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孙尚荣否认了这点，但王博远觉得可能性真的很大。
当然最让王博远想不通的是，案发当天他老婆为什么会叫孙尚荣去案发现场，这点让他觉得特别难以理解。
如果只是想弄死张栋，那绝对不会叫孙尚荣去案发现场。
难不成，他妻子当时是想把孙尚荣也弄死？
犯不着吧？
胡思乱想了十来分钟，王博远才小声道：“妈，待会儿会有警察找王婆谈话，我先下去待一会儿。”
吴俊玉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走出妻子所在的病房，王博远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在七楼等了十分钟，王博远才看到苏荷露。
王博远原以为徐坤没有跟来，哪知道苏荷露刚走出电梯没两秒，正在打电话的徐坤就走了出来。
王博远知道徐坤是个好警察，但因徐坤对他有意见，又不喜欢他跟苏荷露有接触，所以他自然不喜欢跟徐坤见面或交谈。
出于礼貌，王博远还是面带微笑。
苏荷露原本走在前面，但因徐坤是副支队长，所以她故意放慢了脚步。
走在苏荷露前头，徐坤笑呵呵地打招呼道：“王博远！好久不见了啊！”
“也不久，几天而已。”
“之前小苏跟我说了你的发现，谢谢你为我们警方提供了如此重要的线索。其实我想弄个锦旗给你，但又觉得那样太招摇了，所以就只是跟你说句谢谢。”
“王婆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我希望你别说太多刺激到她的话。”
“放心吧，我懂得尊老爱幼。”
说罢，徐坤走进了病房。
因徐坤苏荷露两个人都没有穿警服，王婆是一脸纳闷。
当然因为王博远也在场，她并不害怕，她是以为这一男一女是王博远的朋友。
苏荷露拿出记事本后，拉着一张椅子坐在病床前的徐坤问道：“阿婆，你的身子怎么样了？”
“还行吧。”
“你是王素芬，对吧？”
“是的，你是？”
“不好意思，我都忘记做自我介绍了，”笑了笑的徐坤道，“我叫徐坤，是市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同时也是王博远的好朋友。他之前有给我打过电话，说你提到了你老伴死之前说的一些话，我想让你重复重复。”
王婆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王博远。
被王婆这么一看，王博远都有些过意不去。
就仿佛，他把王婆卖了似的。
但因这对案情有推动作用，所以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
再次看着徐坤，王婆道：“我老伴死的时候一直说对不起，还说什么想要永生就必须献祭自己的亲人。当时我是想问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结果他就去世了。我那时候有将这事向刑侦支队反映，你们是没有拿我的话当一回事。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你们又当一回事了啊？”
“现在这案子是我在负责，我肯定是会特别重视。”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那你觉得你女儿的死跟你老伴有关联吗？”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没有。”
“可你觉得有，对吧？”
“是啊，”王婆道，“尽管已经过了十年，我还是这样想的。不过我一直在告诉自己，我女儿跟老伴都已经死了，而且警方那边又查不出什么来，所以我真没有必要再胡思乱想。所以我就当我老伴死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胡话，是快死的时候的胡言乱语。什么永生什么献祭，纯粹就是在那里胡言乱语罢了。我一直告诉自己要这样想，但我真的做不到。可他明明很爱梅梅，不应该会凶残到让人把梅梅杀死的地步。梅梅死的时候我没有在场，但警方的描述我一直记得非常清楚。他们说凶手是在死之前在梅梅背上写字，所以……所以当时的梅梅肯定……肯定……呜呜呜……”
见王婆哭了，有些心疼的王博远忙上前拉着王婆的手。
同时，王博远还向徐坤使眼色。
王博远是希望徐坤先离开一会儿，结果徐坤依旧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见使眼色没用，王博远只好道：“徐队，你先出去一下，我跟王婆有话要说。”
听到这话，徐坤才站起身。
在徐坤苏荷露准备走出去之际，王婆问道：“你们还在追查这个案子吗？”
“当然。”
“我以为你们已经放弃了。”
“对于每一桩悬而未决的案子，我们都不可能放弃，一有线索就会开始追查的。”
“可我老伴已经死了，我帮不了你们。”
见王婆准备继续聊下去，徐坤是又坐在了椅子上。
看着王婆，徐坤问道：“在你的记忆里，你老伴有提到什么宗教或者帮派吗？”
“从来没有过。”
“那你觉得他的生活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比如经常会去某个地方。甚至当你问他去哪里时，他都是不告诉你，或者是直接敷衍了事？”
听到徐坤这话，王婆陷入了回忆里。
见王婆迟迟没有开口，徐坤都有些急。
不仅是徐坤，就连苏荷露也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