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娘娘只要帮司命成为妖族皇者就可以了。”
“呵，你自己寻死我不管，别忘记承诺就行。”妖圣嘲讽一声，也就不再深究了，她本来就不太在意妖族，至于妖族的荣光，更是毫无意义，彼岸者可以随意改写历史，只要没有其他彼岸阻拦，妖乱大地的历史都可被改写为人乱大地。
她嘲讽挤兑一番，不过是为了排遣心中的郁气。
“娘娘放心，我成为彼岸之后，必然要与魔佛做过一番。”沉夜微微笑着，“毕竟，他可是将天帝称谓视为自身专属，我成为天帝，就必然与他站到对面。”
“你果然知道！”妖圣轻叹一声，魔佛乃是佛祖弟子阿难，这一隐秘有不少大能知晓，但知道阿难乃是上古雷神转世的就比较少了，至于雷神又是太古三皇之首的昊天上帝转生，理论上来说应该只有自己一人知道才对。
“娘娘这下应该可以放心了？”沉夜笑道，“我和魔佛注定要站到各自的对面。”
“等你什么时候成了彼岸再来说这种话吧，他是昊天转世，是差点让道尊超脱失败的大人物，不是你可以轻视的。”妖圣呵斥了一声。
沉夜颇为无语，这位妖圣的情绪还真是复杂，一方面恨不得将阿难千刀万剐，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别人贬低他。
妖圣也发觉自己的情绪似乎有些过激，将妖圣枪交给司命，消除其余妖族那一瞬间的记忆后，便离去了。
妖圣离开，沉夜降临在司命身上的意志也随之退去，时空恢复运转。
众妖族的记忆被妖圣斩去了一段，停留在小狐狸将妖圣枪抛给司命的瞬间，当它们恢复意识，正好看见妖圣枪变化形态，附着在司命头顶的犄角上。
“司命大人不愧是天生皇者，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妖圣枪的认可！”一众妖族兴奋不已。
小狐狸傻眼了，这妖圣枪未免也太拔X无情了吧？这么快就把她抛弃了！
第328章 突破法身
沉夜意志回归，端坐于王庭之中，眼眸深邃。
妖圣是所有彼岸者中最难接触的，但同时又是最好沟通的，说她难接触，是因为她过于疯狂了，说她容易沟通，是因为她不像其他彼岸那样舍道果外便无欲无求。
正因为妖圣有所求，他才能与妖圣达成交易，换成其他彼岸，他绝不可能去与他们直接交流。
“现在，在其他彼岸眼中，我是与‘妖皇’达成了交易。”沉夜并不指望自己和司命之间的关系能瞒过彼岸大能，不过，妖皇曾支持过人皇和成汤两位皇者，现在又支持他也并不奇怪，只要不被人发现妖皇和妖圣之间的关系就行。
“有这样一层关系，日后去金鳌岛时，无论是苏妲己还是梅山大圣袁洪，都要给我几分薄面，或许还能成为拔出青萍剑的助力。”沉夜心中暗道。
“圣上，余下妖族应当如何处置？”少虞从殿外走来，看向沉夜的眼神满是崇拜，陛下不愧是继承了人皇意志的皇者，短短月余时间便将妖族秘境全数拔起，当真有人皇风范。
“可以驯化的就驯化，不能驯化的抓去当苦力。”沉夜一言便决定了那些妖族的未来。
少虞点头，他自然不会在意妖族的下场，又道：“圣上，南晋有消息传来，称神都发现了九重天入口，各门各派闻风而动，都想第一个进入九重天。”
“九重天？”沉夜表情玩味，看来他打败古尔多的事情让一些人感觉到了恐惧。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少虞离开后，沉夜思考起突破法身的事情。
按理说，以他的底蕴，突破法身时略具“传说”、“彼岸”特征是顺理成章之事，可问题是，他因为天命珠的缘故，提前具备了时空唯一的特征。
这一特征可以保护他不受任何来自过去、未来时空的攻击，只有当前时间节点的攻击才有效，但保护他的同时也限制了他对时空的感悟。
这里的时空并非指时间流速，而是指光阴长河，过去未来，存在虚幻。
“想要在时空中留下锚点，必须借助一些外力才行，比如，未来青帝和袁洪的那一战……”沉夜心中沉思。
他不受过去、未来的攻击，但当前时间节点的大神通者将他送往过去却是可以做到。
当然，他因为时空唯一的缘故，回到过去后，过去就变成了“现在”，“现在”则变成了未来，他的过去未来都是“现在”，不存在回朔到他弱小的时候将他杀死的事情。
比如霸王绝刀，本质特征乃是彼岸级事物，即便苏醒程度有限，也不会因为回到过去便实力减弱。
“不过，我也没必要等那么久，先成法身，然后再领悟彼岸特征也是一样。”沉夜眼神平静，动念间便开始突破。
……
南晋，神都。
因为九重天入口之故，原本就川流不息的神都更多了几分臃肿，江湖豪客到处可见。
一座精致庭院中，两个壮汉和一个儒雅男子坐在桌前，一身着蓝色道袍的高挑女子趴在地上，很是狼狈，可看向其中一个壮汉的眼神却充斥着不做掩饰的仇恨。
这一幕若是被六扇门看见，只怕会吓得肝胆俱裂，因为，这三人都是法身，金帐大汉古尔多，魔师韩广，疯王高览。
“你们这招不错，用九重天的谣言让六扇门的鬣狗疲于奔命，连神都大阵也有了疏漏。”古尔多赞赏道。
他倒不是畏惧南晋，即便南晋将神都大阵开启，他又有何惧？只是不想将动静闹大，让那人知晓了他的目的。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脚下的女人：“戒杀？呵，萨仁高娃，你倒是会躲。只可惜，这次是本大汗亲自出手！”
戒杀的实力不弱，放在地榜差不多能排进前四十，否则也不可能屡次从古尔多派出的部下手中逃脱，但地榜宗师，又如何比得上天榜高人，而且还是三位。
“说吧，冥海剑在哪？”
戒杀死死盯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你以前都只是派部下出手，这次却是亲自动身，你该不会是怕了吧？畏惧那位汉王，觉得一件绝世神兵都不足以对付他，所以想尽快将冥海剑拿到手。呵，你还真是废物！”
古尔多还不至于被自己眼中的蝼蚁所说的话破防，澹然道：“你这等蝼蚁又如何能知道本汗的想法？”
他此前觊觎冥海剑不假，但那只是因为自身贪念，而现在却是为了应对沉夜的威胁。
上次天诛斧的异动让他感到不安，在面对沉夜时，还是少用为妙，可问题是，持有绝世神兵的他都不是沉夜对手，若是弃之不用，他不是沉夜的一合之敌。
所以，他必须尽快得到冥海剑，只有这样，他才能在那人面前拥有自保之力。
戒杀冷笑一声：“你永远也别想得到冥海剑，你就在那位汉王的威胁下恐惧度过余生吧！”
“冥顽不灵！”古尔多眼神冷厉的将戒杀收起，准备等回去之后再慢慢炮制她。
这时，韩广笑道：“大汗，九重天之说其实并非谣言。”
“哦？”古尔多来了兴趣，“你是说，九重天废墟入口果真在南晋？”
韩广点头道：“不仅如此，那位汉王应该也会前往九重天。”
“汉王沉夜！”古尔多沉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韩广微微一笑，“那位汉王本就强势，如果再让他从九重天得到机缘，天下之大，恐再无一人是他对手！”
“你想坏他机缘？”古尔多摇了摇头，“不是本汗贬低你们，你们这些普通法身对上他，只会和蒙南的下场一样，就算有本汗相助也无济于事。”
“那如果加上这个呢？”韩广微笑着看向高览，朝他使眼色，高览一言不发，酷酷地将一柄流转着澹金色光芒的长剑摆到石桌上。
古尔多瞪大眼睛看着长剑，气机牵扯之下，天诛斧剧烈震动起来：“人皇剑！”
怔了一会后，古尔多放声大笑起来：“本汗还以为那人是人皇传人，没想到，人皇剑竟然没有选择他，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第329章 进入九重天
南晋神都，金水河畔。
“相公，这边。”顾小桑白衣无暇，俏生生立在桥边，目含繁星，娇俏可爱。
“你别乱叫。”孟奇头皮发麻，冲和前辈还在附近的虚空中观望着呢。
“妾身有哪里做得不好，惹相公生气了吗？”顾小桑梨花带雨，如泣如诉，惹得不少行人对孟奇怒目而视，这么好的姑娘还惹哭了，真是渣男！
孟奇招架不住，举手投降：“我错了，那个……对了，沉师兄还没到吗？”
“汉王位高权重，日理万机，当然不可能这么早到。”
“朕已经到了，不过是在与两位前辈聊天。”
两位前辈……孟奇两人脸上的笑容一僵，下一刻便看见沉夜带着两位法身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顾小桑眼神幽怨：“相公这是不相信妾身吗？”
孟奇讪笑两声：“哈哈，你不是也带了人吗？”
“法王担心妾身安全，主动跟随，但相公你和冲和前辈的关系应该没好到这种地步吧？”
这时，周围行人才传出一声声惊呼。
“冲和？莫非是纯阳宗初阳真仙冲和前辈？”
“能和冲和前辈并肩的法王，该不会是罗教的渡世法王吧？”
“站在他们中间的那人就是大汉天子，在世人皇？”
完了……孟奇心中悲鸣，当年兴云之宴后，就有消息传出，说他这正道少侠与魔教妖女搂搂抱抱，关系亲密，被美色所迷，这次的事情传出去后，该不会说他们已经发展到见长辈的程度，甚至请沉师兄来当证婚人？
不同于顾小桑和孟奇的“打情骂俏”，渡世法王此刻却是心惊胆战，他证得的乃是“真空法体”，对于虚空的运用远在普通法身之上，可竟然被沉夜随手抓了出来。
好在，冲和帮他缓解了此刻的尴尬，惊声道：“你突破法身了？”
“不错。”沉夜点头。
突破法身对他而言是水到渠成之事，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可落在旁人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
沉夜半步法身便可随意镇杀妖王，瞬杀同阶法身，如今突破到法身之境，岂不是连古尔多都能秒杀了？
他们却是不知，沉夜突破法身虽然有实力提升，但提升远不如他们想象的那么大，毕竟，他此前打败古尔多更多的是依靠其他体系的力量，突破法身只能算是补全短板，远远达不到质变的地步，除非他能再进一步，突破到地仙层次。
渡世法王心神大震，他突然觉得罗教以前被定义为邪教有失偏颇，他还是想站在正道这边。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冲和轻捻胡须，不住地感叹，五年前还需要他庇护的小家伙，如今竟已成长为连他都需要仰视的大人物。
见周围人越聚越多，沉夜道：“两位前辈，我们这便动身吧。”
冲和、渡世微微颔首，虽然是在南晋的地盘，但他们有三位法身，南晋还敢阻挠他们不成？的确没必要遮遮掩掩。
沉夜一挥手，金水河便像遇到避水珠一般，从中分开一条道路，河底的各种溶洞、穴眼显露在众人眼中。
“走。”沉夜呼唤一声，走到一个幽深穴眼前，拿出天庭界碑，将孟奇手背的雷痕气息引入碑中，下一刻，界碑绽放出蒙蒙光芒，五人瞬间消失不见。
神都路人中不乏聪明之士，见三位法身出动，再联想到最近的那则传闻，很快便激动起来：“莫非这就是九重天的入口？”
……
时空变换，光影变化，五人出现在一片宫殿群落中，但附近没有任何生人气息。
显然，这处“神话”根基已经被韩广放弃了。
“继续！”沉夜牵引界碑气机，一阵绿光出现在他们脚下，仿佛搭乘“电梯”一般，几人周围的空间迅速变换，穿过了一层又一层实质般的白云和晶壁似的虚空壁垒。
当绿光停下时，几人已经到达了仙界的第六重天，最上面三重天，须有雷神意志方可通行。
孟奇心领神会，凸显雷痕，握紧长刀，一记刚勐无俦的刀法斜斩在前面的一个紫雷漩涡上。
漫天雷霆轰鸣，漩涡被噼出了一条裂痕，几人趁机进入其中，经历了一段漫长的虚空旅程后，一座血色桃园映入五人眼中。
桃树枝叶凋零，树皮泛着血色，泥土像是被鲜血浸染过一般。
“蟠桃园！”顾小桑目光微凝，低语道。
两位法身很是忌惮的打量着周围，虽然法身在上古时期也能被称作神仙中人，但这里可是九重天的最上三重，任何一点潜藏的危险都可能让他们陨落。
这时，沉夜突然说道：“我就不与你们同行了，省得你们有压力。”
“啊？沉师兄你不一起吗？”孟奇很是惋惜，没有大老罩他，这让他觉得很慌。
“不了，我还有自己的事。”沉夜雷厉风行，说完后便化身飞鸟朝一个方向飞去。
此地分属天庭，自然不能飞行，但那是指勾动天地法理的飞行，靠拍打翅膀飞行不在禁止之列。
沉夜离开后，渡世法王先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旋即又如孟奇一般惋惜起来，这位汉王作为敌人时的确让人惊惧，但如果作为伙伴，就太令人安心了。
几人一路前行，通过了蟠桃园，进入天罚门后，渡世法王颇为善意地问道：“冲和道友接下来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