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圣人也看了过来：“最关键的是，拥有数千年的寿命，稍微闭关，便是数十年，上百年时光，你……等得起吗？”
“人贵有自知之明，她们不愿意舍弃你，说明重情重义，而你，明知跟不上，却还要拖累，则是真的忘恩负义……”
没想到会被对方如此羞辱，张悬牙齿咬紧，运转体内的力量，与对方的压迫之力抗衡。
名师大陆、上苍、神界……从开始修炼，经历了大大小小数百场战斗，几百次压迫，他从未屈服过，这次也是一样。
新世界的力量，缓缓在体内流淌，威压依旧没有丝毫减缓，张悬心念一动，天若有情天命跳动起来，一道道精纯的力量在经络中流淌。
压力果然轻松了许多。
“这是天命的压制……”
张悬明白过来。
对方刚才压制他，让他感官都要消失的力量，并非修为上的压迫，而是命运的等级差。
有些人努力一生，是可以身家过亿，成为人上人，可有些人一出生，就全部具备了根本不需要奋斗。
很多东西，一出生没有，这辈子都难以企及，哪怕后天再努力都不行。
这就是“命”的差别。
眼前的二人，一个掌控一级天命的至尊奥义，一个掌控一条完整的二级天命，任何人在他们面前，的确都不值一提，也的确有自傲的本钱。
不过，那是别人，而他，有情天命尽管目前很薄弱，伴随时间推移，必定同样可以走到巅峰。
脊背一点点挺直，张悬感到自己的感官之类，再次恢复。
“忘恩负义？若真因为赶不上，就离开，那才是真的忘恩负义……”
张悬清冷的声音，打破了二人沉闷的话语，撕破了周围禁锢的空间。
没想到眼前这位，在他们的压迫下，不但可以挺直腰板，甚至还可以说话，源生殿主、时空圣人，全都不由一愣。
一个连星河境都没达到的小人物，竟然能在他们天命的压迫下，做到这点，亲眼所见都难以想象。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二十七、八岁的法相境……在真正的天才面前，啥都算不上。
他们见过最厉害的天才，七岁便踏入了星河境，十二岁已是星河七重。
只有这种人，才配得上他们的弟子。
“就算不忘恩负义又如何？”
时空圣人嗤笑一声：“她们现在还愿意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没见过山顶清风，没领略过高处的风景，不知道真正的天才，到底有多优秀。而一旦真正见到，你就算有点资质，又算得了什么？”
张悬摇头：“未来谁都说不准，谁又能保证，我赶不上你们眼中所谓的天才？”
“赶上？”
源生殿主一声冷笑，禁不住摇了摇头：“你……没这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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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窥视命运（上）
“没这个命？”
张悬摇头：“我未来如何，并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看来你是不信……不要以为成了天命师，就可以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了，还差得远。”
见他这副表情，源生殿主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带你见见，让伱也明白，什么叫做‘命’！”
说到这，源生殿主懒得继续废话，单手一划，一道时空裂痕出现在眼前，张悬立刻感到一股强大到极点的力量，将自己全身上下都笼罩在内。
下一刻，已然进入了裂痕之中。
一阵天旋地转，一片漆黑的空间出现在视线之内，宛如进入了宇宙深处。
张悬正在疑惑，为何将他带到了这里，旋即看到一条辉煌无比的大河，破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条河流，自天边而来，向不知名的地方而去，奔流汹涌，滚滚不休。
巨大的声音，似乎要将耳膜震碎，奔腾而起得力量，将空间都扭曲起来。
“这是……真正天命长河？”张悬瞳孔一缩。
之前在测试的时候，他也看过天命长河，但那只是借助天命元力模拟出来的支流，与眼前这个比，根本就不在同一个世界，不可同日而语，差距实在太大了。
“不错，这是真正的天命长河！”
时空圣人突兀出现在不远处，向前一指：“这一条条河流，便是一条条不同的天命，代表了不同的人生。”
张悬低头看去，下方的河流，宛如无数股水流汇聚而成，有的雄壮粗大，有的纤细精纯，远远看去，七彩斑斓，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无穷无尽的天命元力？”
张悬眼睛一亮。
这些水流都是天命元力凝聚而成，每一滴之中，都蕴含了超过亿万道的气流。
若是可以进入其中疯狂吸收，自己将永远不会再缺元力使用！
天道图书馆猛地一震，全身毛孔也同时打开。
片刻后，张悬皱眉。
用尽手段吸收，竟然一丝天命元力都吸收不过来。
“是不是吸收不到？”
似乎看出了他的动作，源生殿主嗤笑。
“你……怎么知道？”
张悬一震。
他之前经常吸收别人引来的天命元力，从未被发现过，没想对方竟然可以看到！
超级强者的实力，这么可怕的吗？
“这里没有你领悟的天命，自然吸收不到……”
源生殿主大手一摆：“我会让你死心！”
说完，再次一抓，张悬立刻身不由己的紧跟在身后，快速向前疾驰，眨眼间横跨了亿万公里，来到了天命长河更加源头的地方。
这里八条粗大的河流汇聚，每一条都奔腾不息，宛如横亘在宇宙中的星河，一眼看不到尽头。
八条河流从八个方向汇聚到眼前一个归墟之地，宛如万千星辰沉没黑洞，声势骇人。
这个地方，空间时间都仿佛不存在了一般，只剩下一个奇点。
别说一般的修士了，就算是他，陷入其中，也会寸步难行，只能随波逐流，无法动弹。
这是天命长河真正的第一阶梯。
归墟蔓延出来的水流，随便汇聚一点，都可以形成另外一条至少二级的天命长河。
源生殿主停了下来，一指其中一道，说道：“这就是我领悟的天命，也是你妻子即将领悟的，源世界八大天命之一——源！你吸收一下试试，若是可以吸收其中的天命元力，我将不再管你！”
张悬迟疑了一下，吞噬而去，同样发现，一道气流都吸收不进体内。
脸色微变，向面前的河流看去。
源之河流，由四道支流汇聚而成，每一道都远胜过之前看过的任何一道河水，蜿蜒到远处，不知来历。
“吸收不了吧？你没有领悟【源】的命，自然不能吸收！”
源生殿主再次一抓，张悬继续跟了过去。
片刻后来到四条支流中最粗壮的一个跟前，距离近了，张悬这才发现，一道细长的溪流，从虚空而来，与这条河道连接在一起，命运中出现了交集。
“这是……洛若曦领悟的天命？”
张悬恍然。
“不错，她领悟的是源之天命中的至尊奥义，也是唯一可以容纳‘源’三道支流的天命，一旦成功，必然会成为至强者，甚至我都做不到……”
源生殿主摇了摇头：“因为，我尽管也领悟了至尊奥义，但受限天赋，目前为止，只融合了两道支流……”
张悬仔细观察，果然看到四条支流，在距离归墟之处很近的地方，有两道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释放出强大的压迫感，洛若曦领悟的那道溪流，正连接在其中一个支流之上。
两者一比，显得无比孱弱。
“我可以带你看看，她不和你断绝关系的命运……”
见眼前的青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源生殿主轻轻一挥，张悬立刻落了下去，坠入洛若曦领悟的河流之中。
这条河道本就不宽，他进入其中，像是在小溪中塞上了一块岩石，让原本顺畅的流水，立刻发生了偏移。
眨眼间，便与连接的“源”之天命错开。
这就好像山上流淌下来的溪流，本来是奔向大河的，结果人为改道，最终全部进入了干涸的农田。
源生殿主轻轻一压。
张悬在水流中再也控制不住身形，一阵天旋地转，被无穷无尽的水流淹没。
“不……”
呛了一口，张悬正想着如何逃脱，就觉得全身一震，已然出现在一个不大的院落之中。
“这是哪？”
张悬一阵错愕。
刚刚不还在命运长河之中吗？怎么眨眼间到了这里？
心中满是疑惑，张悬沿着院子向外走去，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一连串嘈杂的声音响起。
绕过一个圆门，一片空地出现在眼前，此时，刀光剑影，一大堆的人影，正在战斗。
张悬疑惑的看了一眼，随即瞳孔收缩。
只见洛若曦气息混乱，秀发散开，身上满是鲜血，已然负了重伤，十多个身穿盔甲，看不清容貌的黑衣人，正围在四周，一剑接着一剑的刺了过来。
扑哧！
洛若曦躲闪不及，被一剑刺穿胸口。
第229章 窥视命运（下）
被长剑刺中，洛若曦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一口鲜血吐出，虚弱至极，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晃，摔倒在地。
“死！”
见她这幅模样，黑衣人齐刷刷冲了过来，一瞬间刀剑之气纵横，这位跟自己进入源世界的妻子，随时都会被当场斩杀！
“若曦！”
睚眦欲裂，张悬一晃来到跟前，并指做剑，对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刺了过去。
有情天命动荡，一道力量，沿着经脉涌入手掌，正要刺出，不过，还没来到对方跟前，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趔趄，一头从人影中撞了过去。
对方凌厉无比的招数，此时也落了下来，竟然对他丝毫都没有奏效，就好像二人不在同一个维度，同一个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