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出现会让我的一些对手感到迷惑,这对我来说,是一件不错的交易,毕竟,我要付出的只是一点,得到的……却很可能是想象不到的丰收。”
秦然点了点头道。
这样的话语自然是谎言。
可对于爱特琳娜来说,这样的谎言却是极为可信的。
秦然表现出的神秘、强大和运筹帷幄,已经让爱特琳娜将秦然当做了那种图谋极大的阴谋家了。
如果可以的话,爱特琳娜绝对不想要和这样的人牵扯上关系。
因为,她很清楚和这样的人一旦扯上了关系,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那是她完全无法接受的。
毕竟,最初的她,也只是想要一个祭司的位置而已。
可现在……
感觉到事态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
爱特琳娜心底忍不住的有些后悔了。
假如她不是贪婪的话,恐怕现在还是有着一定身份的执事,而不是心惊胆战的向着祭司的职位前行。
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深吸了口气,爱特琳娜就恢复了正常。
“这位大人,您需要我做什么事情吗?”
爱特琳娜问道。
“签下它。”
秦然说着一抬手,含羞草立刻配合的将一份契约放在了秦然手中。
“不、不!”
“您不能这样做!”
“如果我签下这份契约的话温妮莎女士会降下神火烧死我的!”
看到秦然手中的契约后,爱特琳娜就连连摇头。
“并不是让你判教,也不会限制你的灵魂,它存在的必要,只是让我们相互之间多出一点信任罢了。”
秦然面带微笑的将契约递到了对方的面前。
专家级的【神秘知识】已经足以让秦然明白面对一些拥有信仰,且所信仰的神灵没有沉睡、离去的人时,最好不要用涉及到灵魂层面的东西,除非你想要吸引来一个神灵的注意。
尤其是一些拥有高度信仰的信徒,一旦出事必然会引来神灵的瞩目。
而对某个神子或者神灵后裔直接出手?
恭喜你,你将成功的引发了神战。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梅斯丽之戒】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不是这份契约。
爱特琳娜根本不知道秦然所想。
看着递到面前的契约,爱特琳娜刚刚压下去的后悔就再次浮现了。
她知道,这是一分魔鬼契约。
一旦签下了,就永远不可能再摆脱。
可如果是不签……
不需要永远,她恐怕当下就会死在这里。
虽然秦然再次换上了一副笑容,可秦然刚刚那种杀意的模样,爱特琳娜又怎么会忘记?
思考了近一分钟后,爱特琳娜最终一咬牙。
“我签!”
“相信我,爱特琳娜小姐,你绝对不会因为今天签下这份契约而后悔,你只会庆幸你今天的决定。”
秦然扫了一下契约上对方签下的名字后,嘴角一翘,笑容又灿烂了一分。
相较于秦然的笑容灿烂,爱特琳娜却是愁容满面。
爱特琳娜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傀儡,被各方力量牵扯而行,完全的身不由己。
“我现在该怎么办?”
已经签下的契约不能改变,但爱特琳娜想要让牵扯她的力量更少一点。
“等待!”
“按照你的计划去做,然后,静静的等待着。”
“至于其它的事情?”
“我会帮你摆平!”
“就如同契约上写的那样,不论是那个谋划着这一切的家伙,还是那些突如其来的袭击者,我都会一一帮你搞定。”
“当然了,也就如同契约上写的那样,你需要把‘荆棘圣杯’交给我。”
秦然说着,就从沙发中站了起来。
“请您跟我来!”
爱特琳娜说道。
第十七章 码头
随着傍晚余辉的消失,施行宵禁的纳威亚城迅速安静下来。
街道上只剩下了巡逻的城卫兵。
不同于以往,今天的城卫兵一个个手握武器,瞪大了双眼寻找着角落里、阴影中的可疑人物。
下午集市上荆棘神庙祭司的遇刺案件已经惊动了纳威亚城的高层,那些大人物下达了一周之内必须抓住凶手的命令。
但城卫兵统领毫无线索。
最终,这位统领只能是将上层的高压,压在了下属的身上。
至于最终的结果会如何?
那真的就只有神才知道了。
“德尔林克就是个酒囊饭袋,如果不是依靠着对‘雷霆神庙’的贡献金,怎么可能成为城卫兵的统领。”
在提到那位统领的时候,爱特琳娜满是不屑。
不过,面对着那些城卫兵的时候,爱特琳娜却是足够的小心。
带着秦然、含羞草沿着“蓄力马厩”店外的小路,绕过了四个岗哨,三支巡逻队后,他们进入到了纳威亚城的码头区。
穿过成片的仓库后,秦然眼前豁然开朗,六条笔直的砦桥通向海面,一艘艘大型的帆船在波涛中起伏。
哗哗哗!
波涛声清晰的传入耳中,迎面而来的海风更是带着特别的味道。
“就在前面了!”
“我将‘荆棘圣杯’藏在了一座砦桥下的海水中——只有大海中的怪兽气息,才能够掩盖祭司们的感知!”
爱特琳娜轻声说道。
秦然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读过《纳威亚城神庙发展论述》的秦然很清楚,纳威亚城虽然有着二十五座神庙,但除去最高神庙是“雷霆”外,并没有出现人们常识中诸如太阳、月亮,也没有白天、黑夜、海洋等等强大的神灵。
相反,在这里的海洋内,有着的就是各种恐怖的怪物。
每一年都需要“大海祭”来安抚那些怪物,好保证航线的畅通。
而且,这里的原住民大部分都认为,海水是有魔力的。
当然了,是不好的那种。
除此之外,还有夜晚不要靠近海水等等习俗。
不过,也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习俗,让秦然一行接下来的行动变得容易了许多。
大部分的城卫兵都是在仓库附近巡逻,没有一个靠近海岸。
而六条砦桥上的唯一岗哨,也是形同虚设。
跟在秦然身后的含羞草看着那个空无一人,却点着火把的岗哨,不由面带好奇。
“在一年半前,最后一个守夜人在里面失踪后,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那里任职了。”
“包括那个守夜人在内,不到半年的时间,已经失踪了十个人,哪怕是‘罪孽神庙’的祭司对这里都毫无办法。”
爱特琳娜低声解释着。
只是,自始至终目光都不是看向含羞草,而是看向秦然。
很显然,这样的解释是说给秦然听的。
至于含羞草?
在高傲的神庙执事眼中,含羞草就是一个胆小的仆人,除了厨艺外,一无是处。
“这位大人,您不应该带着您这个仆人来的。”
“他没有一点用处。”
爱特琳娜边走边说。
这样的言论则让含羞草胆战心惊,下意识的抓住了秦然的斗篷,他十分担心秦然将自己抛弃。
“有着厨艺就够了。”
秦然半真半假的回答着。
在发现爱特琳娜也只是一个棋子,根本不知道幕后人为什么要找一个“行商”下手时,秦然如果还敢把含羞草一个人留在旅店内,才是真正的不智。
爱特琳娜能够找到旅店内。
那个家伙为什么不行?
甚至,对方已经出手了。
秦然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周围的阴影,又看了一眼远处的砦桥后,脚步微挪,将含羞草完全挡在了身后。
爱特琳娜并没有发现秦然的动作。
但这不代表,爱特琳娜没有发现异常。
随着距离砦桥越近,经历过一次洗礼,已经异于常人的爱特琳娜目光警觉的停下了脚步,并且,示意秦然后退。
可就在爱特琳娜停下脚步的瞬间,在他们身后的阴影中就蹿出了七八个人影,一个个持刀拿剑,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