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焰看着许元,似乎看透了他的打算,冷哼一声说道:
“驸马,你是本宫未来丈夫,本宫也是你未来妻子,除此之外,便无他故。”
许元砸吧下嘴,语气变得无奈:
“有句古话叫做,一日夫妻百日恩呐,虽然没有深入交流,但怎么说咱们也同床共枕睡了这么多天,着都多少恩了。”
李清焰继续垂眸浏览城内的军情:
“驸马,还有句古话叫做同床异梦,本宫不会因为你而改变自己的选择。”
“.”
许元盯着她白皙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
又失败了。
他想知道李清焰的真实态度。
如果那老爹谋划顺利,蛮族战事将会平息,北境宗门将会覆灭,皇帝寿命也将耗尽,到时候皇子夺嫡进入最后阶段,一系列事情随便拎一件出来都是能导致天下的局势发生巨变。
而这其中,眼前这位名号武元的公主所持态度非常重要。
这些天下来,许元发现这女人在军中的威望高得真的有些吓人。
不仅是她自己的亲兵羽林军,更包括北封军在内的兵卒对于她对于她皆是有着极高的崇敬。
而北境之战结束,她的地位绝对会变得更高。
到那时,她的选择会很大程度的影响夺嫡的结果。
沉默间,
许元也没再此事上多说,垂眸检查起布包内的须弥戒,意魂刚一探入,他的眼眸便是一挑。
而这边刚有微弱的表情产生,方才还冷着个脸的李清焰声音便立刻传了过来,带着笑:
“驸马,如何呀?”
呵,女人。
许元侧眸瞥了她一眼,也没墨迹,大大方方的说道:
“五枚须弥戒皆是最大号的,里面存匿的粮草应该足够三万人吃一月,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备用甲胄与兵刃,就算他们还藏有存货也应该不多了。”
李清焰闻言沉吟一瞬,忽然说道:
“对了,驸马,那两人应该看出了一些事情。”
许元不假思索,直接笑着回道:
“殿下你是指,我给他们售卖云炁弹的事情?”
李清焰微微颔首,低声说道:
“单论一件事情他们可能看不出来,但如今他们经历了北封北城的坍塌,必然会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许元无所谓的说道:
“比起我,我觉得他们应该更倾向于是娄姬做的。”
李清焰臻首微摇:
“当时北封是我主政,娄姬没有机会进入北城墙的那些关键阵点。”
说着,
李清焰呼出一口气,叹息式的说道:“若是本宫当时知道驸马你真正的为人,也不会放心将你送进去。”
许元略显不满的笑道:
“真正的为人我怎么感觉公主大人在骂我?”
“不,本宫在夸你足智多谋。”
李清焰白了她一眼,转而认真的说道:“若是他们将这件事情传出去,北境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都会扣在驸马你的头上,到时候你可能会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嗯就像当初你那二哥一样。”
“这其中包括公主你么?”许元笑问。
“应该不包括。”李清焰笑着回:“若是包括,那本宫也不会提醒驸马你。”
许元略微凑近了些许:
“所以.公主这是在担心我?”
“当然。”李清焰冲着许元眨了眨眼睛,弯眸一笑:“未来的日子还长,本宫可不想守寡~”
烧杯。
许元眼角跳了跳,轻笑一声:
“那我可真的是心怀感激了,不过这事其实无所谓。”
“无所谓?”
“很简单,死人不会外传消息。”
“.”
接下来的几天,宗青生与李清焰皆是没有南下的意思。
在侯亭县按兵不动,积极备战的同时,持续不断的接受着南方北逃而来的宗门溃军。
其中有像洛庆凤他们这种保存建制兵卒上万有序撤离的大部队,也有三五成群,几十上百的散兵。
不过这些都与许元无关,作为一个编外的闲散人员,他在侯亭县的生活很闲。
每天的活动除了修炼,便是和李清焰一起睡觉。
李清焰不用睡觉,但在这段时间她也确实无事,便经常和他一起躺在床上交流感情,聊到深夜便一起睡觉。
名词意义上的睡觉。
许元严重怀疑这女人在kfc他,因为这女人每次都会把裹胸脱了,穿丝绸睡裙睡觉。
有恃无恐的撩得他心痒痒,毕竟他打不过她,最后搞得许元他每天的活动多了一条,调戏洛庆凤。
算是缅怀他逝去的青春,以及即将逝去的纸片人老婆。
四日后,
平静的生活消失,
一颗云炁弹在距离侯亭县以南百里处被引爆,二十二万朝廷精锐以及总计九万的宗门溃军开始陆续拔营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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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六章 谋算
人一旦满足了物质需求,便会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需求,尤其是对于驻守边将的这些封疆大吏和那些前来镀金的高层子弟而言。
而上面的人有需求,下面自然也就会有人去捧臭脚。
所以顺理成章的,侯亭县一带附近的一些风景秀丽之地之上便筑起了一些读作“哨站”,实为庄园豪宅的地方。
內部设施豪奢,美女俊男更是不胜枚举。
而在三座边城之一的广镇县旁,便这么一座名为婉芳园的地界。
只是因为蛮族的南侵,这里曾经奢侈的水榭楼阁皆是化为一炬,唯有山顶的一座雅亭独立。
而此刻在大雪纷飞的天际下,两道人影立于雅亭之中。
一男一女。
男子剑眉星目,英武不凡。
女子琼肌雪骨,裘衣半裹,露出那无暇的香肩。
男子手握狼毫墨笔,力透纸背的字迹在宣纸上渲染开去。
笔驻,
南锦溪笑盈盈的伸手直接将宣纸拿了起来,美眸之中带着些许惊艳,回眸笑道:
“诏渊,以前只知你琴律过人,没想到你这字迹也宛若游龙啊~”
“你一狐妖,也懂书法?”
“.”南锦溪。
放下手中的狼毫墨笔,李诏渊轻笑了一声,道:
“世间之人皆以琴棋书画为雅,以诗文词曲为才,本王学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投其所好。”
南锦溪将话落肘间的毛绒锦裘拉上肩头,轻哼一声:
“投其所好,为了哄骗小姑娘?”
李诏渊回眸,眼神平静:
“哄骗小姑娘?若本王能有如此闲情,倒也不失为一种快意。但很可惜不是,本王与皇兄差距太大,只能在这些细枝末节之上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弥补,这算是本王的一份名帖,很多老家伙都吃这一套。”
南锦溪移开视线,轻轻撇了撇嘴:
“可那位密侦司的小姑娘.”
“比起女为知己者容,本王更倾向于那许梦溪是士为知己者死。”
李诏渊平静的盯着南锦溪眼中的情绪,淡声说道:“伱的醋意,很无趣。”
“呵”
南锦溪深吸了一口气,胸前毫无波澜的说道:“好吧,你之前说他们开始怀疑你了是什么意思?不会有危险?”
李诏渊很是轻松的摆了摆手:
“不会,他们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按照常理做的推测而已。”
“推测?”南锦溪皱了皱眉。
看着她关切的目光,李诏渊很是闲适的侧眸瞥了一眼广镇县的方向:
“若是父皇他龙体无恙,本王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布置,去安排,去弥补与皇兄的差距,但很可惜父皇已经命不久矣,以今时态势,本王想赢过那位皇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与许公合作第二便是与宗门媾和。”
南锦溪冷不丁的问:
“所以.你真的选择了第二条路?”
“.”
没有回答。
李诏渊那双星目淡然但同样没有否认。
沉默间,
南锦溪叹了口气,声音软化了些许,轻声道: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这样,明知我不会背叛你李诏渊,直接点吧,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事情。”
李诏渊缓缓抬眸看向在风雪中若隐若现的广镇县,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