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130节

  “陛下圣明,”曹操欣慰的笑着,暗暗点头,又以几次交战的案例,给刘协当做教学,教了他一些兵法道理,让刘协的心情也逐渐变好,抛去了董承、伏完二人引来的不快。

  不多时,曹操在话语间寻到了一个较为合适的时机,凝目深思的道:“交战时,动机亦为顾虑之处,而寻常朝堂争斗亦然,陛下方才有句话,问得十分高明。”

  “哦?”刘协眼睛一亮,他最喜欢听曹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夸赞之语,从而自己得到些许满足。

  “司空请说,是哪一句话?”

  “唔,便是,若许都再生乱世,那么对于他们来说,能有什么好处?微臣认为,动机乃是行事之源,若是没有利益驱使,不可能如此处心积虑。”

  “不管这利益是实实在在的金钱、还是名望、又或者是前途,都属利益驱使。”

  刘协暗暗点头,其实从心底里觉得曹操所言甚是如此,他深为赞同。

  就像野心是人搏杀的原动力一般,任何利益都会是这些公卿大臣们如此心机夺权的动力所在。

  “若是许都尽毁,他们还有袁绍可投,此前董承、伏完就对袁绍赞不绝口,但东归时,袁绍虽表面奉诏,实际上率军行路却是一拖再拖……”

  刘协苦涩的摇了摇头,想起那时的凶险,也就不由得更加珍惜当前的安宁。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愣了愣,陷入了迷茫之中。

  俄倾猛然抬头,紧盯着曹操,疑惑不解的问道:“曹爱卿,若按照此理来推测,岂不是……董承、伏完两人,早已和袁绍互通有无,并不是为了许都着想,而是想要暗中挑拨朕与曹卿的关系,不惜令许都百姓遭难,不惜令安宁祥和破碎,都是为了袁绍,削弱如今曹卿的布防。”

  “什么?!”曹操大惊失色,身子猛然震颤,两眼瞳孔猛震,眼睛瞪得像铜铃这么大。

  “陛下一言,简直惊醒微臣!若真是如此,许都危矣,袁氏兄弟看似决裂,可他们终究是兄弟。若是袁术篡逆,我必须要兴兵攻伐,而此时,袁绍攻我后方,又有内应,陛下危险。”

  “微臣疏忽了,微臣疏忽了!!”曹操大汗淋漓,神色惶恐不安,竟然是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显然是心乱了。

  刘协哪里看得了这场景,他只道自己发现了一个极其隐秘之患,竟是这位曹司空都不曾设想。

  现在,不能让眼前的能臣乱了方寸,“曹爱卿!”

  刘协断喝一声,双手搭在了曹操的肩上,郑重不已的盯着他双眸,道:“切莫惊慌失措,不可因此自乱阵脚。”

  “爱卿只管准备攻伐袁术,防备袁绍之事,后方有朕在,朕绝不会让董承、伏完一党有机可乘,方才从轻处罚……其实也是因为沾亲带故之由,朕心中也对他们失望透顶。”

  “陛下!”曹操大为感动,躬身大礼,被刘协一把扶住,君臣之间,相顾无言。

  然后,刘协向尚书台下令,将董、伏二人的官职再降一等,削去爵位,交出北皇城、内城、外城军营的权力。

  各率余部一千人,卫戍南城即可。

  ……

  张半城府。

  张韩得校事府专车送回,在门前拍了拍土,和典韦一齐进了大门,贾诩早在门口等候多时。

  “君侯——”

  “诶!”张韩连忙抬手止住,“现在已经不是君侯了,叫我小张就行了。”

  “小张……”

  “呸,你这人,君侯才刚刚遭难,结果未出,你居然真就叫得出口,忘恩负义之人!”典韦瞪了贾诩一眼。

  “啧,别玩了,”贾诩无奈的咋舌了一声,“二位,结果如何?”

  张韩笑着拍了拍他干瘦的手臂,朗声道:“多亏了文和提前预料此事,无碍也。”

  “这不是我的功劳,”贾诩脸色严肃的摇摇头,“因为君侯真的为昔日战死沙场的兄弟照顾家人,而且丝毫不吝啬钱财,致以这七十三户人家,都愿舍命执言。”

  “这是君侯自己的功劳。”

  贾诩长长舒了一口气,拱手而下,认真的道:“君侯,既然如此,在下也算为君侯立下大功,能不能,将在下举荐出去,我年纪大了,不善戎马行事,想去司空府谋个主簿……”

  “诶哟,不行不行,”张韩连忙拒绝,不断摇头,接着表情一破直接咧起嘴笑容满面,“若非是文和,我几乎命丧大理寺也。”

  “如此恩情,我怎能让你随意去做个主簿、长史?当然是留在身边,日后好生对你。”

  “君侯,你放过我吧!!”贾诩直接跳脚起来。

  张韩和典韦诧异的对望了一眼。

  把个老头儿逼疯了……

  “在下虽愚昧,但也能从情报推断,君侯初成文学掾时,就曾在寿张单骑救过鲍徐州的命。”

  “若是今次你真的栽了,最大可能,司空会保下君侯性命,罢黜不任,而后将君侯送去徐州,到了徐州,君侯的家底与身边追随之臣,半数都是徐州人。”

  “您去了徐州,那是更加如鱼得水,不出一年就能卷土重来。”

  你背后有大把人,想要什么政绩捞不到?!

  “君侯,放过老夫吧!”

  贾诩愚昧就愚昧在,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欠了张韩什么,竟被他如此惦记!

  就非就在身边不可,留在身边就算了,也不礼遇有加、恭敬对待,甚至和典韦天天以折腾他一把老骨头为乐。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第145章 他的书法,震惊许都!

  “哟,文和先生竟然是这般睿智,他连后路早都已经看好了嘿!”典韦眼眉一挑,哪里还有进了大理寺的苦累模样。

  “是这么个道理,”张韩也是恍然大悟,“文和先生看得通透啊,我之前都没想起来还有徐州这么一条后路。”

  “鲍徐州对我也是视如己出,我去徐州,那也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呀。”

  “诶,这佳句呀。”

  贾诩愣了愣,谁人所写?张韩这分明是引用,难道又是他自己所写?

  “君侯,这佳句啊,”贾诩眨了眨眼,此时情绪、脸色都已完全恢复如常,又跟在了张韩身旁,一同进院去。

  “嗯?你不走了?”

  “不走了啊,方才其实就是想看看,君侯有没有想留老夫之意,”贾诩的情绪管理真的好,现在根本看不出刚才是想逃走。

  说得就好像真是在看看张韩的真心一样。

  果然是个老银币,张韩暗道。

  情绪简直就是收放自如,韩自愧不如。

  走了几步,贾诩顿了顿又接着道:“君侯,现在还有一事,必须要告知君侯。”

  “何事?”几人同时是一顿,都看向了贾诩,等待下文。

  贾诩凝思许久,在心里已经措辞理思,才道:“君侯既然解决了此事,那么以君侯的性格,加上方才自称小张那句话,应当是辞官、去爵了。”

  “如此,那陛下应该会重新再来拜官封爵,或者说告知君侯,驳回辞官之请。”

  “而……董承、伏完则会遭受天子嫌隙,或降职调边,以削减其威胁,司空一定不会放过此机会。”

  “是以,他们几人走投无路,恐怕迟早会生异心,铤而走险。此险不在这一两年中,或许也是在数年之后。”

  “什么意思?”

  张韩意外的看着贾诩。

  “刺杀,”贾诩也是直截了当的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从两人得势到失势,如今也不过是数月,近乎一年而已。”

  “他们还要充足的时间,在许都城内埋下暗子,说不定在临走之前,会令这些暗子蛰伏。”

  “在日后,启用时当会刺杀,不过……”贾诩轻抚胡须,嘴角微撇,“只要提前布置,未必不能防范,毕竟人为利亡,而君侯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你什么意思?”张韩眼睛一瞪。

  贾诩慌忙摆手:“不是不是,在下的意思是说,君侯慷慨大方,不拘小节。”

  “嗯。”

  贾诩的话,还是要听一听的,张韩心道。

  他不怕贾诩使绊子,主要是他在自己这里地位低,而且大家都在张韩的耳提面命下,坚定了一个信念,日后若是出什么事,一定拉着贾诩一起走。

  若是带不走,就交托给亲信,告知别人把他带走。

  这种理念深入人心之后,贾诩比谁都盼着他们能活得好好的。

  遇到张君侯这么个玩意儿,他也实在没办法。

  一身的博学和才智,都根本没地方施展,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

  偶尔打个盹,也随时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动弹不得。

  这日子,若是再过数月,估计就……心疼的习惯了。

  ……

  “老子不干!辞了就辞了,现在来驳回什么,别说左将军,给个车骑老子都不干!”

  张韩在府内直接破口大骂,站在身前传话的纪伯骁满脸茫然,又只能缩着脑袋挨骂。

  旁边的曹昂歪头到典韦身旁,道:“兄长还没有原谅伯骁吗?怎么这些挨骂的活总是他在干。”

  张韩在堂上骂着,其实是吼给院外等候的侍中刘艾看。

  刘艾倒是也看得懂,所以不进来触张韩的霉头,这位君侯,他惹不起。

  这一通脾气不知道要发到什么时候。

  一炷香后,张韩还在时不时的骂几句,刘艾不知道,其实纪伯骁在堂内门后已经是酒都喝上了,和典韦偷偷碰碗,吃些酒肉。

  等外面那官儿在晾一会儿。

  还把贾诩叫到身前来,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贾诩其实怕典韦胜过张韩,感觉前世欠典韦的似的。

  张韩还好说话,至少话不对头的时候,他会先露出一种非常僵硬的和善微笑。

  典韦就不一样,完全属强人锁男,抓着他就去校场操训,从跑圈到武艺,恨不得全来一套。

  是以,无奈之下贾诩小声的给他们解释着:“如今这左将军,看似极大,实则就是虚职。”

  “所以君侯要不要都无所谓,反而……左将军官籍在汉,又乃是高位,一旦任上,日后就和司空同朝为官了。”

  “君侯要不要此位,要看如何避嫌,他乃是曹公的女婿,按举避之法,左将军……有些不妥。”

  “哦,俺听不懂,”典韦很受用的点了点头,虽然听不懂,但是有贾诩从旁解释,一下子参与感提高了不少!

  比以前大多时候蒙在鼓里好多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新任司徒赵温又来请,张韩出去见了一面,但很快又回到了正堂,并将他们请去偏厅。

  两人自然不去,因为偏听待客,要么不好见人,要么是关系极好,要么……便是来了不久立刻就走,他们两人都不占。

  去了偏厅,就得喝点茶马上走,张韩估计来都不会来。

  “这张侯,如今是在叫委屈吧?”

  “看不出来么,董承、伏完贬谪,人家根本就不在意,真正的委屈处是大理寺还真设了堂,让张韩去过。”

  “这校事府,啧……”

  “等吧,不知道张侯要等谁来,不如,你我进去断喝一声,醍醐灌顶,以正言喝之,或可唤回张侯来。”

  “不去,”赵温中等身材,身穿锦袍,普通中年人模样,和善的微笑着,“要去伱去,我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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