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东,带伱去武帝城观海。”
……
……
元祖庙内,清晨。
当赵都安睁开眼睛,从“梦中”醒来,只觉身躯难以言喻的舒泰,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他能清晰感到,气海中的气机厚度翻了至少一倍。
这意味着,他出刀时爆发出的威力,也至少提升一倍。
除此之外,老徐教授的“吞云吐息法”,也烙印在心海。
令他有种玄妙的预感:
只要他想,便可将体内的,如武侠小说中“真气”一般的“气机”换一种颜色,变成……寒霜真气?
无需任何人提醒,他就已明白,自己晋级凡胎高品境界了。
再向上一步,就是冲击神章境。
“陛下?”
短暂走神,赵都安这才惊讶发现,徐贞观并未如上次一般离去,而是仍在庙中。
白衣大美人盘膝坐在蒲团上,与他面对面,似乎也在冥想修行。
身旁,是好几只空了的酒坛。
徐贞观眸子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被从庙宇门缝中透进来的熹微晨光照亮。
她冰肌雪肤,晶莹剔透的面庞沉静飘逸,好似仙子下凡尘,令人生不出玷污的心思。
白皙皓腕搭在盘起的双腿膝上,纤长手指掐诀,青丝垂落如瀑。
长裙略有些透,远处时不觉,此刻近处观摩,隐隐约约,能看到裙内丝毫不输云阳公主的大长……
“你……在看什么?”
赵都安的审美活动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他忙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意味深长的点漆眸子。
“陛……陛下……你醒了?”
“恩。你……”
“我突破高品了。”
“……很好。”
短暂安静,终还是徐贞观打破了略古怪的气氛。
她飘然起身,一挥手,一只只酒坛被送入酒窖。
赵都安特殷勤地上前,转动烛台,“扎扎”声里,地道口关闭。
难道……所谓的密道,指的是这酒窖?
他压下好奇,努力不表现出异样。
到现在,他早已察觉,自己修炼武神图时,可能与外人不同。
起码与马阎闲聊时,旁敲侧击,得知他修炼时,遇到的太祖只在教导武道时会说话。
其余时候完全是段影像一般,远不如他遇到的老徐“智能”。
所以,出于稳妥,赵都安压下了询问女帝“密道”和“牧北森林中庞大意志”的念头。
“谄媚”笑道:“多谢陛下助臣破境!”
徐贞观幽幽看了他一眼,轻轻“恩”了声,往外走:
“去寝宫洗个澡,便出宫去吧,修文馆过几日召开,会命人通知你。”
“哦,好好!”
赵都安忙替她推开庙门。
吱呀门开。
一夜过去,外头天色已经快亮了,好在昨日开了小朝会,所以今早女帝不上朝。
不曾耽搁时辰。
元祖庙外,两排手持灯笼的宫中侍者仍旧垂首而立。
赵都安与徐贞观在家庙内修行了一夜。
这群人竟也在外头默默站了一夜。
不,还多了一个人。
穿女官袍服,戴无翅乌纱,眉心烙印梅花妆,气质冷艳,极富中性美的“大冰坨子”目睹二人走出。
眼神先是落在女帝衣裙上,见并不凌乱,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再看向嬉皮笑脸的赵都安,没来由一阵憋闷:
“陛下……圣安。”
(本章完)
第157章 糖葫芦与抄家
“恩。”徐贞观先是颔首,继而眸子落在女官身上那些微的朝露,神色转柔:
“你们也辛苦了,都去歇息吧。”
“是。”众侍者都松了口气,纷纷散去,休养精神。
赵都安跟在女帝身旁,目光在莫昭容与徐贞观之间飘了一圈,若有所思。
……
“哗!”
女帝的寝宫内,一间坐落在边角上的房间里,赵都安从洒着花瓣的浴桶中站起身。
水流沿着他躯体上的阳刚的线条,朝下滚落。
说来也怪,分明自己练功并不勤奋,但身材却愈发好了。
“难道在观想中进行的锻炼,也会反馈到现实中?”赵都安无端猜测。
抬手从额头朝后捋了下头发,浸透水渍的黑发贴在头皮上,如同做了个油头。
迈步走出浴桶,等小赵低头,依次擦干身体。
扭头看了眼浴桶,他忽然吸了口气,继而一掌缓缓朝浴桶打去。
体内,原本白色湍流模样的气机,陡然转为浅蓝。
吹出的掌风打在浴桶中,水面竟缓缓覆了一层薄冰。
“人形制冷机……”赵都安啧啧称奇。
太祖传授的“吞云吐息法”,并不是简单吹口气的群攻AOE技能,而是可将本无“属性”的气机,覆盖冰霜伤害。
“这个夏天不会热了,这不比房间里放冰块来的爽利?”
感叹之下,赵都安推门出去。
本想再找女帝见面,却得知女帝不在寝宫。
赵都安无奈,只好先行离开皇宫:
“奇怪了,陛下能去哪了?”
……
大内武库。
“老奴见过陛下。”
幽静深邃的庭院内,一身蟒袍,身材略显佝偻的海供奉躬身,迎接天仙般飘然而至的女帝。
诧异道:“尚未到例行修习的日子,陛下怎么突然过来?”
徐贞观白衣飘飘,淡淡道:
“昨夜……偶有所得,便来再观太祖石壁。”
海公公难掩惊讶。
需知到了女帝这个境界,想要有所感悟已经极难,怎么突然就有了?
老供奉一边领着女帝踏入武库深处,那座陈列太祖壁画的陈旧建筑。
一边好奇询问。
海公公往日里,也多与女帝探讨修行感悟。
好歹是活了二百年的老不死,虽天资境界不如女帝,但经验丰富太多。
徐贞观对他也是颇为尊敬,涉及修行,并未隐瞒:
“昨夜,朕在元祖庙,帮那个赵都安消化药力后,因夜深,便也干脆盘膝修行,不知怎么,观想的极为顺畅,梦中先祖也生动许多。”
“竟有此事?”海公公先是诧异,继而思忖了下,道:
“若非巧合,那无非差异就出在元祖庙和那赵都安之间了。”
徐贞观颦眉道:
“朕以往在元祖庙中修行,都没有特殊之处。如此说,难道与那小禁军有关?”
她觉得匪夷所思。
一個区区凡胎境,况且赵都安的身体内外,她早已看清,除了那不安分的东西外,也没什么特异之处。
海公公却忽然道:
“记得太祖皇帝起居录中,曾记载一段关于修行的话。
是太祖帝与西域佛门本宗之人谈论佛法,说起哪怕在西域中,也属禁忌的‘欢喜禅’。
曾说,那所谓‘天地阴阳交感大乐赋’虽为人不耻,但却也并非一无是处。
天地便是阴阳,修行者若想登临浑圆至臻境界,阴阳互补,也是一条明路。
只是世间人千千万,能互相在修行一道上匹配的,却极为难寻。”
徐贞观听的一愣一愣的,好一阵才明白蟒袍老太监委婉想表达的含义。
她白皙脸颊上隐现羞恼,不悦道:
“海供奉想多了,朕岂会与他……适合?况且,那所谓调和的法子,本就非正道,古今强者,也少有依靠这些的。”
海公公笑了笑,拱了拱手:
“想来也是老奴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