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人在雪中,我以魔道证长生 第195节

  欲言又止的胃肠那屋心里一叹,恐怕这对师徒这一别,便是天人永隔了!

  说起龙树僧人,倒是他极为敬佩的一代高僧。

  注定要称祖的老和尚十分有趣,识字极少,而且一辈子只读《金刚经》。

  久而久之,便有所悟,且悟性直追大佛。

  听金刚一经而悟万法,世人听来,简直就是神乎其神。

  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和尚,连龙虎山齐仙人都要见之行礼。

  春秋时期佛道两位最杰出人物,在一甲子前的一次莲花辩论上同时现身。

  但结果却让所有旁人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

  一僧一道只是面面相坐,一言不发,坐了整整一晚上。

  那是仙人齐玄帧白日飞升前,最后一次现世。

  当这个被世人称为“龙树圣僧”的和尚年迈时,也不曾听闻他去识字读经。

  只是让一走十五年的徒弟回来时,连续说了三天三夜的经义。

  最后竟冒天下之大不韪,准许白衣僧人喝酒娶妻!

  北莽灭佛开始后,老和尚便孤身北上去了黄大沙漠,草原戈壁。

  在道德宗被五位道门真人围攻,不能破其金刚身,却也未曾再回两禅寺。

  佛陀寂灭之时,有诵金刚经之声自苍穹而下,数千虔诚道徒转而向佛。

  更有路人见一位僧人白虹经天,逆卷黄河数十里,挟之以淹道德宗,破麒麟真人之一气化三清。

  金刚怒目,震惊天下。

  回想起这些,魏苍梧不自觉又打量了眼慈眉善目的李当心。

  个人自有际遇因果,这个时候和他说这些,也没什么必要。

  不大一会儿功夫,众人一同来至千佛殿。

  说是去自家小院,李当心走到半路就有些后悔。

  万一母老虎似的娘子耍起狠来,她可不管天高地厚!

  还是来千佛殿稳妥一些……

  最后又悄悄叮嘱闺女,说拜师的事儿一定心平气和的和娘说,万不可着急。

  至于徒弟笨南北,自然要留下奉茶……洗衣服。

  他最珍视0.7的两个孩子,可不能都被逐鹿拐跑了不是?

  魏苍梧打量着殿内长达数百米的彩绘拳谱,以及地面那一百零八个金刚脚印,微微一笑。

  “这便是当年大师与呼延大观一战留下的?”

  李当心纳闷道:“世人只知是北莽一位武道高手,却无人晓得其人姓名,魏教主倒是耳目灵通?”

  “过奖。”

  白衣僧人也不再细问,颇为感慨地长叹一声。

  “论及武道天赋,北莽这位一人一宗门的呼延大观,当年远在那尊菩萨之上,昔日一战,的确令贫僧大开眼界。”

  魏苍梧赞佩道:“那最后不也没破了大师的金刚身?还被你踩出这些金刚脚印。”

  “咱不说这些,喝茶,喝茶~”

  纵观离阳北莽两座江湖,不论是呼延大观拓跋菩萨,亦或是王仙之曹长卿,轮谁也无法破开他的金刚体魄。

  当然,桃花剑神手中的太阿剑例外。

  没碰上邓太阿,却先输在了魔教教主手下。

  这上哪儿说理去?

  一世英名呐……

  再不愿谈及武学的白衣僧人,指了指身边矮桌上未下完的一盘珍珑棋局。

  “魏教主,有兴趣吗?”

  红薯心里一笑,这位圣僧明显要在棋盘上讨回面子,可惜…….

第197章:两禅寺悟佛法,东海波澜万丈!

  转眼三日,弹指而过。

  两禅寺内古刹清幽,晨钟暮鼓,仿佛与外界的喧嚣江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并未急于离去的魔教教主应李当心之邀,在这千年古刹中暂住下来。

  三日间,他大多时光与则佛法精深的白衣圣僧对坐于千佛殿、藏经阁或那方清静小院中。

  二人所言,非是江湖恩怨,非是武道万千,而是佛法经义,是禅机妙理。

  李当心虽饮酒吃肉,娶妻生女,看似离经叛道,但其佛学修为已至“无禅可参”的境界,言语机锋,往往直指本源。

  他从不说那些高深晦涩的经文,反而常以日常琐事、自然万物喻法,深入浅出,妙趣横生。

  时而谈及《金刚经》中“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便随手拈起庭前落叶,笑言执着便是尘,放下即见性……

  时而又论及《心经》“色即是空”,指着院中水缸倒影,说幻象虽美,终非实相。

  魏苍梧静心聆听,时而发问,且所问皆鞭辟入里。

  他本已融汇道魔两家精髓于自身武道,对天地法则、气机运转的理解远超常人。

  李当心阐释佛法中的“空性”、“缘起”、“无我”,对他心中以往许多关于“四教归元”和“长生桥”的一些关窍,竟如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

  佛家所言的“破除我执”、“心无所住”,并非消极避世,而是一种更为超越的“自在”。

  这与道家“无为而无不为”、儒家“从心所欲不逾矩”乃至他自身魔道“率性而为”之境,在最高层次上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所谓“长生”,或许并非仅仅是肉身的永固,更是心境的超脱,是04摆脱一切外在束缚、内在挂碍后,与天地法则真正融为一体的“大自在”状态。

  三日论禅,魏苍梧虽未在武道上有丝毫进境,但内心却经历了一场彻底的洗礼与沉淀。

  他体内那座虚幻的“长生桥”,因佛家智慧的注入,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圆融澄澈的光辉,气象愈发恢弘。

  一种玄之又玄的感悟萦绕心头,那层“天人长生境”的窗户纸虽未捅破,却已能窥见门后的些许风光。

  这是一种心境上的“小长生”,是真正迈出那一步的重要积淀。

  而佛性通明的李当心,心中的惊叹更是无以复加。

  起初他只是欣赏这位魔教教主的卓绝气度,又因女儿之故,存了几分考较之心。

  然而三日的交谈下来,他发现魏苍梧的悟性之高,简直匪夷所思。

  往往他刚起一个话头,对方便能举一反三,甚至引申出连他都未曾深思的妙理。

  其思维之敏捷,见识之广博,对大道感悟之深刻,让李当心这位佛门圣僧都时常生出“后生可畏”之感。

  “魏教主之悟性,堪称千古未有。”

  李当心曾由衷感叹,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年轻人。

  打趣道:“教主若肯皈依我佛,放下屠刀,他日成就,怕是远胜贫僧与家师,直追当年佛祖菩提树下悟道之境矣。”

  这话虽有几分玩笑成分,却也道出了他内心的真实震撼。

  李当心深知,此子心性非凡,悟性卓绝,其道虽与佛法不尽相同,但那份追求终极超脱的精神内核,却是相通的。

  魏苍梧闻言,只是淡然一笑。

  “大师谬赞。魏某之道,在于红尘炼心,于万丈波澜中求取真我。佛门清净,固然是好,却非吾乡。”

  他志在融汇四教,开辟新路,而非皈依任何一门。

  在此期间,古灵精怪的李东西倒是消停了不少,虽未能正式拜师,却得了魏苍梧不少指点……

  小丫头学得不亦乐乎,对这位“白衣师父”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

  吴南北则一如既往地憨厚,默默伺候在师父和这位“贵客”身边,偶尔听得几句佛法讨论,眼中亦会闪过思索的光芒。

  然而,两禅寺内的平静,终究无法完全隔绝寺外的风起云涌。

  阳春城邓太阿弹指十二战天魔、琅琊郡官子无敌亭前风云变色、两禅寺佛魔九重天……

  当世三大绝顶高手,一一败给那袭白衣!

  月余之间发生的三件大事,让整座离阳江湖炸了锅!

  起初,还有人质疑消息的真实性。

  毕竟邓太阿是能与王仙芝交手不败的新一代剑神,曹长卿三入太安城全身而退,李当心更是金刚不坏的佛门圣僧……

  这三位,哪一个不是站在大道巅峰的人物?

  那魔教教主再强,岂能接连让这三位“吃亏”或“叹服”?

  但随着更多细节的传出,尤其是一些目击者的佐证,江湖上的质疑声渐渐被淹没。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哗然!

  茶楼酒肆,江湖门派,乃至深宫大内,无人不在议论此事。

  “乖乖!连败邓太阿、曹长卿、李当心!这魔教教主……还是人吗?”

  “如此看来,谢观应将他列为武评榜首,非但不是夸大,反而是低估了啊!”

  “王仙芝坐镇武帝城一甲子,公认天下无敌,如今看来,他这自谦天下第二的名头,真要坐实了?”

  “不见得,就看那大魔头敢不敢去武帝城,过了王老怪那一关!”

  “…………”

  整个江湖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座临海而立的雄城——武帝城!

  所有人都意识到,一场注定要载入江湖史册、决定未来百年武道气运的终极一战,或许即将来临!

  只要魏苍梧能击败王仙芝,那么他这个“天下第一”便将再无任何争议,实至名归!

  …………

  武帝城外,风尘仆仆的北凉世子一行,自然也收到了这石破天惊的消息。

  徐凤年手握那份来自北凉拂水房的最新密报,久久无言,脸上惯有的嬉笑之色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与复杂。

  他虽早已知道自己那位“姐夫”妖孽一般,却也没想到,竟能妖孽到如此地步!

  “邓太阿……曹长卿……李当心……”

  徐凤年喃喃念着这三个重若山岳的名字,每一个都曾是江湖上被人仰望的存在。

  尤其是邓太阿,连老剑神都盛赞剑术冠绝千古。

  可如今这个“舅舅”十二飞剑齐出,竟也败在了魏苍梧手下,灰溜溜地骑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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