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大谱了吧？去年豆瓣9.3的年度最高分剧，亚洲多国霸榜的现象级作品，在金鹰就这待遇？一个团队性质的‘优秀’奖就打发了？”
“如果《苦尽柑来》没报名，《一路有你》拿最佳我没话说。但评委是集体选择性失明吗？这两部剧的水准和影响力，是一个维度的东西吗？”
“滑天下之大稽！一部7.5分的剧，硬生生从9.3分的剧手里把‘最佳电视剧’抢走了？金鹰的评选标准到底是什么？收视率？平台背景？还是别的什么？”
“楼上别激动，我说句公道话：《苦尽柑来》只在芒果TV网播，没上星卫视，说白了就是网剧。《一路有你》可是央视爸爸和优酷联合出品的大制作，根正苗红，论影响力和规格，确实比前者高嘛！”
争论迅速白热化，战场从普通观众蔓延到了“业内人士”的领域。一些挂着“知名剧评人”、“资深制作”头衔的账号开始下场“理性分析”。
“冷静点吧！《苦尽柑来》真有你们吹的那么好？不就是个苦情年代剧？这类题材拍得还少吗？观众无非是给苦情加了层情怀滤镜罢了，真论艺术突破，呵呵。”
一位认证为编剧的账号更是言辞犀利：“恕我直言，《苦尽柑来》的男女主人设悬浮到外太空了！剧本内核就是披着年代外衣的偶像剧逻辑！什么苦尽甘来，价值内核陈旧迂腐！我完全无法共情，真不知道你们哭的点在哪里？”
更有人将矛头直指陆士宁饰演的男主角：“那个梁宽植，不就是编剧陆士宁给自己量身定做的完美意淫体吗？温柔体贴、无条件支持妻子、还能共情苦难......现实里哪找这样的男人？假的！太假了！这种角色除了满足编剧的自我投射，有什么现实意义？”
支持者们则奋力反击：
“说悬浮的睁眼看看世界！梁宽植代表的不是某个具体的人，是对理想伴侣关系的呼唤！现实中稀缺，才更需要在作品里呈现，推动反思！”
“网剧怎么了？网剧就低人一等？”
网络上的唇枪舌剑，观点激烈碰撞，将《苦尽柑来遇见你》和金鹰奖本身，都推上了风口浪尖。这场关于“何为优秀”、“如何评判”、“平台与题材偏见”的全民大讨论，其热度甚至一度盖过了获奖者的风光。
···
第二天一早，阳光斜射进中影集团的会议室，华新荣端坐主位，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目光扫过已到齐的众人，最终落在门口。
杨旭刚的身影终于出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匆忙，额角还沁着细汗。
“老杨啊，”华新荣嘴角扯开一个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我看你挺忙的啊，开个会都压轴出场。”
杨旭刚脸上堆起歉意的笑容，连连欠身：“华总，实在对不住！今早这路堵得......水泄不通，喇叭按穿了都没挪动几米。”
华新荣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没再看他，只是朝旁边抬了抬下巴。秘书心领神会，立刻将一沓厚厚的文件分发到每个人面前。
“都看看，”华新荣的声音沉了下来，会议室的气氛也随之凝滞，“今年引进的分账大片，砸了重金买的批片，没一个争气的。当初评级吹上天的电影项目，扔进国庆档，结果呢？”他冷笑一声，指尖重重戳在文件上，“扑得妈都不认！国内国外口碑一起雪崩！”
一旁有人低声附和：“今年的国庆档是邪门......天明的片子首日就栽了，咱们引进的大片也口碑票房崩盘。整个国庆档，就剩咱们跟阿里那部献礼片，还有上影那部喜剧片撑着点门面了。”
华新荣没接话，直接翻动手中的文件，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停在某一页，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
“重点看第三页，网络电影这块。”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西影厂、光芒影业，加上爱奇艺联合出品的《少年的你》！”他顿了顿，“今天，十月七号，上线刚满一周。猜猜人家分账票房多少了？”
“五千两百万！”
第190章 华新荣的想法
杨旭刚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华董，这事儿......跟我们关系不大吧？网大再火，也影响不到咱们的票房嘛。”
华新荣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眼神里透着一股深思熟虑后的笃定：“我不是说它抢我们的票房。我是看到了《少年的你》背后的东西，网大这片池塘，水深得很，鱼也够肥！”他身体微微前倾，指尖点了点那份报告，“西影厂的老底子、光芒的制作能力、爱奇艺的流量入口，三家拧成一股绳，生生砸出了个新纪录。这说明什么？”
他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杨旭刚脸上：“说明模式对了！网大审查松，试错成本低，正是我们以前没玩转的地方。那些小成本项目，与其像以前那样撒胡椒面似的跟小公司碰运气，不如换个玩法。”
华新荣接着说道：“明年开始，新计划启动。核心就三个字：爱、优、腾！用我们中影的资源去撬动他们的平台，优势互补，把制作成本压下来。遇到真正的好本子，咱们甚至能抬它进院线，你说，他们能不乐意？”
杨旭刚的眼睛瞬间亮了：“华董，高！实在是高！散会我就亲自去对接，尽快拟定一个初步的战略合作方案。”
华新荣点点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状似随意地问：“对了，老杨，我前阵子看了内部审片那部《破晓之前》，也是讲霸凌的吧？怎么没声儿了？这风口上，不赶紧推一把？”
杨旭刚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堆起笑，解释得飞快：“华董，那片子......严格说不是霸凌片，内核就是个复仇爽文的路子。剧本嘛说实话，成色差了点意思。”
“成色差？”华新荣放下茶杯，眯起眼睛靠进宽大的椅背，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压力，“当初拍板投的时候，没做审核吗？”
杨旭刚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更灿烂几分：“当初想的是走网大，不是有韦轩扛着嘛。靠他那几千万粉丝，收回成本稳稳当当，还能搏个意外惊喜不是？”
华新荣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老杨啊，流量明星这把双刃剑，得慎用。除非真有那金刚钻的演技，否则用一次，路人缘就薄一层，最后反噬的刀口，指不定就冲着咱们自己来了。”
杨旭刚嘴上连声应着“是是是，我明白了”，心里却不以为然。单看这次国庆档，中影和阿里联合出品的献礼片，很大胆地用了六七个流量明星，不也赚得盆满钵满？粉丝的钱，不赚白不赚。
他正琢磨着怎么再圆两句，华新荣却已看穿他的敷衍，挥挥手，便直接开始了后面的议题。
华新荣接着说道：“接下来，咱们讨论一下新题材，这次《少年的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启发，我觉得很长一段时间，各家都会百花齐放，试水很多之前不曾碰过的题材，大家下去可以研究下亚洲地区每年涌现的这种新类型片，看看有没有不错的，咱们自己搞一下试试。”
“我看网上有很多网友说，咱们国家不是没有这类型的题材，而是拍不拍得出来。就像韩国那边的丧尸片，它和欧美那边有一些不同，欧美那边的丧尸片很多都是看着就让人生理不适，反观韩国这边拍的丧尸片，就没有那么血腥，更多是以人性为主，这让更多的人能够接受这类型的片子。有人在吹捧韩国敢拍，也有人反驳说咱们国内这类型的小说比这精彩多了，只是拍不出来而已。”
“大家要多关注网络上的声音，有时候爆款就在其中。小说这块也要多跟进，看看有没有新奇一些，能改编出来的咱们就下场尝试。”
···
回到自己那间办公室，杨旭刚沉着脸，从柜子高处取下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打开，里面是一饼上了年份老茶。他慢条斯理地拆着包装，眼神却有些放空。
心腹手下凑过来，小心翼翼地开口：“杨总，《少年的你》这都爆了一周了，咱们的《破晓之前》，导演那边催得紧，问是不是该上了？还有，韦轩那边也问，需不需要他配合宣传？”
“催催催！就知道催！”杨旭刚烦躁地一挥手，“会上问，会下还问！这破玩意儿现在上，是嫌丢人不够快吗？他韦轩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演了个什么东西自己心里没数？”他语气刻薄，带着一股烦躁。
手下愣了一下，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会上？华董也提了？”
杨旭刚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撬下一块茶：“可不是么！华董碰巧去看了内部审片，现在疑惑我们怎么不趁着霸凌热度这么高，把这片子上了。”
手下眼珠转了转，压低声音：“杨总，话是这么说，可这片子横竖都是要上的。与其压着，不如趁现在霸凌话题正热，赶紧推出去，多少能捞回点本钱吧？”
杨旭刚把撬下的茶叶丢进紫砂壶：“捞本钱？哼！本来想着能把《少年的你》压它几个月，咱们抢先上线，占个‘首部霸凌电影’的名头，韦轩的粉丝怎么着也能把本钱拱回来。现在倒好！人家珠玉在前，光芒万丈，咱们这坨泥巴凑上去，不是献丑是什么？搞不好热度起来了，还会反哺《少年的你》！算了，再等等，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手下脑子转得飞快，突然灵光一闪，声音带着点试探的兴奋：“杨总，那咱们换个赛道？不上网大了，上院线！就宣传是‘国内第一部聚焦校园霸凌的院线电影’！这噱头够响吧？”
“院线？第一部？”杨旭刚撬茶的动作猛地一顿，抬起头，眼睛死死盯着手下。几秒钟的死寂后，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手指虚点着手下，“哈哈哈哈！好小子！有你的！够机灵！”
杨旭刚笑道，“就这么办！立刻去联系导演，让他把韦轩给我用好！搞几场点映，声势造起来！所有的宣传通稿，都给我死死地绑上《少年的你》！他们不是火吗？咱们就借着这股东风！电影局的内容审查我去处理。”
手下喜形于色：“明白！我马上去安排！”说完便脚步轻快地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开水注入紫砂壶的汩汩声。杨旭刚端起刚泡好的茶，杯口热气氤氲，袅袅上升的白雾，如同他此刻翻腾的念头。
第191章 白怡解惑
陆士宁风尘仆仆回到京城，行李箱都没放回家，脚下一拐就直奔星海音乐。
刚推门进去，白怡正端着咖啡，抬眼看见他，嘴角刚想扬起个揶揄的弧度，陆士宁赶紧抢白：“打住！白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认罪！”
白怡优雅地翻了个标志性的白眼，咖啡杯轻轻搁下：“哟，还知道自己有罪呢？算算日子，您这位大明星兼大导演，得有几个月没踏进我这门了吧？”
陆士宁立刻换上他那带着耍赖的灿烂笑容，蹭到办公桌对面：“假话！我可不信你能把我忘了，我可是你手下最红的艺人了。”
“少贫！”白怡没接他的茬，上下打量他一眼，“怎么突然过来了，不回学校？”
“这不马上要去釜山电影节了嘛，”陆士宁拉开椅子坐下，“想问问你，要不跟我们一块儿去？就当度假，散散心，顺便看看人家的展映电影？”
白怡想都没想，摆摆手：“你们主创团队去就行了，我这经纪人跟去凑什么热闹？还不够你们烦的。”
陆士宁遗憾道：“一块逛逛呗，这次我们都想好了，大家都没抱着得奖的念头去，权当去旅游了。”
白怡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里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挑眉问：“怎么？这次去金鹰，受打击了？”
陆士宁嘴角那点笑意淡了下去，点点头，“嗯。我知道这种分猪肉很正常，但没想到能做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么明目张胆。”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困惑，“那种感觉......像吞了只苍蝇，特别不舒服。”
“不舒服就对了。”白怡语气平静，带着过来人的通透，“这次也算给你上了一课，让你知道这潭水到底有多深。归根结底，还是你根基太浅。以前你上综艺什么的，我在旁边盯着，还能提点你该接触什么人，怎么用你音乐上的才华去跟人置换资源。现在你一头扎进电影圈单打独斗，离了我的眼，以前教你的那些人情世故，你就完全忘了？”
看着陆士宁蹙紧的眉头，白怡语重心长：“小陆，在这个圈子里，尤其是在国内这片土壤上，光有才华不够，懂不懂经营你那张看不见的关系网，有时候比你拍电影本身还重要。聪明人，要善于经营自己的社会关系。”
“可是白姐，”陆士宁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抗拒，“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就像前几天，天明的陈鼎新约我吃饭，话里话外想招揽我，说愿意投钱给我拍电影。我能感觉到他们那种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做派！我也听说过他们的风格。如果我点头，接受了天明的投资，那我的剧组还是我的吗？电影还能按我的想法拍吗？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白怡坐直了身体，神情变得格外严肃，目光直视着陆士宁：“小陆，那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诚实地回答我。”
陆士宁也收敛了所有表情，认真地回视：“你问，白姐。”
“好，”白怡一字一句地问，“你进这个电影圈，最终目标是什么？是为了赚大钱，名利双收？还是为了拍出你自己真正想拍、真正认可的电影？”
陆士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当然是拍我喜欢的电影！白姐，如果只是为了赚钱，我根本不需要进这个圈子折腾。我出专辑、开巡演，一样能赚得盆满钵满，还更轻松自在！”
白怡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就因为当初看了巩涛导演那部《雾在凌晨三点死去》，你就上心了？”
陆士宁有些惊讶：“您还记得这个？”随即坦然地笑了，“算是吧。但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工作生活，这个过程本身就让我特别满足，特别开心。”
“有这份心是好事，”白怡笑着摇头，语气却带着告诫，“但千万别学巩涛！他现在还在禁拍名单上躺着呢！你没有他当年积累的资本和资历，有些红线，有些雷区，不是现在的你能碰的！”
“这个我明白！”陆士宁赶紧点头。
“既然你目标明确，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拍电影，那事情反而就简单了。”白怡身体微微后靠，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简单？”陆士宁困惑地重复。
白怡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啊你......在音乐圈也算混得风生水起了，怎么换了个赛道，脑子就转不过弯了？白瞎了你这几年积累的经验了！”
“音乐圈？啊！对啊！”陆士宁猛地坐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之前所有的困惑和纠结瞬间烟消云散，脸上只剩下豁然开朗的惊喜！
白怡看他这副开窍的样子，知道他想通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总算想起来了？跟我当初带你进音乐圈时说的道理一样，你有好本子，别抗拒跟现在的一线艺人、大公司合作。只有通过这些合作，先做出点让人羡慕的成绩，把你的名字、你的能力摆上台面，才能吸引到真正顶级的大咖资源！让他们觉得，参演你陆士宁的电影，不是屈尊，而是共赢！”
她顿了顿，“有了这些成功的合作案例打底，你才有资格和别人进行资源置换。这条路才能越走越宽，越跑越快。等你的能力和价值被整个圈子都认可、都追逐的时候，你才有资本随心所欲。到那时，不想去的饭局？推了就是！因为会有无数人捧着更好的条件、更足的诚意，排着队想跟你合作！”
白怡最后拿起咖啡杯，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就像在音乐圈，只要你陆士宁放个风声出去，说愿意给谁写首歌试试，你信不信？一线歌手都得捧着顶级资源、带着满满的诚意主动上门来求你！别说推个饭局了，你就算闭门不见，晾他几天，你看他敢不敢跟你甩脸子？他照样得客客气气、小心翼翼地候着！”
第192章 手段
离开了白怡的办公室，陆士宁只觉得心头郁结一扫而空，像卸下了千斤重担。至于下一部戏拍什么？他暂时没想法，打算到了釜山电影节，在那些展映的电影里寻找答案。
时间晃到18号，离出发只剩两天。陆士宁和安甜窝在沙发里，正琢磨着家里该养只什么猫？
安甜眼睛发亮，坚持要那只“威风凛凛”的缅因。陆士宁则觉得那体型太大了，他更心仪金渐层那种圆润可爱的萌态。
最终，两人去了宠物店。安甜的坚持在金渐层幼崽奶萌的攻势下迅速瓦解。陆士宁本想选那只看起来机灵点的，奈何安甜一眼相中了角落里那只眼神懵懂、走路都带点颤巍巍的小家伙，那副不太聪明的样子，莫名戳中了她的心。
作为新手铲屎官，安甜兴奋得像个孩子，恨不得把宠物店老板推荐的所有猫咪豪宅都搬回去。一个下午，客厅被彻底改造：玻璃上攀着云梯，墙角矗起高耸的猫爬架，地上散落着各式玩具。陆士宁看着这猫主题乐园，忍不住想把猫抱出来，想让它测试下能不能跳上去。
结果，小猫怂得很，缩在沙发角落瑟瑟发抖，任凭陆士宁怎么哄，就是不肯出来。看着它那副呆呆的模样，陆士宁更加确信是只蠢猫没跑了。
安甜拿着猫条，学着网上看来的招数，嘴里发出“嘬嘬”的逗引声。没想到，这招对小猫似乎有点效果。
小家伙终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一步一试探地朝安甜挪去。
陆士宁吐槽道：“你那是逗狗呢，猫要叫咪咪。”
安甜瞬间起了精神：“对啊！咱们还没给这猫起名字呢！你说叫啥名字好？”
陆士宁看着这猫的蠢模样，沉思半晌道：“要不就叫大头吧，这大脑袋好记。”
安甜一脸嫌弃地看了陆士宁一眼，然后拿着猫条不断晃悠，“大头，过来吃东西啦！”
看着小猫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安甜很是激动地看了一眼陆士宁，“快看！它真的过来了！它听得懂！”
就在这时，陆士宁的手机突兀地响起，瞬间刺破了这温馨的氛围。大头吓得魂飞魄散，“嗖”地一下又钻回沙发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陆士宁拿着手机走进卧室，避开了客厅的动静。
电话那头传来姚宏的声音，透着明显的疲惫和沙哑：“小陆，快看看我发你的东西。”
陆士宁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他拿起平板，点开姚宏发来的消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张截图，来自《破晓之前》官方账号的最新宣传视频。
视频标题赫然写着：“韦轩、邓阳、邱玲玲领衔主演！国内首部院线校园霸凌题材电影《破晓之前》即将震撼上映！主创独家专访，揭秘幕后！”
后面的截图是专访片段。画面里，主持人笑容可掬地问韦轩：“作为咱们国内第一部登陆院线的校园霸凌题材电影的主演，这段时间网上关于霸凌的讨论热度非常高，韦轩你觉得压力大吗？”
看到那刺眼的“第一部”三个字，陆士宁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盘算。这不仅仅是蹭《少年的你》引爆的霸凌话题热度，更是要明目张胆地抢夺开创者的名头！一股被冒犯的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姚总，这片子你了解多少？”陆士宁的声音沉了下去。
姚宏叹了口气：“中影投的，立项就在咱们后面不久。原作我粗略扫过，是个典型的复仇爽文套路。但看他们的预告片......啧啧，剪辑的全是各种欺凌的惨烈镜头，我估计剧本肯定被他们大改特改了，往深度和痛点上硬靠。”
陆士宁了然，一个念头闪过：“姚总，你说当初我们被那些争议拖住手脚，是不是他们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