘛······他突然发现护航的那个战斗机中队所用的战机实在是太眼熟了,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是f-4,也不是f-8,这两款战机的机动性能没有这么强,到底是什么?看型号好像是舰载机啊,莫非它是······

数架米格21从云层里冲了出来,不顾一切的扑向正在大逞凶威的b-52,机炮

闪出长长的火光,一串串曳光弹排成炫目的光之剑,斩向又肥又慢的“同温层堡垒”。正杀得性起的b-52赶紧爬升,不管怎么贬损,速度快、火力猛的米格战机始终是花旗空军的大敌,磁上它们可不是好玩的。b-52的保镖很尽职的切大迎角迎了上去,同样也是机炮狂扫,火力猛得出奇,一架米格21当场被打成一团火球。其它几架见来者不善,只好暂时放弃攻击b-52,调过头来迎战。按他们的经验,花旗空军的导弹是很厉害,但是缠斗不如他们,只要黏上去,他们不死也难了,在安南战场上很多的f-4就是这样被他们干下来的。一轮令人眼花缭乱的机动动作后,双方的距离拉开了,又被迅速拉近,一架米格21占据了理想的攻击位置,自信满满的扣下了发射电钮——

柳维平突然狂叫:“小心哪!它们不是f-4!”

没有装备机炮的f-4被咬住后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了,而这款看上去有点陌生的战机被咬住后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呢?没等第一枚炮弹射出,那架战机突然来了一个漂亮之极的蜜蜂八字舞,脱离炮口的同时,翼刀之下火光一闪,一枚导弹就像一条凶猛的毒蛇一样窜了出去,在米格左翼爆炸,当场把大半个机身炸得稀烂!而另一架被他们长机咬住的战机一会儿冲天而起一会儿直冲下去,就是不给你开火的机会,长机连连开火,一连十几发炮弹都打空了,气得咬牙切齿。僚机见状也冲了过来企图夹击这个经验老到的对手。不料那架战机翼刀下两条毒蛇露出獠牙朝他们飞噬过来,追得最凶的长机只来得及作出半个旋转机动就被毒蛇咬住了,这条毒蛇一头扎入机身,将这架略显薄弱的米格战机炸成两截。僚机距离较远,应变时间充分一点,不要命似的朝着导弹直冲过去,在还有两秒钟就被击中的时候来了一个滚桶式旋转,导弹一下子就失的了,险之又险的擦身而过。而另一架还在跟对手一对一单挑的米格就没有这么走运了,一枚导弹在它附近爆炸,灼热的弹片扎入机身,战机冒出浓烟,摇摇晃晃的飞向远方,飞行员还在用尽一切办法想保住珍贵的战机,不过以几位空军将领的专业眼光可以看出,他恐怕是回不了机场了。交手不到三分钟,便有四架米格被击落,而对方毫发无损,这样的结果令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柳维平盯着天空,喃喃自语:“你好啊,雄猫!”

f-14“雄猫”是花旗国格鲁曼公司跟据海军的护航要求研制的双座超音速多用途重型舰载机,也是世界范围仅有的两款重型舰载机之一——另一款是老毛子的苏—33。这头凶狠

好斗的雄猫在两年前才试飞,怎么现在就跑到战场上来逞凶了?而且还出手不凡,一下子干掉了四架米格,“米格杀手”的绰号还真不是白叫的!

柳维平在心里又给了自己一个重要的任务——一定要搞一两架雄猫回去!你山姆大叔财大气粗,有了“攻击鹰”和“战隼”就不再需要空军版的f-14了,可是老子想要,做梦都想要!

第三十三章胜负凭谁问(下)

不好意思,今天太忙了,这一章写了好几次才写完,因此先发上去又修改,搞得乱七八糟的,先说声对不起啦。

力量悬殊,真的是力量悬殊!

二代战机与三代战机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勇敢就可以弥补的,装备了aim-9“响尾蛇”式全向空空格斗导弹的f-14并不像f-4和f-8那么好糊弄,那个米格中队拼尽了全力也未能对凶狠而矫健的雄猫造成伤害,相反,自己在几分钟内一连被击落了五架,被迫退出了战场。这并不丢脸,要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舰载机——要不是空军全力反对的话,没准f-14还可以成为最优秀的重型歼击机或者重型制空战斗机,别说米格21,就算把米格31拉过来也不见得能是雄猫的对手。这场空战在安南将领看来没什么,他们从来就没有指望过可以掌握制空权,但是共和国的空军将领看得忧心忡忡,他们意识到,在空军这方面,我们真的落后太多了。

像蝗虫一样扑来的武装直升机给了安南装甲部队致命一击。当最后几辆坦克好不容易逃出火海后,他们骇然发现天空中已经布满了直升机的身影。一束束航空火箭弹万箭齐发,把坦克所在的区域直接炸成火海,一辆接一辆的坦克被反坦克火箭弹洞穿顶部那脆弱的装甲,整辆坦克就像被人斩首似的,在电闪雷鸣中整个炮塔脱离车身飞起老高,最后的几辆坦克就这样报销了。暴怒的防空部队用高射机枪和高射炮对着这些凶猛的“眼镜蛇”一通狂扫,一架“眼镜蛇”躲避不及,尾舵被一长串机枪子弹扫过,断成两截,飞机失去控制,打着旋一头栽了下来。防空部队马上遭到了报复,数架ah-1“超级眼镜蛇”一个盘旋,猛冲下来,短翼下的火箭巢长长的火光连闪,一个高射机枪阵地一片电闪,正在对空射击的高射机枪被炸成一团麻花,射手和弹药手消失在冲腾而起的烈焰中。高射炮阵地更是成了重灾区,被激怒的“眼镜蛇”连空对地导弹都用上了,在一架直升机被击中的同时,空对地导弹也砸到了仅有的几辆自行高射炮身上,轻而易举的将它们大卸八块。那些固定式高炮更惨,一枚燃烧弹丢下来,连人带炮一起烧成灰。要知道这种燃烧弹连石头都能烧成粉,用来对付高射炮,小意思。

“哒哒哒·······”

联成一线的机枪轰响震耳欲聋,分不清点数,简直就是歇斯底里,那是火神炮在发威,大口径子弹以每分钟六千发的可怕速

度倾泄在拎着机枪和自动步枪对着天空猛扫的步兵身上,像一团全速运转的绞肉机,将他们绞得粉碎,一团团血雾随之喷起老高,真是太惨了。直升机上的飞行员一定很喜欢这种血腥到极点的大屠杀吧,那是一种唯我独尊的快感,没有人会不喜欢的。然而安南解放阵线也不是什么鱼腩之旅,成千上万的自动步枪一起对空狂扫,直升机稍不留神就连连中弹,这简直就是以命搏命,这样拼法山姆大叔可拼不起,攻击变得迟疑。当一名狙击手手里的重型狙击步枪发射的动能弹无情地射穿树脂防弹玻璃,把飞行员上半身打得稀烂后,已经逼近到安南军前指的直升机群齐齐转机头开溜,他们可不想死在这里。

那支要命的重型狙击步枪再一次精准的击发,一架断后的直升机尾舵被打烂,冒出了浓烟,恐怕它是回不了机场了。

韩雅洁赞许的看了扬阳一眼,这小子的狙击步枪还在冒着青烟。这是一位很有性格的狙击手,打死也不要人家给他起外号,不过他的狙击技术是非常厉害的,坠落的那架直升机就是明证。她还没有开口夸他几句呢,柳维平就扳着脸起了过去,严厉的说:“扬阳,谁叫你开枪的?你不知道我们是中立国,不能擅自卷入战争的吗?你这样做,会给我们国家带来很大的麻烦!”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韩雅洁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小子纯粹就是在找她的碴嘛!

韩枫和柳哲则屁都懒得放一个,带了一队人跑向直升机的坠落地点。那架直升机掉在河里,没有起火燃烧,保存得相当完整,真是幸运。他们当然是幸运,可是里面的本来应该没事的武器操纵官就惨了,给变形的机舱金属门死死的困在里面,被灌进来的河水活活淹死。柳哲游过去看了看,二话不说,拔出大口径自卫手枪对着防弹玻璃连开几枪,大口径钢芯子弹打在玻璃上,只留下一个个斑点和一道道裂纹,就是打不穿。他对韩枫说:“好家伙,防弹性能真不是盖的,比我们国内同类型的防弹玻璃强得多。”

韩枫眼冒绿光:“把它搞回去慢慢研究!”

柳哲点一下头:“毁坏程度并不严重,应该还有很大的研究价值。”拔出猛虎刃战术刀从舱门的缝隙插进去用背面的锯齿玩命的锯,高强度铝合金制成的舱门被他豆腐似的切开,把里面那两具怎么看都算不上是赏心悦目的死尸拖出来任由河水冲起,再钻进机舱去检查看看有没有传说中的自爆装置。还好,没有,这架飞机是老子的了!韩枫则检查看那些宝贵的电子设备有没有损坏,万

恶的柳大教官告诉他:一旦航电系统坏了,再好的飞机也报废了。越来越多的侦察兵跳进河里,一饱眼福后开始七手八脚的把特种尼龙绳绑在直升机的着陆架上,大家使出吃奶的劲往岸上拉,干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几公里外的战场打得炮火连天也没有影响到他们专心干活,就连炮弹打到河里炸起冲天水柱他们也没有皱一下眉头,别把飞机炸了就行了。

扬阳这回立大功了,这架直升机只是飞行员被击毙,又是栽进河里,几乎没有毁坏,访问团中一位直升机专家钻进去,用一大堆工具敲敲打打,外加若干声“干你娘的”、“日你先人”之类的国骂,喝掉了三杯功夫茶终于完工了,柳维平在万众瞩目之下洋洋得意的外钻进飞机,熟练地摆弄那一大堆电子器材,螺旋桨开始呼呼旋转,刮起的狂风把周围的人逼得倒退不迭。在他的操纵下,直升机慢慢起飞,在天上做了一连串巧妙的机动动作,显示出优良的性能和很强的可操作性,大家大声欢呼起来,一致决定把这架飞机弄回国去仿造,至于这样做会不会给国家带来麻烦就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列了。

天下起了大雨,对这帮活宝来说这是好事,这样花旗空军就不会赶来炸毁这架宝贵的直升机了。对安南解放阵线的将士们来说,大雨同样是好事,那滚滚乌云就是他们最好的掩护,花旗空军在这种天气一般是不敢出动的大雨反而有利于他们的军事行动。而对于城里的共和政府军队而言,这场大雨简直就是灾难性的!那连绵大雨意味着他们无法得到空中支援,只能单独面对解放阵线那势如潮涌的进攻了。

雷声隆隆,飞雨如箭,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

又一支装甲部队从隐蔽区域冲了出来,坦克履带卷起高高的泥浆,朝那座该死的城市冲去。后面,是整整一团的正规军部队。这是赫赫有名的“老虎团”,齐装满员,训练有素,在北方人民军的战斗序列中一直当刀刃在用。为求速胜,前指把这支野战王牌也投入到了血腥的攻坚战中。加上像钉子一样钉在城里的部队,城中兵力多达四千余人,总该能啃下这块硬骨头了吧?

老虎团的主要攻击目标就是市政府办公厅。这是一幢五层高的建筑,射界开阔,伪军在里面驻扎了两个连的兵力,光是m2hb重机枪就有十几挺,还有单兵肩射导弹,是个难啃的铁核桃,先前部队已经发起了十几次进攻,每一次都被打了回来,死伤惨重。老虎团接替攻击失败的一个营发起猛攻,用数门机关炮朝每一个火力点猛扫,打得墙壁上砖屑飞溅,伪军发出

阵阵惨叫。但是很不幸,老虎团的坦克刚刚开始冲锋就被“陶”式单兵肩射反坦克导弹给大卸八块了,130毫米加农炮由于敌军的阻击一时间也运不过来,就算运过来了也不见得奈何得了这座坚固的要塞式工事,老虎团只能用最原始的战术,发起人海冲锋。机炮火力一停,整连整连的步兵就高呼着口号冲向政府办公大楼,还没有跑出二十米,m2hb重机枪就开始咆哮了,12。7毫米大口径子弹争先恐后的从枪膛中窜出,就像一群群嗜血的精灵,穿透雨幕扑向冲击的人群,人群中不分先后的炸起一团团凄艳的血花,冲锋的士兵被两个一排三个一丛的撕碎,一些士兵只觉得脚一软,脚就被子弹打断了,一跤摔倒,还在惨叫,后面的人就从他们身上踩了过去,不少伤兵就这样被活活踩死了。这种口径的机枪子弹初速太快,口径太大,也太重,就算是碗口粗的大树也能生生扫成两段,何况是血肉之躯?

“嗖嗖嗖!”

一排火箭弹砸在大楼墙壁上,震得墙壁龟裂,甚至开出了两个窟窿,如果解放阵线士兵发射的是轰爆云母弹的话,里面的人多半是完蛋了,可惜,他们用是是普通的火箭弹,打到墙壁就炸,奈何不了里面的人。不过也不是全无效果,一名离炸点最近、扫得正欢的机枪手突然倒地,七窍流血,他被活活震死了。密不透风的弹幕出现了一片小小的空白,冲锋的士兵们敏锐地捕捉到这一有利时机,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手里的自动步枪对准每一个窗口猛扫,一下子就逼到百米以内了。只要再往前冲五十米,那些机枪就有一部份再也扫不到他们,他们就可以在墙脚安装炸药,把墙壁炸开,到时候里面的敌人通通都得完蛋!

一排更密集的火箭弹打下来,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士兵被炸飞,有人的大腿甚至被炸上了屋顶。伪军也知道让这帮不要命的疯子冲过来他们就得通通完蛋,重机枪自动步枪疯狂扫射,密集到极点的弹雨和成排的火箭弹在雨中构成一道炽热的死线,一排排的解放战士一头栽倒在这道难以逾越的死线上,鲜血和着雨水流淌,整条街道都是红的。好不容易才冲过去的战士根本就没有安放炸药的机会,防御型手雷像冰雹一样丢下来,他们一下子就被弹幕裹住了······

“冲,只要还剩下一个人都给我冲!”

一位排长在部下伤亡殆尽的情况下扬枪狂呼,怒吼着冲向吞噬了他太多士兵的大楼,手里的轻机枪朝三楼一个窗户喷吐出密集的子弹——那里有两支自动步枪正在扫射。那两支步枪从窗口掉了下来,两道血痕顺

着窗台淌下,迅速扩散,然后被雨水冲淡,消失。排长的蛮干很快招来了报复,至少三支步枪对准了他,一梭梭子弹打下来,周围水花四溅。他腿部溅出一朵血花,脚一软,几乎摔倒。还没有站稳,一发重机枪子弹飞来,把他左臂齐肘打飞,鲜血狂喷。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如此密集的火力打击了,索性扔掉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实在太过沉重的机枪,拔出手枪胡乱向那头开枪。一串子弹钻入他胸口,他倒退几步,终于倒了下去。在疲惫地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出奇地想到了美丽的西贡河,盛产橡胶的槟知,还有那一望无际的甘蔗园······

第一攻击波全军覆没,尸体横卧一地,在积水中泡得肿胀发白。

其它几个方向的攻击也很不顺利,尤其是攻击农贸市场那个方向的两个营,更是撞得头破血流。伪军在这里有一个营的兵力,营长下令在整条街道都布上了地雷,又把附近的车辆全集中起来做了障碍,攻击部队的先头连首先遭到定向雷的攻击,死伤一地,没等他们把受伤的战友转移,迫击炮炮弹就砸了下来,受伤的没受伤的一起炸飞,碎肉和着弹片向四周层层辐射,粘得到处都是,看着就想吐。50式机枪吐出刺眼的火舌,席卷一切,进攻部队被死死的压在一片绿化地上,抬不起头来。最惨的是迫击炮还在不断开火,他们在这片窄小的地域投入了太多的兵力,躲都没法躲,一炮下来,血肉横飞。一位连长见部队欲进不得欲退不能,心中焦急,吼了一声“一排跟我来!”带领一个排钻小巷子,试图迂回到敌军侧后,分散敌军的火力。绕过两幢楼房后,他们跟两名伪军士兵撞了个正着,双方同时开火,狭窄的巷子里人仰马翻,两名伪军士兵当场被打成了一堆烂肉,而他们也有五名士兵中弹倒下,一下子没了六分之一的人手。有什么办法呢,地方太窄了。连长恨恨的踢了伪军士兵的尸体一脚,正要交待手下小心点,巷子口那边人影一闪,一声枪响,子弹射穿了他的心脏,又洞穿了后面一名班长的胸膛,这才停下来。后面的士兵连开几枪,可是那个狡猾的家伙早就躲起来了,打一万枪也打不到他。

“连长!”一名年仅十八岁的士兵扑上去摇动连长的尸体,可惜连长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他了。眼泪还没有流到腮边,一条火龙从巷子口那边猛窜过来,他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就变成了一截炭柱,后面的人在劫难逃,火龙卷过,他们要么被当场烧死,要么浑身是火冲狂叫着冲出巷子,被等候在那里的伪军用机枪打得破破烂烂,反正被喷火枪喷中,绝对没有好死的。

想要活下去就得干掉敌人,就得用尽一切办法去杀戮。战争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残酷。解放阵线攻势一浪高过一浪,而伪军的防守也一次比一次顽强。两军仿佛是在比赛看谁杀得更快杀得更多一样,而比赛的奖品就是:活下去!

谁能获得胜利?

第三十四章尸山血海(上)

“战况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所有人都疯了······我们在墙壁上掏出射孔胡乱朝外面开火、扔手雷,我们根本就不敢抬头,因为有一帮恶棍专打我们的脑袋!即使是这样,同志们还是一个接一个倒下,额头上一个深深的弹孔里,红色的血和乳白色的脑浆汩汩而出······我亲眼看到一位营长在指挥冲锋的时候被远处飞来的子弹削掉了半边脸,两名士兵冲出去想抢回他的尸体,结果在不到三秒钟内,一个被一枪射穿了太阳穴,一个被一个射穿了心脏!我们寸步难行,谁也不知道那帮战场幽灵躲在哪里,会在什么时候给我们致命一击。就算把装甲车开上来也不管用,他们有重型狙击步枪,要打穿我们的装甲车就跟用筷子戳穿豆腐一样的容易。我们至少有三辆装甲车就这样被他们干掉了,车组成员非死即伤······听说在主攻方向,就连老虎团的团长都被狙击手打死了,真是不幸啊。”

“华军侦察兵主动提出帮助我们肃清城里的狙击手,指挥官满心感激的同意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的狙击手没有经过系统专业的训练,装备也不如伪军狙击手——事实上我一直怀疑是花旗军的狙击手在狙杀我们!但愿我们的同志能尽快清除这帮臭虫,被人在暗处用狙击步枪瞄着脑袋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士兵日记之幽灵之间的较量》

对政府办公厅的进攻又一次被打了回来,层层叠叠的尸体几乎把进攻路线给塞死了。正面进攻啃不动,迂回包抄也不行,不是被地雷炸就是被狙击手当靶子打,没办法,这座城市就这么大,迂回空间太少了,只能硬拼。在尖刀连连长连声怒吼中,团里调来一个高射机枪排,代替打得炮管发红的机关炮对准敌军阵地狂扫。高射机枪当然奈何不了连机关炮和迫击炮都啃不动的坚固工事,但是那猛烈的火力还是把好几个火力点给打哑了。这种重机枪可不像班用机枪那么好脾气,挨上一枪不死也残废,打中脑袋脑袋就炸成十七八块,打中胸口胸口就开出一个碗口大的前通后透的大窟窿,打中四肢······整条腿或者胳膊都被截断。要是连中两三枪,那么整个人都给炸碎了。趁这个机会,一排兵冲上去搬尸体,再不把尸体搬开就没法进攻了,除非你愿意用坦克辗出一条血路来——只怕驾驶员首先就会崩溃,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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