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取出火麟剑。
灌注灵力,火麟剑当即由暗红转为赤红。神识操控,火麟剑凭空飞起。
林白默默操控,然后将地火之意附于剑上。火麟剑当即有轰然之声,地火之意更盛。
“好似成了!”
林白收起剑,琢磨着试试威力才行。
当初第一次试剑毁了小阴阳鼎,林白可不舍得再拿新的来试。
想了想,林白取出了写有混元淬体诀的那块儿兽皮。
铁化生说这兽皮之坚韧生平仅见,朱见羊前辈说这兽皮至少是从金丹妖兽身上扒下来的。
将兽皮放好,林白盘坐不动,以神识操纵火麟剑,使其充盈地火之汹涌焚寂之意。
剑在空中不动,却火焰灼热,嗡嗡有声,震颤不止。
“着!”随着林白出声,火麟剑迅疾如风,化为一团明亮地火,刺向那兽皮。
轰的一声,洞府内大亮,继而又恢复原样。招手取回火麟剑,并无损伤。
再招来兽皮,也没落下半点痕迹。
“矛与盾。”
林白正自感慨,外面打入一道灵力。
检查了一番洞府,林白打开门。
姜春站在门外,皱着眉头,关心道:“方才听闻轰鸣之声,贤弟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劳姜兄担忧,方才炸炉了。”林白赶紧行礼,心说我刚才动静真有那么大?
姜春听闻解释,也没怀疑。丹师炸炉是常有的事,又说了一番闲话,这才离去。
林白不敢瞎胡闹了,寻思着日后再去外面试剑。
如此过了两天,外面又打入一道灵力,这是拜访之意。
“谁家文盲?不认识字吗?我外面挂的是闭关的牌子,不是接客的牌子。”
打开洞府门,见是姚千园,林白忍着头疼请人进来。
也不倒茶,林白先关了洞府门,直接问道:“师姐,可是裴宁又有传话?”
姚千园诧异,道:“她正闭关,怎会让我传话?”
林白笑指大门,道:“我外面也挂了闭关的牌子。”
“那我走。”姚千园立即起身。
“别别别。”林白赶紧拉住她衣袖,笑道:“适才相戏耳。”
又给她倒上茶水,林白笑着道:“师姐此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想你了。”姚千园笑。
得,气儿还没顺,
林白是真拿她没法子,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甚至还没法得罪,否则日后连个给裴宁传信的都无。
“我也想师姐了,虽才两日不见,可总能想起师姐的音容笑貌。”林白给她续上茶水。
“你独独睡一个裴宁真是浪费了。”姚千园身子前倾,低声道:“我给你寻个机会,你去把盖盈秋睡了。她还是处子之身,想必滋味极美。”
“师姐,盖成非前辈可是剑修,我能留全尸否?”林白吓得哆嗦。
“胆子!”姚千园嘿嘿笑了声,这才说道:“你前两日给我炼的固精丸不错,再给我开两炉。”
“我手边早没灵材了。”林白摊手。
这是实话,前两天本打算去凤鸣阁拿东西的,可陡然听闻曲成甲之名,林白又缩回去了,连出门都不敢。
姚千园闻言一笑,取出一木盒。
林白打开,乃是炼制固精丸的灵材,皆是上佳之物。
“师姐,你家又不缺炼丹之人,怎非得找我?”林白好奇的问。
“你以为我愿意找你这个连色胆都无得胆小鬼?”
姚千园气呼呼的,“我把你炼的丹药随手送给了曲成甲的小徒弟。没曾想,那丫头喜欢的紧,说你炼的极圆润,跟我打听你呢。”
秀秀吗?林白沉吟了片刻,笑着问:“是曲前辈的弟子?那她样貌如何?是胖是瘦?如今多高了?”
“稍瘦些,人倒是乖巧可爱,就是话少。个头嘛……”姚千园停下来,皱眉看林白,问道:“她还没姜丫头大,你莫存什么歪心思!”她十分不屑,“骚的不要,偏想小的,你也是有病。”
“……”林白无语。
“赶紧炼丹吧!”姚千园侧躺下,一手支着头,催促道:“不让你白炼,一炉让你睡一觉。”
“我不困。”林白说。
“我是说让你跟我睡一觉。”姚千园踢掉鞋子,蹬林白。
“我最近在戒色……”林白见姚千园目光愈发不善,便赶紧摆下丹炉。
固精丸早炼的熟了,一番行云流水,两炉丹便出了。
姚千园细细验,“确实不错,可也没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毕竟小小固精丸,又是什么珍贵玩儿,那丫头估摸着没见识……”她小心装好,面上转晴。
“师姐,云霞宗虽是元婴宗门,可曲成甲不过是金丹,你家也是金丹,盖家跟她有旧也就罢了,怎么你……”林白十分好奇。
“怎么我却去拍人家马屁?”姚千园当真荤素不忌,道:“我家老祖欲要请曲成甲帮个忙,我自然得哄哄人家的爱徒了。当我愿意不成?”她叹了口气,似也有无奈之色。
“帮忙……”林白微微点头,“坊间传闻,曲成甲精擅命理之道,有推演之能。”
“你脑子倒也好用。”姚千园语声转低,“这件事别向外传。”
“我嘴巴最严。”林白立即道。
姚千园很是满意的点头,她坐起身,又道:“那丫头好似跟你有缘,她喜欢你炼的丹,还说想见见你,我过两天带她过来。”她说到这儿,目光严肃,“收起你的歪心思!憋不住了来找我,别给我把人吓着!”
“我闭关呢,不见客。”林白赶紧摆手,又问道:“曲成甲不还有个晚辈么?怎轮得到你带?”
“那曲如意出外访友了。”姚千园叹气,“你以为我愿意带孩子?要不是老祖……”
“那你可别把她带坏了!”林白立即关心的说。
姚千园愣住,旋即冷笑,拍拍手,“好好好,我把人带坏。”
她站起身,竟似要走。刚迈了几步,又回头。
“再给我炼几炉别的丹药。”姚千园笑着开口。
女人真是会变脸色。
林白盘坐不动,拿捏起来了。
姚千园气笑了,她坐到林白旁边,软软道:“好师弟。”
这还差不多!林白点头,问:“凝气丹么?”
姚千园点头,“那丫头既然喜欢你炼的丹,那就多炼点儿。小孩子,好哄的很。”
林白点头,心说秀秀那丫头确实好哄。不过得哄对地方,买些吃的是最好的。
清理丹炉,林白又炼了两炉凝气丹。
姚千园收好,犹不满足,“再炼几炉虎狼丸吧。”
“嘶……”林白揉揉眉心,正色道:“她才几岁?你不让有歪心思,可你怎么带孩子的?”
“我又没说送她!我自己用!”姚千园不满。
林白却是宁死不炼了。
费了好一番口舌送走姚千园,林白独坐静思。
“曲如意访友,她在桥山有朋友?”
“秀秀自然认不出是我炼的丹,可偏偏对我的丹情有独钟。修士之身,冥冥中都会生出感应,可能她觉得有熟悉之感吧。”
“当然,也可能是她在命理之道上确实有天分,是以更为敏锐。”
“还是不能见她,需得避一避才是。”
林白发了会儿呆,又想起姚千园说秀秀“稍瘦”。以曲如意的性情,自然不会苛待秀秀。而秀秀又惯常是个听话懂事的,更不会与曲如意生分,也不会冲撞曲成甲……
那就说明,那丫头还是想家想的。
正想着呢,外面竟又有人打入灵力。
“今天不得闲了。”
林白叹了口气,打开洞府门。
外面站着姜春,旁边还有一人。
“玉茂兄?你怎来了?”林白开心的行礼。
朱玉茂回礼,面有沧桑,“我来寻贤弟喝酒。”
姜春见人已送到,便作揖一礼,然后走开。
林白与朱玉茂向姜春回礼后,两人进了洞府。
朱玉茂取出酒坛杯盏,林白腾空矮桌。
两人跪坐下来。林白见他郁郁,知他必是有伤心之事,便也不问,只陪同饮酒。
喝了几番,朱玉茂面色醉红,似已不支。
“玉茂兄,酒能解愁,亦能添愁。”林白给他倒上,问道:“出了何事,怎让你如此模样?”
朱玉茂双目通红,又是一杯饮尽,哀叹道:“玉岩死在外面了。”
林白想起来了,一月前去凤鸣阁时,恰逢朱玉茂。他来凤鸣阁便是传讯,乃是那朱玉岩得了天启,出外寻筑基机缘了。
如今才过一月,竟死在外面了。
朱家本就没落。金丹老祖不存,家中轻壮又少,好不容易出个苗子,可没声没息的死外面了!还是个筑基有望的!
“我是他兄长,他跟妙妙一般大的时候,我就带着他玩耍。我教他读道藏,背道书……”朱玉茂越说越模糊,竟涕泪横流。
林白也被他引动愁思,想起了秀秀和白先生,便劝也不劝,只跟他喝酒不停。
修士之身虽不能萦与凡俗之情,可该放纵之时,也得存放纵洒脱之心。
两人推杯换盏。饮了几回后,林白嫌杯子太小,便换了茶碗来喝。
闹腾半晌,朱玉茂已经醉死过去,林白却只微醺。也不知是自身酒量豪,还是淬体之故。
搀扶起朱玉茂,林白出了洞府,寻到姜春。
“贤弟你这是……”姜春笑着看向林白,然后取出一瓶丹药,“有解酒之效,你吃两丸。”
“谢姜兄。”林白吞下两丸,也没觉得有啥异样。又道:“姜兄,我这好友心中郁郁,我带他出去游玩一番,舒放一下心境。”他朝姜春行了一礼,接着道:“若是有人来寻我,还请姜兄帮我留意一二。”
这是小事,姜春自然答应。
林白也不再多言,搀扶朱玉茂来到信义坊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