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大帝借了个脑子 第244节

  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混子,每天吃饱喝足就是出去溜街。

  你要说他‘恶’,也看不大出来,相反这小子还很仗义,每天嘴里吆喝最多的就是义气,偶尔还会干一些锄强扶弱的事。

  “爹,我练完了。”

  一套枪法使完,陈元直杵着枪站在院子当中,浑身上下冒着热气。配合着魁梧的身形,看着就像是山中悍匪,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有什么想做的吗?”

  陈洛看着这个‘儿子’,开口问了一句。

  “想做的?”

  陈元直愣了一下,不明白父亲为何有此一问,但他想了想还是认真答道。

  “想做大官,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陈洛笑了一下,没有再问。

  本心?

  或许不是。

  “罗三哥今天约了几个好汉,我下午要去找他们吃酒,就不回来了。”少年见父亲没有再问,便把枪杆放下,走到边上用毛巾拭去身上的汗珠,嘴里还不忘和母亲说自己今天的行程,免得她又等自己。

  “什么好汉不好汉的?今天跟我去李家.”

  大夫人一听顿时急了,也顾不得和陈洛絮叨,快速上前就想拉住自己的儿子。

  “我先走了。”

  陈元直怎么可能让她拉住,丢下一句话,一个翻身就到了门外。留下大夫人在后面大声地呼喊。

  陈洛没有再看,他转身走出去院子,抬头看去。

  风起云涌。

  劫难将起。

  陈元直和他说的一样,一直在外面玩到半夜才回来,整个人喝的伶仃大醉,满身酒气,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吱呀。

  大门应声而开,陈元直刚走两步,身子一歪,一把抱住旁边的柱子,大口呕吐了起来,好半天才缓过劲,身子一仰,摇晃着走进院内。

  刚一进门他便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是他的父亲。

  和往日不同,父亲静静地坐在院中,旁边石桌上面放着一份文书。看上面的字迹,应该是出自他的姑父谭县令手书。

  “过来坐会,醒会酒。”

  陈洛指了一下旁边的石凳,院子很空旷,陈洛支走了所有下人,就他一个人在院中。

  “爹?”

  陈元直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这些年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人就是父亲。虽然父亲平日里很少呵斥他,但那种畏惧真的是发自骨子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他一看见父亲内心就忍不住有些怂。

  “你年纪也不小了,我托你姑父在县衙里给你谋了份差使,明天就去报道吧。”陈洛指了一下桌子上面的任命书。

  这是他给‘儿子’安排的身份,他想试一下自己对天劫的影响力。

  “好。”

  陈元直张了张嘴巴,哪怕脸上写满了不满,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一个字。

  翌日清晨。

  满脸不情愿的陈元直打着哈欠,站在父亲的书房当中,听着父亲的告诫。若是母亲他肯定不会来,但父亲的话他不敢不听。

  “你之前说想做官。”

  陈洛第二次问起了这个问题。

  “能和我说说,为什么想做官吗?”

  他要弄明白这一缕‘劫气’的源头。

  心魔老祖说‘执念无正邪’,陈洛也很认可这句话,但他要弄清楚这里面的细微差距,只有弄明白执念和心魔的差距之后,他才能从容的去渡自己的心魔劫。

  “我只是觉得当官威风,别人都怕我。”

  陈元直摸着头,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父亲就记住了,早知道就不说做官的事了,直接说上山做好汉岂不快哉!

  “畏惧?”

  陈洛皱了皱眉,对于陈元直的‘心魔’有了大致的猜测。大概率是‘虚荣’之类的情绪。

  这种情绪如果不能控制住本心,很容易迷失在其中。

  “这份差事花了不少银子,你去县衙以后多听、多干、少说话。等历练结束再回来我身边,我教你管理家中事务。”

  将任命书丢给儿子之后,陈洛起身离开。

第295章 劫是什么?

  一脸不满的陈元直拗不过老爹,只好拿着任命书去县衙里面报到。上面早就有人打过交道,所以他很容易就混了一个官身,也不是什么正经官职,只是乡勇里面的一个小头领。

  一开始的时候陈元直还很谨慎,每天早上赶过去报导,晚上待到最后一个,还在军营里面住下。几天下来他发现县里面的乡勇早就烂透了,一个小队十个人,实到的只有三个人,剩下的七个都是挂空饷的。

  上面吃下面捞,中间还有豪绅富户过一手。

  他们陈家就是既得利益者之一,察觉这点之后,陈元直的心态一下子就放开了,秒变老油条,把平日里的兄弟喊到营房去打牌,喝酒,有时候还带女人回去一起睡,把营房混的乌烟瘴气。

  “陈哥,今天迎春坊来了个姑娘,听说还是官家小姐。”

  营房当中,陈元直和几个狐朋狗友吃着酒,王家兄弟也在里面,他们两个幼时一起炸了夫子的茅坑,长大了也经常在一起瞎混。两人家中条件都不错,练了一手好拳脚,在碧水县一带称王称霸,城中的帮派看见他们两个都要低头喊两声‘大爷’,路过的狗不听话都得挨他们两巴掌。

  这种泼皮混混的日子,兄弟两个非但没觉得丢脸,还觉得倍有面子,觉得这样才够男人。

  “官家小姐?”

  陈元直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青楼这种地方,他早就和兄弟们去过了,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新鲜感,时间长了也就没了意思。青楼里面的女人见惯了世面,他们兄弟在那边没什么自尊心。

  但官家小姐就不一样了,出身高贵不说,还很干净。

  “走走走!今天晚上就在迎春坊过夜。”

  抓起佩刀,陈元直带着一众狐朋狗友就出了营房。门口值守的是一个老汉,牙都掉了大半,人坐在柱子边上打瞌睡,对于出入自由的陈元直等人,他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纯粹就是一个摆设。

  街道上,小贩热闹非凡。

  卖糖人的,卖糖葫芦的,还有杂耍的。

  陈元直等人敞着衣裳,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腰跨扑刀并开行走,一行人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让开,典型的恶霸派头。

  好在他们也没有欺负普通老百姓,一路径直来到了迎春坊,刚一进门就看见里面的老鸨迎了出来。

  “哎哟,这不是陈爷和王爷嘛,好久没看见你们来了,最近是在哪发财呢?”

  “孔妈妈,哥几个今天是专门来找翠屏姑娘的。”

  王大才从怀里掏出一袋钱,开口就嚷嚷着要喊翠屏姑娘来陪酒。

  “翠屏姑娘已经有贵人点了,要不我让绿萝他们几个来陪几位?”老鸨没敢收钱,只是赔笑说道。

  嘭!

  陈元直有些不耐烦,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贵人,叫他们给老子滚蛋。”

  “赶紧滚蛋!也不打听打听,这碧水县谁才是老大。”

  旁边兄弟见状立马跟着起哄,嘴里嚷嚷着‘老大威风’之类的话语,听的陈元直满心欢喜,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巅峰,是大丈夫!

  “大才,你去喊人,谁敢挡路就揍他丫的。”

  “是!”

  王大才满脸高兴,招呼了几个兄弟就过去抢人。旁边的老鸨吓的脸色惨白,嘴里不停地道着歉,希望他们可以高抬贵手。

  但陈元直哪有心思听她们废话。王大才带着人冲上二楼,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老子是你爷爷!”

  王大才上去拎着正准备脱裤子的瘦竹竿,左右开弓就是两巴掌。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跟本大爷抢女人。”

  “你你你”

  被打的人气急败坏,但很快陈元直也带着一众兄弟闯了上来。

  一群泼皮聚首之后,半句废话都不说,逮着人又是一顿胖揍,打完把人像垃圾一样往外一丢。

  “接着奏乐,接着舞。”

  享受到一众兄弟追捧的陈元直从怀中取出银子丢在地上,对着旁边吓傻的乐师和舞女喊道。一群人占据了迎春坊最高处的包房,一边喝酒一边听曲。虽然他们也付钱,但有他们这群人在,其他人哪里还敢过来消费。

  愁的下面老鸨满脸苦相。

  一夜无话。

  陈元直的虚荣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之后几个月他不再安分于军营操练,开始带兄弟们出来‘行侠仗义’。因为他出手阔绰,所以身边很快就聚拢了一批人,整个碧水县,只要是混江湖的,都知道了‘陈老大’的名头。

  好在陈元直虽然喜欢闹事,但他不欺负平民,这一点上面,和陈洛的猜测有很大的不同。

  他的虚荣并未影响本心。

  “陈老大,你也就敢在我们这些普通人面前装装样子!真有本事,你去北边杀匈奴人啊!”

  “匈奴人有什么好怕的?!他们要是敢来,老子一定杀他们个屁滚尿流,告诉他们这碧水县谁说了算!”

  陈元直踩着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大声嚷嚷道。

  县衙。

  陈洛和谭县令在后院下棋。

  这段时间他往县衙送了不少银子,都是因为陈元直的事。

  “这么多银子就买一个武官的位置,太冒险了。”

  谭县令落下一子,开口说了一句。

  两家有姻亲关系,陈家有一个族妹就是谭县令的夫人。续起来陈洛还是谭县令的大舅子,正是因为有这一层关系,两人相处的才会如此和谐,卖官卖爵的事才敢堂而皇之的讨论。

  “元直不会读书,只能走这条路了。”

  “眼下时局不稳,做武官太过危险。”

  谭县令是正儿八经的科举官员,朝中有不少人脉,知道很多国家方面的变动。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消息,肯定不会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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