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正常的发展。
堕变本来就能把人硬生生提高到现才情阶段的一种极值,在他这边当然是各种熟练度都在狂飙猛涨。
除了大道朱君,以及来由特别的神通葬死荣生,其他的不管是修为,还是功法,法术,甚至是百艺,都在急跳连跳。
特别是短板低位的那些道法们,那些刚刚转修玄品不久的道法,迅速就被水位上抬给淹没,真的是几个呼吸就升一段,再十几个呼吸就再升一级。
圆满至极,圆满至极,圆满至极……
直接给杜恩省去了许多时间,但也不得不警醒,随着因果命数等等的牵扯越来越紧密,哪怕是他也无法避免地开始出现明显的堕变特征。
不过,还能坚持下去……
“净化吧。”
“好!”
无蕊早就在紧张地等着,闻言立刻就付诸行动。
碧光亮起,一切止停,转移剥离,由堕转升。
杜恩还能配合着来,主动切割剥离,这次堕变到头来没有带来什么实质的影响,终究停留在表面的层度。
无形之中,似有幽怨,像是叹息,还生怒意,又好像更加欣喜,充满期盼,满是赞叹……
“执着,孽障……”
杜恩其实依旧还无法看清这一切,但已经不像是此前那般近似一无所知,只有种种无法落地的揣测猜测。
在实际接触体悟之后,于思索琢磨里面,渐渐地明白理解其具体的面貌。
莫名的,想叹息一声。
于是他真的叹息一声。
“杜恩,你怎么了?没有事吧?”
无蕊关心则乱,直接被吓到了。
“没有,你是不是把我当做冷血无情的人?”
“哈哈,怎么会呢!”
无蕊有些悻悻然,安下心的同时浅浅笑着。
这次净化没有什么痛苦,因为杜恩身上纠缠的,只不过是浮于表面的牵扯,当然,也跟他本身不拘于执的道心意志有关。
她转移着那些“执”,感觉自己也平静下来。
杜恩只是瞥了她一眼,转而便看向自己的面板。
【年龄:65/4010】
【灵根:极品】
【修为:化神圆满(95/100)】
【大道:朱君(初窥门径5/20)】
【功法:耀华圣典(集大成者495200/500000)】
【法术:搬山(圆满至极),刮杀玄尘(圆满至极),冥冬藏阳(集大成者350/500),降龙真像(圆满至极),土木圣炼(圆满至极),三真神火(融会贯通2/300),甲木真域(圆满至极),四时扦花(集大成者10/500),火眼金睛(圆满至极),朱君澈世(圆满至极),神机操傀(驾轻就熟12/50),太阳神火(小有成就5/100),中皇称极(小有成就25/100)】
【神通:葬死荣生(融会贯通280/300),不灭圣源(初窥门径18/20)】
【百艺:采鉴(圆满至极),膳烹(圆满至极),寻灵(圆满至极),炼器(集大成者220/500),制傀(集大成者130/500)】
短短片刻,整体已经水涨船高如此!
就连寿元都提高了十年,因为所谓的堕变,带来的其实是生命层次的提升,与星辰母源母体的一种同化。
当然,相比起纸面数据,更难得的是,他又把自己的这一身本事,都给半数舀取回来,虽然受限于生生不息的法力尚未恢复等等基础限制,依旧难以发挥得多好,但相比起此前的不堪,已经可说是从生活无法自理的残疾人,变为能够自己走路的残疾人。
目光从数据上的变化上挪开,然后放在手里还抓着的那只断角上。
经过刚刚对堕变的沉浸与感悟,现在再来看这个东西,如此怨魔角,便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了解。
无蕊对此也显得好奇在意,这是她不知晓的事物:“它到底是什么呢?看起来跟之前那怨魔石像的角存在着某种质的不同,可明明它们应该是差不多的,是堕变之人头顶长出的东西,一种结晶体。”
英国候的魔角,还有蛊雕的魔角,这两者与那原始怨魔的魔角,就是这样子的一种差别。
“正常地说,魔角应该是堕变抵达一定程度,突破自己原本的极限,已经被深度同化,也即是被彻底吃掉,彻底沦为星辰孽变的子体触须的标志事物。”
杜恩这么说着,松开手,魔角漂浮在面前,随着大法力无声的碾磨,开始粉碎为一捧细沙,继而彻底化作无有。
他的目光显得有些深邃:“可这个,现在堕变魔化的突破极限,却明显并非那般情况,它俨然是一种中间态,或者应该说替位态,是自身的执邪凸显,再粘合怨气魔气而成的结晶体。”
“怨气魔气,千万不能忽视了魔气,魔族之说现在看起来好像已经是空中楼阁,但当初的魔道中人,应当是真的探索出了什么,还可能并非只有魔道中人在钻研。”
听到这个话,无蕊眨了眨眼睛,像是恍然想到什么一样,点着头回答:“对了,我刚刚记起来了,星辰的执孽,其实跟魔本应该是无关的,但,有人引入了魔的存在,走火入魔,对对对,他们混淆了邪异侵染与走火入魔,才会有堕变为魔,怨魔的诞生!”
混淆是非。
这个词再度显得关键。
邪异邪性,正常的星辰怨孽影响,其实本应该滋生这个的,就像是南末边城那边的怨孽邪修一般,结果因为被引入走火入魔的概念,便发展成如今怨魔界的堕变为魔……
“还差了一些关键的要素,现在是只知道结果,以及可能是过程或者开端的情况,想要补充全整条逻辑发展链,还欠缺一些关键的信息。”
杜恩如此说着,瞥了一眼无蕊,平静里油然一如既往,也就是,话语尖锐:“我还以为你已经全都知道了,没想到居然还是老样子。”
“……都怪青兰!她还在占着上流的阀口,我这边就只能是这样子!”
被噎到的无蕊气鼓鼓的,但旋即又露出疲态倦色。
紧张过去,好奇满足,本就是被惊醒的她,此刻再度昏昏欲睡。
“暂且不要睡去,我已经透过恢复小半的神识,找到神树教那帮人的位置,现在直接空间移动过去。”
“哦,哦?”
无蕊正下意识地点着头,然后就发现到环境的变化,已经被杜恩带着,空间移动到了具体的位置。
那是一处深埋在墙体里面的隔绝房间,装潢上与神树教殿的大厅差不多,应该是神树教分殿分堂之类的地方,此刻里面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或者说怨魔。
相比起一路走来,愈发强大的其他怨魔,这些怨魔就是所谓的新手村小怪,跟他们在神树教殿里的同伴基本是一模一样的情形。
软泥一般的肉瘤怪,灰暗无光的守卫者,夹杂少数几个强一点的食人花管理者……密密麻麻大几百个,都被一圈又一圈的暗黑色树根圈绕禁锢着,只能嘈杂喊叫,无法离开此处。
本来因为寒霜开始侵入这边,他们的活性正在不断降低,说不定接下来还会被完全冰封住,可因为杜恩带着无蕊闯进来,立刻就再度激发他们的活力,个个重新变得吵闹起来。
便是那圈绕他们的树根也在抖动着,有不稳定的表征。
因为这其实也是一体怨魔,或者说延伸出来的一部分。
杜恩大体判断完,再来一次空间移动,出现在树根怨魔的主体这边。
位于分教殿的深处,应该是仪祷台的地方,背对着一众怨魔矗立有一个人。
面容衰老,衣着简朴,只从脖子佩挂的饰物上看得出是神树教的重要人物,因为那是纹刻神树的图章。
在堕变之后,其浑身直接木质化,从背后长出扭曲狰狞的树根,蔓延到整个分教殿,形成怨魔们的枷锁,也封堵着出入口,还像是天罗地网般的陷阱,一旦有人踏足就要暴起。
不过显然是没有预料到空间移动这种手段,以至于这老怨魔刚刚从沉寂里面抬起头,就看到正主出现在自己面前,当场便瞪圆了眼睛,从中有攻击好似在酝酿。
然后被杜恩一手按下,直接当场镇压。
“啊……我,这,是……”
由于堕变的程度不深,或许是因为跟碧空神树接触久了,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总之刚刚被杜恩压制堕变,就开始口辞含糊地说话,自我的意志被迅速地暂时打捞回来。
片刻后,已经显得轻车熟路,轻而易举的杜恩收回自己的手。
老怨魔摇了摇头,从木质化的喉咙里吐出沙哑尖锐的声音:“看来是一切还是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所以您也就跟着醒过来。”
第539章 再见青兰
老怨魔将视线投向无蕊这边,似乎早就认识,或者说知晓她的存在。
“你是?”
还是有些昏昏欲睡的她,立刻就强行打起精神来。
“我是神树教首。”
神树教的首领头目……
“不需要想得太多,本教的核心中枢,从始至终都只有只能是巫祭青兰,我说到底,只是一个搭草台班子的,一开始不过是奉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先祖遗命,守着那时还没有长成气候,格外平平无奇的碧空神树,名曰遵从先祖遗命,实则胆怯怕魔,以此为借口躲在深山老林里面,避开肆虐的怨魔祸事。”
神树教首的语气平和,带有感慨自嘲,并不觉得自己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甚至于还隐隐暗藏着一种自责,透露出淡淡的悔恨。
“原来是你。”
无蕊这时候也认出了他,在蛊雕女子的执念记忆里,那一开始给朝圣众人广播神恩,宽慰人心的人。
不过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衰老至此,口吻言辞也仿佛煽动忽悠,所以无蕊那会怀疑过当初是他在暗中推波助澜,其实是利用巫祭与神树,来给自己谋取权柄与种种好处。
现在实际接触下来,其实并不是的样子?
那神树教的成建,的确是巫祭青兰所肯定,甚至力主的……
“你为什么会自责悔恨?”
杜恩总是快言快语,此刻并不在意当事人的心情如何,毕竟还得争分夺秒,可没空扯皮废话拖时间。
“你是?”
对于无蕊,他作为教首,自然是早就在青兰的带领下,去到过神树下方,看到那时躺在落叶床铺中沉眠的她,所以并没有什么意外。
可对于杜恩,那就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故而目光闪烁着,没有回答他的询问。
无蕊这时候也没有开口说什么的意思。
自己或许会是影响对方的权重因素,但从这教首的表现来看,可能会适得其反也说不定,所以她如此判断表现着,当然,要是对方始终不想说明,肯定也是会尝试说什么的。
“我是仙门特使。”
杜恩平静地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历。
“仙门特使?先祖的仙门?”
“同是落羽仙门,不过跟你们的先祖,却不是一个阵营派别的,不如说,正因为你们先祖背后的那位,此刻才会以这种情况降临此界,现在位于星辰之外的那个伏手,其实才是你们的先祖也说不定。”
“……”
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让一辈子只在地面,光是维持住神树教的大体稳定,就已经耗竭心力的老教首,一时间有些消化不良。
不过很快他就不再想那么多。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既然能一路护持圣灵来到这里,想来是友非敌。”
圣灵?
杜恩瞥了一眼无蕊,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有反驳或者疑惑的表现,显然对于这点早就知道,于是这边思绪一转,便差不多对号入座。
不需要多问这个,反而干脆开口:“不要有意扯出新的关注点来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先祖的同门,都是这么霸道的吗?”
老教首有些叹息,但也只是嘀咕这么一句,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口陈述:“实话实说,我在一开始的确是怀有私心的,企图靠组建教派来让自己出人头地,而她并没有反驳指责这一点,只是默默地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