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219节

  以后此战传出去,名声里高低要有纪伯骁一嘴。

  一战五,本来算不上是佳绩,他们得胜也该是理所应当。

  但若是得胜,则随他们怎么形容渲染,败者无能为力也。

  “那你是,为了什么……”黄忠有些不悦的问出了口,难不成就是为了来打我?

  我又何曾与你张伯常结仇,何至于此啊?你不是为了那五百匹马才浩浩荡荡南下荆州的吗?

  “当然是为了老将军,”张韩直接了当的说道,甚至索性坐于黄忠身侧,爽朗的笑着道:“老将军之能,第一战时候我便已见识到了,我爱才心切,让麾下武将均来一试之,才有了子龙、典韦接连挑战之事。”

  “那邢道荣我早知其能系吹嘘得名,故而令其自大,再一招斩之,而今日也同样如此。”

  “你们襄阳将你当做弃子,我却带着文武前来寻你,方才交战或许老将军也有所感触,我们未曾下死手。”

  张韩话说到这,让黄忠猛然抬起头来,满眼均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有病是吧?

  他心底里全是这种想法,这不是有病是什么?兴师动众就为了来寻我?话说得这么好听,难道真不是被调虎离山之后,为了挽回自己尊严,方才说出口的话?

  “君侯,此话当真?”黄忠狐疑的问道,又低下头想了片刻,猛然叹气道:“唉!即便是真,我又如何能不忠于旧主,一败便降!?”

  张韩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啊,我们先绑你回去,然后用你带来的这几千部曲的命做威胁,若是你死了他们则会全部被斩。”

  “若是你日后立功,他们也能得重赏,乃至在汉廷封官,再者说,我如今是天子敕封的南阳太守,你归降于我怎么会是不忠呢?”

  “不就是从长沙调任到南阳而已,这不是平调?”

  “还能这样?”黄忠哑口无言,直接脱口而出,张韩这话简直是把好坏占尽了。

  还以命威胁!

  怪不得要让我亲自去劝说将士归降,现在他们的性命岂不是全都维系在我一人之身了?

  “真的呀,”张韩咧开嘴笑着,“而且你信不信,我这一趟来,既能收降了你长沙兵,还能确保新野无忧。”

  “新野……”黄忠眼睛微微一眯,胡须被一股风吹得飘起,和张韩对峙时态势略有沉静,谁也不愿率先开口。

  “不可能,”黄忠下意识的冷笑了一声,“年轻人,你似乎对自己太过自信了,你全部兵马都已经来了穰城,拿什么去守新野,若是我没记错,第一夜我遇到的便是张绣的兵马。”

  “你们全都在穰城,那新野不可能有守军,马通那里有三万兵马,难道还拿不下残兵数百吗?”

  黄忠说到这则更加不解,张韩明显知晓,但他一点也不慌。

  而此刻,张韩似乎等的就是黄忠的这一番话,当即笑道:“我们赌一把,来不来?”

  “若是我回去新野被破,我放你和你的部曲回去。”

  “若是新野完好无损,你安心跟随于我,率军归附大汉,驻军于南阳。”

  黄忠一愣,差点一句同意脱口而出,转念想了一下,才再次疑惑的抬起头来,“张伯常,你真的有这种自信?留了一座空城,就敢披星戴月来截击老夫。”

  “哼哼,赌不赌?”

  “不赌,”黄忠别过脸去,沉声道:“我不做这等意气用事的决定。”

  “好,那也跟着我们一同去吧,我也该回去守新野了!”

  张韩说完这话,立刻起身召来了身边武将,丢下所有战利,全数交托到张绣军手中,真的就只带了黄忠一人而走。

  虽然也是捆缚住了双手,并未有多优待,想来也是打算让他跟着去看个明白。

  这一路,黄忠自然有些疑惑,他看不透这张韩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几千人、几百匹马、几千副铠甲,竟然这般说不要就不要了,真就能这么洒脱?

  他来这一趟,除却战胜的功绩之外,实质上的收益,不就只有我一人吗?

  不对,黄忠暗暗摇了摇头,若是我真心归附,也就代表麾下那几千人会真心归附,张绣也留不住。

  这笔帐还是张韩会算。

  想到这,黄忠还是冷静的笑了笑,安然坐在马车上,不和对面的张韩过多交谈。

  一夜过去,黑袍甲骑先行进入了新野,而张韩和黄忠则是在第二日清晨到达。

  一到新野,张韩便下令给他松了绑,并且在典韦、赵云、高顺等的陪同下,与黄忠一同登上城门。

  远眺城外时,道路一片平静,黄忠不禁双眸震颤,四肢颤抖,撑在了城墙边极目远眺。

  他想穿过这一片森林,恨不得直接看到马通到底在干什么!

  大好良机!新野一座空城,他竟然没有出兵!

  这,这新野城是随意可取,更能长驱直入,直下樊城!!

  为何一动不动啊!

  城外痕迹,分明就没有过大战的痕迹,这足以说明马通这几日,都是在按兵不动,观察局势!他能观察出什么来!!

  “君侯,”这时候,贾诩在旁给张韩行了礼,笑道:“果然不出所料,那马通三次来城下探路,见到我们隐晦放出的军旗,又撤去,踟蹰不前,犹豫不决,不敢攻城。”

  “呃!!”

  黄忠听完这话,捂住了胸口,面色涨红,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张韩咋舌了一声,回头瞪了贾诩一眼:“看把老头气得,他多大年纪你不知道啊?”

  贾诩嘴唇动了几下,嘀咕起来:“我年纪也不小,这黄老将军在我面前只能称弟弟。”

  “啧!”

  “我去叫军医。”贾诩连忙转身去,几名宿卫把黄忠架了起来,到荫凉处安置于躺椅上。

第225章 我一生救人无数,不足挂齿!

  城墙上,张韩等人在送黄忠走后,仍然还在交谈,贾诩将近来军情也同样汇禀给张韩。

  “马通是马氏的年轻人,”贾诩大致从一些已归降的荆州兵那里听到了些传闻。

  “此人有才,但却没有太多沙场经历,虚实之道,此战已证实他更是只知其理,不用其道。”

  “才能,可谓平庸也,再者,先前数次败绩,已让他们心中惧怕,不敢再硬拼。”

  “故而见到疑兵之可能,就不会冲锋,当然,虽说此刻可以如此评价,在此前我守城的时候,还是心惊胆战。”

  说到这,贾诩略微后怕的思索起来,当初不觉得,现在想想,真的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因为只是他人的一念之差。

  “哦,你还心惊胆战,我那一万金难道是白花了?”张韩翻了个白眼笑道。

  八百死士,怎么都能守住一段时间,到时候自然还可等待张韩兵马来救援。

  张韩根本不信他这话。

  过了片刻,贾诩又笑道:“君侯,有件事老夫想问问。”

  “你说,”张韩疑惑的看向他,毕竟贾诩想不明白的事情并不多,能让他开口来问的更是少之又少,寻常时刻都只有自己去请教他的。

  “这黄汉升,名不见经传,而且年岁已高,也不算是荆州名将,为何君侯此前说,愿意为了他舍弃新野,全力去截击他们,只为了收服其人?真的,有这般的爱才吗?”

  这些事,贾诩虽然不在场,但是典韦一回来,马上就兴冲冲的去告诉他了,

  张韩咧嘴一笑,摇头道:“当然不是,那种情况下,难道我跟他说出我的真实意图吗?其实战事讲究的便是此气势,我既然能有胜势,在击溃其死士先锋之后,就可以瞬间击垮地方兵马。”

  “至少,马通兵马的士气,已经完全摧毁,他绝对不敢再来组织攻城,即便是来攻,我也有信心可以将他杀得人仰马翻,损失惨重。”

  张韩自信的笑容,让贾诩、典韦、赵云等人都默然点了点头,这话在理,若是死守新野,正面抵挡强攻的话,或许损失更大,算下来绝对不必现在少。

  而快速截击黄忠兵马,震慑了正面的马通,他们之前不敢进攻,现在张韩回来了,难道他还敢吗?

  自然更加不敢,这其中奥妙,便是一来一去,快速行军,要在这马通下定决心死战攻城之前,回来驻守,将军心又再带回来,同时给予马通一记重击,从心理上沉重打击。

  贾诩了然的笑了起来,轻轻摇头,道:“不愧是君侯,不过也只有君侯,方才能行此冒险之策,换一个人定然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攻下黄忠。”

  典韦挠了挠头,左右看了他们几眼,还是有点茫然的道:“那,和君侯跟黄汉升说那些话,与他这个决议,又有什么关联呢?俺听不懂。”

  赵云一笑,伸出手拍打在他的肩膀上,道:“典兄,既然都已经去了,这么说的话,不正好可以让黄忠感激涕零,深感恩重如山,如此他便会归降。”

  “即便不会归降,也不会再过多抵触,而他一降,他麾下的那些兵马,全都会跟随而来,此消彼长之下,我们可谓大赚也。”

  “那些兵马?!”典韦感觉脑子不够用了,喃喃道:“不是已经给了张绣了吗?”

  “哦,张绣肯定也不敢要……这么说来,这一来一去,就赚了张绣一个人情,又减少了安置降卒的精力,同时还能收得一位不错的将军。”

  “真是好算计……”

  典韦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张韩,这目光里还是有点佩服的,别的不说,君侯把做生意的心态也都全部搬到这战场上来了,实在是令人敬佩,一般人不会这么干。

  而且那快速行军去穰城一带的策略,一般人肯定干不出来,即便能想到这种计策,也绝对做不到,因为他手底下没有这么多猛将去快速解决战斗。

  “那,现在这马通,不敢再攻了吧?”

  “他没必要攻了呀,”张韩对典韦笑道:“你且想想,先锋兵马在一夜之间被我们吃下,说明对于他们来说,敌军之势十分强大,再强攻下去,只会让战事更加吃紧。”

  “还不如回禀荆州,将锅都扣在黄忠的头上,直说他才能不佳,带兵不严,兵锋鲁钝便好,又何苦再来攻城,与我决一死战呢,冒着死三万人的风险,不如留这三万人守住朝阳,我们也不可能攻去襄阳。”

  “现在,就是等待了。”

  贾诩接过了张韩的话,对几位将军笑道:“诸位将军,可以带部曲休养生息,收容百姓,可以好好的休整一阵,或可将所得计算,再向许都请些许犒赏,让军中将士都得封赏。”

  “好!”典韦等人,均是露出了笑容。

  每当这个时候,军中将士都是最为兴奋的,他们知道打了胜仗这位君侯一点都不会吝啬,每个人都可分得足够多的犒赏,甚至得到远超自己付出的财物。

  故而,人人踊跃当先,奋勇杀敌。

  ……

  “唉哟……”

  过了许久,在军医照料下,服下了一些降火的药汤后,黄忠才慢慢醒转过来。

  第一声便是叹息,而后是羞于见到张韩等人的脸红,下意识的别过脸去,呼吸都很虚弱。

  当然……更多的是心痛和失望,几万大军在他的手中,竟是如此的绵软无力,甚至不敢和张韩交战……

  这新野,他只需按照此前所计,率军来攻便是,可偏偏就是不敢。

  “怎会如此?”黄忠不解的抬头来,刚好看到张韩等人转身走来,一时心急难耐,立刻发问。

  张韩坐在他身旁,笑着解释了这计策的由来,又告知他先前在城外已经埋下了不少旌旗,都是佯装伏兵,用于迷惑马通的探哨。

  “他难道不会来试探?距我出兵,已经四日时间,伱来也不过两三日,如此之久,他却不肯步步逼近的试探,若是我用兵,一定会攻城一番,方才知晓深浅。”

  “因为将勇,”张韩直接了当的下了论断,“马通乃是儒将,他并无勇武猛进的心思,也不会身先士卒率先杀敌,不像诸位老将军一般常年冲在战线尖端,他更善于运筹帷幄,以计策攻敌,如此之人,便会多谋多思,而多思者,若是不能果断,就会进退维谷。”

  “不光是他,当世不知多少人都有这种坏习惯,其实啊——”张韩懒散的向后靠在了台阶上,目光看向远方,咋舌道:“有时候这些人还不如我家典韦呢。”

  “你看典韦,虽然没有计策,一根筋,只知道杀人,但有时候勇兵就是快,一到战场高低先蒙它一次冲锋,往往都能得利,为何,军心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也。”

  典韦:“???”

  在旁边的典韦只听见张韩说他没脑子,轻轻地咋舌了一声。

  “唉。”

  黄忠又叹了口气,道:“老夫已是半截身子埋进了黄土之中,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也,老夫的心气,也早就没了,不如君侯还是让老夫回家中去养老吧。”

  “你的心气,好像是在你儿子病重时,没的,是吧?”

  “你怎么知道?”黄忠直接立起身来,道:“我求过很多人,但都无计可施,后来寻神医华佗,一直未果,君侯可能助我?”

  这档子是,黄忠基本上是已经习惯了,每次听见有人提及儿子这些事,他第一反应便是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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