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是一种想象力,任何一个想要在魔法的旅途中走得更远的人,都必须拥有它。”
“不,魔法的旅途需要的是严谨和对万事万物的理解与分析。”
两人一边监测着,一边小声地争论不休。直到那个危险的男人在酒馆老板的尖叫中冲出大门,消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中。
“他走了。”
浓郁的黑暗给监视法术带来了极大的阻碍,奈里恩骂骂咧咧的收起法术。夸兰尼尔闭上眼睛,魔法的波动从他身上一闪而过。
“应该是。”高精灵睁开眼,说道。
“看样子确实不是冲我们来的……”奈里恩的话被嘈杂的哨声及脚步声打断了,巡逻的卫兵在一名治安官的带领下,迅速的撞破酒馆的大门,冲了进来。
在卫兵的身后,是惊魂未定的女招待。
“今晚真是一个不眠夜。”丹莫奈里恩叹了口气。
※※※※※
“我必须说,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您的强大真是令人惊叹,”迈德纳奇深思熟虑地说,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更诚恳。为此他甚至略带俏皮的摊开双手,像个小丑般的耸耸肩,“很多人可能出于某些可笑的比如自尊心之类的东西,羞于承认自己在比他们伟大的存在前的渺小,但必要的内省与理智是一个人乃至一个族群之所以能延续下去的先决条件!而过于自信就是自负。自负的人孤身旅行,却根本不留心在哪儿能找到盟友。而如果没有盟友,这对生活在这片残酷的大陆上的生命来说,是非常危险的。您说呢?”
“很漂亮,也很理智的观点,”图尔卡点点头,但紧接着他却又不可置否的说:“但我却从阁下的话中听出了……威胁?”
迈德纳奇沉默良久,汗水从他的背脊一直流到了臀部,紧张感让他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语言在不同的人口中有着不同的含义,但可以确定的是,我并无此意!”
“很好。”图尔卡微笑着说,“大多数人都不喜欢有人突然跳出来威胁自己,你说呢?国王先生。”
“您说得对。”
谈话在继续。
“我们都不是政客,对吗?所以,让我们有话直说?大人?”
“我在听。”图尔卡做出一个倾听的姿态,对于褴褛国王略带讨好的称呼他表示视若无睹。但内地里,他在疯狂的回忆他曾经那越发模糊不清的过往。终于在记忆的角落里找到了片缕相关的资料。
迈德纳奇……弃誓者……马卡斯……呃,是传说中被乌弗瑞克平定的马卡斯之乱吗?4E173年,时间上也对得上……也就是说,马上就是帝都包围战了?好像是174年的次种月?唔,不太记得了……帝都包围战后就是红环之战?《白金协定》是哪一年签订的来着……帝国取缔塔洛斯的信仰,这位三位一体的强大神祇居然毫不在意,难道真如某些lore所说,泰伯·赛普汀成神是一个惊天谎言?还是说,这位龙裔皇帝在登天成神时出了某些问题?
莫拉格·巴尔的灵魂碎片里似乎没有这位神祇的记忆。好吧,这部分可以先不论,毕竟他‘看过’的只是一部分吸血鬼之父的记忆。
但,还记得么,我们之前说过,某人如果想要登天成神和进行龙破,那么这位新生的神祇或者超凡事件必然会从‘终点’返回‘起点’,成为一位/件亘古就存在的神祇/事实【1】!他的成神过程其实是‘过去时’!但就图尔卡所知,塔洛斯并不是这样,起码人类的历史中并未记载他在黎明纪元到第三纪元前有存在过的记录……
【1:最典型的就是发生在3e405~3e417?年间的「西方扭曲」事件——即《上古卷轴2:匕落》的主剧情——该事件过后,曾经小国林立的骸骨湾(位于高岩省)只剩下途歇、匕落、前哨以及奥西宁四大势力,而且这四大势力居然都向帝国效忠,而帝国境内的叛乱也似乎全部停止了,泰姆瑞尔大陆进入了新时代。最离奇的是,所有的参与者都对这次事件感到莫名其妙却理所当然。】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塔洛斯的确有可能如精灵所说,是‘伪神’?
“想必您也知道了,”迈德纳奇的话打断了图尔卡的思绪,“这场战争给我们所有人都带来了惨痛的教训,鲜血流满了每一条街道,乌鸦在城市上空盘旋……”
图尔卡再次用手撑着下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对于客栈外面的埋伏,他并不害怕。他甚至通过地骨,看到了早前他在卡斯之矛峰顶上看到的那些人身鸟翅的怪物——唔,如果他没记错,这些怪物好像叫乌鸦鬼婆?相比之前,现在的他有信心对抗这些怪物及她们的族群。莫拉格·巴尔的遗赠从某方面来讲并不是坏事。所以,这位‘国王’是准备利用道德与人性绑架他吗?那他可能要失望了。关于这场战争,图尔卡知道的或许比这位瑞驰人领袖还要多,毕竟,迈德纳奇可不知道在马卡斯地底深处,莫拉格·巴尔曾虎视眈眈的准备将他的族群及马卡斯居民们一起拖入地狱!
而且,如果是在他刚到中土世界的时候,他或许会站出来,试图拯救所有人!但在经历了那么多后,图尔卡如今早已知道,没人能救得了全部的人!那就不是凡人甚至诸神的权柄!
“世间万物都有着自己的存在理由,不是吗?您看,水的存在使我们有了鱼吃,还让我们的船得以航行;空气的意义是让我们可以自由呼吸;大地则给我们提供食物,同时我们还能建起房屋遮风避雨;树木牺牲自己让我们造出了大船;哪怕就算是雨雪,与咸咸的海水不同,它们能为我们提供可口的饮水。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有它存在的价值。”图尔卡淡淡地说道,眼神充满了智慧与冷漠,让滔滔不绝中的国王一滞,那种被远古凶兽盯上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所以?”
“所以死亡也是这个循环中的一个点。”对方睿智的眼神仿佛在说,他早已知晓自己的来意,而迈德纳奇的谋划注定落空,他的希望也不过是竹篮打水、镜花水月,“不是吗?”
迈德纳奇感觉口干舌燥,他拿过桌子上的那壶酒,颤颤巍巍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甘醇的液体让他得以压制住了疯狂跳动着的心脏,他思绪良久,道:“死亡或许是诸神给予人类的恩惠,但过早降临的恩惠就不是奖励而是诅咒!我听说……”
夜已渐深,而谈话还在继续。
第282章 信仰 人性
关于褴褛国王与图尔卡·阿拉卡诺的对话后世所知不多,偶有只言片语也大多被证实是被某些乡间愚昧农夫老妪流传出来的,学者们在特意走访了大部分的相关地区的人员后,将之视为不过是人们对未知的迷信与恐惧,就像大人们在你睡前专门给你讲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神秘又迷人的睡前故事。
不过,在某些地区,关于日后被我们称之为圣辉之主,至邃之日,三权冠之王和至高的伊斯米尔的神秘存在的确成为了继九圣灵后的主要信仰,并大为盛行。
这也让专门研究这一时期的学者们感到极度好奇与兴奋,他们孜孜不倦地想要找出关于那位的存在在泰姆瑞尔曾存在过的痕迹,并想要弄清楚,这位伟大的神祇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才在我们的历史中留下了如此强烈的痕迹。
不过,一切就像我们对于这位神秘的大人的印象,关于图尔卡·阿拉卡诺的一切都仿佛陷入深深的迷雾中,即使最博学的研究者穷尽一生,也不过是挖掘出了他那波澜壮阔的传奇中的渺小部分。而这也是他最令人着迷的一点。
据说,虽然褴褛国王的希望注定会落空。可彼时他又还有什么办法呢?对他的人民的责任与爱迫使他明知道这样的行为可能会招引某些不可知的可怕后果,但他还是来了,并带来了一小支军队。
迈德纳奇的措辞与态度是如此的卑微,根本不像是一个才统治了边塞领的强势人物,“我听说了一些奇怪的流言……”
“哦?”
眼前这个强大的、神秘的、令人感到恐惧的……强大存在的表情就像迈德纳奇听说的那些位于更高域面的诸神及迪德拉王子一样,冷漠及……傲慢。
“有人说,”一股怒气在迈德纳奇的心中迸发,他的手指被自己捏得苍白,因为这样他才能让自己避免说出某些不可挽回的话来,“死者复活了!唔,虽然精通死灵法术的大术师确实能召唤出某些介于生死之间的存在,但我们都知道,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
“真正的复活是像尼瑞瓦因那样的王者归来,是像不死之王武夫哈斯那样的肉躯重生,是曼尼马克的强大魔法与欺骗众神的惊天谋划……”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图尔卡打断他,“我确实听说过你的名字,也让这里的老板招待了突如其来的客人,但这仅仅出于尊重。或许我会和朋友在阳光和煦的下午与朋友在林荫下畅谈,可你不觉得我们谈论的东西过于缥缈了吗?生与死?”他做了一个同样不大优雅的动作,他挑了挑眉,“你确定?”
迈德纳奇悚然一惊,被怒火动摇的心如同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通透,他啊了一声,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久久无语。只见一双散发着无穷威严的锐利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说出的话如天际最寒冷的冰风。
“注意了!你想说的东西涉及了你所不了解的领域,这份傲慢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褴褛国王的脸色阵青阵白,怒气与恐惧同时填满了他的内心,他紧张地摁住了食指上的那枚戒指,戒指里附着一个强大的法术。而且只要他一声令下,全副武装的士兵就会冲进来。这里面有来自石爪部族的乌鸦鬼婆,有来自怒掌部族的守望者及来自塑骨部族的荆棘之心。他们是瑞驰人中最为强大的职业者,是最冷酷的战士和术师。
但每当他看到眼前之人那宛若神灵般威严的眼睛,迈德纳奇又畏缩了。
“我知晓你的来意,人类,”这里,眼前之人用了一个令迈德纳奇感到悚惧无比的词,“你们用自己的标准来决定诸神应该祝福什么人,但却不知道你们要求的是你们从未明白的奇迹!”
“更不用说,你和你的爪牙就这样无礼的闯进来,闯进我在这个世界的……好吧,无论是什么,”他说:“但你无视我的好意与威严——”
“不!我没有……”迈德纳奇恐惧到差点咬到舌头,但是随着眼前这名强大存在的突然怒喝,一道光就像太阳骤升般出现在房间里,潮汐般波涛汹涌的刺痛了迈德纳奇的眼睛。
“别撒谎!”
一股令所有人感到绝望的庞大魔力笼罩住了客栈内外。迈德纳奇绝望的掐动手指,想要施展一个反制的法术,却发现自己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下意识的,迈德纳奇喊出了他的神的名号。
“人类的祷告竟然变成讨价还价的工具!”光中,一个声音嘲讽地说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向诸神奢望关于死亡的赦免!”
这一刻迈德纳奇为图尔卡·阿拉卡诺的发言感到震惊,他自认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但他从未想过有人能这么清晰的将人类的贪婪、愚昧及诸神的冷漠、傲慢统一得那么和谐,但这言语仿佛拥有某种奇异的魔力,令他整个人如雷灌顶般的战栗了一下。
“神永远不会告诉你该做什么,神会赐予你做出正确决定的智慧和坚持到底的力量。”
※※※※※
奥穆鲁哈和哈什拉修忐忑不安地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酒馆,犹疑着是否还要继续。高精灵的法术盘桓在他们心头,他们魂不守舍的一遍又一遍的搬运着尸体,马车吱呀的车轴声是他们中唯一的声音。工作是如此的繁重,直到这天彻底过去,黎明前最后时刻,才终于得以停下——别误会,尸体远未清理干净,但老爷们到底没彻底泯灭人性,交班的人来了,他们接替了奥穆鲁哈和哈什拉修的工作,直到下一个班替的到来。
于是,两人恍惚中,听从内心的那个冲动,在黑暗中踉踉跄跄地来到了那个术师口中的酒馆,原因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他们知道。
但无论是奥穆鲁哈还是哈什拉修,估计都不会承认。
啊,人类。
法术会放大他们的欲望,但却不会无中生有。
起码精灵法师做不到。
无论是出于爱还是什么原因,两人听从了内心的那个声音,来到了与高精灵约定的酒馆。
结果两人却发现老马厩的草食槽酒馆居然被卫兵包围了。一名有着鹰钩鼻,面容冷峻的治安官就着火炬在门口对着杜姆老板说着什么,只见他先是大声的呵斥了几句,然后又走进这家位于贫民区的破旧酒馆。
杜姆老板则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
“发生了什么?”大个子怯懦的说道。
哈什拉修拼命的摇着头,恐惧得说不出话来。两个人就这样畏畏缩缩的蜷在阴影下,哆嗦个不停。
大约十来分钟后,治安官才重新走了出来。这名治安官对杜姆老板耳提面命了几句,当然,或许还有威胁。由于距离太远了,奥穆鲁哈和哈什拉修没能听清。然后这些瑞驰人卫兵离开了,只留下酒馆老板和女招待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卫兵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两个小伙伴却蜷缩在阴影中一动不动。他们在寒风中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两人都快冻僵了,哈什拉修才颤巍巍地对同伴道:“奥尼,我们确定要去吗?”
奥穆鲁哈看着开始蒙蒙亮的天空,听着不远处几处民居里传来的隐约窸窣声,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哈什,哪怕有一丝可能……哪怕一丝……”他干干巴巴地说道。
哈什拉修沉默以对。
最终,两个孩子中较大的那个从阴影里跑了出来,跑向了老马厩的草食槽酒馆。
哈什拉修望着远去的伙伴,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仿佛早就等着他们。在他们刚跑到门扉紧闭的酒馆前,正犹豫不决是否要进去时,门被打开了。“你们来了。”高精灵那枯黄干瘦的脸庞出现在两人面前。
两个孩子一阵恍惚,如同傀儡一般,在术师柔和的笑容下,走进了酒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出现在此前两个孩子躲着的角落。
“有意思。”一只眼的刺客玩味的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两个念咒的……在这个时候来到马卡斯……还特意找了两个小屁孩……”刺客那黑色的独眼滴溜溜地转着,内心的好奇及某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冲动让他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这其中的秘密。
终于,身影消失了,正如他的到来,呼啸的寒风中,只留下一句微弱的呢喃。
“我开始期待事情的下一步发展了……”
※※※※※
褴褛国王和他的手下们狼狈地从银血客栈离开了。
据某些胆大的家伙事后所言——总是有人不怕死,敢于窥觑他们所不能也不应该好奇的事物——有人看到这些弃誓者离开的时候脸色很奇怪,仿佛被某种恐怖的东西追着,所有人连头也不敢回的从银血客栈逃跑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这也成为了多年后,马卡斯这座城市的众多不解之谜中的一个。
老农夫走进书房。他犹豫着望向那个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的男人,喉结蠕动了一下,似乎考虑着要如何开口。
“您想要说什么呢?”此时的图尔卡早已恢复为原来的样子,他亲切地对唐迪思·萨维乌斯道:“是身体有什么不妥吗?”
沉思中老农夫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寒而栗的哆嗦了一下,他急忙地摇摇头,“我很好……哦不,也不是……我是说,这种事没人经历过,我也不清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我并没有指责您的意思……”老人有些语无伦次,表达的意思混乱而没有逻辑。但图尔卡却听懂了,他微笑道:“那么我想这代表着我们或许可以庆祝一下?”
唐迪思也笑了。
“确实。”他说:“重活一次的感觉还不错!”
他们齐齐笑了起来。龙裔与老农夫坐到了那张有毛毯的长椅上,开始交谈。
“那是叛乱者……”舒适的椅垫让唐迪思·萨尔乌斯仿佛坐在一团羽毛上,他开口道,“啊,我是说,他们是这次战争的……”老农夫词穷了,他有点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双方的关系。这出乎立场以及仇恨之类的。图尔卡表示理解,他直言道:“是的,他们是胜利者,起码表面上看如此!”
老农夫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无所谓了,这种事不就是这样么?你杀我,我杀你,战争除了死亡,什么都带不来!”
“那么,您有什么疑惑吗?”图尔卡如此说道。但他的内心却知道,老农夫此来为何。出于对农场主曾给予过他帮助这一事实,图尔卡并不介意用更耐心的态度来对待这个凡人。
唐迪思·萨维乌斯思虑良久,才小心措辞道:“我知道,您这样的大人物总是有着你们的计划与意志,我敬畏这点并毫无异议!”
图尔卡不说话,只是微笑以对。
老农夫大胆的看了他一眼,确认这位尊贵的存在并未震怒,才继续道:“只是,您为什么需要他们呢?我是指,”唐迪思吞了吞口水,“人类对您还有利用的价值吗?”
老农夫发言令人惊讶甚至畏惧,因为他不仅强烈的冒犯了——以这个世界诸神对凡人的态度来讲——一尊现世神,他还揭破了图尔卡此前利用魔法,将迈德纳奇及他在银血客栈外埋伏下的人手全部冻结在原地的做法是出于某种目的。
“人类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图尔卡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但依旧没有生气,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老农夫,开口了:“不可预测性和变化莫测性是你们复杂的重要体现。有时候人们的行为和决定会让我也感到惊讶,甚至他们自己也不能很好地预测或掌控自己的行为。在各种环境和情境下,人性会展现出截然不同的面貌,让人不禁感叹其变幻莫测。这一点我们甚至不需要再过多去解释。你说呢?”
唐迪思低头不说话。这位睿智的老人——呃以人类的寿命来看——经历过太多事情,这点图尔卡认为他还是能理解的。
“但这并不是我想说的。”异界龙裔冷漠地说道:“我之所以愿意原谅他们的冒犯,是因为正如你所说,我需要他们为我做一点事情。毕竟他们算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而胜利者总是拥有更多的特权。”
“我能问问是什么吗?”老农夫猛地抬起头,恭敬地问道。
“你为什么想知道呢?”图尔卡反问。
“因为……”唐迪思·萨维乌斯颤抖了一下,单膝跪下,低垂着头,双手抚胸,用一种虔诚的语气狂热地道:“我希望能为您的事业尽一份心!我的主人!”
图尔卡先是哑然一笑,他知道老农夫误会了,以为他要做一些……但紧接着,他又愣住了。
因为,他感觉到,随着老农夫对他献上忠诚的誓言,一缕莫名的,拥有某些令他也感到奇异特质的东西豁然从唐迪思·萨维乌斯的身上浮现并化为一道肉眼看不见的细线,飞入他的精神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