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当即郑重记下那几句晦涩难懂的话语。
第193章 姜子牙谏立新朝的原因
从马车下来时，姬发对牧承的态度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之前仅是因为龙吉公主朋友的身份，对牧承以礼相待，此时就完全出自内心的尊敬。
龙吉公主揪了下牧承的衣袖：“喂，你真会算命啊，那个……天上人的命能算吗？”
在马车上，牧承说了姬发会成为文王之后周朝新王，号为武王，但没有说武王伐纣与灭商建周的事，后者已成了假话，前者也不见得就能成真。
也随口说了伯邑考的去向是天庭，会与姬发走一条截然不同的路，至于紫微大帝的名头，他倒是隐晦跟伯邑考提过，马车上反倒没有多言。
同在马车之中的龙吉公主，听了两人全程的交谈，牧承的“推演”一字不漏入了耳朵，这才有了下车揪衣袖一事。
牧承停下脚步，淡淡看着秀美少女：“首先，我不叫喂，其次我也不懂什么是天上人，你告诉我，天庭就是天上人么？还是因为九霄洞天、四门洞天都是在天外天才有这一说？”
龙吉公主气愤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天上、人间早晚是要划分开的，这是大势所趋，又不是我定的！要不然你不跟三清圣人去谈啊，把天庭拆了！”
牧承耸耸肩，朝前走去，留下气得不轻，狠狠跺脚的少女。
倒不是牧承故意激怒对方，对方一生经历颇多，他自然能说出一二，但龙吉最后的下场却不好，被金灵圣母用四象塔打死。
对少女印象大为改观后，不想这样心地善良的人死于非命，他才故意刺激对方，转移话题。
毕竟时间线已乱，有极大可能对方不会按部就班“杀青”，而万一自己说出来，以龙吉的性格，非要去找金灵圣母较量……
原本可能不发生的事，要是因为自己又再度悲剧，他这一语成谶的乌鸦嘴也就真该撕了。
龙吉公主一双漂亮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对方，修长玉腿偶尔从衣裙中露出一小截，看那动作，分明是做好了随时踢人的准备。
无奈的牧承，只能抛给对方几句话：“你若真是闲来无聊，以后实力再强些可以去趟西海凤麟洲洞天，有一神鸟青鸾，与你有缘。”
他记得青鸾是龙吉的坐骑，以龙吉现在的人仙境界，应该还没有收服早已是七十二地仙之一的神鸟青鸾。
冷不丁得到答复的龙吉公主，短暂呆愣后问道：“当真？”
“不信拉倒。”
前一刻还怒气冲冲的少女，下一秒已是喜笑颜开，三两步来到牧承旁边，一双大眼睛就像是前世学妹崇拜高手师兄那般：“还有吗？还有吗？”
被对方苍蝇似的烦个不停，牧承不耐道：“除了那把飞剑，还有其他法宝吗？”
少女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只有鸾飞宝剑。”
“那你可以去天庭的宝库里翻一下，看看有没有一件叫雾露乾坤网的宝物，它以后会帮你大忙。”
牧承就这样把在摘星楼喝过酒的焰中仙卖了，心说罗宣兄弟对不起了，下次见面再喝酒赔罪。
龙吉公主打败焰中仙，就是用的法宝雾露乾坤网。
“嗯，回头我就去翻！”龙吉公主牢牢记住法宝的名字。
牧承也不会想到，回到新天庭的龙吉公主，会因为自己这句话，不仅翻了天庭宝库，更是将所有仙家府邸挨个翻了遍，就差把天宫的顶掀翻了。
忽然想到什么的牧承停下脚步：“你是不是还有只狗？”
“狗？”龙吉公主想了想，有力点头，“有啊，一只白毛犬，叫哮天犬，据说是大妖天狗的后代。父皇命他给我看守宫门，好像是为了躲避贪图他天狗血脉的大妖追杀才来天庭的。”
还真有？牧承惊喜。
他记得封神评书里有提过，二郎神杨戬的哮天犬便是龙吉公主所赠，他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不曾果真如此。
也对，三尖两刃刀都不在申公豹那里，哮天犬未必就得杨戬从申公豹那里拐走。
“天狗的血脉，啧啧……”牧承咋舌。
之前与先清老人聊起太阳太阴两星时，他听对方提过天狗。
太阳星诞生了太阳三神，也就是三足金乌太一、帝俊、羲和，太阴星则诞生了帝俊的另一个妻子，月亮之母常羲。
太阳太阴由此威力大减，天狗觊觎两大星辰力量，吞而食之，便有了天狗吞月食日的传说。
再后来，十只金乌化日，夸父逐日，后羿射日，九个太阳熄灭，最后一个变回金乌，便是现在的道君陆压。
三清再造太阳，女娲再造太阴，也就是人间所看的月亮。
由此可见，那时的天狗何其厉害。
“有时间了将那哮天犬送给一个叫杨戬的人，等日后遇到叫金灵圣母的人，让杨戬帮你去打。”牧承又补充道，“杨戬是玉鼎真人的徒弟，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当下道行不高以后也不会低。”
龙吉公主虽然不是很理解，但也是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噢对了，还有你丈夫，不出意外就是天庭那管姻缘的老头帮你找了，记得告诉他，看到金灵圣母也躲远点。”牧承提醒她，“就说这么些了，当我对你救人的感谢。”
说完，便是快步跟上了前面的姬发。
来至湖边，牧承远远看到了岸边的渔翁背影。
忽然记起第一次见先清老人时，对方也是这般打扮，坐在一叫做三千钓的小舟上，悠然自得，闲逸舒适，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丞相。”姬发喊道。
斗笠下一身白色衣袍坐在板凳上，回头一副白发白眉白须，看到姬发笑道：“二王子，可是有些日子没有来了。”
“这些天太多事情需要处理，正要请教丞相，我去军队时有士卒反应……”
半柱香后，姜子牙解答了姬发的问题，说道：“二王子，龙吉公主旁边这位是……”
姬发这才想起被自己忘在一边的二人，连忙歉意道：“怪我怪我，光顾着跟丞相请教，把客人忘了。这位是牧承牧公子，牧公子可是了不起的……”
又跟牧承简短介绍了姜子牙，不是姬发不想多做解释，实在是牧承知道的可能比他还要多。
虽然与姜子牙认识，但龙吉公主也还是第一次听说直钩钓鱼的事情。
她小步一迈来到旁边，手指往上一抬，仙力下的鱼线就浮出水面。
“还真是直钩！姜爷爷，莫不是来这里陶冶性情的？”
“陶冶性情？”姜子牙听了，不禁抚须大笑。
第194章 杨戬和雷震子
“我原以为牧小公子不会来西岐。”姜子牙将鱼干支在一边。
“丞相知道我？”牧承目光闪动，“申国师？”
姜子牙点头：“虽然我与师弟道不同不相为谋，往往见面三言两语还会大起争执，但在人品方面，师弟他一直没有问题。”
“在牧小公子来西岐前，师弟就书信与我了，说到了你，也说了你应该不会来西岐。”
“我占卜了一卦，牧小公子与伐纣毫无干系，也便没有动身前往一叙。”
牧承心说你最好不要主动找我，不然我会以为你觊觎我手中的封神榜。
他来西岐已经好些日子，之所以现在才来见见这位姜太公，就是因为封神榜。
他拿不准封神榜与姜子牙的关系，是三霄那种毫无因果联系的情况还是龙吉这样被“小偷”夺走的案件。
这些天姜子牙都没有主动上门，多半是前者那种情况了。
“之前的打算是前往中正之域看看，从东海偏僻之地出来，对天地中正之心还是极为向往的。不想中途出现了一些变故，还要多感谢文王出手救人。”牧承笑道。
“如此也说明牧小公子与我周朝有缘。”姜子牙邀请众人到不远的廊亭中，边走边道，“其实早在这之前，我便是听过牧小公子的名字了。”
牧承静等下文。
“太乙离开陈塘关福地后，来过我这儿，与我有聊起你，言语中对你评价极高，他那刚收的满意徒儿，更是对你称赞不绝。”
牧承了然：“真人高赞了。”
原来是太乙真人来过西岐，不过太乙真人的道场乾元山金光洞不是在南瞻部洲吧，怎么会南辕北辙跑西岐来？
一想到那腹黑老头儿可能又要给他那徒儿整什么幺蛾子，牧承立马为哪吒默哀。
也或许是太乙真人提前让哪吒来西岐熟悉熟悉环境，毕竟商周开战，哪吒定是跟随太乙真人站在周朝这边的。
又要来一场父子战场上兵戎相见的戏份吗？
一番交谈，不知不觉暮色降临，牧承离开廊亭。
跟姜子牙半日的交谈，让牧承真正了解了周朝的情况，或者说两朝之战的必然性。
姜子牙于玉虚宫前感悟天道，推演天地，商朝气数已尽是不争的事实，在推演中姜子牙得到了万千可能，哪怕姬昌和西岐不立新朝，天道垂青之下，一样会有其他王朝建立。
两朝大战不可避免，甚至可能会出现多朝乱战的局面，届时生灵涂炭，百姓处于水深火之中，饱受战争摧残。
而万千可能中，姬昌称王，西岐立新朝是最好的办法，也是伤亡最小的一种情况。
天道无情。
人力无法改变，他姜子牙能做的只有顺天而为，尽可能以最小的代价，换来新的和平。
姬昌也正是从姜子牙这里得到如此答案，才一改往日忠心耿耿的形象，哪怕背上商朝百姓心中的骂名，也要建立周朝。
好在西伯侯在西岐的威望够大，不然如此贸然的建立周朝，西岐人心都未必能聚齐。
一时间，牧承百感交集。
果然，自己还是太年轻，不适合参与这类高段位的较量。
姜子牙背后是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不认同其顺应天道的做法，主张逆天而为，谋求更大可能，其门下众弟子，受其影响，自是站在了商朝一方。
换言之，如今的商周之战，在牧承看来，已经不是简单的两朝、两教之争，而是顺应天道与不屈命运的衡量。
毫无疑问，即便姬昌、姜子牙出于大义，他极为认可，但心底里还是更倾向于不接受天道安排的命运的商朝。
至于元始天尊、通天教主，顺天道也好，逆天而为也罢，都还是一己之私，谋求混元圣人之上更高的境界。
媲美道祖鸿钧，乃至超越鸿钧，这应该是诸天六圣最想做也唯一只想做的事情了。
哪怕无为的太清圣人，也不见得能真正做到对此视而不见。
接下来的日子里，姬昌得了牧承关于《周易》的几句精髓话语，大受启发，演化顺利，相信用不了多久《周易》便能面世。
意外之喜是，这竟然也被系统算做了一次投资。
如此，牧承就有了三次尚未有结果的长期投资，但对于这三次投资，牧承都信心满满。
心神激动等待投资奖励到来的一天。
这一天，龙吉公主兴冲冲地跑进牧承房间，告诉他自己找到了杨戬。
已经拜师学艺于玉鼎真人的杨戬，就在西岐，还担任了军中将领，只是当下外出，不在军中。
这倒是牧承没有料到的，既然杨戬在军中，其好友雷震子自然也不例外，一问果真也在西岐，但前不久已经离开了。
被阐教仙人云中子收徒带走了。
牧承不免有些可惜，不说结识一下那位福德之仙云中子，就是趁雷震子还较为弱小时，看看有没有值得投资，也是可以啊。
毕竟投资越早，风险越低。
龙吉公主犹豫是等杨戬回来，自己先告知一声，或者领着对方过南天门回家送狗，还是这就动身回家，把哮天犬带来。
牧承给的建议是，把哮天犬带来更有诚意，实则是他想再当一回二手贩子。
呸。
是再来一次借花献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