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抗战悍将 第223节

“什么别的办法?”刘建业的话刚一说出口,李文卿副军长和雷德少校几乎同时开口问道。

“坑道爆破。”刘建业淡淡地说出四个字。

“你是说用坑道爆破的方法?”雷德少校试图确认刘建业的话。

“对,就是坑道爆破。”刘建业说道。

坑道爆破在军事理上是指为破坏敌地面或地下的坚固目标,秘密挖掘坑道至其下方或附近而实施的爆破。是攻坚爆破的一种。中国旧称地道爆破。进攻战斗中,当时间、地质等条件允许时,用于破坏炮火不易摧毁、地面不易接近的目标。防御时也可用于反坑道爆破。用于爆破的坑道,横断面一般为1×1.5米。坑道口通常选在尽量靠近目标的隐蔽地形上,以减少作业量。作业要秘密进行,并注意伪装和防备敌方破坏坑道。火药出现以后,一些国家的军队在攻坚作战中曾采用过坑道爆破。如1453年土耳其人围攻君士坦丁堡和1552年俄国人围攻喀山时,就采用了这种方法。解放战争时期的1948年5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在著名的临汾战役中,在多次向临汾城发起总攻都接连失利的情况下,成功地在山西南部重镇,阎百川所部重兵把守的临汾城城墙下开挖了两条坑道。一条坑道长117米,装填黑火药6200千克;另一条坑道长115米,装填黄色炸药2500千克和硝铵炸药500千克。引爆后将城墙炸开了两条下口宽约34米的缺口,为攻城部队打开了攻入临汾城的通路。现代战争中,由于大规模破坏性武器的出现和炮兵、航空兵火力的增强,以及由于战斗的进程大大缩短,情况多变,因此,进攻战斗中采用坑道爆破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已大为减少。

在现代中国军队历史上最擅长爆破作战的就是安源煤矿矿工出身的后来的解放军少将王耀南。

1932年2月,江西赣州战役:王耀南率工兵连参加赣州战役。王耀南负责指挥几个工兵连挖掘十余条坑道。敌主力一部利用坑道从赣州城里出击,袭击红一师。红一师腹背受敌,仓促撤出阵地,未及时通知在坑道中作业的工兵。王耀南等红军战士在坑道里死守,不当俘虏,直至红十五军组织反击,将敌驱进赣州城,政委左权救出坑道中负伤的王耀南等工兵指战员。

1933年11月,福建沙县战役:11月,红三军团入闽,将卢兴邦的骑兵旅包围在沙县城内。卢旅借沙县高、厚坚固的城墙固守待援。王耀南奉命率总部工兵连驰援。爆破按预定方案将墙砖抛向城里,飞石砸死砸伤卢旅大部分人马,攻城部队几乎没费枪弹,没有伤亡就取得胜利。王耀南荣获可终身免除死刑的二等红星奖章。

1936年5月,陕北安边战役:在西征中,红二十八军于1936年夏天围困陕北安边之敌月余。王耀南接到彭老总的命令,率部从甘泉前线赶赴安边。当工兵把坑道挖到城墙脚下时,遇到大块城墙砖砌的基础,工兵挖不动墙砖,往下挖是地下水,只好找来石匠凿砖;凿砖声让敌人发现坑道位置,敌人用大铁饼将坑道砸塌,又把粪水灌进坑道。王耀南只好组织兵力重挖坑道。为了对付城砖,他通过当地政府请来贼骨(窃贼)。这些人用特制的工具挖穿了城墙砖并且掏好药室。此战他负了重伤。

1940年9月,山西榆社战斗:9月23日,在榆(社)辽(县)战役中,王耀南命韩满堂等入伍前参与过盗墓的战士,在榆社城下用挖盗洞的方法,挖地洞和药室,一天的时间炸开榆社城城墙,一二九师占领榆社县城。

西方战争史上最著名的坑道爆破作战战例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候的梅森山大爆破。

1915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已濒临白热化,在西线战场上,德军以5个步兵师的兵力在梅森山组织防御。梅森山伸入到英军正面地段内长达10公里,给英军的弹药、食物和饮用水供给造成极大的困难。英军为了解除己方的困境,拔掉这个“钉子”,决心采取“掏心战术”——在梅森山下挖掘坑道而后实施大爆破。

1915年初,英军就派出优秀的地质学家秘密勘察了梅森山的地质构造,经过论证后,定于当年7月组织施工。作业中采用的是挖掘地下铁道时的施工机械。为了避免德国飞机发现,英军采取秘密施工的方式,并对挖出来的碴土进行了转移和伪装。英军用了整整2年时间,挖了22条坑道,每条坑道长300米400米,深度达25米36米,个别地段深达50米,并在这些坑道里堆放了600吨炸药。

1917年6月7日3时10分,随着绿色和黄色信号弹照亮夜空,英军点燃了埋设的炸药,19条坑道的装药爆炸了(另外3条坑道的装药因出现故障未能起爆)。随着爆炸声,梅森山地的德军工事土崩瓦解,武器装备飞上了天,德军官兵血肉横飞……这次爆破,使梅森山德军的工事大部被炸毁,2万名官兵炸死炸伤,7000余名官兵被俘。

刘建业这个时候提出实行坑道作战,主要原因是根据后世的战史资料,此时的松山主峰及其附近已经被敌人构筑成了一个火力配系科学、几乎没有射击死角且攻防自如的筑垒地域。以松山山顶为中心,沿公路东至惠通桥、西至镇安街,主峰子高地、*龙坡、大垭口、长岭岗四个坚固据点、20多个阵地和观察所构成了一个强大防御体系,可控制纵深达数十公里范围江岸。其工事完全按照永久性作战需要构筑,极为坚固复杂。每个阵地依地形在制高点构筑1~3座主碉堡,在主堡两侧又构筑若干子堡,并在阵地前构筑侧射潜伏小堡。阵地之间堑壕交错,互相连通。碉堡大多分三层,上层用于射击观察,中层休息兼射击,下层储存弹药。每个堡垒上掩盖数十厘米直径原木4到5层,再铺上3毫米厚钢板数层,钢板上再堆厚度1米以上的沙土。堡垒露出地面部分四周,又安置盛满沙石的大汽油桶3层,桶间同样复加钢板数层,桶外被土。这样的堡垒,150毫米榴弹炮直接命中都不能摧毁。阵地上配有山炮、战车、汽车,设有医院、慰安所,地下有电话、供水、照明等设施,粮秣弹药充足。

自1942年占据松山以来,日军已经在这座险峻山峰上准备了两年,由于被用于修建工事的劳工被秘密杀害,松山的战备情况十分隐秘。为了获得较完备的资料,多名中国情报人员落入敌手备受凌辱而死,在日军“拉孟守备队”后备士兵品野实在战争结束后几十年出版的回忆作品《异国的鬼》中,曾有“将俘虏塞进汽车外胎中点火后顺山谷推下怒江,大家高兴地跳跃欢呼”之说。更有令人发指的,是“西南政干团”18岁的两位女学员,在松山地区侦察时被镇安宪兵队抓获,遭倭国宪兵数十次**和酷刑之后,由于不肯屈服,被倭国狼狗活活撕碎。

除此以外,松山的高度虽然不算很高,但是山坡的坡度很大,在松山右翼的重要支撑阵地*龙坡坡度甚至超过了60度。在松山阵地里坚守的日军士兵把38步枪枪机上那个用作概略射击的大框竖起来,近战中只要将目标框住大致可枪枪命中。炮火中爬上60多度的*龙坡山坡即几近虚脱的进攻部队,在敌人的冲击下自然难以避免牺牲惨重却徒劳无功的局面。

在刘建业看来,日军在整个松山阵地上的布置是非常巧妙的,攻打这个阵地的难度并不亚于这一年2月至5月间,盟军在意大利亚平宁半岛中部攻打德军古斯塔夫防线上的要点蒙特卡西诺的难度。在历时三个多月的卡西诺血战中,面对不满员的绰号为“绿魔鬼”的德国空军第一伞兵师,盟军总共损失了十万名士兵,才攻下了这个重要的防御枢纽。

欧洲战场上的盟军攻打蒙特卡西诺使用了13个师,得到了源源不断的装甲部队和空中力量的支持,尚且打得如此艰难。中国军队面临同样凭借极为坚固的防御要塞体系实施坚强防御的日军精锐,在没有象盟军那样的装甲部队和空中力量的支持情况下,想要攻占这样的防御工事体系,难度可想而知。

在这样的情况下,实施古老的坑道爆破战术,就成为刘建业认为的唯一可行的战术。况且,作为前世的一名采矿工程师,刘建业对于各种坑道的设计,掘进,施工,支护,通3等,都是相当熟悉的。刘建业对于采用坑道爆破战术有充分的自信。

“说说看你的想法。”李文卿副军长问道。

“我们来看,整个松山以顶峰子高地为主阵地,在两翼都布置了相对独立,同时又可以互相支援的工事,我们无论从哪一个方向上发动进攻,都会遭到其他方向上日军阵地上射来的火力拦截。而且,从目前看来,敌人的防御工事之完备,掩体和火力点之坚固,火力点布设之巧妙,还有日军士兵作战素质之优异,都是出乎我们的意料的。我们此前的进攻里采用了密集炮火覆盖和空中轰炸配合地面进攻的战术,说实话,炮火覆盖对无防护或防护弱的目标固然有很大威力,但对在坚固工事中顽抗的日军作用不大。所以,此前我们的进攻战术可以说收效不大,甚至可以直接说是失败的。”刘建业指着沙盘里的松山阵地说。

“这个我们对此都有认识。我们也同样认为我们此前的战术有问题。不过,我们打算采取逐点精确破坏的战术,以优势的炮兵火力掩护步兵对日军的堡垒实施逐个破坏,逐渐的蚕食敌军的阵地。”李文卿副军长说。

“这个方法照正常的情况下,是完全可以解决问题了。但是,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有两个问题,必须直接面对。一是从日军阵地上的情况来看,日军在这里部署有大口径榴弹炮群,这样的火炮部署在这样的阵地里,其火炮阵位显然不可能是孤立的,必然是相互之间互相连同的,这样才可以做到最大限度的相互支援,也可以便于弹药运输和人员的运动。这也就是说,在整个日军的松山阵地,很可能有一个完备的规模很大的地下坑道防御工事体系,有着四通八达的地道、坑道。日军从地下交通网络中,可以在他们选定的时间、地点、环境里对我军进行神出鬼没的袭扰和歼击。如果我们采取逐点清除的办法,日军完全可以采取白天放弃,收回到坑道内部,晚上接着夜幕掩护从坑道里钻出来,再向我军发动反击的办法。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呢?”刘建业说道。

“这个问题的确很难对付。”雷德少校承认。

“还有一点,敌人只要还占据松山一天,我们就没有办法顺利地通过这里把兵力和物资补给送到龙陵,只能从地势非常险峻的小道运输,运输能力非常有限,这就直接制约了龙陵方向的作战。早一天攻下松山,我们就可以早一天解开绕在我们脖子上的这道深锁。所以,我们的主要战术应该放在收效最明显的坑道爆破战术上。敌人可以凭借坑道的掩护,和我们展开长期的周旋,我们自然也可以使用坑道战术来对付他们的坑道战术。”刘建业看了一眼雷德少校,说道。

算你小子老实,你们美国人对于坑道战是最头疼的,想当年,你们在朝鲜的上甘岭,就被我国的第15军打得落花流水。要不是你们害怕打坑道战,你们为什么后来还搞出来什么“雏菊切刀”,“掩体粉碎机”这样的巨型炸弹,还想搞什么微型次临界核炸弹,目的还不就是用来对付坑道吗?

“你说得虽然不错,但是,实施坑道爆破作战总是需要实现挖掘坑道的,显然,日军是不可能给我们这样轻松的挖掘坑道的时间的。还有一点,我们挖掘坑道必须有条件适宜的坑道挖掘地点。”李文卿副军长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两个问题问得很关键。的确,如果我们大张旗鼓的挖坑道,敌人肯定会竭尽全力阻拦我们的意图实现。所以,在挖掘坑道的同时,我们在地表阵地上还必须要一如既往的和日军进行争夺,至少不能让敌人发现我们的作战意图。还有,根据整个松山的地形地貌,我们如果从这里开始挖掘坑道,将是比较合适的。”说着,刘建业把手指指在了松山右翼*龙坡和大垭口的结合部位。

“从这里开始挖掘坑道的话,距离松山顶峰也就是子高地的中心距离是最短的。这样,我们挖掘坑道的作业时间也就会最短了。”刘建业解释道。

“那也就是说,我们还必须要和日军继续争夺*龙坡上的甲、乙、丙、丁、戊、庚高地,大垭口,红木树等处阵地,以掩护坑道的顺利开挖?”李文卿问道。

“是的,而且,为了防止敌人从其他方向抽调兵力增援子高地和*龙坡等处,对松山阵地左翼的黄土坡也同样需要展开牵制性进攻。”刘建业说道。

“可是,我军对日军的整体防御工事办法不多。”李文卿说到。

“这个问题,可以采用单炮对单堡的战法,将敌堡垒标上号码,进行一对一的破击,逐个破坏;待重炮、山炮对敌堡精确打击之后,派出警戒占领敌人的散兵坑以保护侧翼。为了获得更好的命中精度和破坏效果,可以把重炮前移,一旦有炮弹命中敌堡即按同一坐标重复炮击,迫使日军进入下层;步兵利用炮火压制的效果迅速接敌,炮火准备结束后在近距离内对敌进行火力封锁,接下来使用火箭筒击穿堡垒;最后火焰喷射器登场,通过缺口一举粉碎堡内敌人的困兽之斗。为了减少步兵接近敌人阵地时候的伤亡,也可以采用土工作业的方式,借助堑壕的掩护,接近敌人的阵地和火力点。”刘建业提出自己的战术建议。

“这个办法应该是可行的。不过,你知道我虽然负责第八军的作战指挥,但是毕竟我不是第八军的军长。我还需要向何军长请示,征得他的同意。”李文卿说。

“这个是自然的,不过,我敢保证,这个提议肯定会通过,条件是我的新20军要和你们第8军同时发动进攻。”刘建业说。

“我想,事情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样子。”对于自己的上司,那位侄帅的秉性,李文卿自然是深为了解的。

“你大可以告诉你们何军长,我既然带着我的部下来了,就没打算在这里干坐着。”刘建业说道。

这一天,远征军不惜炮弹对松山和*龙坡乙、丙、丁高地进行大规模破坏性轰击,时间长达2小时,直轰得树木横飞,*尽石枯,敌阵地渐渐从丛莽中显出焦黑的轮廓。17时,步兵小心翼翼攀缘而上,踏着*烫的焦土,迎着眩目的落日,不时避过横躺的树干,飞落的土石,于19时拥入敌阵。

攻击部队立即遭到日军猛烈反击。307团主力舍命攻击丙、丁高地,阵亡连长2人、排长4人、伤亡士兵150余人后占领棱线并打退日军两次突击,黄昏后日军夜袭,攻击部队不知所措,混乱中几乎全军覆没。荣3团在主峰前50米处遭敌一挺机枪压制,日军机枪手机灵地躲在深*中,不停变换位置打点射,由于前方部队不能提供其准确方位致使炮火支援无效。结果一挺机枪就使整个部队被钳制在目标阵地下方的灌木林中动弹不得,人员被逐一射杀,陷入困境。最终几个勇敢的士兵抢占了一段战壕,敌机枪手感到了威胁而销声匿迹,才避免了整个部队的覆灭。

这一天,只有246团有一定进展,该部趁敌军全力反击307团之机攻占了主峰阵地与*龙坡之间的大垭口、红木树、甲高地,歼敌不多,但已深入于松山左翼,对松山主阵地形成战术包围。遗憾的是在进一步攻击中,246团误入一个没被侦察到的敌预备阵地正面,遭到重创,攻势顿挫。在团长曾元三闪闪的泪光中,公路上两辆熊熊燃烧的日军坦克周围,簇拥着他许多部下的尸体。

PS:日本人现在已经制造出自己的大型军用运输机,可是,我们中国自己的大飞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现。想到这里,有一些郁闷。

第三部 第二百七十五章 远征军,反攻(五)

就在远征军部队遭遇日军松山守备队极为顽强的抵抗而止步不前的时候,坐镇重庆的最高统帅下达了一道无异于催命符的命令:限令第八军和新二十军在“九·一八”国耻日前必须拿下松山,否则两个军的军长副军长按军法从事。

要是放在以前的任何时候,恐怕最高统帅都不会对自己的嫡系精锐下达这样严厉的死命令。因为,这样的命令实际上意味着把自己的嫡系部队推到和倭国人血战到底,不死不休的绝境。最高统帅的向来作为是把杂牌部队作为消耗品,一般情况下,都是把硬仗交给杂牌军去打,打好了,大不了发个表彰令,提升一下部队长官的官阶,顺便还可以来一个明升暗降,剥夺他们对部队的实际控制权,然后把那些杂牌部队找机会收编,或者干脆打散了补充中央军;要是打不好,那就不要怪他最高统帅军法无情了,那位陆军二级上将间山东省政府主席的韩某人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中央军部队,特别是中央军里的精锐王牌则是要留在手里的,不到前线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把这些心头肉派上前线的。鄂西会战里的石牌守卫战以及后来的常德保卫战,最高统帅动用自己手里的王牌部队第18军和第74军,并且打得惊天地泣鬼神,那是实在被倭国人逼得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有用王牌部队上去拼老本了,不然,重庆就会危险了。而这一次,最高统帅能够咬咬牙狠下心来,对嫡系部队下达这样的死命令,也是被整个中国战场上的总体局势逼得没有办法了。

倭国人自从发动旨在打通大陆交通线的一号作战以来,从河南,湖北到湖南,一路可以说是势如破竹,连续击破国军第一战区,第五战区,第九战区的抵抗,使得国军数十万军队被打得狼狈不堪,到处都是部队被打散,城池被攻陷的坏消息。而在这个时候的国际反西四战场上则是捷报连传。苏俄红军接连击败德军东线部队,兵锋直指德国本土,英美军队在南线的意大利战场上打得德军步步后退,而西线战场更是发动了规模前所未有的诺曼底登陆战,一举粉碎了希特勒的宣传部长戈培尔博士吹嘘的坚不可摧的大西洋壁垒防线,百万盟军的登陆使得德国军队陷入了极为不利的两线作战局面。德国历史上面对两线作战,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胜绩,因此,德国的彻底失败可以说为时不远了。

就在这样的一片胜利歌声里,作为同盟国的主要国家的中国却连续吃到败仗,而且还是败得那么丢人现眼,这一切使得最高统帅在国际舆论面前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英国人和苏俄更是幸灾乐祸的宣称中国根本不配作为同盟国的主要国家,即使中国政府现在向倭国投降,他们也能轻松的击败倭国和德国组成的轴心国阵营。况且,远征军总指挥部里的那些少壮派军官策划的推翻最高统帅的密谋虽然还没有来得及策划完毕,就被破获了,但是从种种蛛丝马迹里,最高统帅都能察觉到背后有外国势力的影子。至于这些外国势力是什么样的,他们有多少的能量,最高统帅的心里象有一面明镜一样清楚得很。他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无非也就是因为这些外国势力不是他现在能够对付得了的。如果最高统帅不能够及时地稳定住不断恶化的局面,不能以一个胜利的消息来告诉世人,他是有能力领导中国这样一个大国击败倭国的,难保那些外国势力不会再次策划一个行动来把他从现有的位置上推下来,换上一个他们认为有能力的人。最高统帅很清楚在中国的历史上大凡是被推翻的最高统治者,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善终。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急需一个胜利。

从目前的局面上术来说,能够给他带来胜利消息的只有中国驻印军和远征军两支部队了。虽然驻印军在缅甸北部的反攻作战里和倭国人打得风生水起,但是毕竟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不是他最高统帅的嫡系人马,而是一个来自美国的老头,这个老头还总是和他不对眼。如果自己对驻印军的胜利消息大张旗鼓的宣传的话,不就是隐讳的承认在自己和那个美国老头的纠葛里,自己是失败的一方嘛。那简直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可是如果是远征军打了胜仗,那情况又有所不同。虽然远征军是得到了美国人的援助,装备了大量的美国武器装备,也得到美国人的培训,但是这支部队的指挥权都是属于中国人自己的。远征军如果打了胜仗,那首先就应该归功于他最高统帅高瞻远瞩,英明决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那也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他所承受的压力。因此,无论如何,远征军都是只能取胜不能失败。

但是,眼下的远征军却在松山的日军守备部队面前裹足不前,这实在让最高统帅不能忍受。松山久攻不下,11集团军只好将大部兵力取道下游平嘎,沿崎岖小道绕过松山,迂回对龙陵城进行包围攻击,与从边境上的遮放、芒市战略支撑据点火速来援的日军56师团主力迎头相撞,双方在龙陵周围大山上鏖战。倭国炮兵用优势炮火将四周中国军队的阵地轰成一片片焦土,然后由挺着刺刀的倭国步兵冲上阵地同缺弹少粮的中国士兵反复肉搏。远征军背后的松山始终像鱼刺那样卡住了运输路线的咽喉,后勤供应被迫依赖于人扛马驮的原始方式和险峻的山道。绵绵阴雨中,疾病和自然灾害频发,摔死病亡的人和马不绝于路,呻吟和哀号不绝于耳,躺在泥水中奄奄一息却无力后送的伤员与日俱增。中国军队的重炮被阻于松山,后勤供应既不及时也不充分,弹药粮秣的消耗补充困难,只能以血肉之躯承受惨重伤亡,富有进攻精神的第2军新39师基本拼光,号称“战神”的师长洪行殉国,整个71军——这是一支久经战阵的劲旅,从凇沪抗战开始一直战斗到后来倭国投降——只剩下一付架子。随着敌人战役预备队的加入,日军攻势日趋猛烈,许多阵地反复拉锯之后得而复失,整个龙陵战局甚至几度有溃围之势,虽竭力维持仍险象环生,岌岌可危,无数远征军官兵的尸骨散落在山野田间,任凄3苦雨沤成腐土……必须打通滇缅公路松山段,彻底改善后勤运输状况,使炮兵和援军尽快投入战场。否则,一旦日军冲破龙陵之围,来自龙陵、芒市、遮放、畹町、密支那的日重兵突进至松山,居高临下向无险可守的中国军队压下来,当面中国军队的江防有顷刻间土崩瓦解的可能。由于补给线被切断,龙陵城外的数万中国大军将重蹈1942年入缅远征军覆辙。这样,围攻腾冲守敌148联队的中国53、54军腹背完全暴露,远征军将彻底失败,甚至连怒江天险也将无兵可守,战略后方大西南腹地将洞开,再一次引起各种连锁反应……

于是,出于政治和军事上的双重考虑,他也只能狠狠心下达了这样的严厉命令。

接到了最高统帅命令的远征军司令长官部,第八军和新二十军无不感到沉重的压力。既然有这样的命令,那也只能把一切都豁出去,和倭国人拼死一战了。

当天夜里,腊勐街。腊勐是傣G“大象吼叫的地方”的意思,自从新28师夺回以后,就成为下一步进攻的重要前进基地。该地后面陡然一排紧密相连的山峰如同千丈城垣,满山苍翠,巨大无朋,高耸入云,气势非凡,那就是松山,坡度几达70度。公路再向北方盘旋一个10余公里的大圈,绕回来已垂直上升了1000多米,从松山主峰下方两百米左右通过,在主峰下回望腊勐,几如沙盘,极目东望,覆盖着满眼苍翠的战场全貌尽收眼底。现在,这里已经是第八军和新二十军的指挥部所在。

第八军和新二十军在这里召开了两个军的师以上军官联席会议。在会议上,第八军的何军长对刘建业提出的采用坑道爆破战术的建议全盘接受,唯一的条件就是新20军必须和第8军一起派出相等的部队连续不间断地向松山阵地上的日军部队发起进攻。刘建业也没有进行讨价还价,直截了当的就接受了条件。

从第二天起,远征军总部派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大支援火力,全力支援第八军和新二十军对松山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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