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趋吉避凶开始顺势成神 第20节

  一旁的杨虎闻言脸色骤变,忧心忡忡地看向陈盛,却见对方递来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

  马长海面露挣扎,最终还是狠下心来,“我……我想活。”

  “可以,我答应你。”陈盛面色平静。

  “东西……就藏在我卧房床头的暗格里……”

  陈盛微微颔首,示意杨虎前去取物。

  待杨虎离去,他又看向马长海,沉声问道:“现在,说说我父亲的死因,高家为何要对他下手?”

  马长海低垂着头,面露难色:

  “具体缘由我也不甚清楚,此事还是高三爷告知我的,只说老帮主……心怀不轨,这些年在帮中安插心腹、培植羽翼,有意脱离高家掌控,所以才……”

  见陈盛面露失望,马长海急忙补充:“不过……后来我曾听我夫人无意间提起,说老帮主是因为撞破了一件不该知道的事,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你夫人如何会知道这些?”陈盛眉头微蹙,并未尽信。

  马长海神色尴尬:“我说的是高家派来与我续弦的那位嫡女,自老帮主出事,高家便对帮中不再放心,这才将嫡女下嫁,只是近来她因高启恒的丧事,一直留在高家,未在帮中。”

  “少爷,东西找到了。”杨虎捧着一个造型奇特的木盒快步走入。

  “这是……”陈盛目光落在木盒上。

  “此物名为‘天机盒’,是老帮主特地从府城寻来的宝贝。”马长海连忙解释,极力展现自己的价值,“内藏多重机关,若无专属钥匙强行开启,机关便会瞬间摧毁盒中之物。”

  陈盛接过木盒,命杨虎看守马长海,独自转入偏房仔细端详。

  果然在盒身某处发现一个凹槽,他心念微动,取出怀中的暖玉轻轻嵌入——严丝合缝。

  随着他轻轻一按,天机盒层层展开,暖玉也被机关悄然包裹。片刻后,盒盖缓缓开启,露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

  地心灵乳!

  陈盛拔开瓶塞,一股清雅香气逸散而出,瓶中正是那浓稠如脂的白色灵乳。

  ……

  “你还知道什么,一并说出来吧。”

  陈盛回到内堂,对方才之事只字不提。

  杨虎与马长海自不敢多问。

  为表价值,马长海又接连吐露诸多高家秘辛,可惜大多对陈盛并无大用。

  “统领,外面来了大批西城官兵,似乎还有高家的人,正与弟兄们对峙!”严鸣急匆匆入内禀报。陈盛微微颔首,起身欲走。

  “少爷,此人该如何处置?”

  见陈盛要走,杨虎忍不住急声问道,马长海虽非陈盛杀父仇人,却是他的血仇,他父亲就是被马长海生生逼死的。

  陈盛脚步一顿,走到杨虎面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向来言出必践,既然说了不杀他,便绝不会动手。”

  话音落下,陈盛转身离去。

  马长海略作沉思后目光微动,连声道谢:

  “多谢少爷。”

  但他却未曾留意,身旁的杨虎已然面无表情地握紧了手中长刀,缓步朝着马长海走去。

  “你你想做什么?”

  马长海心头大惊,赶忙抬出陈盛告诫对方。

  但面对马长海的告诫,杨虎却是举起了手中长刀,一字一句道:

  “我爹,就是被你逼死的杨开肃,马长海.到了下面记得替我问声好。”

  “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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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年轻气盛

  七星帮总舵门前,空气仿佛凝固。

  玄甲森然的北城武营士卒整齐列阵,与对面西城武营的人马遥相对峙。

  更刺眼的是簇拥在两侧的高氏子弟,他们愤怒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双方刀剑半出,弓弩上弦,肃杀之气弥漫场中,宛若暴风雨前的死寂。

  北城兵马虽人数稍逊,气势却更显彪悍。

  其中近三分之一是陈盛与吴匡从山字营带来的老兵,历经平叛血战,骨子里早已淬炼出桀骜不驯的悍勇。

  此刻眼见破门之功即将到手,竟有人敢来阻拦,他们眼中只有跃跃欲试的战意——只待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地扑向对手。

  这份剽悍感染了其余北城士卒,人人挺直了腰杆,握紧了兵刃。

  高家三爷高远河死死盯着眼前一切,心头在滴血。

  他们终究来迟了一步。

  马长海这个废物,竟连一时半刻都未能支撑!

  七星帮是高家耗费无数心血、投入海量资源才扶植起的势力,更是家族在城中布局的关键一环,如今总舵被破,多年经营付诸东流,要想重建,谈何容易?

  他强压怒火,转向身旁那位身披轻甲、面色沉静的中年将领,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

  “王统领,北城武营这是要造反!还不下令动手?”

  西城统领王跃目光扫过对面阵前那十架闪着寒光的破风弩,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动手?说得轻巧。

  他虽是县令林狩昔日提拔,可如今到底是西城武营统领,名义上归吴县尉节制。

  陈盛是谁?那是吴匡一手提拔的亲信!

  若真爆发营间火拼,无论结果如何,吴匡都绝不会放过他。

  林县令的指令是“前来压阵,见机行事”,可没让他真刀真枪地打。这“机”如何把握,其中的分寸,足以让他绞尽脑汁。

  “王统领!”高远河见他沉默,语气愈发急躁。

  “高兄,”王跃声音转冷,“官兵火拼,非同小可,这个责任,是我来承担?还是高家来担?”

  “你……!”

  高远河气结,正要反驳,却听七星帮大门内传来一道清朗而冰冷的声音——

  “何人在此聒噪!”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玄色轻甲、腰佩长刀的年轻将领缓步而出。

  他身形挺拔,目光如电,身后十余名亲兵紧随,凛然的杀气扑面而来。

  “高远河!”

  “陈盛!”

  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瞬间认出了彼此。

  高远河眼中杀意暴涨,手已按上刀柄——此子先杀侄儿高启恒,今又毁他高家臂助七星帮,此仇不共戴天。

  陈盛同样目光冰寒,从马长海口中得知,原身生父之死极可能与高家有关,而眼前这位高家三爷,定然脱不了干系。

  他握刀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陈统领,在下王跃,乃是西城武营统领。”王跃适时上前一步,拱手打破了僵局。

  陈盛神色稍缓,抱拳回礼:

  “原来是王统领,久仰。”

  “王某奉林县令之命前来,是为制止北城武营对七星帮妄动干戈,不知陈统领此举……”王跃话未说完,便被陈盛打断。

  “七星帮煽动民乱,勾结青临水匪,证据确凿。本官奉命剿匪,何来‘妄动干戈’之说?王统领回禀县尊时,还望据实以告。”

  陈盛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放屁!”

  高远河再也按捺不住,厉声喝道,“七星帮何时勾结水匪?分明是你栽赃陷害,公报私仇!”

  陈盛斜睨他一眼,眼神锐利如刀:“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过问军务?立刻滚出此地,再敢阻挠剿匪,休怪本官让你血溅当场!”

  “你……!”

  高远河怒极,佩刀“锵”一声出鞘半寸!身后高家子弟群情激愤,纷纷持械上前,他们高家在常山县横行多年,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嗡——”

  就在此时,陈盛身后传来一阵机括转动之声。十台破风弩瞬间调转方向,冰冷的弩箭精准地锁定高家众人所在区域。

  森寒的杀意如同实质,笼罩而下。

  王跃心头一跳,他看得分明——只要高远河刀完全出鞘,陈盛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下令放箭。

  此子年纪虽轻,杀伐决断却远超常人。

  他急忙横身拦在双方之间,沉声向陈盛问道:

  “陈统领口口声声说‘奉命’,不知奉的是何人之命?”

  “无可奉告。”陈盛的回答简短而强硬。

  气氛瞬间绷紧至极限,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恰在此时,一名高家子弟气喘吁吁地奔来,凑到高远河耳边低语:“三爷,家主严令,请您暂时隐忍即刻回府,不可再生事端。”

  高远河脸色骤变。

  家主此刻传讯,定是城中局势有变。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满腔怒火,死死盯着陈盛,一字一句道:“年轻人,这里不是军营,是常山,做事别太气盛,免得将来……后悔莫及。”

  陈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你也配称‘爷’?刀都不敢出鞘,本官还以为撞见了哪家的深闺妇人。至于气盛……”他顿了顿,声调陡然扬起,“巧了,陈某名字里这个‘盛’字,正是年轻气盛的盛!”

  “好!好!好!陈盛,我记住你了!”

  高远河连道三声好,怒极反笑,不再多言,铁青着脸转身便走,高家众人虽心有不甘,也只能簇拥着他悻悻离去。

  王跃见状,暗自松了口气,这场冲突总算没有当场爆发,他对着陈盛再次拱手,也不多言,率领西城兵马井然有序地退去。

  “统领?”

  严鸣凑近前来,低声请示。

  陈盛望着高家人远去的身影,目光幽深:“继续抄没七星帮产业,清点所有赃银罪证,一丝一毫也不得遗漏。”

  “是!”严鸣肃然应命。

  一旁的程副统领全程目睹了方才的交锋,心底对这位年轻的统领再不敢有半分怠慢,连忙指挥手下,更加卖力地投入抄检之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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