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掌控了后宫之后,之前后宫的规矩,就很难约束到他这个皇帝了。
否则
和后妃共浴的事情,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反对。
如今的后宫铁板一块,他在其间做了什么事情,外臣不会知道。
毕竟
只要外臣知道了后宫的事情,后宫就会彻查,吃里扒外的人一旦被找到,那就只有一个死字!
在朱由校给太监宫女解决了后顾之忧,又清理了几轮后宫后,愿意给外臣传递消息的人,已经很少了。
片刻之后。
偏殿。
朱由校与王宛白并肩浸在水中,温热的泉水漫过肩头,洗去了方才的疲惫。
水面漂浮着几片新鲜的花瓣,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晃动,王宛白靠在朱由校怀中,脸颊依旧带着未褪的潮红,眼神里满是温顺。
原本朱由校只想洗去汗湿,可肌肤相贴的瞬间,暖意与情愫再次蔓延。
朱由校低头吻住她的唇,手掌拂过她光滑的脊背,温泉水的温热与彼此的体温交织,又一场缱绻在水汽中展开。
水花轻溅,低吟浅喘与水声相融,直到两人都再次力竭,才相拥着靠在池边,任由温水包裹着身躯。
一切风平浪静之后。
宫人早已备好干净的毛巾与冬日衣裳。
丝绒材质的睡衣衬着雪白的狐毛边,触手温暖柔软。
在宫人的轻声侍奉下,朱由校与王宛白擦干身子,换上睡衣,并肩回到寝殿。
桌案上的莲子羹还冒着热气,宫人贴心地添了些冰糖。
王宛白坐在朱由校身侧,手中捧着白瓷碗,小口啜饮着莲子羹。
方才的欢好让她眼底盈满水汽,面颊泛着自然的粉红,连端碗的指尖都透着淡淡的红晕。
她时不时抬眼看向朱由校,目光里满是笑意,那股平日里的清冷早已消散,只剩被疼宠后的柔软。
朱由校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惬意。
果然,要得女子真心,不仅要平日的疼爱,床榻间的征服与温存,更是让两颗心贴近的关键。
就在这温情脉脉的时刻,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魏朝连宫门都顾不上通报,快步闯了进来,脸上又是惊慌又是狂喜,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陛下!大喜!贵嫔娘娘……赵贵嫔要生产了!”
“什么?”
朱由校手中的瓷勺“当啷”一声落在碗里,猛地站起身。
方才的闲适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心中只剩下惊喜与担忧。
赵清月怀相本就不算安稳,太医院虽日日调理,可早产的风险始终存在,如今突然临盆,他怎能不心急?
“快!摆驾坤宁宫!”
朱由校话音刚落,便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赵清月因有孕,为方便皇后张嫣照拂,早在三个月前便搬入了坤宁宫,此刻定是在坤宁宫产子。
“摆驾坤宁宫!”
小太监的传旨声在宫道上响起,急促而响亮。
朱由校快步登上帝辇,催促着侍卫:“快!再快些!”
帝辇的轮轴在青石板上飞速滚动,朝着坤宁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王宛白站在殿门口,望着朱由校远去的帝辇,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羡慕。
她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低声呢喃:“你可要争气些……早日来到娘身边才好。”
花无百日红,人无再少年。
如今她凭着容貌与陛下的宠爱,尚能在宫中立足,可若日后新人不断,到时她年老色衰,没有子嗣傍身,终究会落得孤寂收场。
母以子贵,这四个字,是后宫女子最坚实的依靠。
殿内的莲子羹还冒着热气,可王宛白却没了再吃的心思,只望着坤宁宫的方向,默默祈祷赵清月能平安生产,也盼着自己能早日怀上龙裔。
此刻。
坤宁宫的暖房外。
皇后张嫣穿着一身宽松的杏色宫装,五六个月的孕肚已十分明显,她一手扶着宫女的胳膊,一手轻轻护着自己的小腹,目光紧紧锁着暖房的朱红门帘,眉头拧成了浅川。
门帘内,赵清月痛苦的嚎叫声断断续续传来,每一声都像细针般扎在张嫣心上。
她微微攥紧了宫女的手,低声呢喃:
“赵姐姐一定要挺住……这可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千万要平安才好。”
她不仅是担忧赵清月的安危,更清楚这第一个龙裔对后宫、对陛下的意义。
若能顺利诞下,不仅能让陛下少些后宫之忧,更能为大明的血脉延续添上一份安稳,让朝野上下都安心。
就在张嫣心神不宁之际,宫道尽头突然传来太监高唱的传报声:
“陛下驾到~!”
声音穿透夜色,带着急促的回响。
张嫣连忙整理了一下宫装,刚要屈膝行礼,朱由校已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
“不必多礼!”
他一把扶住张嫣的胳膊,语气急切,连呼吸都带着粗重。
“里面怎么样了?赵贵嫔她……还好吗?”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血脉,从赵清月诊出有孕那天起,他便时常牵挂,如今临盆,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朱由校握着张嫣的手,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嫣感受到自己丈夫的紧张,连忙安抚道:
“陛下莫急。臣妾早从民间选了三位品行端正、接生过百次的稳婆,太医院的医婆也守在里面,连乳母都备好了两位,都是经过仔细查验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陛下之前说的那些生产要注意的事项,臣妾都吩咐下去了。
不许用那些‘求神符水’的偏方,暖房里的温度一直守着,医婆还时时查看产妇的脉象,连之前宫里‘生产不许哭喊’的规矩,臣妾也给废了。”
她记得朱由校曾跟她说过,产妇疼痛时哭喊是正常的宣泄,强行忍耐只会伤了身子,那些说“哭喊不吉利”的规矩本就是糟粕。
为此,她还特意跟稳婆们交代,若赵清月疼得厉害,尽管让她喊出来,不必拘着“妇德”的虚名。
听到这话,朱由校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些,他反手攥紧张嫣的手,指尖传来的暖意让他安心不少:
“还是皇后考虑周全。只是你自己也有身孕,这里人多心乱,不能久待。”
他转头对身旁的贴身宫女吩咐。
“快扶皇后回内殿歇息,多备些暖炉,别让皇后冻着。”
宫女连忙应诺,上前想要搀扶张嫣。
张嫣却还想多待片刻,望着朱由校的眼睛,带着几分担忧:“可这里……”
“这里有朕盯着,放心。”
朱由校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好好修养,比什么都重要。等赵贵嫔孩子生下来,朕第一时间去告诉你。”
张嫣看着他眼中的坚定,终于点了点头,在宫女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内殿。
很快。
暖房外,只剩下朱由校与几个值守的太监、宫女,空气再次陷入焦灼的安静,只有门帘内赵清月的痛呼声,时不时传来,揪着每个人的心。
朱由校在绒毯上来回踱步,目光时不时瞟向暖房的门帘。
有太监想递上热茶,他都摆了摆手,心思全在里面的赵清月上。
不知过了多久,暖房内突然传来一声截然不同的嚎叫。
那声音不再是压抑的痛苦,反而带着一丝解脱的清亮,紧接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哇~”地划破了寂静!
朱由校猛地停下脚步,浑身一震,几乎是冲到暖房门口。
门帘被稳婆从里面掀开,一个穿着青布衣裳的稳婆抱着襁褓,满脸喜色地跪了下来,高声禀报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赵贵嫔娘娘诞下皇女!母女平安!”
襁褓里的婴儿还在啼哭,声音洪亮,透着十足的生命力。
朱由校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从稳婆手中接过襁褓,看着里面皱巴巴的小脸,眼眶竟有些发热。
这是他的孩子,是大明的公主,是他在这片土地上的第一个血脉延续!
朱由校双手小心托住襁褓,指腹轻轻蹭过婴孩皱巴巴的脸颊。
这小家伙的皮肤薄得像蝉翼,带着新生儿特有的温热,连细小的手指都蜷成了粉嫩嫩的小拳头,偶尔无意识地动一下,轻轻挠在他手心上,竟让他心头猛地一软。
方才因焦灼而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一种从未有过的牵绊感顺着血脉蔓延开来,眼眶不自觉地发热。
他低头凝视着这张尚显丑态的小脸,明明眉眼都未长开,却能清晰看出几分熟悉的轮廓。
这是他的骨血啊!
“陛下,娘娘还在等着您呢。”
乳母轻声提醒,将他的思绪拉回暖房内。
朱由校点点头,缓步走向内榻。
赵清月斜倚在铺着软绒的枕头上,满头青丝被汗水粘在苍白的脸颊上,额角的碎发还在滴着汗珠,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却透着几分黯淡。
她望着朱由校怀中的襁褓,嘴唇动了动,声音带着刚生产完的沙哑与愧疚:
“陛下……臣妾无能,没能诞下皇子,让陛下失望了。”
话落时,她头摆了过去,避开了朱由校的目光。
在这后宫之中,母凭子贵的念头早已刻入骨髓,她虽得宠,却也怕这“公主”之身,让自己失了陛下的看重。
“傻话。”
朱由校放下襁褓,坐在榻边,伸手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汗渍。
他看着她眼底的失落,笑了笑,语气温柔却坚定:
“公主怎么了?朕的长公主,可是大明第一个龙裔,该疼宠还来不及呢。”
他目光落在襁褓中安睡的婴孩身上,眼中满是暖意。
“朕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徽媖’。‘徽’取美好贤淑之意,‘媖’指女子英慧出众,咱们的女儿,既要得万千娇宠,也要有几分英气,日后定能成为个有福气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