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一句重八,朱元璋当庭失态 第211节

  看到了自己最忠诚的利刃是如何在眨眼之间变成了最想杀死自己的凶器。

  那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让他这位开国帝王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

  当夜,文华殿内灯火通明。

  朱元璋颓然的坐在龙椅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他看着陈玄声音嘶哑。

  “先是怨恨然后是嫉妒,现在是忠诚……”

  “大哥你跟咱说句实话。”

  “这该死的‘虚空’到底还有什么是它腐蚀不了的?”

  陈玄沉默了很久。

  他走到那副巨大的星盘前,手指轻轻敲了敲法典中最后那一块完全无法破译也毫无规律的区域。

  “有。”

  “根据《缄默法典》的残缺记录,有一种东西是‘虚空’无法理解也无法寄生的存在。”

  “它不属于生物不属于社会,甚至不属于我们已知的任何物理规则。”

  陈玄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道。

  “观察者将其命名为——”

  “【异常变量零一】。”

  “它的表现形式不是图形不是符号。”

  “而是一段……关于‘爱’的数学公式。”

第215章 爱的公式

  陈玄的话音落下,文华殿内陷入了比死寂更加诡异的静默。

  朱元璋和朱标父子二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啥玩意儿?”朱元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掏了掏耳朵盯着陈玄,满眼都是荒谬,“爱的……数学公式?”

  他戎马一生杀人盈野,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坐上龙椅,他理解权力、理解刀剑、理解恐惧,但他完全无法将“爱”这个虚无缥缈的字眼与决定帝国生死的战争联系在一起。

  “大哥,你没发烧吧?”朱元璋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探探陈玄的额头,“爱?爱值几个钱?能当饭吃还是能当炮使?咱只知道刀子捅进去,神仙也得死!”

  这位开国皇帝的思维务实、冷酷且直接。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比“虚空”本身还要可笑的事情。

  “它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炮使。”陈玄没有在意朱元璋的粗鲁,他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但它或许能让虚空‘死机’。”

  “死机?”朱标喃喃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眼中带着一丝不解。

  陈玄走到星盘旁,指着那片代表“虚空”的混乱符号:“殿下,父皇你们看。怨恨、嫉妒、狂热的忠诚,这些情绪虽然表现不同,但本质都是一种‘熵增’,一种从有序导向无序、从完整导向毁灭的单向过程。这是‘虚空’能够理解和利用的逻辑。”

  他顿了顿,试图用他们能懂的方式解释这个超前的概念。

  “但爱不是。”

  “爱,或者说一个生命体愿意将另一个生命体的存续置于自己存续之上的这种行为,它是反逻辑的,是逆熵的。它是在混乱中建立秩序,在死亡中孕育新生。”

  “它不合理,但它存在。”

  “对于一个只懂得毁灭与吞噬的纯粹逻辑生命体来说,这种‘不合理’的存在就如同我们演算中最完美的公式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无解的乱码。”

  陈玄的目光扫过朱元璋和朱标:“它是一个能让‘虚空’这台战争机器彻底逻辑错乱的……漏洞。”

  这番解释让朱元璋紧锁的眉头略微松开了一丝,他虽然还是觉得玄乎,但勉强抓到了一点边。

  而朱标这位生性仁厚的太子却仿佛瞬间被点通了某个关窍。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追问道:“大哥的意思是‘虚空’无法腐化拥有‘爱’的人?”

  “不,是无法‘理解’。”陈玄纠正道,“正因为它无法理解,所以它的腐化程序在面对这种情感时会失效。”

  朱标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急切的问道:“那这公式……我们该如何使用?如何将它变成一柄可以斩杀恶魔的剑?”

  这个问题问到了核心。

  陈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不知道。”

  他摇了摇头:“我们得到的只是一串来自《缄默法典》的无法理解的符号。它像是一把钥匙,但我们甚至不知道锁在哪里。”

  朱元璋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被浇灭了,他烦躁的来回踱步。

  “那不还是白费!”

  “不。”陈玄眼中重新燃起光芒,“我们有人。”

  他转身下达了命令:“传宋应星、宋濂,即刻入殿!”

  很快两位代表着大明理科与文科最高水平的学者一前一后疾步走入文华殿。

  陈玄将那张拓印着“爱之公式”的图纸以及关于“渗透者”和“殉道者”的所有卷宗一并摆在了他们面前。

  “宋院长,”陈玄先看向宋应星,“我给你一个任务,格物院放下手中所有事情,全力给我破解这上面的数学逻辑。我要知道它每一个符号、每一个嵌套结构代表的数学意义。”

  “臣……遵旨!”宋应星看着那鬼画符一般的公式只觉得头皮发麻,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个堪称炼狱级的任务。

  随后陈玄转向宋濂。

  “宋大学士,你的任务更重。”

  “我要你和你的翰林院从人心的角度去定义它。”

  陈玄的手指重重点在图纸上。

  “你们去研究那个被殿下说服的工匠王五,研究那个疯魔的锦衣卫赵敬,去研究所有我们已知的案例。”

  “我要你们告诉我‘爱’究竟是什么。是夫妻之爱、是父子之情还是君臣之义?它在什么情况下会产生,又在什么情况下会战胜嫉妒与仇恨?”

  “宋应星研究它的‘骨’,你要找出它的‘魂’!”

  “一个时辰后,我要你们两院联合给我一份初步的报告!”

  命令下达,整个文华殿的空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这是大明有史以来第一次将“理科”与“文科”这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强行拧在了一起,去攻克一个关乎文明存亡的终极难题。

  一个时辰后。

  宋应星带着他最顶尖的几个算学天才面如死灰的走了过来。

  “总督大人,陛下……臣等无能。”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挫败,“这公式所用的数理逻辑远超我们认知。我们……连它的基础单位都无法定义。”

  科学的路似乎一开始就走进了死胡同。

  朱元璋的脸色再次阴沉下去。

  就在这时一直埋头在卷宗里的宋濂却猛的抬起了头。

  他苍老的脸上带着一种极度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越过众人快步走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子朱标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殿下……”

  “或许格物院解不出这道题,是因为这解药从来就不是一道题。”

  宋濂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朱标。

  “老臣斗胆猜测,这解药……一直就在您身上!”

第216章 太子的“道”

  宋濂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朱标身上。

  朱标自己也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这位老学士的意思。

  “宋大学士何出此言?”

  “殿下请看。”宋濂将两份卷宗并排放在朱标面前,一份是关于龙江船厂工匠王五的,另一份是关于演武场上异化的锦衣卫百户赵敬的。

  “王五被‘嫉妒’腐化,殿下您没有杀他,也没有斥责他,而是承认了他的痛苦,说出了那句‘是啊这不公平’。”

  “赵敬被‘忠诚’扭曲陷入狂热,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您主导了‘忠诚审查’,在军中植入‘怀疑’精神,教他们辩证思考。”

  宋濂抬起头,苍老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殿下您发现了吗?无论是面对嫉妒还是狂热,您给出的药方都不是压制,而是‘理解’与‘疏导’。”

  “您试图去理解那个工匠的怨恨,承认他遭受的不公,这股‘理解’的力量便冲淡了滋生‘嫉妒’的土壤。”

  “您教导士兵们去怀疑去思考,这‘理性’的光辉便刺破了‘狂热’的温床。”

  “这就是您的‘道’!”

  宋濂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中回响,“这或许就是‘爱’的一种体现。它不是狭义的男女之情,而是一种更宏大的东西,共情,悲悯,以及设身处地为他人的着想之心!”

  这番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陈玄的思绪。

  他猛的看向朱标,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是啊,自己一直在寻找一种可以量化可以复制的“武器”,却忽略了最根本的东西。

  虚空是纯粹的毁灭逻辑,它能理解并利用一切走向毁灭的负面情绪。

  但朱标的“仁”,这种愿意去理解他人体谅他人的特质,恰恰是“虚空”逻辑链条上缺失的一环。

  它无法被计算无法被量化,因此也无法被腐化。

  “胡闹!”朱元璋的怒喝声打破了沉思,“妇人之仁!战场之上你死我活,哪有功夫去理解你的敌人?难道敌人刀砍过来了,你跟他说我理解你的苦衷,他就会放下屠刀吗?”

  这位铁血帝王本能的排斥这种“软弱”的制胜之道。

  “父皇,或许这次的敌人和以往任何一个都不同。”朱标鼓起勇气,直视着自己的父亲。

  “它不在战场上而在人心里,对付人心的敌人或许真的不能只用刀。”

  父子二人再次陷入了僵持。

  陈玄深吸一口气走上前。

  “陛下,殿下说得对。”

  “我们可以做一个试验。”

  他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就在这时,一名信鸽情报官神色凝重的快步走入,呈上了一份最高等级的加密情报。

  “总督大人,京畿之外三十里处的平安村出事了。”

  陈玄展开情报迅速浏览,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出什么事了?”朱元璋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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