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双手微微颤抖,满是感激地接过红玉,轻声说道:“多谢师娘。”
江田看着温雅,脸上挂着笑容,眼中却透着几分关切,出言提醒道:“小雅,你拿了这红玉之后,可得多多留意。这东西毕竟透着股子诡异劲儿,要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务必立刻告知师娘。”
温雅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甜笑,应道:“嗯,我知道了。”
说罢,她轻轻伸出双手,缓缓接过那七块散发着淡淡红光的古怪玉石。
甫一入手,便能感觉到它们表面似乎隐匿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仿佛在低语着久远的故事。
当玉石触及肌肤的瞬间,一股温暖而柔和的能量流如决堤的细流,迅猛却又轻柔地从玉石中溢出,徐徐渗透进她的体内。
这股暖流所到之处,仿若冬日暖阳穿透阴霾,丝丝缕缕地驱散了她体内的寒意与疲惫,周身被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紧紧包裹。
随着红玉中能量源源不断地灌输,温雅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部正悄然发生着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这种蜕变,细微得难以用肉眼捕捉,却在她自身的感知中被无限放大,如同平静湖面下暗潮涌动。
她又惊又喜地发现,自己的力量竟在不知不觉间得到了增强,仿若体内沉睡着一头巨兽,此刻被缓缓唤醒。
每一根骨骼,都像是被重新锻造一般,变得愈发坚韧有力。
虽说在外人眼中,她与平常无异,可温雅却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从容与轻松。
她试着轻轻握拳,刹那间,空气中仿若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那是她体内新增力量不经意间的宣泄。
这份突如其来的力量馈赠,让她的心底满是惊奇与喜悦,她已然意识到,这七块红玉绝非俗物,它们带来的,或许是一场足以改变命运的天赐良机。
温雅缓缓闭上双眼,屏气敛息,细细体悟着这份由内而外散发的新生力量,心间涌动着前所未有的自信与期待。
江田笑呵呵地凑上前,好奇问道:“有什么感觉?”
段红烟也笑意盈盈地望了过来,眼中满是关切。
温雅睁开双眸,眼中光芒闪烁,笑着回道:“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身体里充满了力量,前所未有的充沛。”
段红烟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只要对你无害就好。这红玉来自神农帮,细细想来,小雅你的身世,说不定还真跟神农帮有些关联。”
第115章 张云亭
对于小雅的身世,江田确实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
其实,他心底也并未将这事儿太过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小雅就是小雅,无关乎她来自何方、有着怎样的过往门第。
无论小雅出身富贵,尽享荣华,还是生于贫贱,饱经风霜,于他而言,都没有半分差别,她自始至终都是那个陪伴在自己身旁,能与他同甘共苦的人。
温雅亦是这般心思,她未曾读过多少书,识得的字也有限,满心满念都是些质朴纯粹的念头。
在她心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根深蒂固,她早认定了这辈子生是江田的人,死是江田的鬼,这份心意坚如磐石,任它沧海桑田、世事变幻,都绝不可能更改分毫。
说实在的,她也压根儿不想改变,只愿守着江田,平平淡淡过一生。
段红烟瞧着这二人,不禁被他们之间纯粹真挚的情感逗乐,嘴角含笑,眼中满是温和,笑呵呵地摆摆手说道:“行啦,行啦,你们俩也别在这儿你侬我侬的了,往后啊,这小雅就放心交给我吧。”
……
另一边,在那蜿蜒曲折、仿若没有尽头的道路尽头,一名身形略显疲惫的男子正拖着沉重的步伐,徒步缓缓踏入江平镇。
他身姿有些佝偻,面容带着几分憔悴,衣衫破碎褴褛,隐隐约约能瞧见几处血迹干涸后的暗沉痕迹,显然是负了伤。此人正是张云亭,不过镇里的寻常百姓多唤他张庭。
张云亭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他乃是张极盛的兄长。
按照原先的周密计划,他本该在本月初就顺利抵达江平镇,与兄弟相聚,却不知被何种缘由耽搁至今,一路行来,诸多波折。
他曾是一名在沙场上摸爬滚打、历经生死的退伍军人,在那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军队之中,也称得上是号响当当的猛人。
多年严苛残酷的军旅生涯,如同千锤百炼,让他练就了一身超凡脱俗的本领,如今已然达到了令旁人敬畏的玉树境实力。
往昔战场上,他手持寒光利刃,总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在刀光剑影间斩杀过不计其数的敌军,战功赫赫,威名曾如雷贯耳,传遍军中上下。
然而,张云亭此人却有着如同附骨之疽般的致命缺点。
他生性懒散,对勤勉自律之类的品质嗤之以鼻,满心满眼贪图享乐,尤其钟情于那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奢靡生活。可军队是什么地方?
那是纪律严明如钢铁铸就的壁垒,容不得半点沙子,又岂会容得下他这般肆意放纵、毫无顾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军中的日子愈发难熬,内心的抵触情绪仿若野草般疯狂滋长,与日俱增。
终于,在前不久,他一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决定离开这束缚他已久的军营。
毕竟,他是个老兵,往昔也曾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以身上有伤为由提出退役,军营方面倒也念及旧情,没有过多为难他,很是爽快地便批准了他的请求。
临走之际,他还顺手带走了一个年轻稚嫩的小兵。这小兵初出茅庐,满心崇拜地一路跟随,对他言听计从,久而久之,倒也算得上是他半个徒弟。
可谁能料到,张云亭这一路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不齿至极。途中,他偶然结识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初见时,那女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仿若春日繁花,瞬间将他的心魂勾了去,只觉这女子甚是合他心意,于是便在当地逗留了长达半个月之久。
可待到新鲜感如泡沫般消逝,他竟觉这女子索然无味,心底无端生出厌烦之意。
恶念顿起之下,他全然不顾道义廉耻,残忍地将那女子杀害,而后仿若无事人一般,拍拍手,继续踏上前往江平镇的行程。
在这之前,他还特意派了自己的徒弟王楠,先行一步来到江平镇,给张极盛通风报信。
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告知张极盛,在这段时间里,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暂且隐忍一二,切不可冲动行事,一切等他到了之后再从长计议。
“王楠这个臭小子,来到江平镇之后,也不说给老子回个信!”张云亭一边低声咒骂着,满脸的不悦,一边拖着步子向一家酒馆走去。江平镇地域广袤,街巷纵横交错,他又不清楚极盛武馆究竟位于何处,心想着要是就这么盲目地找下去,恐怕就算是找到天黑,也未必能寻到。
他熟门熟路地自顾自找到一家酒馆,抬脚跨了进去。入内之后,大手一挥,点了好酒好菜,不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丰盛的佳肴。他仿若饿虎扑食一般,风卷残云地吃了个酒足饭饱,而后一抹嘴,扯着嗓子大喊道:“小二,结账!”
小二闻声,麻溜地跑了过来。张云亭一脸豪爽,十分大方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扔,说道:“这是酒钱!”
小二两眼瞬间直放光,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忙不迭地说道:“多谢大爷,大爷您可真是豪爽!”
张云亭微微眯起眼睛,说道:“我跟你打听一件事情。”
小二依旧笑嘻嘻的,点头哈腰地问道:“大爷,您请问,只要是小的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张云亭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知道极盛武馆怎么走吗?”
“极盛武馆?”小二愣了一下,随即嘿嘿干笑了两声,自作聪明地说道:“您是要去学武吧,我跟您说,要是想要学武,最好去林氏武馆,林师傅那可是咱们江平镇,最厉害的武师了,去那儿保准没错。”
张云亭闻言,微微皱眉,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初张极盛好像在信中提起过的只言片语,这个林氏武馆,跟他兄弟似乎有着不小的仇怨。不过,他此刻也并未跟小二多费口舌解释,只是不耐烦地说道:“你少废话,就告诉我极盛武馆怎么走。”
小二见他脸色不悦,赶忙收起笑容,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位大爷,现在已经没有极盛武馆了!”
“没有?”张云亭猛地瞪大了眼睛,冷冷地皱眉说道:“这怎么可能?”
小二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大爷,您还不知道吧,极盛武馆已经被查封了,而且张极盛也已经死了,总之挺惨的……”接着,他便把极盛武馆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的事情,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统统给张云亭讲述了一遍。
张云亭越听,脸色越发阴沉,怒火仿若即将喷发的火山,在胸腔内剧烈翻滚,脸上尽是愤怒之色,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第116章 林朝天出手
陆长风与江田二人,凭借着精湛的武艺脱颖而出,将代表赤县,荣耀出席青州府组织的武道大会。
消息一经传出,二人瞬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脸上满是自豪的光彩,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仿佛周身都笼罩着一层熠熠生辉的光芒。
整个林氏武馆也仿若被这喜讯点燃,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处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里,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馆主林朝天这两日更是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繁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上许多,那眼角的皱纹似乎都被这笑意熨平了几分。
“林朝天,你给我滚出来!”然而,就在这一片其乐融融之际,仿若一道惊雷骤然在林氏武馆的门口炸响。这吼声仿若洪钟鸣响,震得人耳膜生疼,气势汹汹,响彻云霄。
听闻这声音,武馆内众人皆是心头一凛。
能发出这般震天动地吼声之人,绝非是普通的武者所能比拟,单从这雄浑的声威判断,至少也是添花境巅峰的强者,甚至有可能达到了令人敬畏的玉树境,这般实力,在江湖中那也是能掀起一番风浪的狠角色。
“是哪个家伙活得不耐烦了,在咱这江平镇,居然还敢找咱师父的麻烦?”一名武徒面露怒色,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瞎了眼了!”另一名武徒也跟着附和,咬牙切齿地咒骂道。
“我出去看看!”又有几个年轻气盛的武徒,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叫嚷着就要往门口冲去。
待众人冲到门口,只见张云亭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傲然而立在那门口。
他眼神冷峻,仿若俯瞰蝼蚁一般,看着眼前这些叫嚷的武徒,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眼底尽是轻蔑之色,冷声喝道:“都给我滚远点,叫林朝天还有江田出来!”
“你有什么资格见七爷和师父,给我滚开!”一名热血上头的武徒,满脸涨得通红,嘶吼着就冲了上去,仿若一只扑食的小兽,试图以气势震慑张云亭。
张云亭冷哼一声,仿若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下一秒,他身形未动,只是闪电般抬起腿,一脚迅猛踹出。
那武徒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扑面而来,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被踹翻在地。
而后,他的身体在地面上不受控制地滑行数丈之远,这才缓缓停下,一路上带起滚滚尘烟,仿若一条蜿蜒的土龙。
其余武徒乍见此景,先是猛地一愣,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呆立当场。不过转瞬之间,众人便纷纷回过神来,怒目圆睁,好似被点燃的火药桶,呐喊着、叫嚷着,潮水般迅速围拢过来。
然而,刚刚才亲眼见识过张云亭那如雷霆万钧般迅猛凌厉的身手,众人心中原本熊熊燃烧的勇气之火,仿若被兜头泼下的一盆刺骨冷水瞬间浇灭。
此刻,他们虽一个个都围在四周,瞪大双眼怒目而视,可那双腿却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竟没有一个人再敢贸然向前踏出哪怕一步。
一时间,现场的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与压抑气息。
江田迈着沉稳的步伐,大步走出武馆大门,双眸之中怒火熊熊燃烧,死死地怒视着张云亭,寒声说道:“我便是江田,你究竟是何人?”
“哈哈!”
张云亭仰头发出一阵张狂的冷笑声,那笑声仿若夜枭啼鸣,让人毛骨悚然,“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啊,你这小子,居然还真有胆子出来见我。我且问你,张极盛可是你斩杀的?”
江田闻言,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刹那间就明白了,眼前这看似普普通通的老者,十有八九就是张极盛此前曾提及过的、那个身处玉树境的兄长了。
他暗自估量了一下自身实力,心中清楚,以自己目前的修为,恐怕绝非此人对手。
还不等江田开口回应,林朝天已然大摇大摆地从武馆之中阔步走出,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笑盈盈地说道:“怎么了?张极盛那厮学艺不精,平日里净干些偷鸡摸狗的龌龊勾当,竟敢跑到青牛村普通百姓的田地里为非作歹。我徒儿江田将其斩杀,那可是为民除害,何错之有?”
张云亭的目光在触及林朝天的瞬间,眼中精芒一闪,仅仅一眼,便敏锐地看出,这是一位实力强劲的玉树境强者。不过,他张云亭行走江湖多年,又岂是被轻易吓大的主儿?
当下,便毫不示弱地冷声说道:“哼,你空口白牙,信口胡诌,老子可没闲工夫跟你啰嗦那么多。赶紧把江田给我交出来,否则,休怪我大开杀戒,让你们全都血溅当场!”
此时,武馆外的道路上已然围满了人。
镇上的行人,甚至一些原本住在附近村落、听闻动静的人,也都纷纷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这在平静已久的江平镇,无疑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毕竟,就目前江平镇上的局势而言,居然还有人敢明目张胆地主动来找林氏武馆的麻烦,这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纯粹是找死的行径。
当然,人群之中,也不乏一些目光敏锐的明眼人,他们同样能够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外来武者,绝非等闲之辈。
“张极盛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也是活该!”
“极盛武馆都被官府给封了,有能耐,你怎么不去找官府的麻烦?”
围观群众纷纷仗义执言,大声呼喊起来。
张云亭仿若未闻,脸上不见丝毫尴尬之色。他今日前来,本就是存心找茬,什么颜面、声誉之类的问题,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见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林朝天,扯着嗓子大声吼道:“老匹夫,你要是有种,就跟老子来一场生死决战,别在这儿叽叽歪歪,尽说些废话!”
林朝天闻言,眼中寒光一闪,身形仿若鬼魅一般,直接纵身一跃,跳到了场地中央,寒声回应道:“哼,鼠辈,今日我便成全你,送你去阴曹地府与张极盛团聚!”
第117章 称霸
林朝天骤然出手,那一刹那,仿若惊雷乍起,刹那间引得四下里惊呼声一片。
此刻,林朝天在赤县那可是声名赫赫、当之无愧的最强者,威名如同烈烈旌旗,飘扬在每一个角落。
不管是整日穿梭于市井街巷、为生活奔波的贩夫走卒,还是那些深居简出、过着平淡日子的普通百姓,无一不将他的名号铭记于心,知晓他实力超凡。
回首过往,无论是那神秘诡异、危机四伏的诡树事件,还是那令人毛骨悚然、惨绝人寰的屠村惨案,但凡稍有差池,赤县必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好在每一次生死攸关之际,林氏武馆都如同一座巍峨的灯塔,挺身而出,凭借着林朝天等人那超凡入圣的实力以及果敢决绝的气魄,一次次力挽狂澜,这才让那些棘手至极的难题得以顺利化解。
毫不夸张地说,若没有林氏武馆这棵参天大树的庇佑,赤县这片土地恐怕早已被黑暗吞噬,沦为阴森可怖、尸骸遍地的人间炼狱,百姓们也必将在无尽的苦难中苦苦挣扎,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