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在脑海一过,一连串信息流注入脑海。
林跃,二十岁,未婚,昌平人,一个月前接大伯的班入职轧钢厂,同时住进四合院前院西厢耳房。
咣唧~
身后传来的金属撞击声将他惊醒,林跃顺手拿起一个弯头往台虎钳一夹,按照徐哥前几天教他的技术,用锉刀锉削弯头外侧同时,一心两用,唤醒系统菜单,下拉板面至任务栏,检视系统要求。
主线任务:渣男不算坏,流氓不算混,做一个恶人吧,对这群王八蛋以毒攻毒。
支线任务:令傻柱后悔同秦淮茹结婚。
基础奖励:?
任务难度:普通。
失败惩罚:无。
能否放弃任务:随时。
时限:20世纪60年代-20世纪90年代。
主线任务是做坏人?
换成别的影视剧世界,他兴许会有犹豫,会迟疑,做四合院里的坏人嘛,还真没多少心理压力。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许大茂、秦淮茹、贾张氏,包括那三个白眼狼,就没一个好人。
支线任务让傻柱后悔和秦淮茹结婚也没什么,如果说上面那几个是禽兽的话,在林跃看来傻柱也好不到哪里去,放着做亲生儿子父亲的责任不尽,去照顾三个吸血鬼,跟他一直不待见的那个爹有区别吗?好像还不如,起码他爹把一身手艺传给他,还把他和他妹妹弄进正式单位,他呢?四合院一群人吸他的血,他吸娄晓娥和儿子的血,照这么看,还真特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切个角度,切个立场,有一说一,整个四合院除了老太太和娄晓娥外,都不算好人。
检视完系统要求,他的注意力回到现实,一面继续手头工作,一面回忆剧情,在心里盘算怎么做才能完成任务。
大约半个小时后,李主任带着纠察组的人在车间里转个弯,出去了。又过二十分钟,到了下班的时间点,林跃丢下手里的工作,把脏兮兮的套袖往抽屉里一丢,转身往外面走去。
赶巧易中海也停下来,摘掉手套,从包里拿出铝制饭盒。
“哎,前院林跃。”
林跃停住脚步,扭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四合院一大爷。
“是不是去食堂?”
“没错。”
“你去帮我打两个馒头一份土豆,回来我给你饭票。”
林跃瞪了他一眼:“滚。”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没回,转身走了。
电视剧里这王八蛋天天跟傻柱说做人不能自私,不能没良心,可是后面怎么做的?为了自己能够有人养老,动员全院住户发起语言攻势和冷暴力,千方百计拆散傻柱和娄晓娥。
林跃还记得有个情节是傻柱、娄晓娥、何晓、娄妈三代逛八达岭的场景,一家人和和睦睦,享受天伦之乐多好,可是秦淮茹三个孩子呢?棒梗硬生生拖了傻柱八年,直到后者找大领导给他求了一个在机关工作的肥差,这才同意了他妈和傻柱的婚事。再说小当、槐花俩人,天天惦记傻爸给她们攒嫁妆,用赚的外块买个电视机还给她们搬自己房里去,妥妥的一家吸血鬼。
狗日的一大爷易中海到了自己这儿怎么不讲奉献了?跟别人说不能自私,事关自己养老就小算盘嘚啵乱响了?
这个“滚”字,音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全车间的人都听得到。
走的没走的全停下来看着他们俩。
易中海是谁?车间里的老人,九级钳工,那手艺没的说,车间主任都不敢轻易得罪,他倒好,才来一个月,粉嫩粉嫩的新人,扭脸就给易中海怼墙角了。
知道俩人住一个四合院的人也不少,寻思老前辈让你帮忙打个饭,又没说不给饭票,抬抬腿张张嘴的事,干嘛放着近乎不套,一句话让人下不来台啊?
“你说什么?”易中海寒声问道。一开始他都没反应过来,因为这小子前两天还一口一个“一大爷”叫的可起劲儿了,今天呢?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让帮忙打饭居然换来一个“滚”字。
林跃说道:“我让你滚蛋,吃什么自己打去,爷爷不稀伺候你。”
得,这话比刚才还损,也更嚣张。
“你再给我说一遍!”
“别说一遍,十遍也没问题。我让你滚蛋,听明白了吗?”
全场哗然,不给面子呀,太不给易中海面子了。
一个女工说道:“你这年轻人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
林跃说道:“嘴长在我身上,我乐意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
“你……”女工被他一句话噎了回去。
旁边几个年轻人面露不忿,林跃身手抄起旁边半米长一厘米粗的钢管用力一掰,东西……弯了,他再一瞪眼,那几个年轻人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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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爷爷不伺候了
“怎么回事?”说话的人是徐哥,看起来有人跑到外面通风报信,把他叫了回来。
易中海一指林跃:“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那时候兴接班,林跃到轧钢厂上班是接大伯的班,不过这钳工手艺,是老徐用一个月时间手把手教出来的,所以在其他人看来,林跃是老徐的徒弟。
“倚老卖老,什么东西。”
林跃撇撇嘴,并不在意老徐有些尴尬的表情,是,老徐手把手教了他一个月技术,但是工作上的事归工作上的事,感情生活归感情生活,他不是那种为了稳定就能跟看不惯的对象虚与委蛇的人,更何况主线任务就是让他做个恶人。
“闹什么闹?你们想干什么?”
没等老徐说话,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车间主任老冯。
有人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林跃,你为什么骂他?”
“骂他,我还想打他呢。”林跃说道:“这是我们院儿管事的一大爷,欺负我是新来的,差我去食堂打饭还不给饭票,主任,我骂他怎么了?这种东西不该骂吗?”
后面围过来的人这才知道俩人为什么掐起来。
老冯一听这,皱了皱眉,面带质询看向易中海。
“我没说不给他饭票。”
“上回你也说给我,给了吗?”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不讲理?上回我没给你吗?是你自己不要的。”
林跃笑了:“我那不是不想要,是不敢要。你是谁?四合院里的一大爷,我是谁?才住进去的前院新丁,我敢得罪你吗?得罪你,我以后还能过安生日子吗?可我万万没想到,经过上次的事,你把我当软柿子了,还跟我来这套,呸,爱咋咋地,孙子诶,爷爷不伺候了。”
“你……你满嘴胡言。”易中海记得很清楚,上回他推辞饭票不受的表情那叫一个真诚,还说自己是他大伯很敬佩的人,如今俩人分到一个车间,以后跑腿打杂的活儿就由他去做,算是孝敬长辈了。
现在呢?这小子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味儿全变了。
林跃说道:“我满嘴胡言?当时徐哥、李姐也在场,不信问问他们,我有说瞎话吗?”
老徐和李姐不发一言,他们的心情和易中海差不多,当时的情况可谓一副长慈幼敬美好画卷,现在是想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排除感情因素,林跃说的是事实。
事到如今,即使老冯有心偏向易中海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便朝那些看热闹的人说道:“散了散了,再不去打饭,菜渣都没了。”
待得工人们散去大半,他才冲林跃说道:“年轻人有血性是好事,不过你应该是误会老易了,他不是那种爱占小便宜的人。”
说完又冲易中海说道:“你说老易你也是,这里到食堂就两步路,怎么不自己打,非要别人帮忙?行了,这件事就这样吧,都该干嘛干嘛去。”
各打二十大板,完事他走了。
林跃整了个嘴上痛快,自觉没有吃亏,便端着饭盒走了。
易中海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林跃的背影说道:“你看这……这……这叫什么人呐……”
剩下的人不好说什么,也只能劝他别跟年轻人一般见识,完事回家的回家,去食堂的去食堂。
……
当天下午,听着广播里于海棠的声音,林跃背着那个印着红五星的布袋往南锣鼓巷走去。
四合院前面的空地上有几个小孩子在跳绳,一边跳还一边数数。
前院魏大爷拉了一车大白菜来,几家人正在分你的我的,招呼家里的年轻人把一颗颗大白菜搬到房檐底下,再往上面盖上一床被子防冻。
傻柱提着网兜回到中院,看见秦淮茹正在水槽前面洗衣服,过去拍了她一下,把她儿子棒梗带着两个妹妹躲在工厂后面吃叫花鸡的事情一讲,还若有所指地朝后院许大茂家努努嘴。
“你要问是哪儿来的,我琢磨着……你看吧。”
说完他往自己屋走去。
这时秦淮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把他叫住:“哎,傻柱,你听说没有?”
“听说什么?”
“我听9车间的人说,前院新来的那小孩儿今天差点跟一大爷打起来。”
“前院小孩儿?”
“对,有20吗?就刚搬走的林国松他侄子。”
“他呀?”傻柱脸一绷:“这小子不想活了?敢跟一大爷较劲?咱四合院儿里可不能容这种不懂尊老爱幼的刺头儿,找个机会,我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秦淮茹说道:“说别人不懂尊老爱幼,你不也没少跟三位大爷掐吗?”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懂什么?我那叫给三位大爷增加生活情趣,他这叫道德败坏。”
秦淮茹指着他说道:“傻柱,我警告你,你可不许犯浑啊。”
“这个嘛……”见她眼神趋冷,傻柱嘿嘿一笑:“好,不管,不管,这事儿让一大爷自己去伤脑筋。”
丢下这句话,他拎着网兜饭盒进屋了。
他这儿坐下没多久,找不到老母鸡的许大茂带着媳妇儿循香味上门,愣说他锅里炖的鸡是偷他们家的,一番撕扯后院里二大爷刘海中来了,也认为锅里那只鸡是许大茂家的,还扬言晚上开全院大会批斗傻柱。
……
当晚。
四合院四十多口人齐聚前院。
中间的桌子后面坐着一大爷易中海,旁边是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对面一条长凳上是傻柱,在往那边是许大茂、娄晓娥夫妇。
开全院大会是二大爷的主意,这个开场白当然由他来做。
“今天召开全院大会,就一个内容,许大茂他们家的鸡被人偷了一只,这时候呢,傻柱家的炉子上炖着一只鸡,要说是巧合呢,还是它们就是同一只鸡呢,我跟一大爷、三大爷一起分析了一下,决定召开全院大会解决这个问题,下面请咱们院资历最深的一大爷来主持今晚的会议。”
易中海大马金刀地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目光扫过全场,拢着手,用他自认很有威严的声音说道:“各家各户的人都到了吗?”
有听说中午轧钢厂9车间发生了什么的人小声应道:“西厢林国松搬回老家了,刚才小霞过去敲门,他侄子没在。”
易中海瞄了一眼西厢:“没人通知他晚上开全院大会吗?”
那人继续说道:“通知了。”
易中海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呀,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三大爷阎埠贵在旁边帮腔:“老易说得对,太不像话了!”
二大爷刘海中一看这事儿不对呀,他可不想把整治傻柱的大会变成批斗林跃的大会,毕竟从中午的事情来看,那愣头青是个可以利用的主儿。
“咳,老易,老阎,说鸡……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