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了,其正妻醒来,才察觉人没回来,进书房寻找,才发现尸体。”
几人对视一眼,意识到,恐怕是凶手用了一些“术士”的手段,掩藏了动静。
马阎皱眉道:
“你说,现场留下逆党痕迹,在哪?”
青袍官员旁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上:
“在这里。死者家眷进来后,发现了这个,带着去府衙报案的。”
赵都安站在一旁,全程没表现机会,这会好奇凑过去。
发现那纸上,竟是用鲜血写成的许多字。
海棠恍然道:
“是凶手蘸着死者的血写的。怪不得我方才勘察现场,发现血泊中有一杆笔,还以为是意外跌落的。”
马阎抬手接过,也没避讳两名属下,一起看去。
旋即,三人脸色同时发生了变化!
纸上的文字,约莫几十个,内容很是简单,乃是凶手留下的话。
大概意思是:
因赵贼枉杀匡扶社员,又因伪帝颁布“恶政”,狗男女狼狈为奸,匡扶社替天行道,决定刺杀支持伪帝新政的“皇党”成员……
要求伪帝叫停“恶政”,铲除面首奸佞……否则将一直杀到执迷不悟的皇党官员醒悟为止。
落款名字:
千面神君。
……
房间中,一时陷入安静。
赵都安愣住了,终于明白,进门时,青袍官员为何用古怪眼神看他了。
心中几乎要破口大骂:
“逆党刺杀就刺杀,写血书扬言威胁就威胁,扯我做什么?”
这血书上,除了逆党总是挂在嘴边的“伪帝”外,就格外强调了赵都安。
言语中的意思,好像之所以杀人,是因为赵都安屠戮逆党,从而报仇一般。
甚至,末尾的要求上,还专门写了,要铲除他这個面首奸佞。
赵都安都想拍手喝彩,心说:
自己不就是杀了一个寒霜剑,挖出了包括铁尺关在内的两个内鬼,打击抓捕了一群京城匡扶社成员,顺便打破了老贼庄孝成的计划,帮女帝扫平了一些敌人,稳固了“伪帝”政权,并起草了新政,帮助“伪帝”增强国力么……
“就这么点事,至于庄孝成这老登将我记恨上么?还专门和女帝并列,写在血书上……”
赵都安表示无法理解。
“千面神君……是匡扶社三十六天罡中的那个?”
海棠的关注点,在落款的凶手身份上,皱眉道:
“此人何时入京了?是了,若是此人,就能解释的通了,这人术武双修,出名的,乃是一手改头换面的术法。
并非寻常的易容,而是能近乎完美扮演他人……
昨夜,若是伪装成死者家人进书房,而后再展露杀机,就解释的通了。”
马阎则沉声道:
“千面神君……神章境修士,如此看来,是寒霜剑死后,匡扶社派来的,新任的分舵主。此人心思狡诈,且极擅伪装,怪不得我们没提前察觉。”
赵都安皱眉道:
“匡扶社的人,已经丧心病狂到开始刺杀了么?
据我所知,之前他们对官员的手段,是拉拢和设套,想方设法让人加入他们,极少刺杀。
毕竟匡扶社的目地,不是令朝廷崩塌,更不想让百官恐惧敌视他们……还妄想着,推翻陛下,重立新皇。”
马阎瞥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幽幽道:
“看来,你折腾出的新政,的确让逆党急了。”
或者说,是让八王急了。
赵都安心中一动:
所以,是因八王,或匡扶社意识到,“新政”若成功实施,女帝的统治会愈发稳固。
这才狗急跳墙,不得以,用了刺杀这种法子。
不过,其似乎还留有余地,起码第一个,杀的只是个小旗官。
更多的,是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
“这个千面神君留下这文字,目的便是令朝野上下,尤其是‘皇党’官员人心惶惶,其心可诛啊。”马阎感慨。
不……他还在挑动百官对我的仇恨……赵都安叹息一声。
血书中,反复提及他的名字,无疑会令人们将刺杀的行为,与他联系在一起。
转移矛盾的典型手法了……
这是血书吗?
不,这简直是讨伐赵都安的诏书。
三人心头沉甸甸的,心知若对方一直杀下去,朝局刚转好的形式,又会起波澜。
念及此,当即便准备离开,汇报女帝,并做出应对。
然而就在赵都安走出书房后。
院中,一声愤怒的咆哮,直奔他而来。
“赵都安,你还我兄弟命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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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17章 引蛇出洞
一声大吼,打破了院落中肃杀沉闷的氛围。
赵都安驻足,抬头望见垂花门里,猛地闯进来一群人,男女皆有。
为首的赫然是个身材彪炳的汉子,看容貌与死者颇为相似。
这会手中拎着一条铁棍,红着眼睛生猛地闯进来,后头是欲要阻拦,哭哭啼啼的妇人。
“什么人?!”
不等几人动作,守在院子里的诏衙官差一拥而上,合力将对方控制住,按在地上。
一名锦衣板着脸施以沉重肘击。
“砰!”
壮汉单膝跪地,铁棍也掉在泥土中,犹自死死盯着赵都安,破口大骂。
马阎皱起眉头,海棠望向赵某人。
赵都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情况:
“怎么回事?”
旁边,府衙的青袍官员脸色难看,小声解释道:
“这是死去小旗官的兄弟,悲痛之下,冲撞大人。不必理会。”
赵都安却走到汉子前方,淡漠道:
“是逆党反贼刺杀你兄弟,为何反倒要本官偿命?”
被押解着,单膝跪地的汉子瞪着牛眼,眼珠里蛛网般的血丝:
“我大哥与逆党从无交集,若非你与逆党结仇,得罪死他们,又搞什么新政,岂会招来无妄刺杀?你说与你无关?!死的怎么不是你?”
赵都安险些被气笑了,还别说,某种角度的确是这个逻辑。
青袍官员脸色骤变,怒斥道:
“一派胡言!来人啊,将这人带走……”
赵都安却摆摆手,说道:
“放开他吧,这种愚蠢的怂货,就如拴起来的狗,叫的大声,但没胆子咬人的。”
汉子好似受到侮辱:“你……”
赵都安负手而立,面露嘲弄:
“你什么?且不说,但凡脑子正常的,都能看出是逆党在挑动矛盾,便是照你的逻辑,本官若不激怒逆党,便不会来杀人……
那血书上,还写着陛下的名字,怎么不见伱去金銮殿找陛下的麻烦?
你不敢迁怒陛下,但却敢迁怒我……看来,哪怕愤怒至此,你仍是清楚谁能惹,谁不能……但……”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怜悯:
“你怎么就觉得,我就能惹呢?”
汉子哑口无言,一时无法反驳。
赵都安却已不再理他,跟上马阎和海棠的脚步,往外走去。
等三人离开,剩下的诏衙官差狞笑一声,一脚踢中汉子心窝,啐道:
“蠢货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锁起来,带走让他反省反省,免得惹大人们心烦。”
赵都安可以轻描淡写,说放开他,不与小人物计较。
但底下的官差,却不会真的这样做。
青袍官员见状,摇头叹息。
……
门外。
解决了小插曲的赵都安心情并不愉快。
大太监马阎看向他,瘦长的脸上没有表情:
“你怎么看?”
探案他会问海棠,但如何应对更复杂的事件,马阎则会询问赵都安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