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宇敏锐地察觉到妻子有话没说,但见她不愿多谈,便体贴地不再追问。他将最后一道菜装盘,安睿默契地接过,两人一起将菜肴摆上餐桌。
就在祝宇拿着筷子准备开动时,却见安睿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熟练地开瓶。他忍不住挑眉:“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安睿故作惊讶:“有这么明显吗?”
“废话,”祝宇好笑地白了她一眼,“你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老实交代吧。”
安睿却不急,慢慢将两人的酒杯斟满,深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荡漾出诱人的光泽。她举起酒杯,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光彩:“今天公司开会,陆总决定拿出部分利润来分红。”
祝宇了然点头:“今年你们公司成绩这么亮眼,分红是应该的。比例定了吗?”
“10%。”安睿轻轻晃动着酒杯,“也就是说,我这5%的股权,能分到五百多万。”
“五百多万?!”祝宇差点被口水呛到,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惊喜,安睿又慢悠悠地补充道:“还有,陆总给所有核心负责人额外奖励一百万现金。”
祝宇彻底愣住了,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所以……年底咱们家能到手六百多万?”
安睿点点头,终于放下一直端着的酒杯,表情变得认真起来:“说实话,我刚听到的时候也懵了。你知道的,公司明年除了陆总自己的电影,还要同时启动四个大项目,好莱坞那边公司的收购款也才付了一部分。我第一反应其实是想劝他慎重考虑的,但是看到其他负责人那么兴奋的样子,这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做得对,”祝宇握住她的手,“这个时候确实不能站出来说这些话。不过你可以放心,以陆总的为人,他既然敢这么分配,一定是对接下来的项目有十足的信心。我们只需要相信他的判断就好。”
说完,他不禁感慨万千:“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当初你坚持要去曲清把他签下来,没想到,这不仅成就了你的事业,也改变了我们的人生。”
安睿反握住他的手,眼中闪着晶莹的光。这一刻,所有的疲惫都被温暖的幸福感取代。窗外是都市的璀璨灯火,窗内是相知相守的温情,以及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
···
另一边,沈冰怀揣着《漫长的季节》剧本和满腔的期待回到家。她知道丈夫王博文正在外地跟组,拍摄那部让他近几个月来焦头烂额的悬疑网剧。时间紧迫,她一刻也没耽搁,第一时间将剧本电子版发到了王博文的工作邮箱,随即立刻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接通时,背景音嘈杂,隐约还能听到导演喇叭的余响。王博文此刻正心烦意乱,他手头这部剧的投资方硬塞进组一个毫无表演经验的女网红,整个剧组的工作节奏被彻底打乱。
就在刚才,和她搭戏的男一号在经历了不知第多少次的NG后,终于情绪失控,当场与女网红吵得不可开交。王博文夹在中间,一边要安抚暴怒的男主角,一边还得看投资方脸色,憋屈得不行。更离谱的是,那女网红转头就去找金主爸爸哭诉,结果投资方一个电话,直接把敬业但脾气不好的男主角给踢出了剧组。
无论王博文如何据理力争,对方只有一句冷冰冰的“抓紧时间重新找演员”,甚至还警告他,如果进度再跟不上,就换导演。
王博文气得肝疼,恨不得立刻撂挑子走人。这时候换男主角,意味着之前好不容易磨合出来的镜头全部作废,剧组只能先拍些边角料,整个项目陷入僵局。接到沈冰电话时,他正强压着火气指挥一场夜戏,语气难免带着疲惫和不耐烦。
“老婆,什么事?我这边正拍着呢。”
“博文,我发了个剧本到你邮箱,特别重要,你赶紧看一眼!”沈冰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行行行,知道了,等我忙完就看。”王博文心不在焉地搪塞了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转身又投入那片混乱的战场。对于老婆推荐的剧本,他并未特别放在心上,毕竟他此刻正被现实的烂摊子缠得脱不开身。
直到深夜,拍完当天最后一场戏,王博文拖着灌铅般的双腿回到酒店,草草冲了个热水澡,驱散了一些疲惫,才想起沈冰的叮嘱。他漫不经心地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那封未读邮件。
《漫长的季节》——看到这个名字,王博文下意识皱了皱眉,光看标题,似乎并不是他擅长且感兴趣的强情节悬疑片,心里那点期待又降了几分。
然而,当他点开文档,看到编剧栏赫然写着“陆士宁”三个字时,他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猛地敲击了一下,骤然狂跳起来!所有的疲惫和烦躁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惊喜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坐直了身体,几乎是屏住呼吸,迫不及待地开始阅读。
一行,两行,一页,两页……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投入。剧本里那种跨越时空的巧妙结构,隐藏在生活流叙事下的悬疑张力,对人物命运细腻而深刻的描摹,以及那种独属于东北小城的冷峻与温情交织的独特气质,无一不让他拍案叫绝。这不仅仅是一个破案故事,更是一个时代的切片,一曲小人物的命运悲歌。
当他终于将整个剧本看完,窗外已是万籁俱寂。王博文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积压在胸中的浊气,仿佛将这几个月的憋闷都吐了出去。他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由衷地感慨道:“名不虚传啊……陆士宁!”
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他立刻想给沈冰回电话,询问这剧本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01:15”,他才讪讪地放下,不忍打扰可能已经熟睡的妻子。
躺在床上,王博文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漫长的季节》里的情节、人物和镜头语言,与眼前这个让他身心俱疲的烂摊子形成了无比尖锐的对比。一个是为艺术创作带来的极致兴奋,一个是为五斗米折腰的无尽憋屈。
这种强烈的反差,像一团火在他胸中燃烧,最终将他所有的犹豫和顾虑都烧成了灰烬。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摸过手机,不再顾忌时间,直接拨通了那个让他恶心了数月的投资人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对面传来带着浓浓睡意和不耐烦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
王博文对着话筒,用前所未有的、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李总,这部戏,你爱找谁拍找谁拍,爷不伺候了!”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将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电话那头,那位金主握着手机,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搞得懵了半天。等他的大脑缓慢处理完这条信息,意识到王博文说了什么之后,才气得对着忙音的话筒破口大骂:“王博文!你他妈的有病是不是?”
而此刻的王博文,却感到一种久违的、彻彻底底的轻松。他放下手机,重新躺下,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明天该如何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边的一切,然后立刻飞回京城,好好问一下老婆是怎么拿到这个剧本的。
···
一月十八号,傍晚。
零号影视控股集团及其旗下子公司总计六百余名员工,齐聚京城一家高级酒店最大的宴会厅。
没有冗长的领导发言,没有精心排练的歌舞节目,甚至没有常见的抽奖环节。今年的年会,如同陆士宁一贯的风格,简单、直接,却诚意满满:就是全体员工一起吃顿热闹、丰盛的年夜饭。
当陆士宁携着安甜,两人穿着同色系的休闲大衣,宛如一对寻常的校园情侣般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一瞬。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去。
员工们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尊敬,以及善意的笑意。他们好奇地打量着那位老板娘安甜,看到她自然地挽着陆士宁的手臂,脸上带着温柔又略带羞涩的笑容。
更多的目光则落在陆士宁身上,这位年轻的掌舵人,此刻脸上没有工作中的严肃,神情放松,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不知是谁先带头鼓起了掌,下一刻,雷鸣般的掌声席卷了整个宴会厅,热烈、持久,充满了发自内心的认同与感激。这掌声,是为了过去一年辉煌的成绩,更是为了这史无前例的、长达一个月的带薪假期和那份厚实的年终奖金。
陆士宁没有走向预设的主桌,而是就站在门口,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一个麦克风。他不需要提高声量,整个大厅便迅速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他环视着眼前这一张张或熟悉或新鲜的面孔,目光扫过电影公司的陈深团队、剧集公司的沈冰团队、特效公司的崔河允团队,以及所有支撑着公司运转的幕后英雄。
“各位,”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依旧言简意赅,“辛苦了。别的就不多说了。”
他顿了顿,举起不知何时服务生递到他手中的一杯香槟,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不容置疑的豪气:
“今天,所有人都要吃好!菜不够,就上!酒不够,就加!过完年,大家继续努力!”
“吼——!”
没有一句空话套话,短短三句实实在在的承诺与鼓励,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气氛!欢呼声、口哨声、掌声再次响成一片。所有人都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无论是香槟、红酒、饮料还是茶水,共同回应着这位年轻老板最直接的关怀。
因为有安甜在场,而且陆士宁平时在公司也积威甚重,大家都保持着默契的克制。敬酒环节井然有序,各部门负责人和骨干员工轮流上前,真诚地敬陆总和安甜一杯,都是点到为止,说几句祝福和感谢的话,没有人不知趣地搞“车轮战”灌酒。
陆士宁和安甜也微笑着与每一位上前敬酒的员工碰杯,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气氛温馨而融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看到大家都已放松下来,开始在各桌之间自由走动、畅聊,陆士宁知道他和安甜在这里,大家终究会有些放不开。他对着不远处的安睿、陈深、沈冰等人使了个眼色,微微点头。
随即,他再次拿起麦克风,简单说了一句:“我和安甜就先走了,不打扰大家的兴致。安总、陈总、沈总……各位负责人,把大家照顾好,务必尽兴!”
说完,在全体员工又一次热烈的掌声和“陆总再见”、“谢谢陆总”的欢呼声中,他牵着安甜的手,在一片善意的注目礼下,悄然离场。
果然,就在陆士宁和安甜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大门后不到五分钟,整个大厅的气氛仿佛被解开了最后一道无形的束缚,瞬间变得更加热烈和奔放!
音乐声被调高,聊天的声音更加洪亮,笑声更加肆无忌惮。之前还略显矜持的员工们彻底放开了,互相串桌敬酒,勾肩搭背地唱着跑调的歌,玩着各种酒桌游戏。
负责人们也彻底融入其中,陈深被电影团队的小伙子们围着“控诉”工作太拼,沈冰和剧集部的女孩子们笑作一团,连平时严肃的崔河允也被特效团队的技术宅们用生硬的韩语敬酒逗得哈哈大笑。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畅快淋漓的笑声、喧闹的聊天声……响彻大厅。
大厅内,灯火通明,一片欢腾。窗外是京城的凛冽寒冬,所有人都要休息了,但陆士宁不行,他还得去参加春晚最后几轮关键的联排。
第320章 联排风波
广播中心1号厅的后台,永远像一锅即将沸腾的水,混杂着各种口音的问候、道具搬动的滚轮声、以及若有若无的走调练嗓声。在某个相对安静的休息区域,陆士宁正坐在一张简易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水,与围坐在旁边的几位艺人闲聊。
这景象颇为引人注目——作为今年“除夕直播夜”总导演亲自请来的“秘密武器”,陆士宁虽然低调,但只要他出现在后台,就免不了成为焦点。围过来的,有想结识他的,也有单纯好奇他来直播夜是不是又要首唱新歌了。
“陆导,今年真是托您的福,这后台休息区可算扩宽了点,往年这时候,人都得侧着身子走。”说话的是实力派歌手李之歌,她是直播夜常客,今年将独唱一首大气磅礴的主旋律歌曲。她语气熟稔,带着几分直播夜老人的调侃。
陆士宁笑了笑:“李姐说笑了,我哪有这本事。”
旁边一位穿着时尚、眉眼精致的年轻女演员林梦辰,正是之前和于飞见面,引荐过的那位,她今年有一个小品节目。她好奇地探过头,声音清脆:“陆导,您第一次上直播夜的时候,紧不紧张啊?我这两天排练,心跳都快到嗓子眼了!”
她这话问出了不少年轻演员的心声,几道目光立刻聚焦在陆士宁身上。
陆士宁回想了一下当初他第一次上台演唱《无名的人》的情景,坦言道:“紧张,怎么可能不紧张。台下坐着全国人民,手心都是汗。”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安抚道,“不过,当你真正投入进去,想着把准备好的东西好好呈现给大家时,那种紧张就会慢慢变成一种……嗯,兴奋感。就把这里当成一个最大的片场,镜头就是全国人民的目光,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
他这番话平和实在,没有高高在上的说教,让几位年轻演员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紧张的情绪似乎缓解了不少。
另一位今年将参与一个大型歌舞串烧的年轻歌手周帆忍不住问道:“陆导,您今年是不是还和上次一样,又是一首独唱?我们都特别期待!”他这话引得众人纷纷附和,毕竟陆士宁上次那首歌,成了当年评价最高的节目,让人印象深刻。
陆士宁却只是笑了笑:“今年差不多,也是一首新歌。”
这时,一位资历颇深、以演小品见长的老艺术家万启文端着保温杯走过来,拍了拍陆士宁的肩膀:“士宁啊,别理他们瞎打听。你来了就好,有你在,感觉今年这届直播夜,准能出点新意。”他压低了些声音,“说真的,你那个《人世间》拍的是真好,我跟我老伴儿一集不落,看得直抹眼泪。什么时候也考虑一下我们小品演员,给我们也写个本子?”
陆士宁连忙起身,谦逊地回应:“万老师您过奖了,您的小品才是年年经典。有机会一定向您学习。”
万启文没有一点架子,像一个长辈一样,关心着他在春晚的状态。
休息时间快结束了,工作人员开始招呼大家各就各位准备新的一轮联排。众人意犹未尽地散去,临走前都不忘和陆士宁打个招呼。
最后一次全要素联排的气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重。空气里仿佛绷紧了一根无形的弦,每个人走路都带着风,表情严肃,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节目生死存亡的最后一道关卡。
而陆士宁的节目毫无疑问地被保留了下来,下台后陆士宁又和几位总台的领导沟通着细节,以他如今导演的功底,很快就整理了一堆需要处理的细节问题给到导演组,比如走位,到时候背景屏是要播放一些视频的,走位和机位上就不能出现陆士宁把视频遮住的情况。
陆士宁在自己的独立休息室里,还能隐约听到外面舞台传来的音乐声、掌声调度以及对讲机里急促的指令。他正在默默梳理自己稍后要参与的环节流程,突然,外面一阵异乎寻常的、持续时间很长的寂静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种寂静在嘈杂的后台显得格外突兀。
紧接着,一阵并不算响亮,但因情绪激动而穿透力极强的争执声,从总导演陈健专用的会议室方向隐隐传了出来。隔音似乎并未完全阻隔里面的风暴。
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正在发言,断断续续的词语飘了出来:
“……主题是好的……但表现方式……过于片面……度要把握好……不能只呈现问题,不给正确的导向……”
随后,是一个压抑着怒火,但声线洪亮、陆士宁很熟悉的声音——正是万启文,难道是节目出问题了?
“……老百姓家里那点事儿……不就是这些鸡毛蒜皮?……乐完了,琢磨一下,这就可以了!”
“启文老师,咱春晚得照顾全年龄层观众,结尾能不能往团圆暖心里调调?别太尖锐,让老人孩子都能接得住。”
“这结尾是我磨了仨月的劲儿,改软了就没那股子接地气的味儿了……要不咱再琢磨琢磨,找个中间路子?”
争执的声音越来越高,尽管听不真切每一句,但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弥漫开来。后台原本忙碌穿梭的工作人员,脚步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不少人交换着担忧的眼神,窃窃私语声像水面的涟漪一样扩散开:
“听说了吗?万启文老师的小品……悬了。”
“啊?不是压轴的吗?这都最后一次联排了……”
“好像是对本子有分歧。”
“唉,万老师那风格不就是这样吗?这要是改了……”
陆士宁站在休息室门口,静静听着外面的议论。他能理解这种创作理念上的分歧,具体谁对谁错还不好说,毕竟他没看过万启文的节目,并不知晓具体的内容。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哐当一声猛地从里面拉开。
万启文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一言不发地大步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他小品团队的几位核心演员,一个个也都垂头丧气,面露愤懑和不甘。万启文径直走向他们的化妆间,脚步又快又重。
万启文显然是要带着团队直接离开。
路过陆士宁休息室门口时,万启文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站在那里的陆士宁。他的脚步微微一顿,那满腔的怒火,在接触到陆士宁平静而带着一丝理解的目光时,似乎稍稍缓和了一些。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地说道:“小陆,让你看笑话了。我先走了,改天有机会,来我那吃饭,咱爷俩好好聊聊。”
这话里带着浓浓的疲惫,毕竟这个节目准备了这么久,结果倒在最后一次联排。
陆士宁看着他,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一位为直播夜奉献了十几年欢笑的老艺术家,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上直播夜了,这种打击可想而知。他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安慰,只是在万启文即将转身离开时,用一种清晰的声音,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万老,地方台其实……也可以考虑一下。我觉得,观众朋友们肯定挺期待的。”
这句话像一道光,瞬间穿透了万启文脸上的遗憾。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对啊!地方台同样拥有大量观众,而且在创作上往往拥有更大的灵活度和包容性。以他的名气和作品质量,任何一家地方卫视都会趋之若鹜!陆士宁这句话,就是在提醒他,还有一条出路。
万启文脸上的颓丧瞬间消散了大半,他深深地看了陆士宁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谢了,小陆!”他重重地说了一句,不再多言,带着团队有序离开后台。
目送万启文离开,后台的窃窃私语声更响了。所有人都明白,直播夜的一个时代符号,或许就在这个下午,悄然改写了,以后可能再也没有万启文了。
陆士宁大概可以猜到,为什么蓝羽今年不带团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