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他怎么能……
张烨微微一笑，道：“纠结过往，没有意义，珍重当下，才是真谛，放眼未来，更是真理。”
“我理解你当时为何会这么做，是为了整个世界系，为了所有生灵，和大道一样，你们本质都是在做对的事情。”
“而且，若不是第一任魔王对你刀剑相向，或许神魔统一，早在你诞生之初就已经实现了。”
“所以，你才是那个真正意义上，第一个迈出那一步的先驱者。”
“只不过和我不同的是，没有人去回应你而已。”
“我知道，你其实已经努力过了，你很努力地在维持两界平衡，维持世界系平衡。”
“不然以你真正的手段，现在早就没有魔界了，不是么？”
“所以，我原谅你。”
听着他的话语，晨曦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终于被触及了。
金色的泪水不可遏制地滴落。
她做了那么多……可又有谁知道？
有谁知道她为了维持两界，付出了多少？
她杀死魔王，只是为了制衡，并不是为了真正地覆灭魔界，她这么做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让两个至高世界，乃至所有世界更加平衡，能够更好。
她其实完全有手段将魔界彻底覆灭，那么多死在她手中的魔王，就是证明。
但她并没有那么做。
这些，谁知道？
灭世之战，所有人的生灵都在为那位死去的魔王哀嚎，他们觉得他做的是对的，可又有谁，能去认可她做的一切？
现在，这个人出现了。
就站在她的面前，是那曾经被她深深地伤害的人。
这一刻，她突然笑了起来，泪水不断涌出，但她的笑容，却是何等灿烂。
就像她的名字一般，宛若晨曦。
那一刻，她终于找回了最初的自己，找回了自己的初衷。
她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仅此而已啊……
若是她能像张烨一样坚持，或许她就不会偏离自己所走的道路了吧……
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地理解她。
她还得到了张烨的原谅，也完成了对他和对自己的救赎。
她已经无憾了。
她缓缓朝张烨走去，走到他面前，询问道：“我能抱你一下吗？”
张烨一愣，显得有些犹豫，但看到她梨花带雨的面容，最后他还是点点头。
“可以。”
话音刚落，她就抱住了他。
她抱得很紧，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张烨的身体一般。
仅仅抱了一瞬间，她就松开了。
因为她知道。
他原谅她了，但不代表她就能和溯一样，和她身后的众女一样，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妻子。
她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初衷——让这个世界，永远都能迎接新一天的晨曦。
所以，当她松开张烨的那一刻，她的身体，也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她的力量在消散，她的身体也在消散。
因为，她要成全他。
这个世界，不需要神王。
有他足矣。
看见她正在崩解的身体，张烨一惊：“你……”
“听我说。”晨曦的手指点在张烨的嘴唇上，打断了他的话语。
“这是我的选择。”
“我这一生，没有愧对任何人，唯独你。”
“我至始至终都在痛恨自己的作为。”
“如今能够得到你的原谅，能够真正的弥补我犯下的错误，我已经无憾。”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遇到了我。”
“我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了你。”
“烨，我没有资格对你说爱，但我知道，你需要这股力量。”
“就让我最后，助你一臂之力吧。”
……
……
第1219章 晨曦的新生
话音刚落，晨曦的神躯便彻底化作了一抹金光，根本没有给张烨反应的机会。
而晨曦的神魂则飘在空中，呈现出半透明的金色。
她伸出手，将所有神躯消散后的力量凝聚，而后呈现在张烨面前。
“这是当初创造出我的那道创世法则，有了它，你或许就能突破至高神了。”她说着，将这道法则金光推到张烨面前。
“烨，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我对你的愧疚和爱，所以，请你收下。”
张烨望着那道金灿灿的创世法则，眸光微微颤抖。
这创世法则对他有着极其巨大的吸引力，他能够感受到法则之中蕴含的力量，他的身体在本能地渴望。
拥有这股力量，他绝对能够晋升至高神！
但是随后，他咬着牙，撇过脸去，强忍住心中的渴望，道：“你其实不用以这种方式来帮助我，我有办法成就至高神。”
“但，已经没时间了，不是么？”晨曦看向一旁的古邪。
此时的古邪正抱着爆米花桶，看戏看得正嗨呢，见晨曦突然将话头对准他，古邪赶紧咽下口中的爆米花，道：“对啊，没时间了。”
“烨，虽然我愿意给你这个时间，因为我想要见证更强的你。”
“但是……它们貌似不太愿意呢。”古邪指向身后越来越近的魂灵大军。
“我的法则已经深入他们的灵魂，他们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毁灭你们，而我也不可能帮你把他们灭掉吧？所以……”说到这古邪耸了耸肩：“就看你的部队能不能撑住咯。”
说完，他继续吃着爆米花，开始看戏。
那欠揍的模样让众女恨不得锤死他，但无奈打不过。
对于他来说，张烨变得多强都无所谓，反正他最后都会被张烨杀死。
区别仅仅是，张烨用自己的力量将他杀死，还是用创世化身的力量杀死。
所以，如果张烨能够变得更强，他愿意等。
反正他已经等了亿万载了，不差这点时间。
如今，魂灵大军已经快要进入边缘虚空，要知道，那可是所有死去的外域军的魂灵。
其中，就包括死去的黑影和其他部分门徒的灵魂。
他们的灵魂之力强大到极致，而且在古邪的加持下和魂灵自身免疫大部分物理攻击的特性，他们如今的难缠程度甚至还要远超从前。
还有那第一二三联合舰队所有死去的外域军，全部加起来，数量堪称恐怖。
虽说有诺亚，灭世军，和一众世界的力量共同防守，但张烨还是没有底。
更何况，头顶还压着一个古邪。
古邪这家伙，张烨再清楚不过了。
他虽说愿意等，但不代表他就什么都不做，他不会主动出手对付张烨和神创世界，但绝对会搞事情。
所以张烨确实没有时间去寻找晋升至高神的手段。
不，其实还是有的。
至高神界和至高魔界保存着他曾经的部分神躯，虽然只是部分，但融合之后也足以让他晋升至高神之列。
但……他不想用。
这神躯，另有作用。
想到这，张烨眉头紧蹙，难道就只能牺牲晨曦了么……
一旦吸收了这道创世法则，晨曦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晨曦曾经做错了事，但他能走到如今的地步，也和晨曦离不开关系，若是可以，他真的不希望晨曦以这种方式结局。
“收下吧，烨，不用为我感到伤心，你应该用这股力量去守护你真正需要守护的人。”晨曦温和地劝说着。
张烨看着她，却始终没有伸出手接纳创世法则。
他在犹豫，他在踌躇。
也就在这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烨子，收下吧。”
张烨一愣：“小白……”
“收下吧，她不会真的死去。”白轻轻说道。
张烨闻言，紧蹙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张烨也就不会再犹豫了。
他看向晨曦，点点头：“好。”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那道创世法则，在接触的瞬间，创世法则直接融入了他的体内。
而晨曦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神魂渐渐消散，只有她的声音，还在他耳中回荡。
“感谢……你曾来过我的身边……”
“感谢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