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近在咫尺的张烨，眼角还挂着泪滴，根本看不出她是那位恐怖的魔界之主。
“你……你才是魔王，我不是……”她小声道。
“我说你是你就是。”张烨哼哼了一声，然后接过她手中的黑色王冠，为她重新戴上。
“这黑色的王冠，和你很配，戴着很漂亮。”张烨咧嘴一笑，而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溯轻捧着他的手，蹭了蹭，脸上尽是依恋之色。
“我想为你做些什么……”感受着张烨熟悉的气息，溯又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回来了吗？”
“回来了。”张烨点了点头。
“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溯又问道。
“想起来了。”张烨又点了点头，笑容更胜。
“那……那……会疼吗？”溯小心翼翼的问道。
在她看来，张烨记忆解封的那一刻，应该就是痛苦卷土重来的那一刻，可是这一刻的他，哪有什么痛苦的样子。
“不会。”张烨转头看向众女，看向那亿万单向他致敬的灭世军，那亿万触角比心的虫族大军，还有那散发出强烈情感的诺亚军队。
“或许从前的我会。”
“但现在，不会了。”
“我已经有了家，有了家人，有了爱人，我已不再孤独。”
“我所做的一切，都有了意义，也都得到了你们的认可。”
“我的初衷已经实现，既然如此，我又为何会痛苦？”
“那些记忆，再怎么说也只是记忆而已，并不是真正的痛苦来源。”
“真正的痛苦来源，是孤独，还有不被理解。”
“如今真正的痛苦来源已经消失，所以现在的我只会感到无比幸福。”
说话间，大地开始亮起光芒，美丽的七彩光晕在神创世界上空汇聚。
张烨头顶的英雄称号，也从半金半彩，彻底化作璀璨的彩色。
这是世界系英雄的标志。
也说明了，此刻的世界系意志，已经成功晋升大道意志。
彩色的光晕在汇聚，一道美丽的人影也出现在了光晕的中央。
当光芒散去，张烨看清了。
那是一个女孩，一个美丽到极致的女孩。
她的头发是宛若丝绸一般散落，彩色的光芒在其中不断流转变换着，她的眼眸更是如同璀璨的繁星一般，仿佛能够映照出世间的美好。
张烨知道，她便是神创意志。
彩色的女孩从天空中落下，直接来到了张烨的面前，二话不说，抱着他的脸蛋就亲了一口。
“烨烨，我凝聚人形啦！”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欢喜和兴奋。
“烨烨，喜欢吗？”
“不喜欢的话我再重新变！”
张烨立即点头：“喜欢！我可太喜欢了！”
“嘻嘻！”世界意志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容，抱着张烨蹭啊蹭。
“烨烨，给我取个名字吧。”她说道。
张烨思索了片刻，道：“叫……盖亚，如何？”
“盖亚……盖亚！”
“我好喜欢！”
“我以后就叫盖亚啦！”
她开心得漫天飞舞，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道彩色的光之痕迹，美丽非凡。
张烨目光柔和地看着这一幕，随后朝溯笑道。
“看，连世界都深爱着我。”
“我比谁都清楚，现在的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所以，我不会再疼了。”
看着被柔光覆盖的张烨，溯的美眸逐渐迷离，心中的悸动，驱使她不断地朝他靠近。
但同时，她的理智又在不断告诉她——不能这么做，他可是魔王，你不过是一个副官，当了十万年代理魔王你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
内心在不断挣扎着。
直到，张烨的大手环上了她的腰肢，双唇紧贴。
她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张烨，睫毛轻颤，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热烈地回应着。
所有见证的灭世军，都一脸吃瓜相，发出阵阵揶揄。
古邪甚至都已经掏出爆米花了。
良久，唇分，这一刻溯的脸蛋红得像个苹果。
“想亲就亲，这么扭捏可不像你。”张烨嘿嘿一笑。
溯抿着唇，无比羞涩，但是嘴角却不自觉地挑起。
“我……我不……”她支支吾吾地，想说些什么，但张烨却轻轻点住她的樱唇。
“你已经等了我十万年了，所以我不会再让你等下去了。”
说到这，张烨缓缓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给我生个恶魔宝宝，怎么样？”
这一句话宛若一记真伤暴击，在溯的心中打出了成吨的伤害。
一瞬间，溯的大脑一片空白，头顶都开始冒烟了。
张烨感觉很奇怪。
南冒烟，茜娅冒烟，科灵冒烟，海诺薇冒烟……女人都掌握这项技能吗？
至于蕾欧娜，她不会冒烟，她都是直接燃起来的。
“可不可以呀？”张烨将脸凑到溯面前。
宕机的溯这才重启完成，低着脑袋，几乎都要将小脸埋进胸口的伟岸中了。
“只……只能生一点点……”
南：“！！！”
不知为何，南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有人想要撼动她的帝位！
……
……
第1218章 最后的晨曦
一旁的晨曦，看着依偎在张烨怀中的溯，眼中流露出了羡慕，但很快她就摇摇头，将这抹羡慕抛之脑后。
因为她知道，自己和张烨是不可能的。
不过……也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她缓缓飘到张烨面前，而张烨也看向了她。
她能够感觉到，此刻的张烨，已经全然不同了。
在蜂巢离开后，张烨脑海中的记忆，便已经彻底解封，也因为痛苦来源的消失，张烨没有任何痛苦，非常自然地融合了所有的记忆。
所以这一刻，晨曦知道从前的那个魔王夜，也回来了。
她看着他，张开口，但不知为何，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明明这么多年，她幻想过无数次两人的再相见，幻想过她该说些什么，幻想过他会说些什么。
她有好多的话语，好多的歉意，好多的愧疚，但这一刻，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开始有些焦急了。
所以此刻，她在张烨的面前，显得十分无措。
昔日不可一世的神王，此刻却连直视他的眼睛都做不到，只能低着头，捏着手指，眼神不断飘忽。
看着这样的晨曦，张烨忽然微微一笑，然后道。
“好久不见。”
听到他的声音，晨曦的肩膀都忍不住一颤。
她甚至以为张烨会斥责自己，会咒骂自己，或者对自己冷嘲热讽。
但他没有，只是一句淡淡的问好，就像久别重逢的好友，无比自然，无比和谐。
他的声音，就像一缕清风，吹去了她心中的沉重和雾霾，她也终于敢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
她看见，他和两人最初见面的时候一样，脸上还带着温暖柔和的笑容。
就好像……那些让他痛苦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光芒洒在他的脸上，伴随着他的笑容，连晨曦都要沉醉进去。
“好久不见……”她轻轻道，随后她想问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是一个白痴得不能再白痴的问题。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道：“夜，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但我……”
“我原谅你。”
晨曦话还没说完，便被张烨打断，以至于晨曦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片刻后，她才终于回过神，声音微微颤抖：“你说……什么？”
“我说，我原谅你。”张烨重复道。
“可是……这……”晨曦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你怎么能原谅我？！”
“我对你做了那些……”
“要不是我，这一切，早在十万年前就能实现……你……你怎么能原谅我？”
晨曦不理解，她真的不理解，张烨怎么可能会原谅她？
怎么怎么能真的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