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请自重 第96节

  心念一动,行气周身,双手作爪,朝丁岁安袭来。

  ‘咚~’

  秦寿后背洞开,公冶睨当即一箭射出,却恍如射在城墙上,来势凶猛的破罡箭在秦寿后背上弹了一下,坠落在地。

  这时,军卒中一名面白无须、身材高挑、英姿飒爽的大胸弟,忽地回手伸向背后箭囊,五指夹四箭,却丝毫没耽误他拉弦引弓。

  铁胎弓霎时如满月。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竟让公冶睨这等使弓老手看出了一种美感。

  ‘咻~’

  四箭只出一声,公冶睨看见了他拉弓的动作、也看见了他松弦。

  却没看清箭矢离弦,视线更没有追踪到箭矢的飞行轨迹。

  总之,在弦响的同时,秦寿前扑身形猛地一震,如被重锤猛击。

  护体罡气,甚至被激出了一层肉眼可见的涟漪。

  ‘咄~’

  ‘咄~咄~咄~’

  四箭齐发,却分作先后而至。

  连续四击。

  第四箭,终于破了他的护体罡气贯穿左肩,箭矢带出一溜血线,去势未止,又穿院墙。

  在墙上留下了一个小洞.

  当真骇人!

  护体罡气一破,秦寿身形一萎,却也刚好冲到了丁岁安身前。

  锟铻顺势前递,毫无阻隔的从秦寿腹中穿入,丁岁安改单手为双手,握柄前推。

  秦寿吃疼,腾腾后退,双手抓住刀根护手,试图阻止锟铻继续深入腹内。

  丁岁安前压,两人如同角力一般。

  但破了罡气的秦寿,自然抵不住丁岁安,后退十余步,后背猛地撞在了院内三人合抱的树上。

  树叶簌簌震落。

  丁岁安发力再推,锟铻贯体,再入树干.

  将秦寿钉在了大树之上。

  接着,退开一步。

  大胸弟又搭四箭。

  ‘咄咄咄咄~’

  兴许不想让秦寿死的那么痛快,四箭分别射中双腿、双臂。

  人呈大字形,五点固定,动弹不得。

  已彻底没了锐气的秦寿,口中接连咳出几口血沫,仅剩脖子可以自由活动。

  他艰难转头,在骁骑中寻到那位射箭之人。

  看了一眼,不认识.便又转头望向丁岁安,“你饶我,我后宅有银子、丹药、女人,都给你。”

  “我会自己取。”

  秦寿闻言,自嘲一笑,虚弱道:“你我之间,有仇?”

  丁岁安走到他身前一尺,摇头道:“没有。”

  “有怨?”

  “没有。”

  “咳咳咳,那你为何一再与我过不去。”

  “受人所托。”

  “何人所托?”

  “怀丰府,一对母子。”

  “怀丰府母子”

  秦寿头颅低垂,喃喃自语,绞尽脑汁却怎也想不起何时在怀丰府与一对母子结仇。

  丁岁安背对公冶睨,朝他招了招手。

  公冶睨会意,从腰间掏出一支短匕,抛了过去。

  丁岁安扬手接过,缓缓抽出,“秦将军,上路吧。”

  “等等!”

  “?”

  “你不能杀我!”

  “为何?”

  “我”秦寿口中血水沥拉下淌,声音渐低,“我是国教的人,将我交给朝廷,你不用担责。你若杀了我国教不会放过你.”

  丁岁安觉想了想,却凑到他耳旁低语道:“巧了不是,我也是国教的人.国教的人杀国教的人,很合理吧?”

第98章 少卖了三张胡饼

  短匕从左肋第四节和第五节之间刺入,上挑。

  握柄的手,能感受到一丝轻微阻力。

  若丁岁安没猜错的话,那是心包

  “嗬~嗬~嗬~”

  秦寿嘴中大口喷吐着鲜血,喉间发出无意义的怪声。

  片刻后,双眼渐渐变灰,失去神采。

  丁岁安从肋侧拔出短刃,顿时喷出一股血箭.

  却因伤口在侧边,避免了被喷溅一身。

  喏,这就是专业。

  丁小郎越来越有经验。

  丁岁安转身,看着加班至深夜此时的属下们,“你们几个带弟兄们去后宅搜搜,看看还有没有藏匿起来的余党!”

  公冶睨面色淡定如常,胡将就懵里懵逼。

  丁岁安只得特意强调道:“胸毛,搜仔细些!”

  “得令,嘿嘿!”

  他自然明白‘搜仔细些’是什么意思,当即兴奋的一挥手,带领五什军卒去往后宅,丁岁安忽然又想起一事,连忙道:“不得淫辱!违令莫怪不顾情份!”

  “遵令!”

  “头儿,我去府门守着!”

  王喜龟作为丁岁安的副手,最了解他想干什么。

  院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一什人在打扫战场、取下秦氏诸子颈间的枷具。

  丁岁安在院内石凳上坐了,见大胸弟仍然站在原地,不由招呼道:“夏小娘,坐吧。”

  夏铁婴抬手抱拳,随后走到另一支石凳下坐了下来。

  “丁兄弟,谢了。”

  “不客气。”

  两人不熟,短暂交谈,又陷入了沉默。

  抬头望向一弯弦月。

  约莫子时正二刻,王罐子兴奋的满脸通红,跑到近前,刚要开口禀报,却瞄了夏铁婴一眼后,闭嘴不言。

  “说吧,没事。”

  “禀都头,朱什长找到了!”

  “嗯,带我去看看。”

  怀化将军府,后宅一间密室。

  胸毛等人站在门口举着火把,密室内,珠玉成箱、银锭成摞,跳跃火光映过去,豪光闪闪。

  晃的人眼晕。

  众人不住吞咽口水,却无一人敢上前。

  “头儿!”

  “都头.”

  胸毛闻声回头,拥在门口的众人让出一条道路,丁岁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头儿,咋搞!”

  “还能咋搞?拿呗!不要动珠玉,不好变现。不要拿银子,太重不好拿;只取银钞和丹药”

  “好!兄弟们,动手!”

  “别搞乱了,不然待会不好交差!”

  “头儿,我们晓得!”

  子时末。

  正在现场监督搬脏的丁岁安,听人来报,说是西衙的人在府外,王喜龟顶不住了。

  “公冶!”

  丁岁安当即将公冶睨唤到身旁,嘱咐道:“再给你们半刻钟时间。你盯紧了,莫私藏,明日将银钞、丹药归拢一处,重新下发,不能亏了前院值守的弟兄。”

  “是!”

  密室内,什长王罐子尚未完全伤愈的右臂,格外灵活、有劲,将一沓一沓银钞塞入怀中,只觉浑身轻飘飘的,像是在做梦一般。

  “别他娘光拿钱!丹药,多拿些丹药!”

  胸毛嫌他没出息,低声骂了一句。

  “诶诶~”

  王罐子连连应声,转身将木架上成排丹药一股脑扫入怀中,结结巴巴道:“娘诶!我家祖宗十八代加一起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么多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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