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间波光潋滟,却又透着令人心碎的伤感哀怨。
琼鼻秀挺,唇若樱桃不点而朱。
她莲步轻移走进酒馆,目光落在孙驼子身上。
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径直走向孙驼子。
轻声问道:“玉箫道长可在此?”
孙驼子看着来人,愣了愣神。
不为其他,只因为这个女人他也识得。
准确来说,他被迫在‘兴云庄’后街隐居十年,有一半原因是在这个女人身上,如果这个女人当初将‘怜花宝鉴’交给了李寻欢的话……
他早就解脱了。
林诗音站在柜台前,有些诧异孙驼子的目光。
这目光和其他市井男人的不同。
没有yin色,没有市侩。
反而有种她看不懂的色彩。
有些像怨,又有些像释然,还有些像无奈和苦涩。
“二楼,拐角第三间屋子就是了。”
孙驼子再度垂下了头,没有恼怒,也没有质问。
声音沙哑苍老,就像个普通的中老年。
就像玉箫子说的那样:
孙驼子因为一个诺言而荒废半生。
他是个老实人,老实人是容易被欺负的。
因为他们一向是最沉默的。
林诗音疑惑地道了一声谢,却并没有宣之于口。
因为她知道,有这么复杂情感的人,不会轻易说出真相,就像她与李寻欢之间的关系。
与其现在发问之后,得到一句假话。
倒不如等会儿上去,直接问玉箫子。
玉箫子会选在这个小酒馆落脚,而这个小酒馆的掌柜对她又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她相信这绝不是巧合,玉箫子必然知道些什么。
……
“玉箫道长,你知道我要来?”林诗音推门而入,目光落在了小炉上慢火煨烤的茶壶、以及玉箫子对面已经斟好了一杯热茶的座位上。
玉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毕竟……
我把你丈夫给打了一顿,又把你儿子给吓了一回。”
林诗音温婉地叹了口气,目光中流露出哀愁:“您还知道啊?唉……我的生活本就是一团乱麻,现在因为您的搅局,变得更加乱了,过几日待到李……他回来,可能又得乱上加乱。”
冬夜里的气温寒凉,而她的心更凉。
她伸手捂住了面前热气腾腾的茶杯。
试图从中汲取一丝暖意。
玉箫子意味深长地冷笑了一声:
“龙啸云走了,‘兴云庄’才不会乱。”
原著的整个剧情可以分为前后两个部分。
前者是靠林仙儿和龙啸云两个生力军掀起的波涛。
可现在他俩一死一逃。
即便那个逃走的家伙还想兴风作浪。
那目标也是玉箫子。
不至于会席卷到林诗音。
只要再等几日,李寻欢到了。
即便伊哭、五毒之流想将火烧到林诗音身上。
那也得掂量掂量。
看看还有没有胆量再添李寻欢这样一个大敌。
两人聊到很晚。
林诗音此来,既为请教‘移魂大法’中的困惑难懂的之处,又因为龙啸云逃走后,她心中惶恐难安,只能来玉箫子这里寻求一个安心。
不过好在,屋里的灯一直都没熄灭过。
大堂里已经两个晚上没睡觉的孙驼子也算松了口气。
直到天边隐隐吐露鱼肚白。
林诗音才缓缓走下楼来。
来到楼下一看,柜台后面那道佝偻身影还在。
她才想起关于孙驼子的事还没问。
不过下都已经下来了,也不好再回去。
这事只能等下次见面再问了。
……
林诗音一走,玉箫子本以为自己能静一静了。
谁曾想,孙驼子又进来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认识林诗音的?”
对视良久后,还是孙驼子率先开口。
玉箫子叹了口气:
“都说了我和李寻欢是朋友!
朋友,懂吗?”
得到了这个回答之后,孙驼子还是半信半疑。
不过去也不好再多说话,毕竟言多必失。
他脚步蹒跚着往屋外走去。
装驼子还装的挺像。
不过走了两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扭过头来看着他,问道:
“你怎么还不睡?”
玉箫子拍了拍桌面上的摊开的那册书:
“看书呢看书呢,得赶紧学点毒术防身。”
“谁家的毒术传承?”
孙驼子见他这么光明正大,当下也松了口气。
玉箫子没好气地笑了一声:
“当然是地摊货啊?
难不成是你们孙家的毒经?
还是王怜花的‘怜花宝鉴’?
又或者是‘五毒童子’的苗疆巫毒?”
孙驼子被打趣了,也不恼,只是笑呵呵地怼回去:
“那可说不准,说不定就是从哪偷来的。”
说罢,他摆摆手,有些疲惫地朝外走去:
“我这把老骨头可撑不住了。
你慢慢看吧,我得先去睡一觉了。
有哪些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
另外……毒这种东西,可不仅仅是看书就有用的。”
玉箫子点点头:
“我懂!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嗯?”
孙驼子脚步一顿,不禁赞道:
“你读书读出了精髓呀!”
说罢,他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
时间过得很快。
尤其是当一个人全心全意沉浸在某件事当中。
比如说:看书。
比如说:打游戏。
玉箫子捏了捏头,强行用‘移魂大法’将记忆归类。
没办法!
算上最开始的两天,他已经五天没睡了。
好在本就强大的记忆和天赋,再加上‘移魂大法’的配合,这才让他在五天之内,将‘怜花宝鉴’中的‘毒术篇’给堪堪死记硬背刻在脑中。
“终于结束了,睡一觉……
去梦里再整理一便,应该就能……”
玉箫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