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张悬停住，这才发现，无论眼前的洛若曦，还是不远处的黑衣人，竟然都是虚幻宛如梦境般的东西，并非真实存在。
哗啦！
小院消失，洛若曦消失，黑衣人消失，一切都没了踪迹，只剩下他，依旧在命运长河之中呛水。
急忙屏住呼吸，挣扎着悬浮起来，刚露头就看到源生殿主满脸疑惑的站在不远处，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这么快就脱离了？”
进入天命长河，通常都会被命运左右，从而无法自拔，这位可以这么快清醒，并且脱离，就算天赋不高，心智却也算上优等了。
明白这点，源生殿主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不少，不过，看来的眼神依旧冷漠。
“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他的心理变化，张悬开口。
“先出来再说吧！”
源生殿主轻轻一抓，张悬立刻从河流中脱离出来，这才感觉全身一阵轻松。
洛若曦的天命长河虽然水流不算太大，却同样给他一种无法掌控之感。
“这是窥视命运！”
源生殿主也不隐瞒，解释道。
“窥视命运？”张悬满脸疑惑。
源生殿主点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轨迹，只要找准了位置，便可窥探。例如，好吃懒做的人，普通人都可以预测出他的未来是何模样。努力且认真学习的人，未来一般都不会太差。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这是规律，也是预测，普通人都能做到这点，强者自然更加可以。”
“只要找准此人对应的长河，将意念投射到一些波澜壮阔的浪花之中，便可以窥视未来发生的大事！”
“这样说的话，我们身处的位置，是命运的现在，前方是未来，后面的是过去？”张悬震惊。
“不错！”
源生殿主点头：“命运长河与时间长河一样，同样存在过去、未来、现在，但却只能窥视，不能改变。刚才你看到的场景，便是我利用大法力，推衍她与你命运交织，将会出现的变故……也就是说，刚才你看到的，是未来百分之百会发生的。”
“会发生？”张悬脸色微变。
“命运长河就算再曲折，再蜿蜒，都会有个特定的走向，就像江河无论再奔腾，都会流入大海一样！”
源生殿主道：“当然这只是终点，行走的过程中，变故极多。刚才伱进入其中，阻碍河流正常流淌，成了最大的桎梏，这样做就让她的天命长河，与【源】痛失交臂，即便我想帮忙，也无能为力。而若是与我一起……”
说到这，源生殿主轻轻一拂，洛若曦的河流，再次并入大河流之中，一瞬间像是龙归大海，鹰翔长空，畅快至极。
源生殿主解释道：“溪水回归江河，即便再有波浪，也不会对其造成太大影响……”
张悬说不出话来。
如何让一滴水不被晒干，回答：放入大海。
溪水也是一样。
因为太过弱小，随便遇到个石头，沟沟坎坎，就可能干涸，而融入江海，就不一样了，即便烈日炎炎，即便艰难险阻，总有一天也可以抵达彼岸。
“你的天赋和修为都太弱了，继续纠缠她的命运，只会让她脱离自我，从而陷入不可挽回的局面。”
源生殿主：“好了，言尽于此！看到这，想必你也知道了双方的差距，若是依旧纠缠，哪怕被洛若曦痛恨，我也会出手将你击杀。源之天命，不能有任何疏漏和危险，更何况，你这种人，根本不配与她纠缠！”
换做其他人，他绝不会浪费这么多功夫，带着过来观察天命长河。
谁让他是乖徒儿的丈夫！
能说出这些，算是强忍住怒火了。
“配与不配，时间会证明一切……”张悬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
不待他说完，源生殿主摆了摆手。
张悬立刻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天命长河消失，再次回到了院落之中。
他刚刚离开，时空圣人便出现在了源生殿主跟前：“你带他窥视未来了？”
源生殿主点头：“嗯！他的命运我刚才悄悄看了，纠缠的事情太多，蔓延出无数细线，连接到了天命深处，看不到尽头，这种人无时无刻都会遭受因果缠身，难有很高成就，洛若曦、洛七七与他纠缠太多的话，怕同样会带入深渊！”
时空圣人点头。
一个人若是连续倒霉，任何事都不顺，最好远离，不然，你就是那根救命稻草，不让陪着一起沉沦，绝不会罢休。
这便是人性的恶。
这位张悬，也算有些天赋，可命运中纠缠的支流太多了，必然会成为最大的拖累。
“你说……这些支流，会不会也能成为助力？”想到一种可能，时空圣人问道。
支流是可以分流，将江河中的水流瓜分干净，但……也可以汇聚！百川汇海，只要是往河道中注水，哪怕每一条支流都很弱小，积少成多，也能成就一片汪洋。
源生殿主嗤笑：“你想多了……想成为能有益于洛若曦、洛七七的支流，连接的本体，最少都要达到三级天命，甚至二级……你觉得，他一个小人物，可以与这么多大人物有关联？做啥美梦呢！”
“也是！”
时空圣人恍然。
天下二级天命、三级天命总共就一百来个，谁与谁有关联，他们都知道的很清楚，一个偏远城市的小人物，也想接触……门都没有。
说话间，二人撕裂空间重新回到万象门的大殿。
时空圣轻轻一捏，隔离张悬的屏障立刻消失，洛若曦、洛七七急匆匆来到跟前，满是关切：“你没事吧？”
刚时空被隔绝，张悬接触不到对方，洛若曦等人，自然也接触不到他。
张悬摇摇头。
“张师，我们不去了，就跟在你身边，什么高手，什么厉害的天命，我都不在乎……”洛七七银牙咬紧。
“我也是，他厉害又如何？有你在，就有世界的全部，没了你，修为再高又有何用？”洛若曦同样点头。
“别犯傻了，能跟这两位前辈回去修行，对你们来说，是一次机会……”
打断二人的话，张悬微微一笑。
尽管被人一直轻视，十分不爽，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有一定道理。
他自己出事，尚可以应付，洛若曦等人真要因他而陷入危机，万死难辞其咎。
二女焦急：“可是……”
“没有可是，想要帮我，那就尽快提升修为，只要变得足够强，就没人可以阻拦了！”
张悬传音。
洛若曦、洛七七对望一眼同时点头。
从名师大陆走到现在，她们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好，我答应跟你离开！至于张悬，修为不成，便不会相见，自然也不会受到影响……”洛若曦看向眼前的源生殿主。
“我的决定和洛师一样！”
洛七七点头。
“好！”
源生殿主和时空圣人对望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当初怕的是这二人非要将这位张悬带走，既然修为不成不会相见，问题基本就解决了。
“今天的事，我不想让太多人知晓……各位顺便忘了吧！”
源生殿主右手向前一拂，一道光芒，立刻蔓延而出，向周围荡漾而去。
他和时空圣人过来收徒，消息一旦传出，必定惊动天下，与其麻烦，不如提前解决隐患。
修为达到他这种境界，抹除一个人短时间内的记忆，还是十分简单的。
“殿主大人，不好意思，我弟子的记忆，我就替他留住了……”
光圈刚刚出现，就听到长生至尊略带歉意的声音响起。
旋即，光波来到小黄鸡跟前，便消散开来，没侵入半分。
“我也替我弟子留住，毕竟缺失记忆，对以后的修炼也是有影响的……”周仓单手一抓，来到盗骊跟前的光波也四散开来。
“殿主大人见谅……”
风远平、苗桓生等在场的一众高手同时出手。
“他们……是你们的弟子？”
看着众人的举动，源生殿主和时空圣人满是不解。
他们来的最晚，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
“是啊！”长生至尊点头。
“你们的弟子……怎么都会在这？”时空圣人再忍不住。
“因为他们也都是张悬老师学生！”
长生至尊解释：“哦，还有一个是他的兽宠，一头是他的马……”
“？？？”
源生殿主、时空圣人同时愣在原地。
第230章 有情天命第二境
“难道……你看到的那些支流，是他们？”
过了老半天，时空圣人这才缓过劲来，眼睛瞪圆。
一条河流有支流多，是有很大的隐患，可……这些支流，若都是长江、黄河、澜沧江、尼罗河这种级别的……那就不是支流，而是水域帝国了吧？
“这、这……”
源生殿主同样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长生至尊、风远平、苗桓生、周仓等人，尽管修为不如他们，领悟的天命也略有不如，却全都是当世赫赫有名的人物，每一个都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这么多人联合在一起，即便是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
本来以为是支流，是小虾米，闹了半天，竟然是不弱于自己等人的存在……
“草率了……”
源生殿主、时空圣人同时说不出话来。
早知道这位张悬这么厉害，还威胁个屁啊！
折腾半天，小丑竟然是自己……
不过，人脉再强，自己不厉害，最终也只是一场空。
“走吧！”
知道此时承认，只会更加丢脸，源生殿主再不迟疑，凌空一抓，洛若曦便被一股力量包裹，下一刻二人同时消失在原地。
时空圣人带着洛七七也紧跟其上。
“我们也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