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就是拥有原本书香完整的一生。
林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宇文将军，我家主人后来怎么样了？”
书香反应过来后，只纠结了一瞬，注意力又立马回到了独孤宁珂身上。
“额……”
林然被这问题问的一滞，摸了摸鼻子道：“天上的金榜会告诉你答案。”
“好吧。”
书香点了点头，就这么直接转身，紧紧盯着天空金榜。
林然无语的摇了摇头。
既然书香之前的记忆停留在身死那一刻，恐怕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九州世界的，再问也是无用。
他最关心的其实就是这个问题。
若是其他人或物，他都可以不在意。
但书香不一样。
她身上的魔气，是九州世界不曾有过的！
林然不知道，这是否会对九州世界造成影响。
只可惜，问书香是得不到答案了。
见书香没有离开的打算，林然想了想，道：“这里是安全的，你可以待下去，另外记得收束魔气。”
“书香明白。”
书香一边看着金榜，一边点了点头。
林然扯了扯嘴角，身形一闪便回转了大堂。
在书香的注视下，金榜上，宇文拓割下了杨素的头颅，打算作为母后重见天日的礼物。
随后便慢慢踱步到了陈靖仇面前，从炼妖壶中取出了神农鼎和昆仑镜。
“挞拔玉儿？”
宇文拓看到了冰封中的挞拔玉儿。
想了想，宇文拓放弃了带走炼妖壶的想法。
同为十大神器之一，炼妖壶不知遭了什么变故，如今只剩下纳物的能力，并不强过一般的法器，无非就是空间比较大罢了，有些鸡肋。
宇文拓将炼妖壶随手抛下，砸在了陈靖仇胸口。
陈靖仇吃痛，慢慢醒了过来。
刚一睁眼，就看到宇文拓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虽然面孔还是那个面孔，但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眉眼间的神态，都与他熟悉的那个剑痴大哥完全不同。
“你……你到底是谁？”
陈靖仇艰难的问道，眼底还有最有一点点希冀。
“我说我是剑痴，你敢信吗？”
宇文拓似笑非笑说道，“我很公平，我们各取所需，神器归我，挞拔玉儿归你。”
听到这话，陈靖仇瞬间怒了，强忍着撕裂般的痛楚猛地站了起来，质问道：“你是为了神器，才变成剑痴来跟我做兄弟的吗？”
“这重要吗？”
宇文拓依旧淡淡的笑着。
“你回答我！！！”
陈靖仇咆哮怒吼，“你到底为什么要变成剑痴的样子来骗我！？”
“你就这么想知道？”
宇文拓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对，我就是为了神器才接近你的，满意了吗？”
冰冷无情的话语，让陈靖仇脚下猛地一个踉跄，再看时眼眶已经通红。
“为什么？”
陈靖仇失魂落魄的问道，“我陈靖仇只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武功极差的亡国皇子。”
“你呢，你是天下第一的宇文拓！”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
“一次又一次的救我，教我武功，教我如何处变不惊，教我有大爱……”
“这一切居然都是假的？哈哈哈……”
陈靖仇惨笑着，任凭泪水滑落，“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剑痴大哥……”
“你总说自己内心有黑暗的一面，怕自己真的就是宇文拓……”
“你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是宇文拓对不对？”
“剑痴不是假的，剑痴是真的对不对？”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宇文拓一直静静的听着陈靖仇叙说，从头到尾都面无表，直到此时才终于开口：“错了，剑痴从来都不存在，一切的一切，只不过都是我在骗你罢了。”
“如果骂我可以让你心里舒服一点，我不介意。”
宇文拓盯着陈靖仇，笑着摇了摇头，“但是我想最后忠告你一句，男人之间的事，最好用剑来解决。”
“宇文拓！我杀了你！！！”
终于，陈靖仇的所有希冀被无情粉碎，满腔只剩下无尽的愤怒，突然冲向了宇文拓。
可惜，他与宇文拓的差距，不必普通人小多少。
这种毫无理智的出拳，连宇文拓的护体神火都打不穿，自己反而被弹飞了出去，重重落地。
“太弱了。”
宇文拓摇了摇头，“再见了，我的兄弟，别憎恨我吧，或许有一天，你真的能打败我呢？”
说完，两团火光交替盘旋着升腾，宇文拓的身影骤然消失。
直到宇文拓离开，于小雪才从暗中慢慢走出，脸上也满是泪痕。
剑冢之中，只剩下陈靖仇不甘的怒吼。
这一幕，连怜星想破脑袋都无法理解。
“宇文拓为什么要欺骗陈靖仇？”
怜星杵着下巴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这下小雪姑娘伤透了心。”
林诗音叹息道，开始对于小雪跟宇文拓在一起不报希望了。
“对啊，搞不懂。”
东方白也同样疑惑，“杨素死了，他的母后也救出来了，宇文拓再无掣肘，成了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完全有机会和世间慢慢修复与众人的关系啊。”
“会不会，宇文拓这么做就是为了说给于小雪听的，毕竟他与独孤宁珂的关系在前，不得不斩断与于小雪的情愫？”
盛崖余也不明白。
“不单单只是这个因素。”
朱厚照也开口道：“虽然被杨素胁迫，但宇文拓灭掉陈国，利用于小雪和陈靖仇是都是事实，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这……”
一时间，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喂。”
怜星恼怒的瞪了朱厚照一眼，“刚刚夸你一句好皇帝，你却躲在这里看天，大明的政务不理了？”
“你不懂。”
朱厚照得意的摇了摇头，道：“皇帝勤勉通常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大臣无用，要么是皇帝不懂知人善任，朕…咳咳，我恰好不在此列。”
“那你是什么样的？”
林诗音好奇的问道。
“哈哈，我自然是自己身又有能力，又懂得知人善任的了。”
朱厚照一扬下巴，美滋滋道：“有六部和内阁在，我只需要利用两厂和锦衣卫盯住他们就够了。”
“狗皇帝！”
怜星忍不住又骂了一句，“两厂和锦衣卫那是什么好东西吗？”
“额……”
朱厚照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道：“你是江湖人，我不跟你争这个。”
在他看来，东厂监察百官，西厂监察万民，只要有这两厂在，他这个皇帝就完全可以放手国家大事。
逍遥自在岂不快哉？
然而此时，林然忽然敲了敲桌面，说道：“怕就怕这些人，都只为了功劳而办事，而忽略了事情本身。”
在前世的历史上，西厂只出现过两次。
其中一次就是明武宗朱厚照时期。
在这期间，西厂制造的错假冤案数不胜数，人神共愤。
完全违背了成立之初的宗旨。
九州世界的历史大致与此相当，只不过统领两厂的刘瑾变成了曹正淳。
“忽略事情本身……”
有林然开口，朱厚照的神色慢慢认真了下来，开始仔细的思考这个问题。
有一点朱厚照并没有说大话，他的确是是个有能力的帝王，仅仅片刻就想通了其中关隘，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想了想，朱厚照起身离开座位，向林然抱拳一礼：“请先生教我。”
“我没当过皇帝，只能粗言两句，行不行得通你自己思考。”
林然说完顿了顿，又继续道：“可以试着将东西两厂和锦衣卫分隔开来，相互制衡。”
“分隔开来？”
朱厚照愣了愣，接着猛地一拍掌：“此法可行！”
“除此之外，还可授予他们不同的权柄！”
“比如东厂负责监察，提出问题，西厂负责根据问题搜集证据，只有证据确凿了，锦衣卫才有缉拿之权。”