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218节

  而在当日一旦立住了脚跟,便可让整个穰城陷入大乱,定可牵制住张韩的主要兵力,让他从新野驻地将兵马调至穰城救援。

  如此,中军便可长驱直入,直取新野,无论哪一方得手,三军用命之下,便可先行建下一功。

  他想得很好,麾下将士的军心也不再如此前那般动摇,故而才肯长行军至此数十里地,又从崎岖的山路而行。

  但,天公不作美,他们刚刚走出山道小路,迎面就撞上了一支骑军。

  黄忠无奈之下,只能下令冲杀,提前暴露行军所在,先拿下穰城南部再说。

  双方兵马抹黑交战在一起,很快后方援军点起了火把,喊杀声惊扰了宁静的夜空,火光四起。

  这一战杀了一夜,黄忠率部多次被围困,又杀出重围,到后来就是杀红眼的手起刀落,也不知倒下了多少人。

  一直到快清晨,他们才甩开追兵,进入另一处山地,黄忠背靠密林山地,看其树木之密,认为没有小径可行,于是安心扎营在此。

  到第二日,将士打捞鱼虾准备做食,同时临时扎营轮班休息的时候,黄忠发现营寨后少了几班人。

  同时营中还有血迹,这让他大惊失色,连忙又召集将士,抱于一处,不敢分散,打捞的鱼虾和携带干粮统一进食,而后戒备巡防,占据山道防止被人突袭。

  黄忠也忽然间想到,会不会是在山里有敌人埋伏的兵马,而他实地入山去走了一段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独自行军,带领数十名精锐或许能在山中穿行,但必须是身手敏捷、军中才能出众之辈。

  这样的人,有如此能力,都已可以为将校、曲军了,怎么可能还来这等艰险之地赴死。

  而且想要拖我几班人进入山林里杀,至少需要百人行动。

  黄忠找了一个时辰,没有再继续深入,而是返回了营地。

  他始终觉得这里不太安全,看似靠山据河,占据要道,但也是孤军所在,若是被人围困,同样也很难走掉。

  于是,他下令休息到晚上,趁夜退出沔水一带,返回朝阳,将战况告知襄阳。

  夜间,黄忠率四千余残部悄然而行,弃置这临时营地。

  行走不过十里,两侧有弓矢飞射而来,路边忽然冒出了许多黑影,手持单戟猛掷。

  排头与两侧靠外的兵士当即遭到重创,一时间战马惊起,惨叫不断,从远端的道路口,不断冲来骑兵、步卒,自山中也有兵马持刀盾,以绳坠而下。

  一时间四面八方仿佛皆是敌人一般,黄忠大惊失色,高呼稳住,却怎么也拉不住奔走的战马,慌乱的人群,唯有贴身的宿卫马上立盾来阻挡。

  “此地居然从山中涌出如此多兵马,足可见我军一日夜的所有动作,都在敌人眼中,一举一动均被知晓,因此去意何处不过是由他宰割罢了。”

  混乱之中,远处飘来了劝降的声音,虽嘈杂但不难分辨,大致便是说黄忠等行军之处早已被料到,不必再无畏牺牲了。

  这种话,在当前的状况下从四面八方传来,足以击垮军心。让将士根本不敢再与之交战。

  若是再对峙一会儿,肯定会有人跪地求饶,一旦有了第一个,就如泄洪之堤,再也挡不住了。

  “足下好计量!”黄忠大喝一声,手持斩马长刀,长须随风飘扬而起,横刀立马时,腰板挺直,当机立断看向前方某处,喝道:“我既为主将,当死战不降!!”

  “敌将可敢来与我一战!?”

  黄忠话音刚落,镇住了原本骚动的兵马,同时也制住了那些劝降喝骂的声音。

  沉寂了片刻,在黄忠看来却是十分煎熬,俄倾,在正前方的战阵一开,一支骑军从中杀出,马日升清脆震耳,直奔黄忠中军。

  为首行列里有四五位骑将,均是各有仪态气质之人。

  黄忠仔细辨认就可认识三人,赵云、典韦……中间那人,是张韩!!

  “哈哈哈哈!!”黄忠仰天大笑四声,声音苍凉悠扬,“来得好!!”

  此刻他心中一凛,摒去了复杂的思绪,便只打算先和这几位当世一流的猛将,打个酣畅淋漓再说。

第224章 大好良机!你在等什么东西!

  黄忠想到了此前接连几战,又有这段时日的委屈不忿,此刻舍生忘死,拍马迎去。

  今日即便不能杀出重围,也要杀张韩麾下几员悍将。

  如此,也不算白白行伍多年,不算蹉跎几十载岁月。

  再者说,张韩的兵马出现在这里,那就意味着新野已经空虚无守,马通就算是再无经验,也该明白机不可失。

  老夫只需以命相搏,拖住这张韩兵马一夜,尽可能拖住他回去救援的脚步,如此新野可下,也算大功!

  至少能让刘磐将军的名声得保住些许,日后还能有机会复来为将。

  这几步路,虽思绪复杂,但在黄忠将刀举起的时候,就已全部摒去,此次,他乃是全神贯注,前所未有的战意,想要为自己的生命唱一段最华丽的谢幕。

  很快,迎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最初交战过的那名银袍小将,黄忠知晓他的枪法诡异,故而先行出手。

  举刀轻晃之后,似慢实快,在刀锋上的反光闪起之瞬,已劈至他赵云身前,本以为得手,只是被赵云用长枪斜斜的格挡住,枪尖也顺势刺了过来。

  “好小子。”

  黄忠心中赞叹了一句,果然是武艺超群的勇将,一般人定判断不出此刀快慢,等看到刀锋时已猝不及防。

  不过这赵子龙却是颇显从容,好似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这是见惯了路数才有的本领。

  想来平日里也常有人与他对招交战,难缠的对手!

  “唔,后面。”

  黄忠和赵云擦身而过,危机感自然从前到了身后,但他还来不及去过多顾虑,前方马上又有劲风扑来,典韦的右手戟映入眼帘,不是下劈而是横扫。

  情急之下,黄忠忙按住马头,矮身躲了过去,但强按头来得很是突然,战马也踉跄了几步,险而又险的避开了去。

  “张韩在后!”

  黄忠视线一花,再飞快聚焦之后,连忙向前看去,却没看到张韩的身影。

  张韩呢!?

  我分明看到他在这两人之后!

  黄忠心中一懵,但眼前立刻补上来一名悍将,手持长枪呼啸刺出,看其双臂勇力,又是一员悍将。

  当!!

  长刀与枪身前对碰,两人立身压近,彼此势均力敌,再奋力推开而走,但高顺却是留了一手,“嘿然”一声,抽刀而出斩向黄忠背部。

  好在老将军留了一手,双腿一夹马背,向前冲了一段距离,又堪堪躲开,可谓险象环生。

  这时,前方又扑上来一人,黄忠甚至没看清是谁,大刀就已挥到了眼前,他忙提起一口气去抵挡。

  当一声脆响,猛力将大刀挡开,那人一个踉跄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又忙抓紧缰绳,勒马到另一侧去。

  这时候黄忠才看清来人,这不是“张韩麾下第一宿卫”纪伯骁吗?就是那个和邢道荣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打得难舍难分,交战几十个回合的猛将吗??

  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原来气力并不算太大,且招式也不精妙,只是蛮力劈来而已。

  这个瞬间,黄忠忽然又有一种心堵的感觉,早知当时就直接在军中和邢道荣动手切磋,让他知晓现实,也就不会再有之后这些事了。

  可惜的是,当时的确不能如此直白的说出口来,损了两军的军心,但现在想来,与兵败相比,损军心又算得了什么?!

  不对!

  黄忠又叮当格开了几人扑来后,忽然清醒,此刻不是在后悔于此前事的时候。

  张韩哪儿去了!?

  黄忠心里一直挂着这件事,从那日斩杀邢道荣来看,张韩的武艺不在此前二将之下,此刻也是正面冲奔而来。

  那人忽然不见了,去哪了!?

  黄忠只感觉随时在脖子后悬着一把刀一样,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时赵云、典韦两人又杀了回来,将黄忠两侧围住,高顺亦在最前,挡住前行的马蹄。

  几人策马交战,金铁之声不断响起,死斗了一段路后,黄忠忽然看到了在外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吓得身形一顿。

  就这个瞬间的被赵云、典韦找到了机会,直接压了上去,戟砍枪刺,让黄忠苦不堪言。

  此二人气力又大,招式又刁钻,但他们却不下死手。

  只是冲着战马去,黄忠小心翼翼的抵挡着,此刻毫无空隙,连出手放暗箭的机会也没有。

  周围跟随的宿卫不断倒下,身边人似乎越来越少。

  远端的战局也不容乐观,将士们的战意已不太高涨,不敢死战,逐渐的形成一面倒的局面。

  这时,高顺忽然让开了一个身位,那牵动了黄忠很久的暗红色战马终于到了眼前,张韩长枪立起,双目圆瞪,向着黄忠猛刺!

  “喝!”

  黄忠呲牙抵挡,全力挥斩,却也是等着这一刻,连档带反斩取张韩首级。

  他刀刚挥出,座下战马忽然一矮,向前跪去,张韩的长枪竟是向下刺,刺穿了战马的前腿,而后立起枪尾,右臂顶在枪杆后向横斩的刀锋撞去。

  当一声响,黄忠只感觉两臂发麻,虎口震动,一时不慎手中战马刀直接脱手而飞。

  趁着力泄,几人合力把黄忠撞下了战马,又将兵刃架在他的脖子上,结束此战。

  张韩立于马上,居高临下望着他,道:“老将军不必无谓牺牲,让麾下这些兵士先行住手。”

  “否则一旦痛下杀手,所有人都要死。”

  “唉!!”黄忠心中气愤,但此时已是定局,再这般打下去也毫无作用。

  “降,”黄忠下了命令,很快如潮水般传了出去,很多人早就不想打了,听完之后立刻如释重负,脱力一般的倒在了地上。

  黄忠被粗略捆缚,就在山道一侧和张韩等人一同等待,大口喘息。

  酣畅淋漓个屁!

  张韩这个混蛋,不从正面来,一直在后影响,他甚至是跑去了别的战局杀了十几名副将,然后才回来。

  而且,武艺较高,身手矫健的将军居然不只是赵云典韦,还有一人。

  最重要的是,这三个人都来干自己一个,在外还有一个张韩在游斗,仿佛是在游猎一样,充满了耐心。

  这个人,何等可怕。

  勇猛却不蛮勇,黄忠方才看了张韩一眼,手臂上有血迹伤痕,腰侧、大腿均有,但他似乎毫不在意,疼痛不能乱其心,这是何等坚韧。

  “老将军,要不给你松个绑?”

  “不必,”黄忠挪了挪身子,脸色略微傲然,叹道:“老了便是老了,不如你们年轻人。”

  “张将军用兵,颇为大胆,竟敢弃新野而来,直奔我黄忠。”

  “呵,”黄忠轻笑一声,“那你可否曾想过,我只是先锋而已,根本不在大军主力之行列。”

  他紧盯着张韩,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些惊愕、慌乱、追悔莫及的表情,但是并没有,张韩非常平静。

  嘴角微扬,就这般淡笑的看着他,“张君侯,伱大军调动到此,新野自无人守,不必强作镇定。”

  张韩笑道:“老将军,我并非不知你们乃是弃军。”

  他这话说得更加直白,黄忠旁边不少副将都低下了头去。

  张韩道:“襄阳治罪于你与刘磐,而后将你们长沙征募来的兵马当做弃军,诱我出兵至穰城,而后大举进攻新野,夺回失地,是也不是?”

  黄忠听得一愣一愣的,你都清楚,还来截击埋伏我,甚至带着麾下诸将都来了。

  我原本以为,一人战两位如此猛将,已经是勉力而为,尚有一线生机。

  没想到是五位。

  黄忠还算上了纪伯骁在内,下意识的把纪伯骁和张韩等人划在了一个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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