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一句重八,朱元璋当庭失态 第206节

  “一场决定我华夏文明存亡的战争。”

  台下的年轻人们一片哗然,他们不明白,如今大明国泰民安、四海臣服,何来战争?

  “这场战争的敌人你们看不见。”

  “它没有军队,没有刀枪,但它比任何敌人都要可怕。”

  “它就是‘愚昧’,是‘麻木’,是‘绝望’。”

  “它潜藏在我大明最偏远、最贫瘠的角落。”

  “它让我大明的子民生而无知,病而无医,死而无声。”

  朱标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力量。

  “而你们就是朝廷派出去,与这黑暗作战的第一批士兵!”

  “你们手中的笔就是你们的刀!”

  “你们腹中的墨就是你们的甲!”

  “你们即将奔赴的不是能让你们加官进爵的富庶之地,而是穷山恶水,是毒虫遍野的荒蛮之乡。”

  “你们要做的不是去宣讲圣人大道,而是去教村里的孩子写出自己的名字。”

  “是去教田间的农夫算清一年的收成。”

  “是去在每一个寒冷的夜晚,为那些从未走出过大山的人们点起一堆篝火。”

  “告诉他们山外的世界有多大,我们的大明有多强,我们的未来有多么光明!”

  “这就是‘篝火学堂’!”

  “你们就是为我大明、为我华夏去播撒希望火种的第一批‘传火之人’!”

  一番话说得台下所有年轻人热血沸腾,群情激昂。

  他们或许不懂什么“虚空”、什么“文明”,但他们听懂了“希望”与“责任”。

  他们的人生在这一刻被赋与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神圣的使命感。

  与此同时另一个战场也已开辟。

  礼部大堂早已被改造成了“文明宣传总署”。

  以宋濂为首,数十位大明最顶尖的文人、史官、剧作家汇聚于此。

  他们面前不再是艰涩的古籍,而是一张张巨大的白纸。

  陈玄给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创作。

  创作属于这个民族的“神话”。

  不是虚无缥缈的仙魔鬼怪,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属于人民的英雄史诗。

  于是大禹治水的故事被改编成了评书。

  那句“我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变成了“只要我等尚存一息,这水就别想淹没我华夏的子民!”

  于是霍去病封狼居胥的豪情被谱写成了戏剧。

  那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在舞台上唱响时,引得无数观者泪洒衣襟。

  于是文天祥零丁洋里的叹息被创作为了歌曲。

  那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被孩童们在田埂上、在学堂里广为传唱。

  这些故事、这些歌曲被印刷成最简单的小册子。

  随着那上万名“传火人”一同被送往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当然这一切并非一帆风顺。

  当第一批“传火人”和“赤脚医生”带着朝廷的补给和崭新的教材,进入那些被世人遗忘的角落时,他们遭遇到的是巨大的阻力。

  在地方乡绅的眼中,这些教人识字算数的年轻人是在动摇他们统治乡里的根基。

  一个会算账的农民如何还能被他们随意盘剥?

  在那些靠装神弄鬼、贩卖“符水”为生的神棍、巫婆眼中,这些宣传科学、普及医药的“赤脚医生”更是砸他们饭碗的生死大敌。

  于是阳奉阴违、暗中使绊、造谣中伤,甚至直接动用暴力驱赶的事情层出不穷。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面对的不再是过去那个软弱可欺的朝廷。

  应天府,皇商府内。

  陈玄看着“信鸽”送来的各地“希望工程”受阻的密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对一旁的王德发说道:“王会长,该你们的‘皇家星辰建设总公司’出场了。”

  “我给你一道密令。”

  陈玄的声音冰冷。

  “凡‘希望工程’所到之处,若有地方官员敢以任何理由推诿、阻挠,立刻记录在案。”

  “由你旗下的商队断绝与其家族的一切生意往来。”

  “若有地方豪强敢动用暴力,伤害任何一名‘传火人’或‘赤脚医生’……”

  陈玄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森然的杀意。

  “授权锦衣卫无需请示,就地将其抓捕。”

  “反抗者格杀勿论。”

  “家产全部充公,用以在当地建设最好的‘篝火学堂’和‘防疫站’。”

  “我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

  “在这场决定文明存亡的战争里没有中立可言。”

  “不站在希望这一边的就是黑暗的帮凶。”

  “而对于帮凶我们从不留情。”

  就在大明帝国以一种近乎暴烈的方式强行推行着内部变革,与那看不见的“虚空”赛跑时。

  在湖广一个偏远到连地图上都没有标记的深山小寨里。

  连日的暴雨引发了山洪,冲垮了寨子本就稀少的田地。

  寨子里的人们已经吃了半个月的草根树皮,每个人都饿得面黄肌瘦。

  绝望如同山中的瘴气笼罩着每一个人的心头。

  寨子里的老巫师告诉大家,这是因为山神发怒了。

  想要平息山神的怒火必须献上祭品。

  一个最纯洁的少女。

  就在寨民们用麻木的眼神看着一个瘦弱的女孩被捆上祭台,即将被投入山涧时。

  一个背着药箱、衣衫被荆棘划破了好几道口子的年轻“传火人”气喘吁吁的闯进了寨子。

  他看着眼前这愚昧而残忍的一幕,看着祭台上女孩眼中那死寂般的绝望。

  他知道他的第一场战斗已经打响了。

  寨子的阴影里,老巫师浑浊的双眼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的盯住了这个不速之客。

第209章 希望的第一战

  那名年轻的“传火人”叫林墨。

  他冲入这片被绝望浸透的山寨时,肺部火辣辣的疼。

  眼前的一切,都与他在大学堂里听到的“愚昧”二字,重叠成了一幅血淋淋的画卷。

  祭台上是一个瘦得只剩下一双大眼睛的女孩,眼神空洞,仿佛已经死了。

  台下是一群同样麻木的村民,他们的目光在女孩和山涧的洪流之间游移,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残忍。

  一个披着兽皮、脸上涂满油彩的老巫师,正高举着一根骨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嘶哑而诡异。

  “站住!”林墨用尽全力喊道,声音因为缺氧而尖锐。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一个外来者。

  一个穿着干净、虽然衣衫被划破却与这里的破败格格不入的人。

  老巫师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像一条蟠踞在阴暗角落的毒蛇,吐着信子。

  “你是何人?”一个看似是寨主的壮汉握着腰间的柴刀,警惕的走了过来,“敢闯我黑石寨的祭典?”

  “我叫林墨,是大明皇家大学堂派来的教习。”林墨喘着气,努力让自己站直,他记得太子殿下说过的话,他们是士兵。

  “教习?”老巫师发出一声干笑,声音像夜枭,“我们这里不需要什么教习。”

  “山神发怒降下天灾,唯有献上最纯洁的祭品,才能平息神怒保我全寨平安。”

  他指向林墨,声音陡然拔高:“你此时闯入惊扰了山神,是想让我黑石寨万劫不复吗!”

  “你才是恶魔派来的!”

  “恶魔?”村民们骚动起来,本就因饥饿而泛红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凶光。

  他们已经失去了田地失去了食物,现在连平息神怒的最后一点希望也要被剥夺吗?

  几名壮汉缓缓围了上来,手中的柴刀和鱼叉在阴沉天色下泛着冷光。

  林墨的心在狂跳。

  他只是一个读书人,从未面对过如此赤裸的恶意。

  但他没有退。

  他想起陈玄总督在开学大典上那平淡却有千钧之力的声音:“你们带去的是理智,是秩序,是文明最后的体面。”

  林墨深吸一口气,没有去争辩神鬼之说。

  他只是用手指着周围,指着那些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大着肚子的孩童,指着那些病倒在草棚里、气息奄奄的老人。

  “我只问一句,你们向山神献祭了多少年?”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

  “你们的父辈,你们父辈的父辈,可曾有哪一次献祭换来了不受洪灾的良田?”

  “换来了不受瘟疫的健康?”

  “你们拜了这么多年的神,它给过你们一粒米吗?”

  “治好过你们一个人的病吗?”

  一连串的质问像一把把钝刀,戳在村民们麻木的心上。

  无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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