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春道,“当然是做个见证,省得你老段到时耍赖。”
许舒笑道,“我就能见证,何须来这些人。”
谷春乐呵呵道,“你算不得见证,因为尸体没办法当见证。”
许舒眼皮一跳,瓮声道,“谷队,我现在加入七队,还来得及么?”
谷春怔了怔,哈哈大笑,“我早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小许,你是聪明人。”
“但谷队,你是丑人,我实在看不得你,还是不加入了。”
“打,给我打死他。”
谷春咆哮,众人憋笑。
陈衍宗晃身进了八角笼,冲许舒抱拳,“许兄,请!”
许舒岿然不动,谷春厉声道,“生死状签了,你若反悔……”
“他若反悔,你能怎的?”
段阔海懒洋洋道。
他根本不赞成许舒赴约,即便许舒去找陈太雷学了艺。
但短短十五天,又能学到什么,怎么可能填平天堑。
但许舒坚持要来,他只能跟着过来,保证许舒活着离开。
许舒朗声道,“八角笼是斗兽的地方,真正的武者,怎么会站在里面厮杀,供人取乐。”
陈衍宗瞬间变色,一步跨出八角笼,“找死!”
陈衍宗脚下八步赶蝉,双手舞动,快得看不清手影,澎湃的气血,荡开衣衫,热浪滚滚。
“气冠三花,血畅五脉,阶序二武师!”
段阔海厉声道,“姓谷的,你敢作弊!”
他迎着陈衍宗冲去,谷春冷笑一声,横身拦住,“很多人可以作证,陈衍宗是在三天前,突破进阶序二,成就武师的。
此事发生在生死状签订之后,并不犯忌。
老段,这十几天,许舒也不是光在家里睡大觉吧。”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谷春胸口挨了一记,喷出一口血来。
“段阔海,你踏马下死手。”
刷地一下,他取两镖在手,镖头泛着乌光。
王主任赶忙拦住,“二位,二位,那边已经打起来了,生死状已生效,安心观战吧。”
段阔海才要发飙,忽然怔住了。
“这,这不可能……”
谷春惊呼。
只见那边陈衍宗和许舒战得烟尘滚滚,宛若两头猛兽绞杀一处。战了个势均力敌。
而以陈衍宗的凶悍,未进阶序二,体士之中已罕逢敌手。
现在进阶成武师了,单臂五百斤力量,气血强大,对战阶序一的体士,根本就是拿捏。
可此刻,陈衍宗已翻翻滚滚攻出二十多杀招,招招势若奔雷,直取要害,竟被许舒死死防住。
“这,这是什么功夫,缠,绞,引,崩,劲力运用不逊于我,这,这怎么可能……”
王主任也震惊失声。
段阔海则眉开眼笑,“今日让尔等见识段某人调教属下的手段。”
“放屁!”
谷春怒道,“阶序的差距,岂是能轻易抹平的,即便这小子力量不逊,但劲力运用就是天堑。”
谷春话音未落,一直狂攻的陈衍宗仿佛被一列高速火车头撞飞出去。
啪的一声,撞在墙壁上,整个人黏在墙足足两息,方才缓缓滑落,整个人鼻青脸肿,昏死过去。
“莽龙翻身!无极手!”
王主任惊得直跺脚,“陈老的无极手,这,这怎么可能,阶序一的体士,怎么可能学会……”
谷春狂吼,“验,老王,给我验,他绝不可能是阶序一……”
段阔海高声大笑,“老谷,我看你是被气糊涂了,心瞎眼也瞎啊。许舒奔腾的气血,你看不见?”
谷春哑然。
“王主任,我这个副室级现在能落实了吧。”
许舒拍拍灰尘,走到近前。
这一战,他战得酣畅淋漓。
无极手成,他对上阶序二的武师,已经很难输了。
主要是这无极手有两大神妙,。
一妙在,借力化力,防御无敌。
二妙在,化力用力,集众力为一力,其绝招莽龙翻身,势若山崩,攻击威力无敌。
陈衍宗固然战斗意识惊人,但在功法上,和许舒存在巨大代差,根本不可能有胜算。
说白了,当双方力量差距不大,一方对劲力的运用已经有了远超另一方的水准,战斗意识的作用已经不大了。
若不是许舒想和他过招,根本不可能让他撑上这许久。
王主任紧盯许舒,“陈衍宗,你……不杀?”
“我又不是杀人狂魔,杀人有瘾。这点,谷队得跟我学。”
许舒点燃一支煊赫门,弹出一支递给王主任,“来一根?”
王主任摆摆手,“烟是好烟,可惜,我不会。”
许舒又把烟递向谷春,不待谷春讥讽,许舒又收回,“忘了,谷队也不抽。”
谷春耳朵上正夹着烟了,气得他直喘。
“老子呢。”
段阔海不满。
许舒道,“你们都是队长,谷队都不抽,您还是别搞特殊化了。”
“草,非得老子动手。”
段阔海上前,整盒掏走。
他点燃一支,美美抽上一口,“一分钱一分货啊,王主任,别愣着了,副室级的事儿,赶紧办吧。”
王主任面现难色。
段阔海皱眉,“老王,你到底几个意思?”
谷春冷笑,“冤有仇,债有主,找老王作甚?”
“那我应该找你喽?你算个屁!”
段阔海暴怒。
第31章 如愿
2023-05-18
王主任道,“段队,谷队,二位都消消火。这事儿怪我,但,也不能怪我。
时间太巧了,今天早上,站里来人把那个副室级的胸牌取走了,另有任用。
既是站里的决定,我只能服从。”
许舒眼前阵阵发黑,段阔海原地爆炸,“草泥马,姓谷的,还有老王,你们办得好事。
老子现在就去站里,讨不回公道,老子这个队长不当了。”
“谁又对谁不公了?”
一个气质阴郁的瘦高个走进院来,二十七八年纪,一套正装贴合地穿在他身上,胸前铁制二竖的徽章闪动着光辉。
“李参。”
段阔海、王主任、谷春等人同时向来人行平胸礼。
许舒暗暗纳罕,段阔海和谷春的职级和这位李参一样啊。
几人寒暄一会儿,许舒听明白了,这个李参是站里参谋社的。
所谓参谋社,和前世的秘书处功能差不多。
“李参,您还有事?”
王主任一张胖脸笑得尽是褶子。
谷春道,“老段,你不是嚷嚷着谁把指标弄走,你就和谁不共戴天么?
副室级的胸牌就是李参代表站里拿走,伱待怎的?”
段阔海心下一沉,咬牙道,“李参,我知道站里的指标紧,但我们九队……”
李参摆手打断他的话,“老段,不是我要指标,是站里的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你就别难为我啦。”
谷春继续拱火,“李参,段队火气正旺,为了一个指标的事儿,在这里大打出手。”
说着,一直躺在地上昏死的陈衍宗。
李参呵呵道,“你们弟兄的事儿,我就不掺和了,改天我做东,请诸位喝酒。
老王,我过来是问长兴西路怎么走,你派人给我带带路。”
“李参,我住长兴西路,我可以给您带路。”
许舒顺势而上,副室级黄了,日子还得过,李参必须交。
“你住长兴西路?”李参道,“这么巧么?长兴西路1322弄226号,熟不熟?”
“啊!”
许舒惊呼道,“那是我家。”
“你家!”
众人异口同声,都怪异无比地盯着他。
李参皱眉,“你叫许舒?”
“是我。”
“这是怎么回事,人就在内务堂,还让我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