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说道:“正该如此,说来,正渊你心中却有慈悲,虽不知你在人间所为,但你眉宇间,较之往前,多了许多慈悲。”
左良笑道:“果真有变化?我却是不知。”
牛魔王说道:“莫要多言谦让之话,我等这便离去,归回家中。”
左良说道:“但有一事,心有不解,欲与牛王相问,请牛王解答。”
牛魔王说道:“有何不解之处,你尽可言说来,我定为你解答。”
左良说道:“牛王回归家中,那时该如何与正慈师弟他等言说牛王在外娶妻之事?”
牛魔王闻听,有些恼怒,说道:“正渊,你竟敢打趣我?”
二人嬉闹之间,朝着西牛贺洲方向而去。
……
话表李山村中,在牛王与左良同是离去后,一众村民方才敢现身,唯唯诺诺的靠拢来,在见得牛魔王与左良二人已是离去,方才去寻严氏。
不消多时,一众村民在牛王昔日家中寻见严氏,问及严氏情况如何,严氏自是一一与村民等言说,待是言说完毕,将和离书取出,呈现于村民观看。
一众村民惊呼不止,议论纷纷。
有村民说道:“不曾想那老牛竟真是妖怪,我等与妖怪相处这般时日,一无所知,如今回想,真教人感到可怕。”
又有村民说道:“这和离书已写,那妖怪已是离去,不必再说。幸亏他自行离去,不然我等都不知该如何对付那老牛了,怪不得昔日能打退妖怪,原来是因为老牛也是妖怪,这就说得过去了。”
还有个村民,说道:“说不得,那妖怪与老牛本就狼狈为奸,是做戏给我等看哩。”
村长呵斥道:“不可如此胡言。”
那村民有些不忿,说道:“村长何故袒护一妖怪?”
村长说道:“其纵然是妖怪,但往日多有相助我等,今已离去,自不可再胡言乱语,平白生了三分灾殃来,其今为妖,你怎知你所说,他不得而知?若他得知此间之事,定是要来索取你性命,那时你求饶不得。”
那村民闻听,有些惧怕,不敢再言。
村长再是望向严氏,问道:“牛严氏,但老牛离去之前,与你留下和离书,说明一切,还有说些甚没有?”
严氏沉吟少许,犹豫着开口,说道:“其留下一笔银钱与我,言说使我衣食无忧,其馀再无。”
一众村民闻听银钱,尽是眼前一亮。
村长不觉为然,说道:“那天师与老牛怎个认识的,你可曾知得?”
严氏说道:“但闻其言,似同出一处,乃是个甚仙府的。”
一众村民说道:“妖怪怎会出自仙府,却是胡言,却是胡言。严氏你却上当哩。”
村长未曾言语,但他望向严氏腹中,问道:“牛严氏,不对,你既与老牛和离,不可如此称你,严氏,你如今却怀着老牛之子,若是老牛为妖,你腹中之子,便为妖之子,你可想好,该如何处置?”
严氏抚摸腹部,说道:“村长,我欲要将之生产下来,抚养其长成。”
一众村民俱惊,说道:“严氏,何至于此,何至于此,这孩子乃是妖怪,你生出来,如何能抚养。”
村长闻听此言,却并未多言,而是笑着点头,说道:“既如此,你便住在此处,有何所须,尽可与我言说,但平日若有人欺你,尽可来寻我,我便为你做主。”
严氏听得其言,大喜过望,说道:“多谢村长,多谢村长。”
一众村民听得其言,十分着急,说道:“村长,怎可如此,但其腹中乃是妖怪也,若生出来,要吃我等,那时我等该如何是好?”
村长说道:“不必再多说,但若其腹中之子而生,我会亲自照看,若是其要吃人,第一个先吃我,你等不可再多言。”
一众村民见村长这般坚决,只得作罢,然其望向严氏腹中,目有不善,成见颇深。
……
话表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处。
姜缘正在府中静修,忽是心有所感,朝府外张望而去,少顷间,已知事情前后经过,他笑了笑,未有多言,将府中修行的红孩儿唤来。
红孩儿得了吩咐,即是行至真人静室前来,聆听其法旨。
真人吩咐道:“正慈,一载三月十三天后午时,你出府外静候,你父与你师兄将归,你可恭候,那时,使二人前来见我。”
红孩儿听闻此事,即是跪伏在地,叩首道:“弟子领命。”
第335章 二人终回府,真人习旁门
光阴迅速,不觉一载三月十三日过去。
话表牛魔王与左良历经多时,终是赶至灵台方寸山中,二人在山道之中行走交谈。
左良骑着白鹿,说道:“牛王,今行得多时,终是入得山中,将至家矣。”
牛魔王持着黑龙辟岳槊,往前而行,感叹道:“正渊,你今修行,甚是了得,此一路而过,你依靠自身本事,能教沿途魔障不敢侵犯,此足以言说你之法力。”
左良摇头说道:“我之法力,不足为道,此方不教魔障所犯,乃因师父与我豫鼎护身罢。”
牛魔王说道:“正渊莫要哄得老牛,但老牛有见,你不曾动得豫鼎半分,若遇到妖邪魔障所犯,你全靠得身中法力与五雷正法。”
左良笑而不语,却不再多说。
牛魔王问道:“正渊,但你可知,你何时成就正果?”
左良摇头说道:“却是不知,但料想尚是远矣。”
牛魔王不解其意,说道:“不该,不该,却是不该!正渊你如今法力不错,五雷正法更是了得,但有令下,天上地下,无不应从,这般离旁门正果该是近矣。”
左良笑道:“但那是修行之正果,非是心之正果。”
牛魔王说道:“何为修行之正果,何为心之正果?”
左良说道:“修行之正果,便如牛王所言,乃是近矣,此有边限,探手可得。修心之正果,其广无涯,心为主客,两忘其际,道阻且长,靡有穷期。”
牛魔王说道:“你却是得了老爷真传。”
左良正要再说些甚,但他二人已是行至三星仙洞之前,他等正要入内,忽是见着仙府大门撇开。
牛魔王有些不解,说道:“怎个今日府门大开,莫非有贵客降临不成?”
左良说道:“不似有贵客,若有贵客,府前定然紫气环绕,瑞气腾腾,祥云不绝,今时未有这般,故府中该是无有贵客。”
牛魔王说道:“既无贵客,怎个府门大开,却是有怪,却是有怪。”
左良说道:“走入里边一观,便是知得此中之事,到底如何。”
牛魔王应声,正要往里走去,他方才走得两步,便是见着府门旁有个身形,他细细一看,不就是牛圣婴。
牛魔王大喜过望,即是走上前,将牛圣婴抱起来,说道:“圣婴,怎个在府门这儿?”
红孩儿突兀间被抱起,心下一惊,见着是牛魔王,方才放松,说道:“父亲,你终是回来哩。”
牛魔王问道:“圣婴,你怎个这般言说?我终是回来,这是个甚说法,你莫不是知得我会在此刻归来?”
左良亦是有些好奇,问道:“正慈师弟,但闻你言,似知我等,此怎个言说,可能相告我等?”
红孩儿说道:“不敢欺瞒父亲,不敢欺瞒师兄。一载馀前,师父忽是召我,言说一载三月十三日后,父亲与师兄将会归来,使我等候,若是父亲与师兄归来,当是前往,与之相见。”
牛魔王惊问道:“老爷一载多前,便知我与正渊将归?”
红孩儿说道:“正是如此,如今却如师父所言,父亲与师兄归来矣。”
牛魔王感叹道:“老爷法力越发深厚,神通越发广大,恐大法力近矣,竟能在一载前,便料定我等何时归来,更是不偏不倚的道中,如此神通法力,教人十分敬佩。”
左良亦是说道:“师父有此法力,甚是正常,但师父苦心修行,如此年数,未有变化。”
牛魔王说道:“却是有理。”
红孩儿说道:“父亲,师兄,但师父还在等待,当是去拜访师父,再是他说。”
牛魔王说道:“当是如此,当是如此。孩儿,你且去歇息,我与正渊这便去寻老爷。”
三人不再多言,作出辞别,牛魔王与左良朝姜缘静室而去,红孩儿则是将府门关闭。
……
不消多时,牛魔王与左良行至姜缘静室之前,他二人行至此处,便是见着真人静室室门大开,似在等候他等。
二人即是行驶上前,拜礼参见。
姜缘闻听二人拜礼之言,方才睁眼,说道:“你等且近前来,不消这般多礼。”
二人闻听真人之言,毕恭毕敬,走入里边,再次拜礼,不敢有逾越之举,
真人笑道:“我便是言说不消多礼,怎个你二人还是这般。”
牛魔王跪伏在地,叩首说道:“多谢老爷遣人助我出劫数,老牛感激不尽,今见着老爷,如何能不行礼,以了心中些许感激。”
姜缘细细望着牛魔王,说道:“但我虽知你有劫数,可你却并未自劫数中脱离,如今劫数仍在。”
牛魔王笑道:“老爷与我恩情,我尽是知得,此劫数不曾脱离,乃因老牛我之抉择,而非是有其他。”
姜缘问道:“牛王,你却思量清楚,劫数非同一般,但你如今,已是半身入苦海,苦海如何,自不必我与你言说其中门道,你自是知得,你跟随我,有许多时候,始初你跟随于我,有些胁迫之意,但一直以来,与我倒也相得益彰,你曾多有见苦海,若是陷入其中,便再无挽回之意。”
牛魔王说道:“老爷,我自是知得,但我要将劫数毁之,于我甚易,可我不可如此去所为,若我那般所为,我便不是老爷之护法,故此苦海便是有难,我亦要走上一遭。”
姜缘叹息说道:“罢,罢,罢。但若你有须相助之处,可与我言说,能相助你之处,我定会相助于你。”
牛魔王笑道:“拜谢老爷。”
姜缘摆手,使之离去,教其在府中好生歇息,修行不可断。
牛王自是领命,笑着应答,再三拜礼,遂是离了静室。
姜缘方才望向左良,使之落座身前蒲团,说道:“正渊,此行外出,可有何所得?”
左良拜得一礼,这才落座,说道:“师父,弟子此行外出,但见人间疾苦,苦海无边,心有不忍,有心相渡,可力有不及,此教弟子心生修行之急,意早些有能力,多渡一些苦命之人。”
姜缘闻听,看了左良许久,说道:“正渊,你可知,苦海难渡之理,便是我,亦难以渡得。”
左良说道:“师父,弟子知得,但弟子愿尽力而为。”
姜缘沉吟许久,似心有所感,明得为何左良之道非在府中,他忽是笑道:“罢,但你心中有数即可,与牛王那般相同,但若能相助你之处,你尽可言说,我定相助于你。”
左良跪伏在地,说道:“弟子拜谢师父。”
姜缘摆手,使左良退去,好生修行。
左良闻令而去,
真人在唤退二人后,即是起身,走出静室之外,来到祖师静室之处,在室外求见,得祖师恩准,他方才是走入,拜见祖师。
祖师使真人起身,教其落座蒲团之中,真人遵令。
祖师笑道:“你这童儿,方才与你那弟子,牛王相见,怎个又来我此处,寻我何事,尽可说来。”
姜缘问道:“师父,但弟子不知牛王与我那弟子之路,在何处,其中有何难关。”
祖师笑道:“你却有心急。”
姜缘摇头说道:“师父,弟子虽有些法力,能窥见些许,但到底不可窥全,其尚是因二人与弟子有甚深缘法,方才如此,若是无有缘法,弟子不可知得,与师父相较甚远,故而弟子方才来问师父。”
祖师说道:“童儿,你此乃关心则乱之理,牛王为你护法,三界内外,但有法力者,无有不知者,正渊更为你二弟子,其五雷正法得老君恩准使其名号,但无有甚难关,可难到二人,纵然有深陷苦海之危,可终有自渡之日,无须忧心,”
姜缘听着祖师所言,渐是放心,拜礼说道:“弟子拜谢师父,此为弟子之过,有失分寸。”
祖师笑道:“童儿,但离你开府之日,却是不远,当早做准备。”
姜缘说道:“师父,弟子自知开府将近,然弟子修行尚未有成,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府。”
祖师说道:“依你今时修行,怎个还言说尚未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