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诸天浪子,爱好交友 第242节

  堂北有一排窗子,外面是雨雪飘飞的园林。

  靠窗放置一排十多张太师椅,以茶几相隔,正中坐着的便是李渊,大唐国的九五之尊,李阀的最高领袖。

  身穿赧色便眼,肤白如雪,颜容清秀,看上去只是三十来岁的年纪。

  李渊的神情似有点疲惫,可是浓密的眉毛下,眼神仍是明亮、清澈,且流露出一种颇为难以形容似是对某些美好事物特别憧憬和追求的神色。

  纵使坐在椅上,他的腰仍是挺直坚定,显得他雄伟的体型更有逼人的气势。

  正捧起茶盅呷茶的双手纤长稳定,整个人散发着非凡魁力。

  一阀之主,确是气概不凡。

  左右相陪的四名大臣中,除封德彝外,沈浪认识的尚有裴寂,当年他还曾打晕过。

  裴寂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神情很是淡然。

  沈浪并没有行朝堂之礼,只按照江湖规矩,抱拳作揖:“沈浪见过皇上。”

  毕竟要去睡别人的老婆,何况从李秀宁这论,李渊还算是他老丈人,这点礼貌还是不能少。

  李渊神态雍容的放下茶盅,淡然道:“今日朕终于见识到天下闻名的沈浪,果然气度不凡,王将军先退下吧。”

  王睦与两名御卫依令退出堂外。

  沈浪无需他招呼,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李渊神采过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仰天发出一阵长笑声,道:“果然是江湖高人,在朕面前从容自如,难怪世民一直对你推崇有加,甚至秀宁对你也似乎有几分意思。”

  “实不相瞒,其实我喜欢秀宁公主。”沈浪看着他的眼睛,道:“本来我还想着跟你求婚,但又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李渊怔了半晌,“你,喜欢秀宁?还要求婚?”

  旁边几人也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沈浪道:“对,而且我们还有了夫妻之实,只是没来得及恭喜你,不过这些事情咱们还是回头再说,张娘娘不是病了吗,赶紧给她治病要紧,这病情可拖不得。”

  李渊被他这跳跃的话题给弄乱思绪,再加上张婕妤确实病得很重,便说道:“对,此事要紧,听闻你医术高明,就先去给娘娘治病,朕定重重有赏。”

  说罢,又弄了个手谕,叫来王睦送他出去。

  等他远去后,李渊才说道:“裴监,你认为此人如何?”

  “若论武功,或许如天下人所言那般,能与三大宗师相拼。”裴寂苦笑道,“当年我的忘形扇便是给他打碎的,而且根本不知道他武功到底有多高深,而且抢到和氏璧后,还如此招摇过市,自然有过人之处。”

  李渊又问道:“此人手上有和氏璧,我们能否将和氏璧拿到手?”

  裴寂摇摇头,“和氏璧象征意义更大,只有慈航静斋的传人交予才作数,否则他现在已经是天下共主。”

  李渊沉默片刻,又问道:“那侯希白说他医术过人,不知裴监认为如何?”

  “回皇上,若非没有这份本事,他应该不会来的。”裴寂回答道。

  李渊点点头,“希望他能治好娘娘的病。”

  又想到什么似的道:“刚才他说什么来着?和秀宁有了夫妻之实?什么时候的事情?朕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

  沈浪出了东大寺,在李渊安排的太监陪同下前往皇宫。

  大唐的皇宫,由皇城、宫城两个部分组成。

  前者是大唐中央政府的一应办公机构所在地;后者则为皇室治事起居之处。

  中间以一道宽达千余步横断东西的广场式大横街分隔,所有改元、大赦、元旦、冬至大朝会、阅兵、受俘等全在这里举行,故有‘外朝’之称。

  皇城皇宫的主门是位于南北中轴线上的三道门,皇城正南是遥对城南主门明德门的朱雀门,以长安第一大街朱雀大街连贯。

  宫城正南的主门是承天门,连接承天门和朱雀门的一截街道称为天街。

  玄武门是宫城正北的大门,门外是宫城的后院‘西内苑’。

  朱雀、承天、玄武三门,形成皇城宫城的主轴,有坚强的工事和森严的警卫。

  玄武门更是宫廷禁卫军司令部所在地,兵力雄厚,谁能控制玄武门等若控制皇宫,甚至整个京师。

  宫城由三个部份组成:中为太极宫,西为掖庭宫,东为东宫。

  太极宫是唐皇李渊起居作息的地方,东宫是太子李建成居处,西部掖庭宫为李世民居处,李元吉的武德殿,位于东宫北的西内苑里。

  太极宫内共有十六座大殿,最主要的四座大殿为太极殿、两仪殿、甘露殿和延嘉殿,均建在承天门至玄武门的中轴线上。

  太极殿又称‘中朝’,是大唐宫内的主建筑,每月朔望两日,李渊便在这里接见群臣,处理政务。

  而太极殿北是两仪殿,为‘内朝’,只有少数有资格作决策的亲信大臣才能进出参与,国政大事往往先在此商讨、决定,才轮到在‘中朝’提出和讨论执行的人选及方法。

  沈浪身为神医,随李渊安排的人从皇城南面靠东的安上门进入皇城,两旁官署林立,左有太常寺、大府寺、尚书省;右有太庙、少府监、都水监、东宫仆寺等等。

  进入分隔皇城宫城的广场横街,面对这横分南北、气贯东西的长街式广场的磅礴气势,沈浪也不禁叹为观止。

  尤其是承天门上建有重楼,只要想像唐室有甚庆典在外朝举行,帝君登上承天门楼主持的气象,就想着取而代之。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想又不犯法。

  在东宫外重明门下车,步入东宫;由东宫卫士组成的‘挟门队’分列两旁,气象森严。

  过了重明门就是显德门,门内是东宫的正殿显德殿,接着是崇教、丽正、光天和承恩等宫殿,两侧还有宜春院、崇文馆、集贤馆及其他一些殿堂楼阁。

  显德殿是太子李建成接见文武百官和监国问政的地方,而且沈浪去给张婕妤治病之前,还要见一见李建成。

  因为李建成和李元吉都曲意侍奉各位妃嫔,奉承献媚、贿赂、馈赠,无所不用,以求得李渊的宠爱。

  既然有神医要给张婕妤治病,他自然要从中捞得一笔好处。

  李建成选在宜春院见沈浪,沈浪的大名虽响,终非外国政要人物,故以建在东宫园林内的宜春院较为合宜。

  雨雪飘飞中,沈浪在门官大叫‘沈先生到’的燎亮唱喏中,步进宜春院去。

  太子李建成从座位起立,朝从宜春院入内的沈浪迎去,其他人等慌忙追随左右。

  沈浪在他的随从里发现几位老熟人,是独孤阀的独孤峰、独孤策和独孤凤这三人。

  遥想当年,他在巨鲲帮的船上,让东溟派从独孤阀的手中拿到好处,后又跟独孤凤相处过,可谓是缘分。

  “沈浪见过太子殿下。”沈浪作揖。

  李建成加速抢前,上前抓着他的手,呵呵笑道:“沈兄不必多礼,早就听闻沈兄大名,真是天佑我李建成,沈兄来得合时,以沈兄的大名,已是我李建成的上宾,免去一切宫廷俗礼。”

  “如此正好,我行走江湖多年,对这些俗礼不懂半分。”沈浪道。

  李建成挽着他的手臂,欣然道:“沈兄坐下再说!坐下再说!”

  待他在李建成身旁坐好,李建成又将大厅内诸人向他逐一介绍,除他认识的有独孤峰、独孤策和独孤凤外,还有、常何、魏徵、王桂和谢叔方三人。

  王挂和谢叔方本是李建成的亲信,魏徵原是李密的首席谋臣,未知是否因李密与李建成关系密切,所以才加入太子党的阵营内。

  沈浪压根不在乎他这些亲信都有谁。

  不管李世民还是李建成,一旦实力过大,能不能当上皇帝已经不是他们个人的事情。

  而是关系到各自的幕僚、亲信们是飞黄腾达、青史留名;还是身首异处、遗臭万年且生死攸关的大事。

  独孤凤暗中给沈浪一个眼神,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简单寒暄两句后,李建成又说道:“听侯兄说沈兄医术了得,学究天人,不知可曾听过一种奇怪的病状,患者热而心烦,皮肤麻木,耳呜乏力,脐下气逆上冲,两足冰寒……”

  待李建成描述完,沈浪略微沉吟后,说道:“此病听着确实怪异,不过我既然来了,自然是有办法,殿下可以放心。”

  闻言,李建成大喜道:“如此就有请沈兄立即为病人施针治病,若沈兄能妙手回春,我定会重重感谢。”

  随后李建成便带上常何与冯立本,领着沈浪沿池旁碎石铺筑的园中小道,朝张捷好所居位于东御池北园林内的凝碧阁而去。

  在分隔东园和主殿群的隔墙外,远处太极殿的殿顶耸峙于雪白的林木之上,气象万千。

  走了数步,李建成低声道:“张娘娘这次病起得非常突然,半个月前她在宫内玩球戏时忽然晕倒,此后便得此怪疾,时好时坏,连秦王推崇有加的活华佗韦正兴都束手无策。”

  沈浪顺口问道:“韦大夫或者是一时没找到办法吧。”

  李建成冷哼一声,道:“也不知是吹嘘还是怎的,反正他嘴上说来说去都是寒燥虚实那一套,只有秦王硬说他医术了得,照我看他不过虚有其名,只是凑巧医好几个病症,所以遇上真正棘手的奇难杂症,便束手无策。”

  难怪李建成这幅礼贤下士的模样,原来韦正兴是李世民的人,一旦他治好张婕妤,李建成在李渊心中的地位便得到提升。

  而且还是经过李渊安排来的,无论能否治好,都跟他李建成没有丝毫关系。

  说话间,众人穿过蜘蜒于竹林的小径,眼前豁然开朗,东御池之北,种植有各种花卉草木,凝碧的地水映照下,凝碧阁座落其间,台殿亭阁,与四周的环境融浑为一。

  李建成领着沈浪等登上台阶,一名四十来岁的太监率领两个小太监在大门相迎,李建成介绍道:“郑公公,这位可是父皇请来的沈神医,是专程给娘娘看病的。”

  又递上一物,“这是圣上手谕。”

  郑公公听闻是李渊请来的人,忙说道:“太子殿下请!”

  随后将李建成等一众留在大堂,沈浪则在郑公公领路下,穿廊过户抵达李渊宠妃张捷好的香闺门外。

  郑公公先让沈浪等在旁边,他自己过去轻轻叩门,一副惟恐惊扰张捷妤的模样神态。

  宫门张开,一名宫女的问道:“郑公公安好,什么事情?”

  郑公公低声道:“圣上给娘娘请了一位神医来,还有圣上的手谕。”

  宫女闻言,便说道:“既然是圣上安排的,公公请进。”

  郑公公点点头,又跟沈浪道:“沈神医,请。”

  进入布置得美轮美焕的内堂去,经过一进厅堂,才是闺阁。

  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儿揽被坐在一张卧榻上,旁边还有两名太监和数名宫女簇拥,看着一副娇慷无力,我见犹怜的抱病样儿。

  沈浪抱拳作揖:“沈浪见过娘娘。”

  张捷妤柔声道:“沈大夫不必多礼,只要你能治好哀家的顽疾,哀家必定重重有赏。”

  话才说完,旁边一位的俏丽宫女接口道:“我们贵人的意旨是医者须讲求望、闻、问、切;若拘于尊卑俗礼,顾忌多多,反妨碍沈大夫的诊断,所以沈大夫可免去这些宫廷礼节。”

  “既然如此,我们便开始吧。”沈浪道,“早日治好,娘娘也能早日康复。”

  “有劳沈大夫。”张婕妤柔柔道。

  郑公公忙指点太监搬来椅子,让沈浪到张婕妤身前坐下。

  沈浪刚伸出两指搭在张捷妤滑比凝脂的玉腕上时,张婕妤忽而问道:“沈大夫,哀家忽而有一事不明。”

  “不知娘娘有什么事情?”

  “为何别的大夫给哀家把脉时都是三根手指,而你却是两根手指?”张婕妤疑惑问道。

  旁边的众人马上将视线投到他身上,大有随时扑过来的迹象。

  沈浪微微一笑:“严格来说,把脉确实是三根手指,每根手指都有各自的作用,但我有自己的法子,因为我有个外号,叫灵犀二指,一指候阴阳、一脉断生死。”

  “原来如此,那就请沈大夫施展神通吧。”张婕妤不疑有他。

  沈浪略微输入真气钻进她的气脉内。

  张婕妤全身的气血经脉,便像一张一览无遗的图卷尽显脑海之内。

  很快就发现张婕妤体内的经脉欲断,当即收回手。

  张捷妤柔声问道:“沈大夫,不知哀家这病情如何?”

  沈浪思索片刻,道:“坦白说,贵人的病情很不好,应该是圣上多次输入真气,所以贵人体内的经脉几近欲断,若是再输入真气,便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闻言,在场的众人脸色顿时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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