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范宇光与刘伟没什么交集,也就从石坑开始给搅拌站供货两人才越走越近,一个是闷骚型的地痞流氓,另一个是好贱牌的衣冠禽兽。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没想到臭味相投还能聊到一起去,隔着朔铭成了穿一条裤子的好基友。
朔铭点头:“啊,那可不,还征用我的车了呢。”
“我的车也征用了。”范宇光一脸吃了大亏般的委屈表情。
“他可真是肥瘦不挑啊,能省钱就行,你那车也上不了什么台面啊,怎么就配得上刘总。”朔铭鄙夷的说:“以前说老子是铁公鸡,这孙子别说拔毛,连毛都没有。”
“你的车是头车,我的车是跑腿的,载着摄像机冲锋陷阵。”范宇光说:“你们俩差点成了连襟,没什么感想?”
感想?朔铭还真不敢多想。每次相见贺昕薇对朔铭都极尽讽刺之能事,朔铭也都乖乖的夹起尾巴做人。不是朔铭斗嘴玩不转贺昕薇,最主要的是朔铭觉得心里有愧。好好的一个大姑娘机缘巧合的第一次竟然被自己睡了。很多男人看重这个,女人一样极为在乎,第一次嘛,很有仪式感。这也就是现代社会,换做以前无论朔铭出于什么目的,这小婆娘肯定是要进朔家门的。当时朔铭也是猪油蒙了心,一心要娶的是贺美琦,如今想来,有一个学建筑的女人给自己管理后方岂不很美?
也只是想想,朔铭对贺昕薇的感觉还是小姨子又或者说是个妹妹,真没有一点男女之欲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尝过几次。自那以后朔铭谨奉规矩礼法甚至言辞中也不敢有丝毫过分的地方。纵然贺昕薇总是对自己摆出一张臭脸但朔铭却始终有求必应,算是补偿,也算是对贺美琦的一种付出。
如今贺昕薇要与自己的兄弟结婚,朔铭心里只有恭喜。嘴上说些风凉话不过是玩笑,心里已经在琢磨着随点什么份子。包个红包?太俗。
“哎,你拿多少份子?”范宇光问。论起关系肯定是朔铭与刘伟更亲近,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很多。不仅刘伟,贺昕薇那边朔铭就能一毛不拔吗?这婚礼吃了一顿饭可要付出两份人情的。
范宇光就像朔铭肚子里的蛔虫,刚琢磨这件事。朔铭想了想说:“给钱,是不是太俗了?”
“装什么大几把蛋。”范宇光噗嗤笑出声:“就你,隔着好几里地都能闻到钱味,你不拿钱还打算洞房的时候帮上一把?”
“你这主意好。”朔铭摸着下巴:“这可以考虑啊,不过你说的有点晚,你结婚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想到可以这方面帮帮你,可惜了,那么好的机会,当时如果琢磨过来现在你儿子没准还能长得更好看些。”
“这怪的了别人?谁让你当时没想到,我可没说不让啊。”范宇光阴恻恻的笑:“不过……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可要帮上一把,别看我年龄大点,有经验啊!”
“去死吧你。”朔铭深感范宇光嘴上功夫了得,混迹江湖的人嘴里就没几件正事,以往范宇光脑筋没这么快,与朔铭调侃惯了脑袋变得灵光了。
范宇光用下巴努努桌子方向说:“桌上有一份是你的,昨天送过来的,刘伟说你这几天没去工地,来给我送顺便把你的留这了。”
朔铭起身顺手抄过桌上两份请柬,立即大骂刘伟这孙子。范宇光的请柬上写着范宇光与马婷婷的名字。朔铭这一份朔铭的名字后面还带括弧,写着带谁来让朔铭自己填上,最好能提前通知,不接受三妻四妾一起吃大户。这种格式的请柬天下少有啊。
范宇光笑:“还是刘伟了解你啊。”
“他了解个屁。”朔铭狠狠的把请柬摔在桌上,天热了屋里没火炉,想一把火烧了。哼了声:“等闹洞房的时候老子绝对不会客气。”
“你还没结婚的,就不怕现世报?”范宇光提醒。
朔铭说:“我就算不去闹洞房难道我结婚的时候这小子能放过我吗?”
时代在进步,丰城这地方结婚差不多没有闹洞房的了,把新媳妇接回家走一遍传统仪式,然后就是去酒店办很西式的婚礼,中西合璧有点不伦不类。一上午(听说有些地方晚上办婚礼)的时间都很忙,时间卡的死死的,闹洞房也就少了甚至没有,顶了天是新媳妇下车新郎要把新娘用公主抱的方式弄回家。
“没想到带谁去?兄弟的婚礼带着女朋友合适。”范宇光没有调侃的意思,而是在提醒朔铭,你小子三十了,年龄相仿的朋友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应该抓点紧结婚。
朔铭沉默,最初朔铭想与贺美琦结婚,冒出个郝笑。后来朔铭要与郝笑结婚,孩子都有了,婚期也定了,一场意外之后孩子丢了郝笑突然反悔不结婚了。朔铭知道郝笑是怎么想的,要怪只能怪朔铭太花心,虽然万分小心,可郝笑毕竟是同床共枕的人,稍有端倪岂能不发现异样?
朔铭想了想,想到柳若寒,心底又升起一丝甜蜜,咬牙切齿的说:“我带女朋友去,份子钱肯定是给一份的,好吃好喝的为什么不加把椅子。”
第七百八十五章约
范宇光看了眼坐在办公室外一块石头上发呆的关冬生:“这哥们什么情况?之前见过一面,吆五喝六的谁也不服,这咋了,看样子谁都服了。”
自从关冬生回来给朔铭开车,性格大变,俨然一副不苟言辞沉默寡言的沉思者状态,谁也猜不透这小子在思考什么哲学难题。
有的人天生具有灵性,打小就品学兼优。有的人需要开光之后才会显出真正的本性,朔铭不知道关冬生是不是大彻大悟了,如果能改掉以前的习气,四十岁又如何,照样能混出个人样。只不过这种希望太渺茫。古往今来这天下间有几个钓鱼的姜太公。
不过朔铭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没想改变这个世界,关冬生自然也是,改变自己就够了,如今这社会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除了先天劣势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愚昧与懒。只要勤快好学,笨点也没什么,都能挣到钱。别的行业朔铭不知道,就单说建筑业,大部分工人都是几近腐朽的中老年,青壮年很少。最不济就到工地上搬砖,出卖体力挣的钱花着也舒坦,最关键的是不少赚,如果有一技之长比白领赚的多,就看你是不是肯付出。
朔铭讪笑:“我表姨去世了,挺受打击,估计要一段时间缓过劲来。”
“怎么。现在跟你开车了?”虽说范宇光以前是无业游民,如今是从良的江湖混子,还真有些瞧不起关冬生这种人,以范宇光对朔铭的了解,断然不会把这种人留在身边。朔铭是什么人,涉及利益的问题就是亲爹都不让步,亲兄弟也绝对明算账。
朔铭没回答,范宇光已经不是第一个问的,这还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朔铭有点后悔让关冬生给自己开车。朔铭有手有脚的,其实很不习惯车上坐着另一个人,尤其是去接柳若寒的时候,想耍了流氓也不成。
从小马山离开,坐上车朔铭就说:“去别墅区。”
关冬生默默的开车,打火沉稳起步,之前朔铭还没注意,关冬生的车技还真有可圈可点的地方,速度不慢但却很稳。
别墅区的进度也很快,毕竟都只是一些小楼,地下工事几乎没有,一座座别墅的框架起的很快,这才多久,一大片区域已初具规模。
谭倾城很少到别墅区这边,安排了一个油头粉面嗲声嗲气的大老爷们时常过来看几眼。都说什么领导手下聚集着什么类型的员工。谭倾城看不出有什么特殊嗜好,身段妖娆的诱人犯罪,只是那长相,挂到墙上辟邪,放在桌上节食,朔铭每次与谭倾城接触都很恭敬的比之慢上半步,看起来以谭倾城马首是瞻的卑微举止,实则是不忍看那天打雷劈的长相。
对别墅区的工程进度谭倾城很满意,开玩笑说那套别墅朔铭是赚到手了。
朔铭对此信心满满,谭倾城送自己的那套别墅交给尚佳轩亲自操刀,一定要保质保量矗立到天荒地老。由于别墅是自己的,图纸上是六百多平朔铭愣是让尚佳轩回炉重做改成一个近千平的大别墅。建制改变是要申报的,谭倾城也很给面子,甚至没多要朔铭一分钱。
谭倾城也只是顺路来转了一圈,临走时颇有深意的看着朔铭,意味深长的说:“不知道朔先生与聂坤聂总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之前我就与孟书记熟悉。”朔铭很老实的回答,天知道聂坤与自己苟且关系是不是被人看出端倪。这没什么道理,谭倾城可不会关心朔铭混乱的男女关系,朔铭奇怪,谭倾城怎么会有如此一问。
谭倾城笑笑,比哭还难看。低头上车走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豪车,朔铭眨眨眼,心说聂坤不知最近在忙什么,有段时间没联系自己了,难道找到新欢了?又或者是老孟突然来了勇武之力在床笫之间把帷幔里的运动做到了极致,聂坤性福之后恐怕也就忘了朔铭这个临时的牛郎。
朔铭把身体靠在车上,拿出手机翻出聂坤的电话,想也没想随手拨出去。
对于女人,朔铭一向喜欢新鲜感。凤舞珍刚到明山市的时候恨不得一天上八次,如今太熟了,朔铭反而提不起什么兴致。而且凤舞珍对朔铭也没之前火热,就像一对夫妻,时间久了总会有七年或者几年的痛痒。
夫妻或者情侣之间是有感情维系着,朔铭与凤舞珍可只有对异性的需要这最基本的一点。与郝笑分手,朔铭也只是时常去凤舞珍那。三十岁,还没过体质最好欲念最强的时候,有些需求还是要发泄的,有段时间没见聂坤,朔铭很是怀念聂坤那些勾人的手段。这女人,极品啊。
接到朔铭的电话,聂坤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女人一旦放下矜持就变得毫无底线了。约好见面的地点,聂坤说:“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可以先猜猜。”
朔铭追问,聂坤很小女儿态的说是秘密,惹得朔铭心里七上八下猫爪一样,心说聂坤该不会买了一套情趣玩具要自己陪着玩吧,朔铭还从没体验过那种感觉,想想都觉得激动。
原本不想带关冬生去,可把他扔在这鸟不拉屎的小马蹄山回城区也是麻烦,干脆让关冬生把自己送到地方让他先走。
到了约好的酒店,朔铭立即打发关冬生离开,说自己意会打车走就行了。司机嘛,虽然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可又很多事还是少知道为好,须知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尤其是勾搭良家妇女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嫖,嫖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朔铭春心荡漾着享受这种偷的快感,完全没理会关冬生并没走,只是把车停在停车场,静静的看着朔铭走进小旅馆,什么事要在小旅馆谈,而且这已经傍晚了,关冬生活了四十年没什么本事不假,该懂的还是懂的不少,就是没经历过也听说过。朔铭也算是有钱的,资产几千万的标准暴发户了,有几个红颜知己并不奇怪。可关冬生就奇怪了,为什么要选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旅馆。
朔铭自认为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意想不到自己身边的人竟然在监视着自己。
进了房间,聂坤却穿的很保守,很有女王范的一身套裙,给朔铭开门时手里还捏着吃了一半的炸鸡。
聂坤说:“我随便买了点洋快餐,先吃点东西?”
是应该吃点东西,接下来可是体力劳动了,朔铭的小腹已经有一团火苗在升腾。狼吞虎咽的吃着炸鸡,嘴里含混不清的坏笑着,毫不掩饰的目光在聂坤身上游走,尤其是关键部位更是给与过多关注:“姐,不是说有好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