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广,就这么走了吗?你不觉得的应该给大商一个交代?”
“孟…孟尝,你是大商的伯爵,不是我东海龙族的伯爵,你还想管我龙族不成?”
“嘁,平灵国叛乱,是你支持的吧,私设淫祀的也是你吧,现在你不知悔改强攻陈塘关的也是,我可有说错?”
敖广轻蔑的看了孟尝一眼,头也不回的就准备往洋流方向飞去,一点解释的兴趣都没有。
只是刚刚掉头,就发现身后一位伟岸的无头巨人,一手持盾,一手持巨斧站在身后,瞬间敖广汗毛都炸得竖起,一口冷气嘶得老长,头皮发麻。
“孟稷伯,有话好好说,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我反对你的控诉,平灵叛乱我毫不知情,都是海里那些不服管教的妖孽作祟,回头我就好好整治风气。”
“再说了,百姓们爱戴我,感念我的功绩,非要给我设祠建庙我也没办法不是?至于陈塘关,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李靖纵容他儿子杀了我的好龙儿,我为私仇,难道有错吗?”
这条老龙不笨,行动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退路,一切的行动好像有一个恰当的理由。
只是……
“老龙王,你如果只是寻私仇,那你就把哪吒放了,你看看我人族刑天先祖手上的戚斧了吗?你和敖丙身上的伤痕比对比对,杀你三子的啊,不是哪吒,是刑天先祖啊,你去找他报仇,我绝对不管,但是哪吒和陈塘关的百姓,我觉得吧,你还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敖广目色冰冷,敖丙的伤口上确实是利刃所伤,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煞气,倒是和刑天的戚斧十分类似。
难道真的是刑天动的手?
“哼,强词夺理,我的人亲眼所见,哪吒也已经认罪,孟稷伯不要混淆是非,至于陈塘关的交代,老龙可保陈塘关未来十年风调雨顺,如此可行?”
孟尝也不说话,握紧手中黄金棍,冷冰冰的看着敖广,刑天也在缓缓的靠近,以斧击盾,给敖广带去无尽的压迫感。
就在双方似要开战之际,西方三道流霞飞来,还未抵近就听见太乙真人口吐芬芳,怒骂声传来。
“我可行你十八辈祖宗,脑仁只有核桃大的臭爬虫,我警告你,哪吒是我太乙真人的弟子,今天你要是伤他一根毫毛,贫道今天非得把你生生炼成龙渣!!”
伴随太乙真人声音的,是九道通天的火龙,其上附着的三昧真火远远强于孟尝,封堵着敖广的退路。
而更恐怖的是来天空东方那犹如无穷无尽般的杀气,一位红衣宫装女子亭亭玉立的站在一旁,身前漂浮着一把样式古朴,非金非玉的无华神剑,那惊人的杀气便是自剑中传出。
在场所有人,除了刑天以外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让今日遭遇“冰雹”与海水倒灌的陈塘关直接大降温。
“陷仙剑?通天师叔好凶残!!出手比师尊阔绰多了啊。”
听闻此话,道行天尊白了一眼太乙,礼节性的朝着火灵圣母微微点头示意。
此时的敖广,整条龙都吓傻了,自己的好三儿到底是捅了什么篓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夸张?
“诸位,这都是误会,我儿敖丙是病死他乡,老龙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悔不当初啊!我那个悔啊!诸位都是大教子弟,身份高贵,还请给我这个刚刚丧子孤寡老龙一个偿还过错的机会吧!”
“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做一条好龙。”
太困了,坚持不住,还有一章,为了保证质量,上午我改一改,中午前补发出来。
第179章 祖,一直都在!
话说当日,天尊老爷挂了铃铛,孟尝回头之时,就看见伏羲先祖站在背后笑吟吟的看着他。
“鄙人伏羲氏,见过孟稷伯,敢问,何人可上封神榜?”
“……”身后突然大冒活人,还开口说是你的祖先,搁谁谁不害怕?
“好孩子,你不要怕,我是你的祖先,我还能害伱不成?”
就是因为你是先祖,才让人害怕啊,先祖!都不知道先祖是怎么活这么久的,现在是天帝之一?还是圣人之一?孟尝不知道,但是莫名其妙被自己的祖先找上来,还是很有压力的。
“让…齐地八神主,这些夷族神灵上榜?让各教的顽劣子弟上榜?”
“你知道什么是封神榜吗?”
“唔~~孟尝略知一二,死后若是上榜者,未来都可以位列天庭仙班?”
“天庭不灭,这些天神就可以长生不老,这样,你觉得对他们是褒奖还是惩罚?”
孟尝一愣,说的也是啊,本来这玩意就属于小妖和散仙们求都求不来,大佬们又看不上的玩意,把一些无缘之人送上榜去,那不是本末倒置助长哪些歪风邪气了吗?本来天庭就挺霸道的,这要是送一堆坏种上去,这世界怕不都是吃枣药丸!
只是顺着这个思路,他也有一个新的疑问需要先祖解惑。
“先祖,那为何十二金仙这些,还有阐截二教的求道之人们不愿意上榜呢?”
伏羲氏一直都很温和,给人一副谦谦君子,温文尔雅的感觉,特别是那一双明亮的双眼,只是平静的看着孟尝,都觉得其中蕴藏着浩瀚的星空与智慧。
“仙人,逍遥自在,想闭关就闭关,想去人间历练便可说走就走,而成为天神后,生死不由己,做什么都会有一个天帝在头上管着,要遵守这个天条,那个规矩。”
“最主要的是,修为再难精进,一切的成果都要看你的神职与愿力,对于修行求道之人而言,这何尝不是一种诅咒,一种折磨?孩子,一汪死水是不会有活鱼的,即是长生路,也是反制那些福缘深厚、天资聪颖的仙神们的枷锁。”
原来如此!不过想来也是,不管自己有没有修为精进的可能,好端端的一个活人,有七情六欲,有上进心也有惫懒的时候,像是被长生不死的关在‘天庭’,自己应该也会受不了吧。
孟尝暗自点头,和自己想的其实大差不差:“先祖啊,所以这就是我最为难的地方,他们都不想上榜,于是挑动了这一场名曰封神大战的戏码,欲要用人间的王朝更替来左右封神的结局,这件事又该如何处理呢?”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我出现在这里就是告诉你,你从来不是一个人,人族也不是孱弱可欺的存在。”
“我想告诉你,人生来就是注定要与天斗,与地斗,与生灵斗,你们现在看不见我们,只是因为曾经我们失败了很多次,输了很多次,所以身上背负了很多的限制,但是也不算惨败,至少我们还在。”
“先祖们,一直都在。”
输了很多次,有限制?先祖的敌人到底是谁?是山海异兽吗?还是和圣人相争?
看着眼前和蔼慈祥的中年男子,孟尝嘴中不由自主的复述着:“祖,一直都在!”
“祖,我究竟是谁?难道我的出生就是一件工具吗?为了达成某件事情的工具?”
伏羲氏赤着脚走上前来,手掌轻轻抚摸在孟尝的额头上,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在孟尝的脑海里不断的发散,那是源自伏羲氏对阴阳与八卦的感悟。
“孩子,不要怀疑你自己,你永远都是你自己,你不是任何人,你要明白,因为你很优秀特别,所以我们才找你,千百年的繁衍,人族的血脉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不是我们找你就是让你变得很特殊,你明白吗?”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你不要急,慢慢成长下去,当你能接触到光怪陆离事情的时候,所有的答案都会对你自动揭晓。”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孩子,不要着了道,就像在你眼中八卦只是一种用来卜算的工具,对我而言他就是我对世界的认知,对万物万法的理解与运用。所以你对于你自己的定位同样如此,你把自己当工具,那你就是工具,你把自己当主导,那你就是所有事情的主导者,不要迷惑,不要迷茫,你是谁,你比我比其他人更清楚。”
脑海中踏罡的理解逐渐在深入,同时,各种关于法阵之道的理解与感悟也发自内心的油然而生、
孟尝的眼神逐渐清明,他明白伏羲氏先祖的意思,只是他一直觉得自己就和无根浮萍一样,飘在天上落不下去,一直都感觉自己是在孤军奋战,既要考虑普通人,又要考虑超凡的世界,压力实在太大,一度压的他喘不过气,一度陷入绝望之中。
或许崇侯虎也正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所以才变得那般的反常,那般的无奈吧,知道越多越绝望,一步步的探索,或许才不会一下把期望拉到太高,显得根本完成不了。
“祖,我的力量不足以完成那么多的宏图伟业,你能帮帮我吗?”
伏羲氏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天空,轻柔的说道:“有时间了去一趟两界山,你最近不是一直觉得头皮发痒吗?一定要去界阴找后土,不然小心和祝融、黎贪一样头上长出犄角,看起来像牛魔一样。”
“另外,只要是和天庭有关的事情,你都可以找刑天帮忙,说起别的事他可能没什么兴趣,只要你说要和天庭打架,他比谁都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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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尝的思绪收回,看着眼前越来越紧张的局势,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在明白斗法在所难免之后,敖广也激发出了绝世凶性,选了一个他觉得最软的柿子,率先向孟尝发起了突围攻势,硕大的龙首像高速行驶的火车,蛮横的冲锋而来。
黄金棍变得巨大,熟悉的朝天一棍裹挟风雷而落,强大的血脉与风雷之力瞬间击破敖广湛蓝色的法力屏障,击打在作势欲挡的龙爪上,当的一声,龙爪如金铁与黄金棍相击打砸出一大片火花,二十五指连心,以肉身捍法宝的痛苦让敖广龙脸扭曲。
攻势如潮,没有人给老龙王缓一口气的机会,太乙真人抬手打出九龙神火罩,九条赤红色的火龙席卷而来,炙热的高温让敖丙根本不敢与之触碰,闪躲几次后敖广大概摸清九火龙的底细,惊惧的大喊着。
“这是南明神山的旱火龙,没想到居然被你祭炼成了法宝,太乙真人,你徒弟我已经还给你了,何故下死手?”
孟尝若有所思,旱火龙,貌似与自己的三十六条火龙如出一辙,或许是自己还是太菜?明明拥有数量更多的火龙,却在威力上和九龙神火罩相差甚远。
敖广识出了火龙的根底,哪里还敢与孟尝继续对轰角力,身形立即猛退,想要离这边远一点,却又在后退的时候与迎面而来的刑天争锋对上。
龙爪如锋利的寒钩,笔直向刑天拍去,只见刑天反手在其出爪的一瞬,盾牌蓄力直接向前主动盾击,荡开敖广的利爪,让其中门大开,右手趁此机会举起戚斧横扫,直接凭借巨力与武器的锋锐,击碎了坚不可摧的龙鳞,给敖广的胸口留下一个深可见骨的大伤口,淅沥沥的龙血溅落陈塘关,在地面上印上了一层层寒霜。
孟尝在闲暇之余,也在拼命学习着刑天的战法,看到这犹如盾反的操作直接目瞪口呆,大佬的动作朴实无华,可却是每次都能精准的利用对手进攻的机会,抓住一瞬间的缺口反击出最高效快捷的战果。
龙王宁可挨刑天一斧头,也不愿意让旱火龙临身,情急之下,一口喷出腹中金灿灿的龙珠,死死的牵制住刑天,强忍着被孟尝黄金棍打断七八根龙肋骨后,老龙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也还算是心中清醒,站在正西方那位火灵圣母没有仗着陷仙剑参与围攻,可谓是不幸中的大幸。
于是,敖广硬着头皮往火灵圣母的方向开始突围,也是火灵圣母根本没有出手的打算,敖广如蒙大赦,顺着突破口一下冲了出去,头也不回的往东海深处一路狂飙。
龙王终究是龙王,在他爆发了自己万年积累的修为与神通之后,被打断了十六根肋骨,半具真龙体被烧成焦黑,龙珠也被刑天劈砍得出现丝丝裂痕,他才凭借着龙珠与强盛的体魄逃出生天,飞回了大海。
一场围殴老龙王的戏码才算是结束,其实就算不群殴,光是凭借九龙神火罩的太乙真人都是让他吃尽苦头,更不用说强大不止一丁半点的刑天也在掠阵。
接过韦护递过来的打神鞭,孟尝心里还是有些遗憾,刚刚若是打在龙王身上的是这根打神鞭,龙王应该就跑不了了吧,老龙王皮糙肉厚,宁挨一棍,不肯受一鞭子,打神鞭的福报,他终究享受不到。
剩下的时间,孟尝才算和太乙真人、道行天尊完成了接洽,而火灵圣母也是颇有深意的说道:“这里是东海,孟稷伯若是有事又何必舍近求远?要我说,我那位师侄可是你们大商的太师,咱们也算半个熟识不是?”
“多谢教主支持,也多谢火灵前辈的援助,”
截教的人比阐教多了一份真性情,至少火灵圣母说话直来直往,从不遮遮掩掩,小姐姐长得好看,身材也飒,孟尝特担心火灵小姐姐的将来的。
嗯,倒不是担心他被坏男人给渣了,纯粹就是担心她太过天真,被广成子那个板砖仙人打得脑浆迸出,身死道消。
孟尝同样和刑天先祖表达着谢意,趁着共同退敌的热乎劲,不停的给他搭着话,言里言外都是妥妥的招徕之意,求罩求呵护,只是先祖很冷淡,胸部表情一直很僵硬,看不出一点喜怒,这种高冷范儿,让孟尝一时也有些抓瞎。
就在孟尝显得自己有些傻,有些尴尬的时候,刑天将手中戚斧递了过来,背过身子淡淡的说道:“善待他,下次如果是要打天庭再还给我,你太弱了,不要光去想着血脉之力,你自己的能力也要锻炼起来。”
“可是,我的体质练不出任何的法术,我该如何锻炼?”
“说的好像我和大羿会法术一样,我们都是自己练出来的,除了应龙那个非人哉,人族没几个法力高强的好手。行了,我走了,下次需要我相助,告诉戚斧,他会转告我的。”
孟尝惊疑的盯着手中的戚斧,这玩意也能打电话?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质疑,戚斧凶性大发,不停的嗡鸣震颤着,而刑天那边的盾牌似乎也受到了影响,伴随着戚斧,一起嗡鸣震颤。
好家伙,这东西是不是可以当摩斯密码用?虽然不会,但是稍微设计几个短暂的词句,然后根据长短不一的震颤程度不就可以给邢天发电报了吗?
且不提众人正在善后的陈塘关,先前被打的遍体鳞伤,身伤惨不忍睹的敖广,却是没有直接回龙宫,反而飞过九重天,登临南天门,一路往宫殿楼宇的中心走去,嘴中喷着血沫子,不停的大喊着。
“我要见上帝,呜呜呜,太欺负龙了,杀了我的儿子,他们还要杀了我,陛下啊,我要状告阐教太乙真人包庇弟子行凶,状告大商孟稷伯孟尝无法无天,仗势欺龙。陛下,您要为老龙做主啊。”
第180章 匈奴之歌
呼啸的辽东已经天寒,只差一场大雪就能让北地裹上一层素装。
一支身着素白战袍的商军侦骑轰隆的掠着寒风,在冻的坚硬的草地上奔腾而过。
辽东,后世也有很多其他的称呼,目前还是一片没有开发的处女地,就连封地辽东的辽东伯也主要是以商业与游牧为主。
北疆苦寒,辽东更苦寒。
“太师,上辽城未失,远望视之,辽东伯已苦战久矣,城墙破损,血流成河,若再不支援,恐有危亡之险。”
闻仲站在军营大帐之中,麾下十万带甲王师,兼孟稷国匈戎奴骁骑两万,步甲三万,澹台港步甲三万,合计十八万大军。
“来犯者何人?”
“戎族主旗山戎、肃慎,从者大部为匈戎、濊貊等各部。远望约有十数万敌众。”
闻仲很疑惑,同样是游牧为主,辽东伯治下有令支、孤竹、喀左等属国支援,自身也是原来肃慎大贵族出身,经略辽东西部数代,平白无故为何会被自己的族人围攻,封锁到连一封求援信都发不出去。
这个疑惑不进上辽城问辽东伯,光是靠臆测是得不到答案的。只是这些进犯的敌人也能完全一股脑全部打死,肃慎作为辽东最大的族群,一旦不稳,整个辽东都要变为飞地。
“此事颇为蹊跷,可有人愿往敌阵一去,问明敌人反叛攻打辽东伯的原因?”
众将不语,都是大老粗,没人愿意去做那些耍嘴皮子的事情。
孟稷国主将钟希缓缓走出阵列,露出一副孤傲自信的表情,对着闻太师说道。
“太师,谈是可以谈,但是末将认为,要先打后谈,打也要有针对性的打,山戎与匈戎乃是蛮夷,当用重击,肃慎和濊貊不一样,他们都是我大商的诸侯子民,不该太过用力,所以,末将斗胆请命,重兵拦截肃慎和濊貊所部,然后遣精锐直面山戎与匈戎族的主力,震慑其他敌方联军后再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话才是。”
众将默然不语,闻太师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