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希白叹道:“石师有两大绝活,分别是自创的幻魔身法和不死印法,而这两种绝学均赖石之轩融汇花间和补天两道的'天一心法',才能臻达登峰造极的境界。”
“杨虚彦能成为影子刺客,乃是得传幻魔身法,当然亦得'天一心法'的真传,那是集补大花间两道的奇功,我只得花间一派之长,也就是各得半截印卷。”
他面带愁容,道:“但因杨虚彦身负天一绝学,练起不死印是水到渠成,而我只是隔靴搔瘠,即使能得阅全卷,练至关键处亦动辄会走火人魔,有害无益。”
“所以小弟欲从杨虚彦手上抢回另半截的印卷,现在我对不死印法是一知半解,练得差点走火入魔。”
沈浪琢磨了下,石之轩已经死了几个月有余,但因为秘而不宣,所以这两人还在相互斗争,这也正是魔门的常态。
便随口说道:“令师还真是难以琢磨,居然让你们斗个你死我活。”
侯希白脸色一沉,缓缓道:“这本就是他故意的,不管我们谁能练成不死印法,首先要应付魔门两派六道的挑战,如此才能统一魔道,坦白说,我对不死印法并非那么热心,因为这世上尚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可让小弟去追求。”
“只是杨虚彦不肯放过我手上的另一截印卷,一旦让他练成不死印法,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我侯希白,所以小弟希望沈兄能出手相助。”
沈浪明知故问道:“令师现在何处?为何不自己出来做这些事情?”
侯希白沉声道:“他不知躲在哪,由于他的不死印法因碧秀心而出现破绽,所以才要躲起来暗中操纵;否则若惹得宁道奇或慈航静斋的斋主出手,他便有可能吃败仗。”
说到此处,侯希白颓然苦笑道:“有时连小弟也对与石师和杨虚彦的关系感到迷悯失落,沈兄可否助我从杨虚彦手上把印卷抢回来?”
沈浪道:“你将焚经散的解药弄出来,我替你杀了杨虚彦,如何?”
他要去上演一出【娘娘别回头,我是陛下】的戏码,总得先将张婕妤的身子治好,要不然干着没劲儿。
侯希白大喜道:“沈兄果然是侠肝义胆,我侯希白一定将焚经散的解药炼制出来。”
停顿了下,又道:“虽然焚经散的两味主药在东南沿海一带非常普通,但其巧妙处主要在炼制的复杂过程,以其他各种草药加上蒸馏的方法,炼至无色无味,令人难以觉察,而主药的毒素互相中和相克,以致改变毒性。”
他看向沈浪,道:“没想到沈兄居然一眼就识出焚经散的毒,医术果然了得,既然如此,我便开始为张娘娘炼制解药,还请沈兄告知张娘娘的情况,如此才好对症下药。”
“算了,你没诊断过,要是多一味,少一味,将她治疗死了怎么办?”沈浪叹了口气,“还是我开药吧。”
侯希白道:“既然如此,我们即刻去西市买药材。”
二人到西市买了不少药材,又回来炼制。
待到天黑时,已经将丹药炼制出来。
沈浪看向侯希白:“我看你还算顺眼,你可弄清楚杨虚彦在哪?咱们这就去杀了他,然后将那印卷抢到手。”
说看顺眼倒不是吹捧,这家伙确实能算是君子,虽然周旋于一众美人之间,却绝非好色风流之徒。
要是搁自己,那些美人儿早就是自己的形状。
侯希白颓然椅在椅背上,叹道:“若我猜得不错,那半截印卷该是被杨虚彦随身携带,除非我们能清楚他的一举一动,趁他落单时,再攻其不备,把他搏杀,否则休想能把印卷抢回来。”
闻言,沈浪皱眉道:“所以你也不知道他在哪?”
侯希白苦笑道:“现在我唯一占得的优势,就是杨虚彦仍不知我在旁虎视眈眈,一旦暴露形迹,轮到我有难。”
“我可是有美人相伴,总不能一直陪伴你左右。”沈浪拿起解毒丸,“而且我今晚还要去给张婕妤治病,没空陪你啊。”
侯希白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去小酌两杯,沈兄就进宫里为张娘娘治病,待我查明杨虚彦的行踪,再将其杀了,夺回印卷,如何?”
沈浪欣然答应。
二人到附近的酒楼小酌几杯后,分道扬镳。
沈浪直奔皇宫而去。
来到张婕妤的宫内。
尹德妃与张婕妤已经睡着,李渊就睡在旁边。
虽有太监与宫娥在守着,还有一个李渊,不过没能难住他。
尹德妃正睡得迷迷糊糊,忽而感觉不对劲。
随后便被操醒。
她忍不住哼唧出声,只是片刻,就吓得毛骨悚然。
因为李渊就睡在旁边。
吓得她牙齿直打颤,也不敢回头,哆哆嗦嗦道:“你,你是谁?”
“娘娘别回头,我是陛下……”
第212章 出名的送子神医
尹德妃很快就坚持不住。
只因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全新版本。
但见李渊还在呼呼大睡,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同时也才瞧清楚身后之人正是沈大夫。
可没想到下一瞬,沈大夫又将魔爪伸向张婕妤。
张婕妤的经脉虽然受损,不过吃了丹药,又被真气滋补后,便已好转,能够迎接暴风雨的来临。
如尹德妃那般,张婕妤也是迷迷糊糊醒来,待看到旁边的李渊,顿时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牙齿打着颤问道:“你,你是谁?”
“娘娘,别回头,我是陛下。”沈浪在她耳边低声耳语。
张婕妤瞬间便听出他的声音,“沈大夫。”
“叫什么沈大夫?”沈浪回道,“叫爹爹。”
张婕妤却不敢叫,再看到旁边的尹德妃也在看着自己时,顿时吓得浑身僵硬。
生怕尹德妃会吵醒李渊。
沈浪却说道:“刚才我已让德妃娘娘体验过,现在就让你再体验体验,我出来做事,从不厚此薄彼。”
听他还在说话,张婕妤便忍不住道,“你还说话,等下吵醒了陛下,哀家看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既然能来,自然就不怕他。”沈浪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道:“张娘娘,要不要来点刺激的?”
“什,什么?”张婕妤哆嗦嗓音问道。
她是真的怕李渊突然醒来。
沈浪道:“当然是刺激的事情,你又何必这么紧张。”
张婕妤心说不紧张才是怪事,也不再追问他要做什么。
只是哼哼唧唧配合着。
好一番后。
张婕妤便喘着气道:“冤家,奴家真是怕了你,要是刚才圣上醒来,那可如何是好?”
沈浪道:“放心,你们就算是叫破喉咙,他也不会醒来的。”
又看向尹德妃,“德妃刚才怕是也未能尽兴,咱们接着来。”
尹德妃早已等得不耐烦,见李渊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便大着胆子笑道:“今日才来给姐姐治病,晚上就来偷香窃玉,沈大夫真是好神通。”
沈浪邪笑道:“我一想到两位贵人常年在宫里,便深感痛心,而且我又是大夫,自然要来给二位治治病。”
“那奴家是有什么病呢?”尹德妃问道。
沈浪道:“你这个病叫寂寞病,只有一个办法能治。”
“什么办法?”
“就是这个办法。”沈浪用力送出。
尹德妃顿时闷哼出声。
这两位娘娘的行宫就如花朵一般,令人应接不暇,前遮后映,各有一种情趣。
这里花木扶疏,那里帘栊掩映。转过去,只有几曲画栏,依依约约,折转来,早斜露出一道回廊。
走一步,便别是一天;转转眼,就另开一面。
前轩一转,忽不觉就到了后院。
果然逶迤曲折,有愈入愈奇之妙。况又白玉作柱,碧玉为栏,瑶阶琼户,珠牖琐窗,富丽无比;千门万户,回合相通。
人若是错走进去,就转一日,也莫想认得出来。真个是天上少,世间稀,古今没有。
有诗为证:
贵妃行宫幽且奇,琐窗绣户压大雕。
香风曲曲吹难到,碧月深深照不知。
待到三更时分,沈浪便悄然离去。
尹德妃和张婕妤二人也沉沉睡着。
正是:莫言今日苦,昨夜却高兴。
本来沈浪还想着过两日再去皇宫内给张婕妤看看病。
但仅仅只是过了一日。
张婕妤便着太监来寻他,说是娘娘有些舒服,问他的丹药是否已经炼好,并希望他能进宫再把把脉。
听闻这个要求,沈浪自然欣然答应。
因为他并没有将治好病情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张婕妤更是不敢告诉李渊。
而且张婕妤今天的心情不佳,原来李渊本答应带她和尹德妃同赴终南别宫散散心,岂知今早临时变主意,以她身体不适为由,命她和尹德妃两人留在长安。
见张婕妤前,郑公公甚是客气,不复之前那副态度。
“夫人确对先生另眼相看,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沈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也请沈先生帮帮说说几句好话,奴婢感激不尽,因为此刻夫人正在气头上。”
宦官自称奴婢乃是正常之事,因为皇宫里只有皇帝一个男人,所以他们自称奴婢,和女性仆从同等看待,也是对皇帝的尊敬。
沈浪随口道:“气头上?怎么会在气头上?”
郑公公惶恐道:“奴婢也不知,只知道她刚摔碎一个皇上送她的大食国花瓶,还不准人收拾,奴婢现在可提心吊胆着呢。”
“行,我去看看,夫人现在身子弱,可经不起任何情绪波动。”沈浪道。
“沈先生,请。”郑公公恭敬说道。
张婕妤接见他的书斋显然非是她摔东西泄愤之处,地板乾乾净净的,左右侍候的婢子人人心惊肉跳的垂首肃立,唯一敢望的东西就是地板。
张婕妤气鼓鼓的坐在太师椅内,看到沈浪时,目光稍微柔和一点,道:“先生请坐。”
沈浪坐在她对面,静候下文。
张婕妤望往窗外,忽然叹一口气,声音转柔,道:“哀家今日忽而有些不舒服,所以便让先生来看看,希望没能打扰到先生。”
“让病人康复乃是我们的宗旨,贵人若有不适,自然可以随时找我。”沈浪话里有话说道。
张婕妤点点头,娇叱道:“你们通通给我滚出去,我要单独和先生说话。”
郑公公等能离开这,都不知多感激沈浪的到来,忙作鸟兽散。
到斋内只剩两人,张婕妤就离开座椅,坐到沈浪的腿上,嗔怒道:“先生你来给人家评评理,那董妃算什么东西,皇上竟舍我和尹德妃独带她往终南去,不分尊卑先后,天下间哪有如此不公平不合理的事。”
沈浪有些诧异,没想到张婕妤居然如此大胆坐到他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