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百户和赵百户手下当差。”
“张士奇和赵守义?”
“嗯。”
曹研点了点头:“我和他们两位是同一组,带我去你平时巡逻的地方。”
“是。”阿福没有多言,上司怎么说他怎么做就是。
没一会两人到了南街一个不算繁华也不算偏僻的地方。
“阿福,你们平时就在这里巡逻吗?”曹研好奇的问道。
“是?最近秋猎将近,京城巡逻的频率比以往高很多。”
那是自然啊,前几天澜十三还来了一波行刺,京城巡逻再不严密一些,狗皇帝敢出门吗?
一位锦衣卫百户手底下有两位总旗,总旗底下有五位小旗,小旗能管十个人。
所以巡逻的任务也不用总旗去干。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两人都有些口渴,曹研带着阿福到了一个露天茶铺喝茶,街上没什么事情,过一会曹研就打算摸鱼回去补觉了。
茶还没喝完,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
“怎么回事?”曹研眉头微皱。
“我去看看。”阿福立刻起身往不远处走去。
一杯茶下肚,不远处没了吵闹的声音。
阿福阴沉着脸回来了。
“大人,一些琐事,礼部尚书家的人在买炭火,价格上起了冲突。”
“解决了?”曹研问道,提起礼部他心里就不爽。
阿福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皱着眉头道:
“解决了!”
就在他说完这话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哀嚎声响起,声音透着无比的绝望。
曹研放下茶杯,拿起绣春刀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一个老人正跪在地上哭泣,他两鬓斑白,衣衫单薄,脸上皱纹交错。
看到穿着飞鱼服的官差来了,他赶紧朝这边跪了过来,声音带着哭腔:“大人。”
“快起来。”曹研把老人扶起。
“刚才发生了什么?”
“官家的人抓了我的孙子!”这句话说完他眼泪滴了下来。
恰好这个时候一片雪花落在曹研的鼻尖,他抬头一看,天上飘下无数雪花。
枯黄残缺的树叶还挂在树上,今年的第一场雪已经来了。
“他们为什么抓你的孙子。”
曹研见老人冻的发抖,他把从锦衣卫府衙拿的披风解下披在老人的身上。
他从小就见不得苦难,上辈子在大街上看到那些身体残缺在乞讨的孩子,老人他每每都会给一些零钱。
即使在数字支付的时代,他也总会去超市换一些零钱。
老人跪在地上给曹研磕头,他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
“大人,救救我孙子,那一车的炭火我不要了,只要孙子能回来。”
“你仔细说说,锦衣卫职责之内的事情我一定办。”曹研沉声说道。
“大人!”
站在他身后的阿福刚要开口,就被曹研制止了。
老头抹了一把眼泪,“大人,我不是京城人,在城外山上过活,以伐木烧炭为生,今年天寒,我便带着孙子连夜赶路,想着卖炭换一些银钱,给我和孙子买着衣裳吃食。”
卖炭老头说话的时候,不断的望着孙子被抓走的方向。
“今天进城以后,我跟孙子都已经累的不行,就连拉着炭火的老牛都走不动了。”
“本来想着到人更多的地方去卖炭,但牛都走不动了也就只能如此了。”
“谁知道才刚歇一会,从北面来了两个男人,他们自称是礼部尚书家的人,说是要买炭火,看我们可怜他要给我一匹布。”
“我以为遇到大善人,谁知道他们就打算用一匹布卖一车炭,牛走不动了,他们怕我跑,便带走了我的孙子,我去追还被他们打了腿,现在一步都动不了。”
第43章 绣春刀下
雪花从天上飘下,没过一会地上就铺满一层白。
以往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曹研都会驻足看一会,但今天他没有这个闲情雅致。
“你孙子的爹娘呢?”
“死了。”老头低着头眼睛里没有一点波澜。
“我儿子当初死在战场上,儿媳妇也病死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孙子两个人。”
突然老头抓住了曹研的手,“大人那一车炭我不要了,您一定救救我孙子啊,别让他们把我孙子抓走。”
说完这话老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慌忙的把手缩回来,他怔怔的看着曹研被染上炭黑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
他声音颤抖,手也跟着一起颤抖,嘴不停地在道歉,他拿自己衣服去擦曹研的手,但手被染的更黑了。
“对不起,对不起。”
老头慌张缩回了手,呜呜的抽泣了起来。
“老伯,你别哭,你家孙子被带走,他们是怕你带着炭跑,一会肯定还会回来。”
“我既然穿了这身衣服,保护百姓就是我的职责。”
说着曹研站起身,目光不起波澜的望向远处。
阿福表情复杂,看上去想说些什么,但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开口了。
“大人,我们走吧,这事您管不了!”
曹研目光一转,没有说话。
“大人,礼部尚书家的事,就算您是锦衣卫的百户也管不了,您会引火上身的。”
“有些事情我不做,心不安。”
……
没过一会四五个大汉在一个干瘦中年人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他看到了曹研,但并没有理会。
“老头儿,给你做衣服的,这可是好布,你捡大便宜了”
说着穿着一身棉衣的干瘦中年人把一匹有些发乌的布扔到老头身上。
“爷爷。”
一个看上去七八岁的黑小孩从一个大汉手里挣脱,跑进老头的怀里。
“孙儿~”
爷孙两人抱头痛哭。
“刚才他这牛走不动地方,你们几个想法把牛牵回府里。”
干瘦中年人吩咐身后的几个大汉。
“慢着。”
中年人一愣,扭头看身边的曹研,“你在跟我说话?”
“不,我在跟一条狗说话。”
“你他妈的找死!”干瘦男人听出这是一句骂人的话,一拳头朝着曹研打了过去。
曹研伸手接下拳头,握住拳头用力一扭,嘎吱,男人手腕一阵剧痛。
他惨叫一声收回了手。
“妈的,你知道老子是谁?”男人咧着嘴另一只手捂着手腕,阴毒的眼睛盯着曹研。
“一条仗势欺人的狗而已,不过是尚书家的一个下人,哪来的这么大官威。”
“妈的!”干巴男人啐了一口唾沫,“老子跟你有什么仇怨,当心给自己惹上麻烦。”
“别说老子要了他一车炭给他一匹布,就是不给钱他也得受着。”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锦衣卫真当自己了不起了。”中年人手伸向腰间的匕首,“杂种操的,老子今天就是要了你的命,上面也不会怪罪。”
说着他又露出一个阴险笑,“杀了你我要找到你的家人,女的就卖了,男的全杀了。”
“杀!”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围在他身边的几个男人都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真够狂妄的!
锵锵!
曹研一把将绣春刀拔出,站在他身后的阿福也准备好了战斗。
中年眼神冰冷,一把匕首瞄着曹研。
在京城谁敢管礼部尚书家的事,今天这个锦衣卫必死,他手下的这几个打手有两个是开过天门的武夫。
曹研不是正经的武夫,没什么功法,但是他学的很快。
对面那个人大刀挥舞显然是某种刀法。
刚开始曹研被打的节节败退,但很快他就学会了对面那人的挥刀功法。
战场之上边打边学。
没一会曹研用同样的刀法打的那人节节败退,最后他猛的一劈刀,大汉想用刀挡下攻击,但刀被劈断,人被劈死。
曹研绣春刀一挥,另外两个大汉也都人头落地,还有一人被阿福解决掉。
干巴男人见状早就跑出老远,但从未修行的他哪里有阿福体力好,没一会就被抓住按到跪在曹研面前。
“大人,小的糊涂了,小的糊涂了,我不是人,我是条狗。”
“我把钱给卖炭的老头,我给钱。”
说着他解下钱袋子往老头怀里扔去。
然而就在这时,他狗抢屎一般冲到小孩身边,匕首架在小孩的脖子上。
“妈的,你完了!你迟早得死!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这个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