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摊开双臂展示,高殷他们这才发现高洋身上的衣服比较紧小,被他的肌肉高高绷起。
高殷目瞪口呆,高欢死后,尔朱英娥就出家了,高洋难道把她的衣服穿在身上了?
“吾好久没见僧人了,偶尔见见比丘尼,也不算破戒。”
高洋大笑,从之前听说“亡高者黑衣”的流言开始,他就不喜欢黑色的东西,僧侣的衣服多为黑袍,所以他不想见。
不过许多女僧的衣服都是白与褐色,因此高殷心血来潮,穿在身上,只是如今变成了血僧衣。
里屋传来悲愤交加的哭声,听声音像是已经嘶哑,高洋郁闷,吩咐禁卫:“把他带出来。”
娥永乐听令,从里面拖出两道人影,青年满面赤红、哭干了泪,他的手里还死死抱着一具被床单包裹的尸体。
虽然被包裹着,但随着拖拽,能看见里面的人身无片缕,高殷和高演连忙别过头去。
高洋冷冷道:“彭城王,朕在这里,你就这样接待朕的?”
禁卫喝令青年回话,青年吞咽眼泪与口水,颤抖地说:“杀人母而令其子侍奉,臣不知哪朝有这种礼仪!”
高洋皱起眉头,随后微微叹气:“是阿兄的错,不知道对汝影响这么大。不过她也不应该,前日召唤她入宫见太后,她推辞不去,太后颇有微词,阿兄就想替太后教训教训她……”
说着他看向高演,高演因此不敢解释。
“谁知她却说我无礼,还说我父在时,也只敢在她面前称作下官,说我是,嗯、就那个。我哪里忍得了这种话啊?!”
能让高洋这么理直气壮的,只有一个理由:骂他窃据天位。
以尔朱英娥的资历,说出这种话也可以理解。
高殷朝屋内瞥了一眼,侍婢已经被杀干净了,人证只有凶手自己。
这大概率是高洋的艺术加工,尔朱英娥除非真没脑子,否则就不该说高洋篡魏得国、窃据帝位。
不过也难说,毕竟娄昭君就骂过洋子,尔朱英娥的地位还要比娄昭君高出那么三四层楼。
而且她的性格也跋扈,平时都敢仗着资历,托词已经出家,不进宫拜见太后,此前高欢也足够给她面子,可能让她一直沉浸在父亲的余威还在的幻想中。
如果高洋无礼,说不定尔朱英娥还真会骂出这种话来。
事情的真相谁都不知道,也不重要了,现在就高洋一个凶手活着,他还是皇帝,怎么说都有理。
即便是高浟悲愤异常,但涉及到了齐国皇帝的法统问题,他也不敢在这个地方继续纠缠,说什么“就算骂你篡国,你也不该杀我母亲”之类的话。
这关系到大齐立国之基,牵涉所有齐臣的利益,高浟在这里为母亲顶回去,那就等于得罪齐国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而且尔朱英娥身为尔朱荣之女,与尔朱集团关系密切,高欢又是踩着尔朱荣的继承人尔朱兆上位的,随着尔朱氏的衰败,齐国多的是人想要洗底,对尔朱一族充满恶感,可以说如果高欢能管住裤裆,那尔朱英娥都活不到现在。
因此高洋如果觉得有必要,让高浟自裁都可以,从政治角度考虑,甚至高洋已经算是仁慈了,因为他完全可以操纵刑部给尔朱英娥扣一个谤君的正式罪名,高殷也不敢在这个地方触高洋的霉头。
这样一来,高浟作为人子,大不敬的罪名也是跑不掉的,努努力还能多背一个大逆。
虽然很搞笑,但这就是齐国的现实,所有人都要接受高洋的最终解释。
因此高浟无法辩驳,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双手将母亲的尸体抱得更紧。
见他这样子,高洋也有了恻隐之心,伸出手拍打他的背,一接触,高浟就出现明显的颤抖。
他终究没敢拒绝,任高洋抓抚,像兄弟一样对他进行关怀:“算了,汝今天不舒服,阿兄就先回去了,等收拾好了心情,再来看汝。”
高洋起身,示意高殷和高演跟上,哼着小曲跨过了尸首,心情显然很不错。
第269章 孰美
站在染红的池水前,面对禁卫队,高殷回想起父皇带他见识百保鲜卑的那个夜晚。
他阻止了王昕的悲剧,但只要高洋在,就会有新的悲剧发生。
他救不过来,也不想救,因为他大概猜到了高洋做这种事情的目的。
欣赏了一会儿彭城王府的园景,高洋感慨:“听说彭城王对自家园林颇为自满,但感觉也没什么特别。”
高演微微躬身:“那是因为至尊广有万物,非王公可比。”
“有吗,常山王?若古代帝王真的无所不包、无所不有,那先汉因何而倾颓?新莽又为何颠覆?”
高洋转目看去,猩红的眸子盯着高演:“二三十年前,我们和宇文氏,又何尝不都归魏帝所有呢?”
这话高演无法回答,低下头颅。
“自然是父皇有天命在身,凡人须得退避。”
听见高殷的话,二人都微微侧目,看向走来的少年。
“此殆非人事,皇天之意也。大齐将应乾受历,故为父皇自相驱除。”
这话说得凶毒,似乎高澄的死也是高洋受命的一环。
高演颇为错愕,却令高洋大笑开怀,将高殷揽入怀中:“说得好,我大齐皇命已到,正是大展宏图之时!”
热情如火的皇帝,与沉静如水的太子,让常山王百感交集。
大齐的未来真的可以交给这样的父子吗?看不见的脸颊下,高演咬紧了牙关,又多了一些使命感。
身后有侍卫通报,高洋允许他走近身边,只见侍卫捧着一堆印绶:“彭城王交司州牧、司空、太尉等官爵王印,说太妃冒犯天威,彭城王深惭之,自觉不配为官。”
“嗯,他确实需要反省一下,那就让他在府里待一段时间,好好为其母赎罪。”
高洋命人将彭城王的王妃与侍妾都带来,与侍卫们随意挑选,像是在市场购买货物,对着他们评头论足,还让高殷和高演一起参与。
高洋选完之后,就带着她们朝厢房行去,其中有着郑王妃,她看向太子,发出求救的眼神,却见他目光躲闪,心下哀叹。
“父皇……”
高殷忽然出声,令高洋疑惑,他转过头,见高殷指着王妃郑氏:“孩儿愿求王妃。”
高洋挑眉,随后露出一抹坏笑:“也不知后日成亲,可汗之女如何说汝!但既然是汝所求,也罢。”
高洋将郑氏推过去,郑氏踉跄要倒,高殷急忙上前扶住,跟在侍卫们的后面,走到厢房居所。
“我不欲人看。”
听到太子这么说,禁卫们为他找了一个单独的居室,将他和郑王妃关在一起,最后留给二人的是暧昧的笑容。
王妃一边看向门,一边看向高殷,见高殷有所动作,身上的曲线和丰腴随着恐惧乱颤,像是要掉下硕果。
结果高殷只是取了两张椅子,一张递了过去,随后自己隔远了些,背对着王妃:“我不会做什么的,王妃请安心。”
王妃的双手沾满了眼泪,听到这话,才敢坐在位子上,忍不住捂住面容,发出轻微的啜泣声,好一阵才平复下来。
大国宗王的正妃,也免不了这种屈辱,还好有太子指名,她才少受一些罪。
哪怕太子真有心思,至少也比那些身份低贱的侍卫们好,也比丑陋的至尊好。
郑氏哀戚,她也出身荥阳郑氏,当日太子迎娶春华,她就在卧室里和郑氏女子们谈笑,谁知道那日的男主角,如今和自己身处一处,做着于礼不合的事情呢?
可她也知道不是太子的错,不敢怪至尊,怪不了太子,只能怪自己命苦,生在这种国家。
皇国便是如此了,跌落就是无尽深渊,逼得所有人都必须向上攀爬。
不多时,周围发出此起彼伏的呼叫,像是走兽在咆哮,又像是飞鸟在纵情高歌,其中还夹杂着残暴的大笑。
高殷听得燥热,想起身走动,又怕吓到了王妃,只能兀自憋住。
邪恶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涌起:【又不是你的错,怕什么?难道还委屈了你?这么做是救人一命,更不会委屈她,相较起来,只是微不足道的报酬,已经算她幸运的了!】
【何况王妃的姿色也是妙丽,今日缔结良缘,日后有得享受,她还是皇叔的妃子,地位非一般女子可比,在其身上驰骋,是何等刺激!】
【人生在世,图的不就是这些?嘴上说着仁义道德,刘逸你还用得少了?冠冕堂皇的机会在眼前,居然不牢牢把握住,做什么用!】
高殷支开双腿,微微沉身,作深思状,双手紧紧抓着大腿肉。
虽然无人阻止,可他不想就这样沦为禽兽。
呼吸变得沉重,高殷只能用手指遮掩,结果没有发现旁人靠近的声音。
下一个瞬间,一双藕臂围绕着他的脖颈,交缠在了一起,臂上生出细细津汗,和高殷的皮肤粘粘在一起。
“太、太子……”
“王妃!您这是?”
高殷急忙起身,离开位子,可他的身体没有王妃高耸,玲珑有致的身材贴住了他,像只张屏的孔雀,吸附在高殷身上。
腰胯轻扭,是同龄段的女孩们完全无法相比的风韵,高殷很快就发现自己和王妃的契合之处。
成熟女人的气味似乎更加骚气,让高殷口渴难耐,想要推开。
但抓哪里呢?似乎从哪儿下手都是上手,怎么推都是欲拒还迎。
“如若我们不动作,只怕至尊又会迁怒……”
王妃越想越害怕,至尊不是讲理的人,上次听闻他在长广王府,就差点将王世子摔死,若至尊发现自己利用太子躲事,太子可能无事,可他事后怪罪……
连婆婆都杀死了,她难道还不敢杀吗?!
这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宝德,更是为了丈夫啊!
她感慨着自己命苦,不得不做此下作之事,只能怪自己那无用的丈夫——若当初自己嫁的是至尊,何必有这种事!
抱怨不能解决问题,却能让她心中的愧疚稍微转移一些,一股为了家庭的使命感让她能够过了自己那关。
为了过至尊那关,现在只差太子这关。
愧疚触底反弹,变成了背德感,带来的大股刺激直冲郑王妃的脑海。
她只感觉眼前焕然一新,迈入全新领域,像是身处纯洁的圣地,一切都是那么纯粹而美好,美好到衣物和配饰这种人造的产物,都不配存在:“我说太子,难道我已经老了吗?嗯?”
她的鼻息喷涌在高殷脸上,热浪吹拂他的五官,高殷的心跳愈发加速,就像一个快要渴死的旅者,而绿洲就在他的眼前,只要伸手去抓住。
“当然没有!”
他闭上眼睛,但这样就失去了视野,对触觉的感知更加敏锐。
“那你怎么不睁眼看我?难道您真的忍心让至尊怪罪于我?”
见高殷这个拘谨的样子,郑王妃忽然兴起些许得意与骄傲,堂堂太子,居然反被自己拿捏。
“即便不为了我,也要为了您的堂弟,为了彭城王吧?”
旁边再度传来大笑,郑王妃居然不再讨厌了,对那份上位者的快意感同身受。
至尊的太子,此刻如同自己手心里的玩物,只差那一点点逗弄。
“我叫……冬寒,春华是我的侄女,您说说看,冬寒与春华,孰美?”
高殷闻言,猛然睁开双眼,想和她论论理,告诉她不能这样,可见到那与郑春华三分相似的笑容,一股无名火忽腾冒起。
这女人哪里像个长辈,倒像是个荡漾的人妻,自己要好好教她做人的道理!
第270章 冬寒
因为不是自己的妻妾,所以高殷没怎么怜惜。
直至三巡五响过后,高殷才筋疲力尽,但仍不断地啃食呼嗅。
既然要刺激,就刺激到底,这种机会将来很少有,当然要大力地把握住。
郑冬寒被捏得生疼。
此刻高殷在她的眼中有着多种身份,像是母子,像是朋友,像是青梅竹马,又像是一个该死的小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