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封神不正常 第195节

  九龙岛四圣已陨落两人,一时之间,不少性格暴躁的弟子也按捺不住,想要助拳一战。

  只是无奈现在外门没有主事之人,大师兄醉酒未醒,三位师姐闭关不出,在菡芝仙的劝说下,九龙岛的众仙也纷纷冷静下来。

  唯独李兴霸与杨森怨恨难消,朝着菡芝仙告罪一声,便双双离岛而去,身后还跟着一只口吐白沫,气喘吁吁的白额虎。

  “两位道友,请留步!”

  “那孟尝一身血脉强大无比,是可以媲美上古时期刑天、大羿一样的人物,我等贸然前往,是不是有失妥当?”

  “当然,申公豹不是怀疑二位的实力,只是王魔与高友乾两位道友已经故去,说明那孟尝小儿还是有几分本领。”

  杨森一把拉住高友乾,细细沉思后道:“言之有理,我二人与大哥、四弟实力相差无几,确实不该贸然前往,朱天麟也死在孟尝手中,要不我们去寻吕岳?”

  “算了吧,去年年初时吕岳就被叫去了碧游宫,不然你以为朱天麟为什么敢出去?唉,九龙岛上竟然无人助战我们兄弟,罢了,我等可去火龙寻那焰中仙,罗宣师兄,依他的实力,与孟尝小儿一较高下,应当无恙!”

  说罢,三人便转道向着不远处一座火山岛屿飞去,只是飞到半路时,杨森还是有不解的嘀咕道。

  “最近可真是奇怪,实力强大的几位师兄师姐居然全都闭关的闭关,外出的外出,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一两个能帮忙的好手,菡芝仙以前也从未来过我们九龙岛,最近突然跑过来拜访彩云仙子,一住就是好几个月。”

  “真搞不懂最近怎么如此不凑巧,若是今日菡芝仙不在,应当有许多同门与我等一起壮大声势。”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申公豹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第254章 坐拥雄关坚如铁

  南宫适这几日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二公子被俘虏,已经不足以让他情绪有大起大落的变化,他现在在乎的是深陷在河西之地的这十余万大军。

  如果可以,他情愿让兵力不足的孟稷让开通道,放军队更加雄壮的他安然撤军,彻底结束这一场打的稀烂的战役,回去之后重新。

  对面这种打又不打,让又不让的做法让他极其不安,前日来的是孟尝本人,其身后难道没有更加庞大的军队跟上?

  想想都觉得不现实,好像从他突袭防线开始,整个战争的节奏就变得非常奇怪。

  他自认为自己的指挥中规中矩,没有太大的漏洞与问题,甚至还算得上突破自我,模仿孟尝当年翻山越岭突袭即城、沽城一样,一战平定河西最大的城池-滨州城。

  可是同样的招数换到邓志忠身上,结果完全不同,反而让自己的大军损兵折将,如今还身陷囹圄。

  现在看似他这边还处在优势之中,可是南宫适比谁都明白,进不得进,退也退不出去,对面兵力不占优势都能打成这样,这要是大军抵达,他的境况就更加堪忧了。

  只要能回周国就能把分散的力量凝聚成一颗铁拳,还能有继续挥拳的机会,倘若是折了这十万余人,周国实力大损,还不一定能面对士气高涨的孟稷。

  最让人担忧的,是卧榻之侧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大商。

  守城不简单,攻城则更难,前几日孟尝只是示威,放出的那道宛如山峰般高大的火焰巨人,口中烈焰喷吐数十丈不熄,这样的惶惶神威,简直让人心生绝望,让人心底发颤。

  但凡孟尝残忍一些,那一口火焰吐息喷吐在他的大军或者城池之中,后果不敢想象。

  大军还能坚持的唯一理由,就是对方顾忌自己仁义的名声,顾及天庭众神,和那未知的天道因果,不敢有伤人和。

  这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做法,让他感觉极其被动。

  他大致清楚孟尝给自家主君信件的内容,仙人的力量太过强大,就不应该和凡人的战争相牵连,不然类似于吕岳那种堪称生物大灭绝一样的能力,一个瘟疫法术造成的伤亡和损失难以估量。

  就和生化武器一样,一扫一大片,人命如草芥,有些瘟疫还是那种寸草不生,让大地百年荒芜的恶毒法术,这样的土地就算占领了,又有什么用?

  就像现在,周军十五万大军,损兵折将只剩十万出头,对方五万人,偷袭之后折损过半,结果就靠两个非人哉的存在就能扼制住他们的脚步。

  这种诸多盘算,不及一人之力的感受,让他内心憋屈,明显异于常规力量的那些存在,简直让他感觉恶心想吐,这和成年人欺负幼童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从内心深处,他赞成孟尝的提议,也打心底佩服这位年轻的伯侯,有野心,也有分寸,仁义之名当之无愧。

  提出这个草案的前提,就是他自己一人可抵千军万马,他站的立意和格局很不一般。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河西之地进入了难得的安静时期,大致估算了一番时间,孟尝便起身前往关隘,骑着玉麒麟腾空而去。

  会盟期间,两国停战,哪怕孟尝相信南宫适不会做出坑害西伯侯,让年迈的的周国之主陷入背弃盟约的危险,保守起见,该防一手的,依旧要防。

  孟稷防线严防死守,金翅大鹏鸟依旧翱翔在九天之上,密切关注着滨州城中守军的动态,随时利用他极致的速度通传军令,接应孟尝随时回援。

  同时也防范着滨州内周国军队偷偷撤退。

  行至三山关下,原本商军旗帜已经换成了孟、稷旗帜,一脸不忿的卞金龙看着自己儿子,不曾大发雷霆,只是当着初到雄关内的孟尝,苦口婆心的劝诫着。

  “你们如此行事可曾考虑过朝歌王廷之上?当今大王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哪怕曾经你与大王关系再好,他终究是王,你终究是外臣诸侯,过度滥用大王对伱的宠信,爬得有多高,当心未来摔的就有多惨。”

  卞金龙不算多么恼怒生气,只是担心的看着自家这个纵欲过度的傻儿子卞吉。

  大商总兵、守将逾百,谁能保证个个都忠君爱国,大部分人都是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还有一部分人类似于爬墙中立派。

  你打我,我会恪尽职守,如果不走我这一路过关,随便你怎么折腾,说是内服的守将,分散到各地后都是可以媲美一方诸侯的人物。

  距离朝歌越远,这种情况就越发明显,如果不是夹在河西和周国之间,换成靠近南疆的游魂关,或者内服王廷附近的潼关、界牌关,那都是相当舒服的差事。

  可惜没有如果!

  “老将军,我孟稷死伤那么多人,你觉得大王会生气,为什么不觉得我会生气?如果换成是你,帮自己大哥守成家业,结果反而被外人侵占自己家产,大哥却说不能帮忙,你心里会如何想?”

  卞金龙愕然,随即陷入沉默,他只是站在外人的角度思考问题,可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也一样会意难平。

  现在他是年纪大了,只想安安稳稳的躺平,等待卸任后荣归故里,换做他年轻的时候,他可不讲什么格局不格局。

  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谁让他家的傻儿子还是一个容易冲动的毛头小子呢。

  “他是大王,是你效忠的大王!”

  “所以我没有让后续的大军往冀州开拔,而是继续朝着河西投入兵力。他是我的王,我同样也是北疆的共主,孟稷的主君。”

  “我效忠大商,可我也要为我的子民考虑,这件事是你们两座关隘先袖手旁观,违背了昔日的河西约定,我要救我的子民,维护我的疆域,这是我作为伯侯的职责,如果老将军心中不忿,孟尝可以放你回朝歌,你去问问大王,是想要一个孟稷的崇侯,还是北疆的稷侯!”

  崇侯……

  不止卞金龙,赵丙、卞吉都变得鸦雀无声,不敢过多言语。

  崇侯是一个禁忌话题,对于孟稷是,对于朝歌的那位同样也是,孟伯侯好像不是说笑,他是真的心中有气啊。

  提及崇侯是什么意思?撒手不管北疆,闷声在孟稷发展的意思吗?

  这个套路有点熟,原来的西疆就是这么慢慢变成姬周,最后变成周国的。

  真要如此做,卞吉和赵丙当然举双手赞成,只是冀州和北疆西部的诸侯就得遭老罪,冀州可是能直通朝歌的要地,朝歌城也得人人自危。

  “孟伯侯何必说气话,金龙只是提醒一下孟伯侯,当心来自朝歌的责问,并无其他想法,老夫这一身羸弱之躯,死也就死罢,我儿如今诈关,日后若是朝歌问责,还请孟伯侯照料一二。”

  孟尝这才缓和了脸色,温和的回应:“老将军多虑了,我与卞吉相识于微末,怎么会弃他于不顾!您的事情也不用担心,今日夺关之事皆是我之决策,朝歌如有问责,皆由我一人担责,大王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大不了等此间事了,孟尝亲自去朝歌,向大王解释清楚。”

  “这……孟伯侯啊,当心人心险恶,朝歌城内对您怀有恶意,希望能取而代之的人不在少数啊。”

  “无妨,世间有恶人,也有孟尝至交好友,丞相和大将军,也不会坐视他人构陷孟某。”

  话已至此,孟尝也不再和卞金龙多说什么,站的位置不同,也不需要什么事都对他全盘托出,而且,今日之孟尝远非五年前的孟尝,今日之孟稷也不是兵寡粮少的孟稷。

  他非愚忠之人,只是没人教他怎么管理一个国家,怎么做好一个君主,很多东西都凭借一些零零碎碎的现代人通识,是他一路莽出来的结果,走的弯路不少,犯过的错也不少,好在磕磕碰碰之下,还是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卞吉,西伯侯到佳梦关外了吗?”

  “大……主君,周国先遣骑兵已经在搭建会盟的高台,估计只需要几日时间,西伯侯便可抵达。”

  “嗯,虽是在交战,我作为晚辈也应当先到,这是对长者的尊重,卞吉留守关隘,赵丙带一个掾吏随我入佳梦关,静候西伯侯到来。”

  赵丙神气活现的坐上狴犴,挑衅的朝着卞吉做出戏谑的笑容,然后便在其嫌弃的目光下,欢声大笑的出关,随孟尝往佳梦关而去。

  两只神兽直接飞天而起,毫不客气的落在佳梦关的城墙之前,吓得守将龙成、关斌尽起刀兵围堵上来。

  对于这两人,孟尝没有任何印象,也不曾搭理二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周国方向,坐在城头之上闭目养神,赵丙护卫一旁。

  龙成羞恼,刚要说些什么,只见赵丙凶狠的眼神一望,立刻便偃旗息鼓,招呼着守军往另外一边挪一挪地方,给这两位不速之客空出空间。

  没辙,三山关已下,他们就真的像一块夹心饼干,前有狼后有虎,没有任何的缓冲地带,随时就会浪花一样变作泡沫,在朝歌新的命令到来之前,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日升日落,孟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关外,心中享受着难得的夕阳晚霞。

第255章 义之所至,规矩方圆

  周国的甲骑很喜欢披上红色的披风,列阵冲锋之时,起起伏伏的大红色破浪就像是一片片晚霞红绸,视觉上分外的漂亮。

  当然,孟尝不会这么做,红色的染料可不便宜,孟稷底蕴不如周国姬氏那般深厚,原先他还想换装,给麾下的将士们裹上黄色的衣袍,最后被姜子牙大概估算了一个花销金额,天文数字,从此以后,孟尝便再也不提给军队甲装染色的事情。

  白色挺好,天然,而且和大商保持一致,毕竟孟伯侯可是大商大大的忠臣。

  远眺之下,周国甲骑约有万余,战车三十乘,对于伯侯会盟来说,这点兵力恰到好处,既不会给佳梦关的守将太大的压力,快进快出的阵容也能快速机动。

  军团簇拥之下,白发苍苍的西伯侯身着战甲,站立在中心位置的战车之上,左手握着黄金长戈,右手摁在腰间的长剑之上,颇有一种姬昌未老,尚能食粟三斗的老当益壮。

  浩荡的大军进驻在临时建造将台的营地之中,姬昌一把推开欲要上前搀扶的内侍,沉稳而有力的走向早已等候多日的孟尝身侧!

  “北伯侯孟尝,见过周国主君,西伯侯姬昌!”

  姬昌扫视着周遭,将台营地竟然没有白衣白甲的卫士,周边尽是周国勇士,这位年轻的伯侯居然敢单刀赴会,若不是知道眼前的年轻人素来不守战争约定俗成的潜规则,他差一点以为是在和一个‘正常’的诸侯会盟。

  “昔日孟伯侯不过北疆一甲士时,姬昌就早已对你久闻忠勇,想要招揽阁下,可惜袁福通一直未曾剿灭,老夫感念北疆之不易,故而没有相邀,不然当初说什么也要让孟伯侯来我周国,尊以大将军之职待之!”

  孟尝眉头一挑,自己以伯侯之礼相待,西伯侯人老心不老,竟然以辈分相压,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他,他就是一个近年来异军突起的暴发户,他才是老前辈吗?

  “姬伯侯说笑了,孟尝得崇侯信任,又受大王恩典,已是极尽荣华,周国有您足矣,孟尝何必鸠占鹊巢?”

  “哈哈哈,有意思,孟伯侯果然是个妙人。”

  姬昌丝毫不见外,揽过孟尝的肩膀,就拉着他的胳膊往专为议事而建造的内帐走去。

  短短的三言两语中,仿佛已经做了第一个回合的交锋,赵丙抓了抓脑袋,一脸的难受,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卞吉来,光是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模样,他都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搞政治的,心都脏!”

  跟在西伯侯身后的一位年轻力士听着赵丙的嘀咕,忍不住嗤笑一声,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身材魁梧,体型巨大的赵丙。

  “赵将军真性情,人生于世难得能有您这般的赤子之心,挺好的,赵将军继续保持。”

  “?”

  赵丙疑惑,赤子之心,这是骂人的话吗?

  两位伯侯,一老一少相邀入了营帐,姬昌往主座走去,转头一看,只见孟尝直接将众多的几案挪开,独留中间两座,呈左右对立之状。

  “看来您手底下的大臣不太懂礼,简单的排座都不会,晚辈提个建议,您可以把周国的年轻才俊全部派往我孟稷,入我儒家学宫,好好学学礼仪教化,免得姬伯侯您以后再与其他诸侯会盟时,缺了礼数。”

  “嗯,孟某比较好说话,也年轻力壮,些许小事亲力亲为也就罢了,别人可不一定如孟某一样平易近人。”

  姬昌也不恼怒,三言两语下至少知道了这个年轻人不是一个二愣子莽夫,会暗讽隐喻就好,和同类人交流不会那么疲惫,于是笑吟吟的回道:“孟伯侯所言极是。”

  “你我同为伯侯,自然应当平等视之,不该有主次之分。”

  两人终于安静就坐,看着满营凌乱的几案,赵丙与魏贲满眼诧异,干脆分别站立在各自主君之后,大眼瞪小眼,互相不对付。

  同时旁边还有三人奋笔疾书,代表着周国、孟稷、大商,记录着西与北两地伯侯会盟交谈的语录,后续都要互相作证,用于敲定盟约,同步抄送朝歌。

  “此次会盟是孟伯侯相邀,孟伯侯是否要展现一番诚意?”

  “……”

  孟尝并未接话,姬昌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三山关是商国领土,孟伯侯,你越界了,先归还三山关,然后撤回关内堵住出关道路的大军,这才是真正有诚意的谈判。”

  “嗤~”

  “伱的意思是,入侵我北疆河西之地,用偷袭的手段残杀我的将士,就当无事发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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