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口中干涩。
包括傅君瑜,她忍不住低声跟商秀珣道:“目下沈兄不在,想要胜她,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止是她想到沈浪,商秀珣也想到了沈浪。
只不过不知道他现在何处,想到了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她苦涩道:“看来我们今日死定了。”
二人说话间,婠婠放下手中的梳子,轻摇臻首,环顾一圈,道:“既然他不在,你们只怕不是我的对手。”
就在此时,耳边忽而传来一道声音。
“想我了?只是不知道你想到我的时候,有没有湿。”
听到这句话,婠婠浑身一震,仰脸朝声音传来的瞧去,神色幽怨迷人,“你不是说好了,不来竟陵的吗?”
“这不是舍不得你么。”沈浪微微笑道,“而且我的爽肤水用完了,想借你的水给我用一下。”
他迈步走到众人跟前。
看到他的身影,商秀珣突然松了口气。
眼神里无限柔情,“你来了?”
“我来了。”沈浪点头道,又看向傅君瑜,“君瑜辛苦了,接下来交给为兄。”
傅君瑜轻轻点头,“既然沈兄来了,君瑜也就放心。”
婠婠轻叹一声,忽而檀口微张,吐出一股劲气。
沈浪站在原地不动。
下一瞬,这股劲气已到了他面门尺许处,然后诡异地一分为二,左右刺向他双目,若给击中,一定会变成瞎子。
本来婠婠以为沈浪会闪身退到旁边。
却没想到他竟张嘴,深吸一口,这两股劲气竟被他吸入肚内。
瞧见这一幕,婠婠心中的震骇却绝不下于边不负被杀的那天晚上。
她的天魔功已到了收发由心的境界,可刚可柔,千变万化。
除了恩师阴后祝玉妍外,古往今来阴癸派虽能人辈出,但从没有人在她这样年纪修至这种境界。
边不负被杀的当晚,她左思右想,一直觉得可能是边不负太过大意,所以才被斩杀。
与沈浪接触的这几日,虽然身子被破,但却使她功力更为精进,更令她有把握一举击杀沈浪。
但为了稳妥起见,她不惜损耗真元,吐气刺戳沈浪的双目。
那知沈浪竟将这股劲气吐下,而且还丝毫不受影响,她怎能不大吃一惊?
瞧见如此诡异的一幕,婠婠不再硬拼,而是使出天魔功,往后疾退。
像一片云般贴地平飞,剎时间到了墙头处。
回眸微笑道:“今日有公子在场,婠婠失陪,日后,妾身一定会再向公子讨教。”
倏地消失不见。
众人脸脸相觑,无言以对。
“既然此处事情已了,我们也该走了。”沈浪看向商秀珣,道:“秀珣,我们走吧。”
几人刚要转身离开,一名战士此时奔进园里,挥舞手中的信件,颤抖着嗓音道:“不好了,牧场来的飞鸽传书,四大寇的残兵败将二度攻打牧场,配合江淮军向竟陵攻击。”
众人无不色变。
梁治抢前接过传书,递给商秀珣。
商秀珣看过后,转头看向沈浪:“我们要立即回牧场才行,你要前往洛阳吗?”
“不,是去追杀宇文化及。”沈浪道,“而且鲁老头还活着,你回去让他出手相助,他应该会帮忙的。”
商秀珣咬咬唇,“我考虑考虑。”
冯歌而惨然道:“沈公子,你绝不能走,竟陵的存亡,全赖你了!”
“打仗不是我的强项,而且竟陵已经守不住,你们还是早点组织人员撤离吧。”沈浪摆手,“婠婠只是被我逼退,她随时可能会回来,我也不可能一直守着你们。”
“可是……”冯歌还想坚持。
沈浪叹了口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婠婠现在已经逃走,只怕没多久,竟陵军就知道方庄主死亡的消息。”
闻言,冯歌叹了口气,“确实如此。”
做好决定,商秀珣先带人离开。
半个月后,沈浪带萧后与南阳踏上寻找宇文化及的路上。
他与商秀珣在竟陵分别,又协助竟陵的军民撤退。
忙碌几日,杜伏威得知方泽滔已死的消息后,率领将近八万大军进攻竟陵。
竟陵只是守了几日,就不得不弃城离开。
萧后看他似乎情绪不佳,便问道:“公子怎么了?”
“唉,看着那些死在竟陵城外的百姓,实在是让人唏嘘。”沈浪叹了口气,“百姓太渴望安稳的生活了。”
南阳轻声道:“如今天下大乱,到处战事,百姓确实很渴望安慰的生活。”
“想这些无疑。”沈浪将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放下,笑着道:“我看我们还是要加把劲,让南阳或者是美娘多生几个孩子。”
南阳低声道:“我要手刃宇文化及那奸贼,再谈别的事情,此事实在是让我难以放下。”
“不碍事。”沈浪上下其手,“我们多加把劲就行……”
在噗嗤声中。
马车朝魏国的都城许城进发,此乃宇文化及的大本营。
杀了宇文化及,也可转道洛阳。
他倒是想去看看跋锋寒说的那女子究竟有多美。
第189章 且让小婿好好孝敬岳母
宇文化及虽在许城落脚,却又沿途大肆掳掠,烧杀抢夺,元城、莘县、武水等三座位于许城之北的城池和附近乡村的百姓纷纷逃往大河或避人山区。
不少逃难者死在途上,可谓尸骸满野,让人不忍卒睹。
而最近宇文化及又在跟人打仗,吃了败仗的魏军仓皇逃回时,散兵游勇到处烧村夺粮,与当年的隋军有得一比。
若是碰见,沈浪自是毫不留情,出手歼灭,搜得的财宝,尽济难民,希望他们能在魏境外得到美好的生活。
同时做回神医,为冷病受伤的难民治病。
越是靠近许城,官道上不时有魏军往返,再不见逃走的难民,当然更不会有商旅游人。
望着近在咫尺的魏皇宫,南阳忽而有些担忧。
她低声道:“宇文化及的皇宫内肯定高手不少,若是带着我们,肯定会有不便,说不定还会连累你。”
“南阳说得对。”萧后跟着道,“我们在外面等着就行,不能拖累于你。”
沈浪毫不在意道:“放心,这区区皇宫而已,能奈我何?”
便是带着两人,他依旧能进退自如。
哪怕里面重兵把守,在他的眼中等若毫不设防。
这皇宫很有意思,主殿名叫凌霄殿,而且高出附近其他建筑物逾丈。
有沈浪带着,即便萧后与南阳二人不懂武功,也轻松避开那些护卫和大内高手。
身穿龙袍的宇文化及来到内园后宫,脚步才刚跨入花园,忽而停下来。
因为他看到花园内多了三个人。
其中一人便是沈浪,另外二人是萧后和南阳公主。
宇文化及沉声道:“我乃大魏之君宇文化及,阁下硬闯我皇宫,是否欺我大魏无人耶。”
“狗贼,你杀我父皇,今日我要你偿命!”南阳怒声呵斥道,“当年我父皇念及旧情,饶你一命,你却图谋造反,简直人神不容!”
宇文化及双目厉芒剧盛,厉声道:“杨广倒行逆施,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
心里却暗道不妙,因为他居然没看到任何一个护卫,也没看到那些大内高手。
“好一个替天行道。”南阳冷声笑道,“你大魏建国以来,军士对百姓多加屠戮,处处战事,今日我也要替天行道。”
沈浪随口问道:“你不是称帝了吗?为何还要自称‘我’?”
宇文化及顿时语塞。
在目下有份量的各方霸主间,以他的称帝最为勉强,原因是杀了杨广以后后,一直吃败仗,能生存的呼吸空间,每日都在萎缩中。
而且无论是哪路义军,都打着替杨广报仇的旗号,细数他的十大罪状。
就好像那些义军起义是被他宇文化及压迫,而不是杨广一样。
他勉力挤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泠哼道:“本人没闲心逸致和你们废话。”
接着大喝一声:“来人!”
“省省吧,乡巴佬,我来之前就已经先把你的手下搞定了。”沈浪摇摇头。
接着道:“今日你必死!”
宇文化及双目凶芒电射,身上龙袍寸寸碎裂,露出里面的黑色劲服和瘦挺威武的体型,两手箕张,脚踏玄步。
狞笑道:“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冰玄劲气萦绕周身。
并没有转身逃跑,而是冲向手无缚鸡之力的萧后与南阳。
瞧见这一幕,沈浪冷笑一声:
“哼,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宇文化及眼看就要冲到萧后的面前,心里突然暗喜,只要再近一点,便可将萧后与南阳擒住。
这两个女人与沈浪千里迢迢从江都赶来,肯定与他有什么关系。
若是擒下,一定让沈浪投鼠忌器。
可眼看着他的手就要抓住两人,却发现沈浪不知怎么就突然到了他眼前。
接着一掌拍在他的脑门上。
霎时间,宇文化及原本周身萦绕着的冰玄劲气,在那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之下,瞬间如烟雾一般消散开来。
他整个人更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地扑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宇文化及一张嘴,便是一口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在地上染出一副血腥的图案。
紧接着,他只觉得体内好似有无数头凶猛的野兽在横冲直撞,那些肆虐的劲气疯狂地撕扯他的每一条经脉,仿佛要将其彻底撕裂成碎片。
这种钻心刺骨的疼痛,使得宇文化及感觉全身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收缩、痉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