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道:
古今强者确实没有依靠双修这种邪门路子登临巅峰的。
但人家身边也都不乏异性啊,总归是调和过的。
而女帝显然失衡的厉害……不过这种话,点到即止。
徐贞观转移话题道:
“依朕看,没准是龙魄气息隐现导致。”
龙魄……
提到这个话题,向来老不正经,喜欢开人玩笑的海供奉也罕见严肃起来,叹道:
“陛下还是对龙魄不死心么?
昔年,太祖皇帝徒步行走四方大地,走出武神路来,于途中吞吐练就一口‘玄黄真气’,霸道无双。
说来也怪,后世无数天资纵横的武夫也学着太祖当年的路线行走,却没一个悟出‘玄黄气’。
只能归结为太祖惊才绝艳。
后来因称帝,又身负了一国大龙脉,那一口玄黄气便演化为龙气,被称为‘龙魄’,为世间一等一的珍宝。
可惜,气随人走,太祖帝归天后,那龙魄也消散无踪……
只是历代帝王都不死心,时常察觉宫内有龙气逸散,元祖庙内最重,猜测龙魄并未完全消散,而是藏于深宫……
可无论历代帝王,还是陛下您,不也都探查了无数次,都毫无发现,那龙气只怕也是龙脉动荡时的余韵……”
徐贞观默然不语,她如何不知道这些?
只是始终抱有一丝侥幸罢了。
太祖死后,大虞虽国祚绵延六百载,但却再没有一个帝王能企及太祖高度。
她如今凭借帝王气运,勉强跻身“伪天人境”,心中却倍感紧迫。
若能寻到那条“龙魄”,吞入体内,修为必然踏入一个新的境界。
即便无法追上太祖皇帝,但也足以傲视天下。
也不必整日提防其他“三位天人”。
更遑论大虞疆域之外,隐藏的一些“不出世”的强者。
“罢了,”徐贞观叹息一声,说道:
“近来忙于政务,修行的时间倒是少了许多。过几日,修文馆开启,有诸多读书人替朕分摊,倒是可以空出一段。”
海供奉道:“陛下要闭关一阵子?”
“恩,不过要等一等,起码要料理完近日朝堂上的动荡。”
徐贞观眯起凤眸:
“连续扫落裴楷之,周丞……接下来新政的推行,便会顺畅许多。
不过……唉,父皇留下的这江山,当真是四面漏风。
朕久在深宫,不擅休养生息,治民商贸之事,若这修文馆中,能出一位‘帝国缝补匠’,才算大虞子民之幸。”
京城百姓只知道,这半年以来,朝堂震荡不休,官员倒了一个又一个。
却不知,这一切的背后,乃是女帝的一盘“大棋”。
……
……
接下来两日,周丞倒台的余波仍在扩散。
赵都安苟在家里,没有参与,而是将余下的立功机会,主动让给了诏衙,刑部和都察院。
他吃肉,总得留下足够的肉汤给旁人,这也是他一以贯之的手段了。
不出预料。
薛琳一案翻案后,当年诸多参与的犯官被牵扯,女帝杀气腾腾,又接连斩落马下数人。
同时,当年那群冤死的人沉冤得雪。
有后人的,皆予以补偿。
还有一些被贬的官,也得到了启用,可想而知,这些人自然成了忠诚的“皇党”。
值得一提的是:
鲁直正式被提拔为大理寺丞,至于周丞的位置尚且空悬。
赵都安举荐对方,这次是真的没有多少私心。
他自忖这辈子早算不上好人,但能顺手提拔个好官,让世上少点冤假错案,总归是好的。
转眼功夫,到了乞巧节。
这日,民间的节日氛围冲淡了朝堂上的腥风血雨。
赵都安换了常服,与继母和妹子,一同乘车出去逛街。
天色晴好,街上男男女女结伴而行,热闹非凡。
尤金花与赵盼坐在车厢里,朝外看,兴奋地叽叽喳喳。
“咦,大郎,这时节怎么还有卖糖葫芦的?”
尤金花在马车上,惊讶地朝外打量。
因外头闷热,美艳继母穿了身低襟的裙子。
饶是如此,还得热的香汗淋漓,胸口滑腻腻一片,不住打着小香扇。
赵都安本可以用气机,往车厢里渡送寒气。
但他蔫坏,只将寒气覆盖毛孔,只管自己,不管旁人。
赵盼敏锐察觉到他身边凉快些,隐隐往这边靠。
但兄妹两个刚关系缓和,还不大好意思。
闻言说道:
“娘,我听说,近来京中有大量便宜的冰块卖,远低于市价,一些商贩便用冰块保存糖葫芦,外头蒙上棉布,便不怕化了,卖的可贵了,就逮住节日,想大赚一笔。”
尤金花道:
“莫非也是用硝石制的冰?为娘之前便觉得,大郎能得到那配方,旁人肯定也知道的。”
继母至今都以为,硝石配方是赵都安从别处听来的。
因而对市场上大肆出现的便宜冰块不疑有他,只以为是商贾贩卖。
赵都安笑笑,知道是天师府的销售渠道铺开了。
只是才过了半月,还没售卖多久,钱款想必回笼的不多。
他也不急,等伏天快过去,才是找金简分红拿钱的时候。
“停车。”
赵都安喊了声,下去街边,买了三串红彤彤的大山楂冰糖葫芦拎回去。
他,继母,妹子人手一个。
尤金花心疼钱,但继子只说了句:
“今日乞巧节,便算送你们女眷的礼物。”
一大一小两个美人便欣然接受了。
令赵都安不禁感慨,家中女眷太好糊弄,若放在前世,少不了奉上大红包。
“兄长!您也来了啊我的亲大兄!”
忽然,远处窜出一个裹着绸缎衣衫,缠绕纱布,鼻青脸肿的矮个子。
秦俅谄媚地滚过来,看到两女,嘴甜地一个劲叫“亲娘”和“妹子”,吓的两女花容失色。
赵都安一脚踢过去,淡淡道:
“少出来吓人,刚出狱才几日,不好好养伤,满大街逛什么?”
对于秦俅在周丞一案中的“背叛”,他并没有深究。
一来是对方当日在公堂上曾试图为他说话,站队没错。
二来,归根结底,秦俅被打成这样,受了太多苦,也是被他牵连。
反正只是个狗腿子,赵都安大人有大量,不准备提携,但也懒得针对。
秦俅堆笑道:
“今日是抄周丞那贼家宅的日子啊,旁边就是,您不是来看抄家的?”
赵都安愣了下,他真没关注后续的破事,皱眉道:
“周宅不在这里吧?”
秦俅道:
“这是周贼的一处私宅,诶,您可不知道,这姓周的老贼私宅一堆,藏匿财产无数。”
本着看戏心态,赵都安叫家丁陪着女眷在附近的店铺逛。
自己拎着一串大冰糖葫芦,跟着秦俅,绕过一条街。
便看到一座气派府邸,被诏衙牡丹堂的官差围的水泄不通。
一架架马车,正往外搬运周家罪产。
忽然,他眉毛一扬,注意到了不远处两道身影。
……
这两章写点日常,舒缓下节奏。排版先更后改
(本章完)
第158章 第三次与天师论道
“兄长?”
秦俅疑惑朝那边望,只隐约见街边胡同里藏着两人,似在争执。
“嘘。”赵都安表情古怪,拎着糖葫芦,眼神示意狗腿子等着,独自迈步而行。
一名约莫五十余岁的老仆拦在一个十六七的少年身前,急切道:
“少爷,不可上前啊!
那都是诏衙的官差,多有武道功夫在身,老爷已然倒了,诏衙的狗贼竟也寻到这私宅来,少爷您好不容易躲过,如何能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