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江湖的谁谈恋爱啊 第274节

  慕璃儿板起脸,“为师岂是怕痛之人,此刻就祛毒,像什么话?”

  赵无眠端起小碗吃米饭,他早便饿的肚子咕咕叫,闻言当然不会‘强上师父’,只是道:“太后娘娘似乎察觉到了点什么……”

  慕璃儿微微一愣,而后琢磨少许,神情就跟和情郎偷情时被发现似的,认真想着法子,片刻后正色道:

  “这事可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怕是会把我赶回燕云,让我们几年不见。”

  赵无眠颔首,身份所致,也只能瞒着太后了。

  慕璃儿心底一直担忧师徒伦理的事儿,有点怕和徒儿亲亲,因此本就是掐着点来,所以话音落下不出一会儿,她便不由扭了扭柳腰,黛眉轻蹙,神情流露几分痛苦。

  赵无眠顺势放下碗,抬手搂住熟美师父的纤腰,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慕璃儿睫毛微颤,有心反抗,但最终也只是看了赵无眠一眼,便缓缓闭上双目,湿润柔软的嘴唇微不可查向前凑了凑。

  啵——

  赵无眠熟练叩关,品尝着师父的唇舌。

  慕璃儿娇躯僵硬几分,而后又缓缓放松下来,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淡淡的配合之感。

  不是配合祛毒,是配合着被赵无眠亲……

  这事儿对徒弟也有好处啊,这些毒质,都是他强筋健骨的养料,听说这还是不亚于‘九黎蛊’的‘霞云蛊’前身……徒儿因为先天万毒体,都快死了,若是自己体内这半份‘霞云蛊’对他有帮助就好了。

  慕璃儿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这可不是师徒乱伦,而是师徒彼此救命。

  不亲亲,慕璃儿说不定会死,赵无眠也不得好过。

  自己身为师父,又岂能为区区伦理礼法这种外物,害徒弟没了命?当行走江湖,不拘小节才是。

  而且……其实怪舒服的。

  赵无眠搂着慕璃儿纤腰的手,缓缓上攀,直至陷入衣襟,捏了下……

  啪——

  慕璃儿闭眼亲着,拍开赵无眠的手。

  话分两头,长安港口,船舶停靠,即便入夜,码头苦工也赤着胳膊卸货走动。

  长安作为秦地第一大城,这码头可谓一刻都停不了,每时每刻都有货运来,按理说,长安该是秦王辖地……不过秦王就是先帝,也就是洛朝烟的爹,因此这地界最大的官就是知府。

  至于秦地第一大派归玄谷,总舵倒是不在长安,而在咸阳。

  冬燕残党,白袍文士迎着人流,默默下船,他比赵无眠提前出发几天,早在陈书翰主动赴死那晚,他便已经离京,因此提前到了长安。

  一来是为了避风头,陈书翰那条线,牵扯太多,继续待在京师,定要被朝廷连根拔起。

  二来,便是去蜀地,想法子彻底杀了赵无眠。

  陈书翰是江湖人,讲规矩,讲道义,讲一个念头通达,但他不是。

  白袍文士身后,还跟了几个冬燕高手,不过他们的武艺,连陈书翰都比不过,自然也不可能是赵无眠的对手。

  离开长安码头,街道上,有十几位身着武服,牵着马的江湖客,瞧见白袍文士,便递上缰绳,微微拱手,“时大人。”

  白袍文士名为时守瑾,与陈书翰红花棍的职权不同,他乃太子用来联络冬燕四散在江湖各处势力的中间人。

  洛述之当了快二十年的太子,一直默默积蓄力量,很多地方都有他的人,有些暗桩,陈书翰不知,但时守瑾可谓一清二楚。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便是如此,洛述之那计划虽然太过着急且冒险,但快二十年的发育,的确将冬燕发展为了一股藏在江湖暗处的庞然大物。

  “刀魁那边怎么说?”时守瑾翻身上马,淡淡问询。

  “刀魁自知赵无眠要来挑战,只言一句‘我接了’,便居于青城山上,根本不下山,明显就是想等赵无眠过来,怕是难以利用。”旁边江湖客回应。

  时守瑾轻夹马腹,策马朝西南而行,“刀魁不上,有的是人上,秦三爷不少黑料,可都在我们冬燕手上,在此之前,赵无眠不出所料,应当会在长安下船……他有千里马,赶去蜀地的速度肯定比我快……想办法在长安拖延他一阵,至少先让我在蜀地有所布置。”

  “遵命。”

第254章 精忠报侯

  蜀地被誉千河之地,全境河流大多为长江分支,林林总总近两百条通航河流,拜此所致,蜀地漕运之业也是一绝,虽然来往漕帮比不上江南水乡,但也是西部难得一股江湖势力。

  蜀地武林魁首乃是刀魁,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不接管漕运这么大油水的生意,麾下自有不少拜他码头的漕帮,势力最大者,莫过于金沙江龙头,金沙帮。

  这名字虽然起的土,但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便是让人印象深刻的特征,从这点看,金沙帮倒是做的不错,扎根蜀地大江,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门下武者精英荟萃,可惜没出个沟通天地之桥的武者,否则金沙帮说不定也能讨个蜀地武林龙头当当。

  而金沙帮能有今天,离不开背后真正的掌舵人……秦三爷。

  秦三爷曾在京师干中间人,如今又是刀魁岳丈,有这关系,就算是条猪也能乘着风浪在蜀地混开。

  不过做生意,自然不会拘泥一地,蜀地与秦地相距不远,金沙帮在长安自然也有点人脉势力。

  夜半时分,长安西南侧不过百里之遥的一处小镇,下着淋淋细雨。

  时守瑾在一处酒馆前翻身下马,酒馆门前,停着诸多马车,挂着飘着‘金’字幡旗,酒馆内闹闹哄哄,推杯换盏,一缕缕昏黄灯光自门扉缝隙与窗纸渗出。

  哐当————

  时守瑾推开门扉,伴随着浓郁的酒气,汗臭与女人香,酒馆瞬间安静,酒馆外的雨点混杂着冷气吹进屋内。

  可见大堂摆着十几张小桌,身着开襟汗衫的大汉盘腿坐在桌前,一人手里搂了个窑姐儿,端着酒碗,各个神情凶悍,一看便是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时守瑾一身文士白袍,又文质彬彬,在他们面前着实显得弱不禁风。

  不过金沙帮作为漕帮,主要还是生意人,虽然面容凶悍,不少打杀,但也对欺负人没什么兴趣,有人淡淡抬手,“这馆子被我们金沙帮包了,你莫是没瞧见外面的旗子?”

  时守瑾抬手甩出一块金条,掷地有声,“我来找你们帮主谈生意,这点见面礼不知够不够?”

  谈生意?

  有人掂量了下金条分量,沉甸甸的,不由面露笑容,旁边窑姐好奇看来,被他一手推开,起身往酒馆后方走,“随我来。”

  酒馆后有一单独厢房,内里坐着两人,正在推杯换盏,其中一人身形魁梧,身着短打武服,正是金沙帮帮主魏和同。

  “老大,这人有生意想找你谈,出手很阔,是个富家子。”

  魏和同头也不抬,“叉出去,没见老子在和范公子谈生意?”

  “范公子?”时守瑾抬手拍开身旁汉子抓向他的手,瞥了魏和同旁边那人一眼,“九黎部内,范家公子?”

  九黎部族太过神秘,就算是冬燕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苗疆有这么一号势力,以洛述之那疑心病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容忍大离疆域还有这么号神秘势力,因此也查了几年,倒是知道九黎部内由五大氏族掌握,其中一族便是范家。

  之所以能查到范家,还是因为这范家跟刀魁来往甚密,这才顺藤摸瓜查出来,但除此之外的东西便不甚了解。

  因此时守瑾也只是猜测。

  那汉子稍显错愕看了时守瑾一眼,又摸了摸被拍了下的手腕,上面已经有了淤青……这文弱书生居然还有这把子力气?

  他也会武功?

  那汉子给了魏和同一个眼神,这家伙怕是个硬茬。

  魏和同眉梢紧蹙。

  不过时守瑾明显猜对了,范公子指尖摩挲着酒杯,瞥了时守瑾一眼,顿觉惊讶,“知道九黎的人可不多……”

  说着他看向魏和同,微微一笑,“要与魏帮主谈生意的人倒是一个比一个有趣。”

  闻听此言,魏和同顿知其意,范公子怕也想知道此人身份,于是轻轻抬手,“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时守瑾。”时守瑾淡淡拱手,后毫无所惧,一拉衣袍下摆在桌前盘腿坐下。

  范公子轻抿酒水,不言不语,只是带着好笑的神色旁听。

  金沙帮背后靠山乃是秦三爷,这消息算是江湖隐秘,知道的人不多,魏和同这才正视了时守瑾几分,语气带上几分严肃,“阁下想谈什么?”

  “魏帮主这么多年,向来不甘心居于蜀地一隅之地,做梦都想着把地盘往外扩,怕是眼馋长安码头很久了吧?我有法子帮阁下接管长安码头。”

  魏和同愣了下,而后微微摇头,却是道:

  “梦是梦,现实是现实,江湖人只认拳头,地盘再大,没有武魁级别的高手背书也守不住,如今羊舌丛云虽然被免了武魁牌匾,但一身实力在蜀地还是无可匹敌,只要他不败,就仍是蜀地龙头,但也仅仅是蜀地龙头,金沙帮依附羊舌丛云,他的手若不能伸到长安,那我即便接管了长安码头,也保不住这地盘。”

  时守瑾眉梢轻佻,这魏和同倒是个聪明人,也对,能在江湖混出几分名堂的,没几个是蠢货。

  魏和同便直言道:“不过我虽没有接管长安码头的自信,却也知其中油水……阁下想必不会这么简单将这好处拱手让人,你莫非是祝运良的仇家?”

  祝运良,目前长安码头的话事人,不过他一介江湖人能在长安这种秦地大城当漕帮龙头,背后肯定也有人……其实就是太子洛述之,这码头也是冬燕的财政来源之一。

  因此祝运良自然是时守瑾的人,不过这事儿没几人知道……暗桩暗桩,被那么多人知道,还叫暗桩吗?

  时守瑾摩挲着酒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淡淡道:

  “漕帮虽有在码头收税之责,但漕帮这权力,不是来源武魁……而是朝廷给的,大多江湖人,不认朝廷,但认漕帮,于是祝运良才能在码头收钱,但他近些时日有些狂妄,收了钱,给朝廷的那份却少了,暂时还没人敲打,是因他在长安的势力够大,与太守有些关系,但一旦惹上不该惹的人物……”

  说着,时守瑾淡淡冷哼一声。

  魏和同与范公子对视一眼,旋即魏和同当即想起什么,语气错愕中带着几分惊喜,“算算日子,未明侯也该来蜀地了,他若是走长安那条水路……嘶,你是未明侯的人!?你,不,阁下想用长安码头诏安我们金沙帮!?”

  时守瑾:?

  老子什么时候成赵无眠的手下了?

  但魏和同显然是想歪了,当即起身,来回踱步,“有未明侯背书,可比什么所谓的刀魁好用多了……”

  他反应过来,连忙给时守瑾倒了杯酒,笑着道:

  “阁下,这生意的事儿,详说,详说!实不相瞒,侯爷此行来蜀,江湖可有不少人觉得侯爷是年轻气盛,热血上脑,那羊舌丛云可是成名多年,虽称不上十武魁之耻,但肯定也是武魁中流的高手,

  侯爷毕竟没有沟通天地之桥,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羊舌丛云的对手,可依我看呐,在侯爷面前,那刀魁也不过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登儿,不过土鸡瓦犬尔。”

  时守瑾眼角一抽,他虽不择手段,但也不是被人误解为仇家手下还无动于衷的人……但若是自己乔装为赵无眠的手下,在蜀地搞事,最后坏的肯定也是赵无眠的名声。

  嘶……这倒是个好思路,只是具体该怎么做呢?

  就在时守瑾琢磨间,身旁那范公子猛然一拍方桌,磅礴内劲下,木桌当即化为齑粉,其上酒液美食摔落在地,啪啪作响。

  却看范公子冷眼望着时守瑾,冷声道:“我有个不成器的弟弟,名为范离,年轻气盛,跟着幻真阁与青连天去了京师,结果被赵无眠一刀枭首,脑袋还挂在白鹿广场示众,此等血仇在身,你这鼠辈还敢在我面前现身?”

  时守瑾:?

  不是,他压根不知道范离是九黎范家的人啊!

  这也怪不得时守瑾,毕竟这情报就算是侦缉司也不知,这还是李京楠告诉赵无眠的,冬燕手眼再通天,也不可能事事都知道。

  时守瑾张了张嘴,想扯赵无眠大旗在蜀地搞事的想法,还未萌芽就被碾碎,可说自己是冬燕吧,魏和同虎视眈眈,指不定提着他的脑袋就要去拜赵无眠码头,不说吧,这范公子也得挖了他的心。

  一时之间进退两难,只得含糊其词道:“我可不是赵无眠的属下,此行前来拜会魏帮主,只是想告诉你,祝运良完了,若帮主想在长安码头分口汤,我能帮忙,但需替我联络秦三爷。”

  秦三爷自从成了刀魁岳丈后,便口称金盆洗手,隐居幕后,但平时人在哪儿根本不知,一副即便有刀魁护佑也要躲着仇家的模样,因此时守瑾这才找上金沙帮,就是想拜托金沙帮牵条线。

  范公子冷笑一声,“口说无凭,谁知你是不是赵无眠的人……来人!先拿下再说!”

  砰——

  有两道人影瞬间撞碎屋内窗户,雨点混杂着木屑纷飞,而在木屑飞出之前,已有寒光自内涌出,杀气逼人,直指时守瑾。

  铛铛————

  酒馆内瞬间嘈杂一片,两道打斗声落,便听‘砰’的一声,白袍文士自酒馆屋顶破木飞出,足尖轻点,飞身坐在停在酒馆门前的马上,猛夹马腹,长啸而去。

  “九黎范家也对赵无眠的人头有想法!?我等本该合作,却因误会刀兵相见,这仇我时守瑾记住了!你今日不信,来日若想寻援手,可莫怪在下不给面子!赵无眠不日就将在长安登岸,不信你可观之!”

  金沙帮的小喽喽们乌泱泱手持刀剑从酒馆挤出,却看时守瑾已经骑马远逃,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追。

  魏和同沉着脸跃上酒馆屋檐,望着一骑绝尘的时守瑾,沉默几秒才淡淡抬手,“别追了,又没什么仇怨利益,不值得费那么大力气,别耽搁了明天的生意……”

  说着,魏和同又跃进酒馆,望着神情阴晴不定的范公子,稍显错愕,“没想到范公子的胞弟竟是死于未明侯之手……”

  范公子身边站着两位身为蓑衣的贴身暗卫,神情稍显阴沉,瞥了魏和同一眼,几秒后收拾好心情,露出往日笑容,“魏帮主若想给赵无眠纳投名状,不妨这就砍了范某的脑袋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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