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真人,妙峰山的天骄、前掌门,也是曾经在梧南赫赫有名的存在,类似于伏龙观的安柠。
不过,安柠功败垂成,落了个一团烂泥的下场。
李海阔鱼跃龙门,成功晋升为了紫府。
只是吧,这位海阔真人很人如其名,头顶的那片海相当阔,是个少有的留着地中海发型的大修士。
正常而言,紫府后的大修士完全可以随意改变形貌,都是小道,稍稍一学就会,大家都长得很体面,至少不丑。
但李海阔这么一整,整成个地中海,再配上他那畏畏缩缩的矮胖模样、憨态可掬的大饼脸,就有极其意思了。
这位啊,和王玉楼类似,也是个装沙比的天才!
王玉楼长得从来都不丑,但却一向以最平平无奇的模样示人,其中蕴含的目的,是一样的。
“别,我受不起,李海阔,海阔,哈,你这守关真人做的好啊,红灯照拿一份,仙盟拿一份,神光那里再拿一份。
说起来,我都有些羡慕你了,要不咱俩换换位置,让我来做你这个西海守关真人,你去替我办师尊交给我的事情,如何?”
还是那个逻辑,当你装沙比的时候,你最好是真有实力。
金山面对青蕊时,能通过装惨装可怜拒了青蕊的威逼,是因为他够强。
李海平在悬篆面前装猪哥,悬篆是真能把他当蠢猪训的!
面对悬篆的指责与嘲讽,李海平乖巧的像个四百岁的孩子,立的板板正正的。
等悬篆喷完了,他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解释了起来。
“悬篆师兄,你不知道啊,西海仙城的大阵忽然就崩溃消失了,所以事情才这么难看。
除此之外,神光还买通了金山,那时候,三个妖王、龙虎真人都站在神光那边,我刚刚成就紫府,连个法宝都没,又能做什么。
海平怕,但海平知道,自己的职位责任重大,所以才不得不委屈求全、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苟且偷生,只为等您过来,和您第一时间通报西海仙城的消息!”
我的等待,都是为了大局,我的忍耐,都是为了大局。
李海平扯淡完了,悬篆也不恼火,单纯对老李发火没用,刚刚他也没真生气,全是恐吓而已。
他只是直视着老李,问道。
“神光忽然和我说,他要在西海建立光明宗,你在西海这么久,听说过这方面的风声吗?”
李海平也是第一次知道这消息,神光要在西海建宗?
“光明宗、光明宗,他神光太厚颜无耻了,这种名字他也好意思起。
我看西海的天都是黑的,为什么黑?全都是因为有神光在!”李海平骂道。
悬篆点了点头,继续问。
“继续说啊,你知道其中的关窍吗?”
见李海平面露难色,悬篆的表情这才真正的开始不好看了起来。
“你是猪吗?你在西海混了这么久,神光要建宗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他可以理解和接受刚刚成为紫府的李海平,面对神光背刺时的无能,但悬篆绝不接受愚蠢!
“是这样的,师兄,我和缚蛟师兄在西海的事情,主要由九曲和那个叛徒牧春泽打理。
您也知道,牧春泽修为更高些,所以,其实就是他在打理,我平时也要修行,没时间。
再说了,谁也没想到神光是独走的啊,我还以为是仙尊的意思呢”
其实,所有人都以为,周缚蛟之死是神光和莽象的共同的意思。
毕竟,周缚蛟以往和莽象确实有利益上的矛盾。
神光杀周缚蛟的目的,在牧春泽成为紫府后,也在局内人眼中清晰了。
“.”
如果眼神能杀人,悬篆的眼神现在已经把李海平给宰了。
“所以,你是想说,神光搞光明宗,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就是你在西海这些年,兢兢业业做出来的结果?”
神光搞光明宗是件大事,不输于周缚蛟被宰的大事,以神光的修为和势力,光明宗会成为梧南第十一宗,会严重冲击红灯照在梧南西北部的发展格局。
所以,悬篆是真的需要好好调查一番的。
李海平不敢说是,他想了想,道。
“其实还有一个人可能知道情况。”
“谁?”
“王玉楼——这小子和神光的人走的很近,尤其是和神光的二弟子西海龙虎。”
废话,我能不知道他和神光走的近么?
今天就多余找你问情况!
悬篆没有说话,只是挥手,示意李海平滚蛋。
守关真人府虽然是自己的,但悬篆的实力和金山比也不算差。
面对这位资深紫府的压力,老李和个乖宝宝一样,委屈巴巴的离开了。
能怎么办呢,老周已经死了,他当然有责任,不配合悬篆,回头是要被莽象打屁股的。
同样是紫府,紫府和紫府之间的差距极大,如果硬要类比莽象和李海平的地位
怎么说呢,可以把莽象视作实打实的金丹,除了不是金丹外,他和其他金丹仙尊没有太大差异。
老李属于那种,莽象在工作群里发个消息,就必须第一时间抢着发收到的水平。
为什么要抢?
因为,莽象仙尊只会记住两种人,第一个发收到的人,和没发收到的人。
——
“老祖!连瀑在西海被人欺负惨了啊!”
终于见到了家长,丘连瀑当即就开始了告状。
他抱着丘弥勒的大腿,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一脚把丘连瀑踢飞,看起来如同肉山一般的弥勒真人漂浮着坐到了一把特制的法宝椅子上。
那张宝椅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通体金紫色,镶满了数不清的宝石和宝珠,放在仙盟行走西海行辕的庭院中,画风显得格外的不对。
这件法宝的画风类似于凡俗间土豪们喜欢的那种,整体的形象有些土,远远和仙气飘飘无关。
“所有的仙盟行走都过来!”
丘弥勒没有张口,他的声音是从肚子中传出去的。
在西海任职的仙盟行走们纷纷来到庭院中,面对莲花仙城派出的弥勒真人,这些仙盟内的核心嫡脉子弟们,乖巧的就像一群连哭都不会的小鸡仔。
“去查,所有神光门下的走狗,但有任何违背仙盟律例之事,都要严办。
你们不用怕查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我这次来,就是得了仙尊法旨,来办神光的走狗的!
有我在,西海的天,塌不下来!”
众人面对丘弥勒的命令,哪怕知道危险,也不敢拒绝,当即纷纷躬身领命——先答应,再摸鱼就是了。
丘弥勒笑了笑,他能不懂这些小牛马在想什么?
他活了也有上万年,什么样的人和事没见过,那些小屁孩的眼睛才动一下,弥勒真人就已经知道他们心中憋着什么味的坏屁了。
“十七名西海仙盟行走,有些多了。
裁撤冗员,是仙盟长久以来的大计。
青蕊仙尊强调过,要年年裁,多多裁。
此次对神光走狗的调查中,调查得力的人,我会向仙盟禀报,为他们请功。
调查最差的七人,就不用做仙盟行走了,仙盟不缺练气期的行走!”
你们不干,有的是人干!
仙盟不缺练气期的行走,说到底,在上位者的角度看,仙盟行走这类仙盟常规执法力量的设立,只是为了充当仙盟稳定期内的内部保险丝而已。
选练气修士做仙盟行走,唯一的原因就是练气期的仙盟行走很容易死。
保险丝的宿命就是用来烧断的,当练气期的保险丝被烧断时,他们的价值反而得到了充分的实现——仙盟可以通过保险丝熔断地点和数量,察觉到问题所在和情况的变化。
这就和玩扫雷似得,这些练气期的仙盟行走,在弥勒真人心中,与探雷的棋子没有差别。
死了就死了,死光了再调就是,不好用也可以换!
面对真人如此的命令,仙盟行走们不敢怠慢,纷纷离开。
“丘连瀑,你走什么,滚回来!”肉山一般的丘弥勒骂道。
丘连瀑当即在众多同僚羡慕的眼神中,连滚带爬的回到了自家老祖的身边。
他心里想的是,王玉楼其实也算神光走狗。
王玉楼结结实实的欺负了自己两年,现在周缚蛟走了,自家老祖来了。
哼哼
就在丘连瀑畅想老祖来了,青天就有了时,弥勒真人直接骂道。
“你就是个废物,有我做靠山,有仙盟行走的身份,还能被人欺负。
而且,在西海呆了这么多年,连筑基都没有,你天天都在干什么?”
丘连瀑没有感觉屈辱,只觉得自家老祖果然是自家老祖,骂起来毫不留情,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老祖,您不知道,前两年有一特殊案件
就这样,我被王玉楼、郭邀月、陈养和联手欺负了两年,两年间,愣是没多少时间修行。
不然,我早就筑基了,那些人还想把案子调查”
弥勒真人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不是纯废物吗?
内斗斗不过,只知道找我告状,这样的废物,怎么可能能扛起丘家的责任?
我丘弥勒的血脉后裔怎么废物成了这样?
他压着火,指着庭院中那些战战兢兢的筑基期仙盟执事们,道。
“别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了,你现在就带人去抓郭邀月!
你们,跟着他一起去,把郭邀月抓过来打个半死,然后,就办章衡!”
面对丘弥勒这位莲花仙城的真人,西海的仙盟执事们,其实也很抓马——他们不听莲花仙城调遣啊。
如果说丘弥勒命令仙盟行走去做炮灰,仙盟行走没法反抗。
那这些已经成为仙盟执事的存在,自然是有机会反抗的。
“真人,章衡是附城执法队的.”
一位仙盟行走鼓起勇气,试图把这份明显是跳火坑的苦差事给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